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賀歲:10蝴蝶結
入冬后心理上畏寒是老生常談了,裴音依次裹上大衣、圍巾、冬帽,確保把自己包嚴實了才下樓開車。 二十歲生日那年哥哥送了她一輛七系,很酷的車型,卻掛著粉色的櫻花限定車牌,裴音很喜歡,走哪兒都開著。 queenie家離自己公寓比較遠,術前要空腹,到醫院時,裴音只喝了點兒溫水。 女孩子扎起頭發,按照流程繳費,換好衣服躺在手術室床上時,完全不知道此刻李承袂也剛落地東京,離她直線距離不足二百公里。 李承袂是來赴約的,舊日朋友聚會,他每年都抽時間參加。除此之外,還有兩場線上會議要在今天開。 車里,楊桃坐在他身邊,低聲匯報具體的時間安排,男人原本在看文件,余光瞥見什么,抬手示意暫停。 車緩緩停在路邊,李承袂抬頭,端詳著大廈上高懸的電子廣告。美麗年輕的女星展示著手腕脖頸上的珠寶,他注意到,女人食指上佩戴了一枚蝴蝶結鉆石飾戒。 李承袂用食指輕輕叩了叩緊閉的暗色車窗,若有所思。 “金色,編織蝴蝶結,倒是挺…” 男人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孩子大了,不知道還喜不喜好這種款式?” 楊桃順著他的方向看過去:“您需要到專柜看看嗎?圣誕節快到了,如果作為禮物,小姐應該會很高興?!?/br> 李承袂摩挲著指尖,沒有立刻說話。今天事情比較多,他原本不打算去看裴音的。 想念是一回事,主要是見面太頻繁…會不利于家庭教育。裴金金會發現自己的大哥哥比以前好使喚太多,然后對他蹬鼻子上臉,說胡話,做壞事。 但很快,男人就示意楊桃再加上一個待辦:“下午的會議結束后,留出一個半小時的時間?!?/br> 楊桃意識到時間沖突了,提醒道:“先生,晚上的安排……” 李承袂的目光重新回到手中那幾份文件上,已經有了新的打算:“沒事,我帶她一起去,也不費什么工夫?!?/br> 此時的裴音還不知道自己會在未來的二十四小時里遭遇什么,她在科室的關懷音樂中注射麻醉,很快人事不醒。 再醒來仿佛過去很久,一切都眩暈,裴音模糊應著護士溫柔的囑咐,睜開眼,聽到音樂還在放。按她提供的歌單來看,可能也就過去了十幾分鐘。 她坐起來,摸了摸小腹,沒什么奇怪的感覺,似乎麻藥藥效還沒過去,痛感也幾乎為零。 queenie在外面等,扶她到休息室休息。 “好快呀?!彼溃骸拔乙詾橐芫媚??!?/br> 裴音低頭系毛衣的扣子,也有點茫然:“我也這樣想……而且好像沒有特別不舒服?!?/br> 取出的卵子究竟什么樣,裴音沒看到實物,手中只有b超單留下影像。促排針后大概是體質原因,卵泡大小不一,原本要12顆,最后只取出7顆。 但也很好了。 她很高興,仿佛是完成了一件重大且神圣的任務。到家睡了一覺,夕陽時分再醒來時,裴音感到饑餓,同時肩頸很癢,肚子有微微的脹意。 “唔……”裴音輕微地呻吟了一聲。 想喝水… “醒了?”低沉平緩的聲音如同冬日的空氣,從頸后傳來。 裴音瞳孔縮緊,頓了頓,若無其事掖好被角轉身去看。 哥哥衣服整齊地側躺著,正撐著頭安靜注視她。他的手指卡進左邊的內衣肩帶,似乎在研究meimei那里的蝴蝶結是怎么系上去的。 “哥,”她小聲叫他,話音落下立刻又叫了一聲:“哥哥?!?/br> 裴音爬起來,埋進他懷里緊緊抱住。 李承袂躺下,把人抱到身上,摸著頭發順毛哄,一點兒沒說今天過來是臨時起意。 “我來了,高不高興?” “嗯,真好…你今天過來?!?/br> 裴音依賴地靠著哥哥胸口,想吻他,又記起自己近日不能zuoai,否則引起宮縮拉扯卵巢,可能會出血。 但她胸口很脹,不知道為什么取完卵不但腰酸,胸也脹脹地疼。 女孩子小聲嚶嗚著叫,慢慢把睡裙肩帶拉下去。 