●冷情社畜x陰沉的M傾向殺人犯(1)
【我來更文啦??!不會再拖那么久了,這次是訓狗,完全馴化,男主是人,不是人外(無意義說明)】 付清霖清醒的時候距離被人迷暈已經過去了二十四小時。 她此刻被綁在一間屋子的沙發上,雙手被麻繩束縛,腳上有一條鐵鏈蔓延至墻角,墻角焊著半圓的鐵環,鎖著鐵鏈,控制了她的行動范圍。 女人頭昏腦漲,胃里一陣緊痛,喉嚨干渴,她艱難地活動了一下身子,環顧了一下周圍,房間非??諘?,除了沙發和桌子,還有一臺電視和不遠處半人高的鐵籠,更加奇怪的是,客廳里竟然放著一張床,床上還鋪著柔軟的褥子和棉被,看起來非常舒服。窗簾有三層,緊緊封閉著陽光,屋內的白熾燈效果不佳,時不時地忽閃。 付清霖分不清是白天還是夜晚,她努力回憶著昏迷之前的事——她在夜班后照?;丶?,回家后泡了個澡,又吃了晚飯,然后上床睡覺,再然后....她就莫名其妙來到了這個令人不安的房間。 冷靜,付清霖,冷靜...一定有什么事被她忽略了。 她努力做著深呼吸,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腳,繩子綁得不緊,但是想要掙脫還是沒可能,她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還穿著那身睡衣,沒有傷口,也沒有淤青,仿佛是被人從床上原封不動地移到了這里,那個人是怎么下手的?難道他早就潛入自己家在飲水機下了藥?是男人還是女人?有什么目的?自己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社畜,三點一線的生活,偶爾加班,維持著不遠不近的社交,家室普通,更沒有什么仇人,已經三年沒有談戀愛了,不存在什么感情糾紛,自己這樣無趣的人根本沒什么綁架的價值,除非那人是單純的反社會,抓她來的目的就是折磨她取樂。 付清霖想到這里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她再次回顧了一下房間,企圖找出什么能被自己拿在手里的防身物品,可惜腳上的鐵鏈只能支持她走完整個客廳,廚房和衛生間都到不了,她忌憚著房間會不會有攝像頭,不敢做出什么大動作,在確定什么都找不到之后,她又坐回沙發,心跳正在高速跳動,她額上出了一層汗,努力壓抑著情緒,告訴自己冷靜。 如今做什么都改變不了現狀,只能先裝作乖巧的模樣等著綁架自己的人回來,看看他到底是純粹的變態,還是自己對他來說有利可圖,付清霖希望自己后者。 二十四小時沒有進食和飲水,再加上過大的壓力和頭痛,女人迷迷糊糊又依著沙發睡著了,等她再次清醒的時候,模糊的視線里竟然出現了一個男人,那人正蹲在自己面前盯著她,付清霖的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反應,嚇得直接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胸膛劇烈起伏,防備地盯著男人。 那男人許是見她醒了,沒再蹲在那兒,而是起身從身后桌子上的巨大塑料袋里掏出一瓶礦泉水,然后再回過身,抬手默默把水遞給了女人。 這個男人看起來有一米九的身高,他穿著寬松的運動衛衣和褲子,腳上是運動鞋,看起來非常年輕,頭發有些凌亂,像是許久沒打理,雙眼被劉海劉投下的陰影擋住,整個人好像一座山站在付清霖面前,女人只能看見他緊抿的嘴唇和高挺的鼻梁,以及那只仿佛能包住自己兩只手的寬大手掌。 付清霖清楚地意識到,如果和這種男人起正面沖突,那自己必輸無疑。 她看看那瓶水,又抬頭看了看男人,然后緩緩伸出手接了過來,男人把她綁到這里,自然沒有一瓶水就這么把她毒死的道理,她也確實需要喝水,嗓子快要干的冒煙了,女人不敢有大動作,她把手附到瓶蓋上,稍微使力,卻意外地發現礦泉水的瓶蓋已經被提前擰開了,她感覺腦子卡克了一下,隨后默默地拿下瓶蓋,舉起瓶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在這期間男人進了廚房一趟,拿出來一個盤子,盤子上的食物看模樣大概是在普通便利店買的便當,被他用微波爐加熱過了,此時正冒著熱氣,付清霖看著有些被水嗆到,她吐出一小口水艱難地咳了起來,女人不敢大聲,壓抑著咳嗽的聲音,而正向這邊走來的男人似乎看出了她的難受,他加快了幾步,把盤子放下后竟然繞到付清霖背后,寬大的手掌輕微地拍了拍女子的背,只把后者拍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整個人僵在原地,也不敢咳了,喉嚨生生忍住。 