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媽啊好瞎!
李勤攸活了十八個年頭,難得思路中斷,說不出話來。 他自幼聰穎,機智伶俐,不論吟詩作對、琴棋書畫還是生意商經,鮮少有難倒他的事情,遑論令他啞口無言。而今,因一名疑似間諜的小廝而傻了。 即墨不知道自己有武功?是打死不承認,抑或—— 武林軼傳上述,西域某不明邪教代代相傳邪術吸星大法,練此法之人能吸取他人功力、占為己有。百年前,邪教傳人曾如曇花一現,短短一個月,吸盡武林泰斗內力,造成當時武林一陣轟動,人人自危,無不恐慌。據傳,那邪教傳人面如稚童,圓臉紅腮,身形莫約十二、三歲孩童模樣。 一次,武林群雄巧思妙計,犧牲無數同袍方將重傷頻死的邪教傳人逼上懸崖圍剿,最終那孩童邪氣一笑,仰身往山崖倒下,墜入萬丈深淵,死不見尸。此后,天下回歸太平。 李勤攸驀然打個冷顫,即墨和邪教,可有關聯? 旋即搖頭否認自己設想,如果即墨練有邪功,又怎會不知自己身懷武力?承認自個兒習武,比否認練武讓他質疑還來得安全。 李勤攸伸指探向即墨腕間,他并沒有診斷錯誤,確實是習武之人的脈象。 「我真的會武功?」太驚喜也太驚嚇了!平白多出一身功力,不用再練苦功了——等等,這樣一來,阿福的身份也太可疑了吧!這傢伙隱瞞武力潛藏在翡翠山莊做什么? 開心沒幾秒,即墨背脊發涼汗涔涔。 要命,他從貼身小廝變成嫌疑要犯了。 對上李勤攸古怪的打量目光,他乾笑兩聲:「以前在家鄉的時候,有位打小疼我的長輩曾握住我的手很久,說是傳遞能量保護我,或許就是……」還沒講完,他都忍不住要吐槽自己了。 媽啊好瞎!這種鳥話他都不信了,李勤攸吃這套嗎?不過現在要說自己失去記憶也來不及,剛剛才說自己從很遠很遠的地方遭逢水難漂流過來,不但認得國字還會英語,要是扯了失憶的謊,不啻自打嘴巴。 李勤攸不是白癡,但為了讓即墨放下戒心,只好充當一回笨蛋,給個方便臺階下,順著說:「武林前輩贈與的功力嗎?這倒有可能?!闺p目澄澄盯著即墨,很慎重地再次確認:「句句屬實,沒騙我?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br> 即墨右手拍拍胸膛信誓旦旦:「句句屬實,絕沒騙你?!棺笫值氖持负椭兄冈诒澈蟀档亟徊?。對不起了少爺,為了我的性命著想,不得不騙你??!說啥從未來穿過來的靈魂比這套謊言還假還懸疑還詭異你會信嗎? 李勤攸傾身注目即墨片刻,淺色薄唇逸出一絲嘆息。 「你雙腿癱軟是我所為?!蛊降ひ?,在即墨心湖激起名為吃驚的波濤,怒氣不自覺洩出。 「無意發現你身懷武功,不得不多作堤防?!估钋谪瓜旅冀?,裝出理虧模樣,好抱歉地說:「現在聽完你的解釋,決定信任你,自當幫你恢復原狀?!拐f完,手指迅速在即墨雙腿上點幾下解開xue道。 雙腿一恢復知覺,即墨連忙曲腿伸直幾次,短嫩小掌掃開床上書冊,急著要下床走走試試,忽然腿一軟,整個人往前傾倒,差點跌到地上。 李勤攸展臂橫在即墨腰間,扶他躺回床榻。 「當心,xue道方解,不宜妄動?!箿睾蜕ひ羧崧曁嵝?,右手兩指抵在即墨丹田,微微運氣。 正想掙開李勤攸碰觸的即墨感到腹間一熱,立刻定身不敢亂動。 「氣凝丹田,隨我運行?!?/br> 「我、我不知道如何運氣??!」 裝得真像。李勤攸暗斥,臉皮和口吻依舊良善,溫婉一笑:「我教你?!?/br> 那微微一笑何止傾城,第無數次炸翻了即墨內心孤寂二十年的空城。 美色當前,再大的怒怨也比不上心上人的一笑。即墨瞬間忘記一分鐘前的氣憤,隨著李勤攸在他下半身挪移的手指心猿意馬起來。 李勤攸隱忍不悅,無視即墨兩腿間聳起的事物,溫聲引導即墨運行體內真氣打通脈絡,舒緩兩腿被點xue過久而造成的麻痺不適。 「自行轉二周天,應當能下床走路。我尚有要事,晚點回來?!估钋谪鼛Ъ茨\氣一次后,推託有事暫離。 即墨想起李勤攸原就打算在這停留兩日,依依不捨目送他離去。 李勤攸一離開客棧,閃身進巷子,趁四下無人注意使輕功躍上屋頂,輕踩紅瓦到他和即墨投宿的房上,側耳傾聽。 「這就是武功???超神奇的!雖說得來容易,可是連帶的問題一堆,屁股不好擦?!躬氉栽诜績冗\氣促進血液循環的即墨碎唸一陣,妄想開關隨時隨地打開。 配對、攻受等等陌生名詞排山倒海灌進李勤攸耳里,聽的越多,眉頭皺得更緊。哪來的邪魔歪教鎮日施法唸咒,小辮子都讓人捉了還裝傻到底不承認。 滑溜的小老鼠…… 沒問出即墨潛入翡翠山莊的真正目的,他李勤攸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