兩人都蓋著被子,裴音白皙的身體在晦暗的臥室里像一塊玉,她睜著霧蒙蒙的眼睛,托住一對圓潤鼓脹的奶子湊過來,哀求哥哥揉一揉。 “哥哥,我胸好難受…” 李承袂看到乳尖似乎的確有些腫,捻住觀察,又感到她身體很熱。 “摸我…摸摸她……”裴音咬著唇往他懷里蹭,頭發鋪在身后,有一股帶著暖意和少女體味的烘香。 喉頭微微滾動,李承袂心中升起輕微接吻的渴望。但meimei今天似乎沒這個意思,他斟酌著,也沒主動去要。 手掌覆住乳rou,李承袂握著奶子揉,看女孩子軟成一灘濕漉漉的麥芽糖,才問道:“想不想跟我出去玩?” 裴音“嗯?”了一聲,有氣無力地問:“什么?” “聚會。等會兒帶你過去,想去嗎?” 裴音這才注意到,李承袂今天穿得很瀟灑。 男人灰色高領針織衫外面不是裁剪合襯的修身風衣,而是一件大廓形的西服,深棕色粗花呢,看起來意外顯得年輕幾歲。 他應該剛來不久,外套都沒急著脫掉。 “都是誰呀?!迸嵋敉熳∷母觳矄?。 她今天其實應該休息,但身體沒太多的異樣,不疼,腹水似乎也不嚴重,只要多喝水補充蛋白就可以。 想睡覺,但更想和哥哥出去玩。畢竟他很少帶她去他的社交圈子。 裴音埋進李承袂懷抱深處,臉附著他的胸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蹭。 很香的大胸,胸肌寬闊,男人味混著沙龍香泅進毛料,勾得裴音下腹發虛。 “一些朋友,我在這以前讀過幾年私塾,現在還有聯系?!?/br> 李承袂順毛摸了把meimei的腦袋,拿來內搭的上衣給她穿好。 她連這種貼身的小衣服都很可愛,木耳邊領口,縫一個小小的紅格蝴蝶結。 “那是不是…”裴音眼睛一亮,坐起來跟他比劃著:“就像queenie,他們不知道我是…” 李承袂望著meimei亮晶晶的眼睛,淡淡笑了一下: “是。我一直把自己的meimei藏得很好,——因此今天,在座沒人知道我們是兄妹?!?/br> 裴音暫時還沒懂這意味著什么,異想天開地說“那我是不是可以扮做你的情人?”,等晚上飯后聚會游戲開始,一枚點數1的骰子水靈靈地把她送上挑戰位,做東的人要她跟帶她來的男伴熱吻時,傻姑娘才終于明白了。 銀座樓上,包廂里的人都與李承袂年齡近似。 裴音以為今晚是應酬性質,哪怕有那種很成人的東西,也是“文明地發情”。這會兒才反應過來,是一群叁十多歲的男女聚會,彼此熟悉,所以葷素不忌。 李承袂在這里能依舊淡淡看著,只是因為他不想發情而已。 這和曾經在牛郎店里的遭遇不同,那時氣氛相對安全,她認識周遭的人,不會有人起哄她和哥哥,也不會有人認為,他們可以搖骰子輸掉就隨便接吻…… 李承袂長手長腿敞著,靠在meimei身旁沙發轉角的角落,沒有立刻說話,而是細致地觀察她的反應。 裴音脹紅了臉,在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拼命擺手,結結巴巴地說:“不、不行的,我是,我是他的……” 我是meimei呀。她下意識要說。 嘴張了一半才想起,不說出來也沒人會發現。她心里原來早就早就,承認這個身份了…… “你啊……好了,過來,” 李承袂打斷裴音的話,攬腰把她掖到身后,沖著那人擺手:“別為難孩子,我來吧?!?/br> 他起身給幼妹替酒,一杯百富50純飲,以裴音的酒量,大概幾口就會開始發暈。 李承袂面色如常喝了滿杯,等其他人的注意力轉移,才側頭靠近裴音耳畔,唇邊一股雪莉酒的香氣:“怎么,嚇著了?” 包廂里剩余的十幾個人目光都曖昧起來,李承袂不在意,垂眼輕聲道: “現在你知道,為什么之前類似的事我都不帶你來?” 他溫和地看著她:“金金,你還小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