搞什么?付清霖攥緊了手里的礦泉水瓶。 男人見她不咳了,于是又繞回沙發前,開始從桌上那個巨大的塑料袋里掏東西,那里面有牙刷,牙杯,毛巾,浴巾,拖鞋,幾件衣服,甚至還有發箍和頭繩,無一例外,它們全都是女性用品,付清霖越看越心驚,這個男人的目的難道是抓女人圈養來滿足自己的變態欲望么?她想到這兒忍不住就要開口問,卻不想被男人塞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到懷里,女子低頭一看,發現竟然是一個巨大的狗狗玩偶,玩偶柔軟可愛,正瞇著眼睛對自己笑。 付清霖突然覺得自己被戲耍了,恐懼過后是無解的憤怒,那何嘗不是對未知的恐懼呢,總之她一把扔了那個玩偶,對男人吼道:“夠了!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男子拿東西的動作似乎頓了一下,付清霖恍惚間仿佛看見他笑了一下,她不敢確定,男人抬起頭,終于展示了全貌,他的眼下有厚重的黑眼圈,臉上有一道不長不短的傷疤,皮膚是病態的白,甚至有些發青,付清霖覺得這張臉眼熟極了,似乎是自己記憶里某個認識的人,但自己跟他絕對不熟,不然她不至于一點也想不起來自己和他的交集,只是覺得分外眼熟。 男人始終未發一言,他指了指桌上的食物,又指了指付清霖,意思大概是讓她吃飯,隨后他做出了一個非常詭異的行為,他來到房間那個格格不入的鐵籠前,彎下身子,鉆了進去,籠子夠大,就是不夠高,他只能坐在籠子里,順便還用鎖從外面把籠子鎖上了。 付清霖驚呆了,說實話,她已經做好了會被侵犯的最壞準備,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一口,活命最要緊,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男人竟然不是鎖她,而是鎖自己。 “你.....” 付清霖張開嘴,只發出了細微的一聲,隨后便閉上了,她扭過頭不去看坐在籠子里的男人,饑餓讓她沒有那么多顧慮,端起桌上的盤子吃了起來。 男人自始至終半趴在籠子里,他枕著自己的雙手,雙腿蜷著,這個動作看起來難受極了,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某種犬類窩在籠子里時的姿態,那種高大的,兇惡的,又聽話的狗。 往后的幾天,一切都是詭異又正常地進行著,付清霖手上的繩子被解開了,但是腳還是鎖著鐵鏈,鐵鏈倒是被他改長了不少,付清霖已經能去到廁所了,她觀察過廁所,可惜的是廁所除了馬桶,洗漱臺和浴缸,再無其他,沒有窗戶,更沒有任何雜物,牙杯是塑料的,打不碎,沐浴液之類的更是沒有用處,她找不到任何機會。 付清霖每天睡在客廳的床上,早上醒來時男人不見蹤影,桌上放著早餐,中午時他會趕回來給她帶一份午餐,然后再次消失,直到晚上他回來,帶來晚餐和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有時候是玩具——很多玩具都是未成年小姑娘才會玩的東西,和她的年齡格格不入——再然后男人會等著她洗漱完畢,然后像第一天一樣,進到籠子里,給自己鎖起來。 他是有鑰匙的,每天早上都會自己開籠子,付清霖聽見過他出門,大概是早晨七點左右,她猜測這個男人應該是出去工作。 男人對她非??蜌?,甚至有些客氣過頭了,面對她大多時候都在低著頭,不和她對視,與她沒有任何肢體接觸,甚至完全沒有語言交流,付清霖不是沒有開口問過,可男人就像個啞巴一樣,他一言不發,女人又不敢對他發火,他看起來長得不是什么好脾氣的性子,萬一把男人惹急了,她可經不起一米九怪物的一拳,只能盡量像個這兒的老住客一樣過日子。 她已經消失五天了,按理說自己那個吝嗇討人嫌的老板應該已經發現了她礦工的事情,她在男人這兒除了看電視沒有其他的任何娛樂活動,她每天看著新聞,希望能發現自己失蹤上報的消息,然而五天過去了,還是一點音訊都沒有,世界照常運轉,仿佛沒有人發現了她的消失。 