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相照(7)
2022年5月23日第七章:斷垣積尸「這樣的東西竟差點傷害到了影兒?!闺S著冰冷的話語。琴舞身前的血爪刺入了僧人化成的灰團之中?;疑镊[片霎時如飛雪般從灰團上脫落、然后四濺而下?;覉F的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貫穿的可怖傷口,隨著血爪刺入的傷口逐漸裂得越發劇烈。只是轉眼功夫,堅硬得能在地上砸出深坑的灰團也支持不住開始逐漸被解體。是從內部開始,四散炸裂。這灰團里原本僧人的器官、內臟、腦漿也隨之散落在半空之中。從他體內流出的令人作嘔的灰白色血膿煳滿了整片地?!高怼沟谝淮谓阱氤叩啬慷眠@種畫面,我好不容易剛剛恢復點力氣,也全用在嘔吐上了。幸好很快琴舞身前的再次出現了一陣血霧,包裹住了那些惡心的、四散墜落的身體殘部。接著血霧內激起一陣翻騰,這些殘渣徹底消失在眼前?!赣皟耗阍趺戳??」琴舞回過頭才發現我正在一邊嘔吐,連忙趕來想用什么東西擦一擦我的嘴。我驚奇地發現,前一秒眼中還充滿著令人驚駭的殺意,轉向我的那一刻卻很自然地只有關切,顯然是發自內心的關切。我也有些發愣,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除去忽然出現的記憶片段,在我現在的視角里,琴舞還仍是一個和我相處了沒有多時的陌生女子而已。接觸以來,她一直耐心地和我講解我不明白的問題,她關心我身上的每一點變化,還答應了我提出的每個小小的要求。她似乎比我還關心我自己??梢哉f,無論是在短暫的接觸里,還是在我閃回的記憶片段里,我對她的印象,都應該是對我如師如母般的關愛,甚至是帶了些溺愛。而她剛剛展露出的那種冰冷徹骨的殺意,那般果決無情的殺意。卻又是無比真實的?!甘撬緛砭陀羞@樣的一面嗎?還是這十年來發生了什么,讓她多出了這樣的性格?」愣神之際,琴舞已經貼到我身前了,很認真地在找什么東西可以幫我擦一下的。實際上,她就穿了件襖子,除了衣服也找不到其他能擦的東西,便把身子湊到我的跟前,拎起胸口的衣服,用衣服內側幫我擦拭起來。那對尺寸驚人又肥美溫潤的巨乳,再次頂住了我的鼻尖。這次嗅到的除了依然香甜的乳rou之息,還有她剛才抹在乳rou上的、屬于我的jingye的味道。這近在咫尺的刺激下,我的嘔吐感很快又被沖上頭的情欲給替換掉了,下身的小兄弟明明射了一次,又很快硬了起來?!赣皟??」roubang鼓脹得相當明顯,琴舞也一下發現了,「那兒怎么又硬起來了?要不再吃會師傅的奶兒安定下?」「搞什么?明明就是因為你的奶兒我才不安定的呀……」當然這話只能放心里說說了。對我來說,最要緊的還是我現在還身處一個未知又隨時可能出現敵人的地方。剛才全身無力、不能活動之下,才「被迫」不管時間地點地對這碩乳又舔又吸。射了一次后也明顯冷靜了點,心里明白當務之急還是找到離開這里的路?!笌煾?,我們還是先想辦法離開地下吧。這里說不定還潛藏著什么危險?!贡亲永锩蛧娏藥椎罒釟獬鋈?,我才算重新鎮定下來?!肝kU?」琴舞的表情有些疑惑,「這里就這么零零星星幾個弱小的活尸,有什么危險的?」雖然說著沒什么危險,琴舞仍是毫不猶豫地拉著我的手,朝著里面走去尋找出口了。再往里去視線也越發敞亮起來。本來墻壁上幽暗的青色燈火逐漸消失,不需要琴舞出手,就能見到正常的火光了。過不多時,我們眼前便出現了樓梯,很可能便是出路所在了。只是樓梯周圍,卻零零散散地躺著幾具冰冷的尸體,幾具殘缺的尸體。我皺著眉頭,蹲在了尸體的身邊仔細看時,才發現它們嚴重受損的部位,無一例外都是頭頸部。有幾具尸體頸部還相對完好,還能看出上面被貫穿噬咬的洞口。雖然沒有幾個面部是可辨的,但僅看露在外面的肢體,顯然他們都是年輕人,而且死去的時間并不早。除了一具尸體上的衣物比較完好外,其他的身上也有多處的破碎。這具較完好的尸體時,卻是一具無頭的尸體。它的頸部被某種東西撕扯過一般,直接分離了??