其實這也在情理之中,自己性情淡泊,愛好寡淡,不喜社交,和朋友家人的聯系本就不多,同事關系淡如水,大家各過各的,誰都沒有多余的、泛濫的關心,唯一有可能發現自己不見的竟然是自己老板,付清霖感到一陣悵然若失,說不上什么心情。 當天晚上男人回來的比平常要晚很多,外面下了大雨,他穿著一身雨衣,回家的時候把滴水的雨衣扔在門口,他的模樣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么不同,只是身上稍有水漬,男人把揣在懷里的玩具放到距離女人不遠處的桌上,然后把帶回來的晚飯拿到廚房加熱。 付清霖看著那幾個只有孩童才會在洗澡時玩的小黃鴨,終于清楚自己心里那種隱隱的荒唐感是哪里來的了——男人好像缺乏基本的常理,比如他根本不知道二十四歲的女性對孩童玩具毫無興趣,他好像是真的再拿那些玩具來取悅她。他不是對女性一無所知,他是對世界缺乏最基本的認知,就好像腦子里那個名為“成人習性”的神經缺失了,但是這種事在他身上又看不出,只是完全映射到了自己身上,付清霖覺得他或許有精神疾病,這和變態相比根本好不到哪兒去。 男人像往常一樣把食物放到她面前,付清霖不自覺的離他遠了點,希望他趕緊回到籠子里,然而今天的男人似乎并不想像往常一樣鉆進籠子,他跪坐到地毯上,和正坐在沙發上的付清霖看起來差不多高,他沒說話,但是意思很明顯,他要在這兒看著女人吃飯。 付清霖能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男人此刻跪坐在自己身邊,往常低下的頭微微抬起了些,她能看見他隱藏在發絲下無言的瞳孔,看起來似乎和平常沒什么不同,但是付清霖能感覺到,男人很不一樣,又或者說,他此刻正陷入一種激動而興奮的情緒,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了什么能讓他情緒波動如此之大,男人鮮少有什么情緒變化,很多時候像一個行為詭異面無表情的死人,對付清霖來說,今天這種rou眼可見的高漲情緒對她到底是好是壞還不得而知,她繃緊了身子,裝作不在意地拿起盤子,緩慢地吃了起來。 吃了一會兒她實在吃不下了,男人的目光好像一把刀子懸在她的頭頂,她轉頭小心翼翼地去看他,發現男人比剛才更靠近了自己一點,頭也抬得更高了,幾乎和自己平視,這在以前絕無僅有,付清霖不禁愣住了,男人許是見她望向自己,緩緩地伸出手——那五指攥成拳頭——指了指女人手中的食物。 他想吃自己的東西,付清霖看明白了。 男人的動作指著她的食物,臉上甚至顯現出一點迫切的神情,這似乎是在請求她,付清霖感覺莫名極了,她只能躊躇著夾起盤里的一塊rou遞給他,但她實在是太緊張了,手一抖沒夾住,筷子上的rou掉到地上,付清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趕緊收回筷子準備再夾一塊新的。 然而男人卻在此刻做出了驚人之舉,他衛衣下的身子似乎是顫了顫,隨后竟然俯下身子趴在地板上,用嘴咬住掉到地上的那塊rou,就這樣吞吃起來,直到那塊rou一點不剩,rou汁都被他舔的干干凈凈,男人才結束了這荒唐的行為。 付清霖看得呆了,手里的筷子鐺的一聲掉在地上。 男人見此抬頭的動作一頓,復又低下去,他用嘴銜住筷子,遞到桌上,隨后又坐回原處,男人的頭重新低下,五官隱藏在黑暗里,他的嘴角隱約翹了起來,他是高興的,與其說高興,不如說竊喜。 女人艱難地吞咽了一口,她感到窘迫,尷尬,不解,恐懼,還有迷茫,男人再次變成啞巴,她無事可做,只能再次吃起了盤子里的飯。 吃著吃著,付清霖又瞥了一眼坐在身邊的男人,他還是跪坐在那里,不再向自己討食,女人的眉頭皺了皺,她咀嚼的動作停下了,手里似乎是猶豫了片刻,隨后又夾起一個青菜,然后扔到地上。 男人的身子果然又顫了幾下,他深呼吸一口氣,再次如法炮制,俯下身子把那顆青菜吞進肚里。 原來如此,付清霖這時才終于明白了一件事。 她收回目光重新吃起了自己的晚餐,心里的恐懼減輕了不少,緊繃的身子也放松了一下。 畢竟,跟被人綁架比起來,被“狗”圈養要幸運得多,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