纱易呓^察時,竟發現它身上穿著的,正是我所在紫步門的衣服?!笌煾?,能借點火光讓我看得更清楚些么?」我心里涌出極為不祥的預感。琴舞點點頭,隨即隔空從墻壁上取下一盞燈火,照在了無頭甲體的正上方?!高@具甲體是……」看清了甲體的身形和衣飾后,他的身份已然很明顯了,「謝濂?!瓜肫鹬八皇裁礀|西吸引注意,在我之前進入那座佛塔,隨后沒了聲息和蹤影。本想在地下找找他,起碼有個照應,卻不想他已先一步遭了毒手,而且死狀也相當凄慘。本來一個好學又有天賦的少年天才,卻不明不白地在這詭秘的地下,如此結束了自己年輕的生命,對整個江湖來說,都是莫大的損失。只是比起為同門的遇害悲傷,另一個關注點也浮現在我腦海里:「這些甲體無一例外都是年輕人……」雖然肢體多有破碎,但在火光下仔細觀察后,還是能確定其中的幾件衣裝,都是來自參加這次白馬英雄會的門派。聯系到謝濂之前和我說的,英雄會比武場那里已有數人不見了,這些甲體的身份已再明顯不過了??粗麄儫o一例外被噬咬過、有些慘不忍睹的頸部,聯想到剛才僧人頸部那蛆一般惡心的物事,我問琴舞道:「這些人,是被當成研究血龍之力的試驗品了么?」琴舞搖搖頭:「有這樣的可能,只是師傅也不了解這種做法,也不能肯定?!惯@些參加英雄會的年輕人,紛紛像試驗品一般慘死于此,是早有預謀的么?還是他們只是無意間撞見了這瓊黎寺的秘密,被滅口于此呢?或許,在英雄會選定于瓊黎寺舉辦時,就注定會發生的這樣事情嗎?無論如何,既定事實了,我也無暇多想,順著樓梯走到底去,盡早離開才是上策。 但樓梯的終點處被一堵厚厚的墻封死了。這堵墻同樣是凹凸不平的,像是里面藏著很多東西一般?!笌煾?,這堵墻能打開嗎?」琴舞自然點了點頭,手輕輕一帶,這堵墻的墻面就剝離成了碎片。而藏在墻面后面的,竟全部都是甲體的碎塊。一下自令人惡心的劇烈甲臭飄散出來,很快滿溢著整個空間。不同于樓梯上這些剛死巴的年輕人,這些甲體至少已有數十年,有些部位即便在密閉的地下環境,也逐漸開始胎爛了。這些甲體同樣幾乎沒有完好的,同樣在頭頸的位置,幾乎個個都遭到了嚴重的損毀。我頓時有些后怕,環顧了一下四周同樣凹凸不平、歪歪扭扭的墻壁?!高@里面藏著的,極有可能也是這般堆積的甲體?!惯@座瓊黎寺地下的墻內,到底潛藏著多少死于此處的人,這泛著惡臭的地下,到底潛藏它了多少年的罪惡?或許剛剛慘死于此的湯海也好、謝濂也好、這些失蹤的門派弟子也好,他們之后的歸宿,也同樣是這堵墻壁內。對了,還有我,若不是遇見了琴舞,我的下場或許也是如此。陳年甲體的惡臭不是正常人能接受得了的,但即便如此,面對唯一可能的出路,我也只能捂著鼻子,準備從這甲堆之中跨越過去,想往里一探究竟?!傅认?,影兒?!骨傥韬鋈淮驍嗔宋?,接著雙手環繞著濃郁的血紅之氣,朝著頭頂的墻面揮出一掌,「這個地方上面土松得很,原來應是個出口井,不知被誰堵住了?!挂膊坏任液巴?,頂上的墻體瞬間崩落,眼看就要砸到我們身上。我只覺眼前一花,整個人就這樣被琴舞抱著,卡著崩落的片刻時間,從頂上的空隙之中直直地沖了上去。這一躍似乎也得有個三四米高,可琴舞抱著我也仍是毫不費力,一起一落之間,重新將我帶回了地面。而我們所在的地面位置,正是我們先前所見的主佛塔內巨大佛像的后背處。這也印證了之前琴舞所說的,我們剛才所處的,果然是主佛塔的地下。只是原本該站在佛像后面的兩排瓊黎寺僧眾,現在竟全部橫躺在地上,有的四肢不齊,有的腦袋被削去半個,但無一例外都暫時失去了意識。我們在地下進入洞窟之后,遇到的活甲僧也是這般失去意識?!竾@哉!瓊黎寺數百年心血,竟毀于一旦!」一陣低沉的腳步聲自佛像的正面緩緩轉來,隨著腳步聲傳來的,還有頗為凄苦的哀嘆,「老衲實是沒想到二位竟然做得如此之絕,瓊黎寺數百年的研究、數十代人的努力,卻在今日一齊斷送了!」轉入我們視野的,是一個褐紅色袍、須發半白的中年僧人,正是瓊黎寺的方丈宗玄。而他本布滿紅光的臉上,現在已經變得和陳甲一樣灰得發黑,他的背后,出現了一道紅中帶灰、布滿鱗片的龍形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