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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撐開結界后羅霄將劍指向月華:“好好打一場?!?/br> 月華只是淡漠的看著他:“請不要擋著我守護我和大人的約定?!闭f完本來就齊腰的頭發變得更長,并且像觸手一樣擺動。突然有一股頭發襲擊過來,想要纏住羅霄的劍。 羅霄嗤笑了一下一個利索的閃身躲過了這一擊:“又是這一招,上次是對你放水,你以為這次我還會中計嗎?”然后揮動手中劍斬斷了那股長發,頭發被斬斷后立即變成了煙霧,沒多久煙霧就漸漸化成面目扭曲的一個個魂魄。 “無論怎樣……”月華沒有講話說完堅定的舉起手中的劍,沒有套路的亂砍起來,每一劍都帶著很強的力量。 羅霄清楚她心里對大人的執念有多么強烈,不禁為她感到悲哀,但即使是這樣他也沒有選擇手軟。兩把劍撞擊在一起摩擦出火花,像是燃燒器的火焰。羅霄眼見一劍要刺中她的胸口卻突然覺得拿劍的手一陣劇痛,低頭一看一根被削尖的肱骨貫穿了他的肩膀。 月華的嘴角升起一抹冷笑:“你知道,他們附在我身上可以保護我,而且最下面的好像尾巴一樣,蝎子的尾巴?!卑坠且呀洕q至胸口,變成了堅硬的盔甲:“你的眼神那么像大人,你應該會明白我的感情,但是你為什么要阻止我?!?/br> “不要把我和你的大人相比……”羅霄咬著牙把那根骨頭拔出來,刺眼的血不斷流出,身上的衣服也變得濕漉漉的了。雖然很痛但是他還是將劍換到另一隻手上慢慢舉起:“我不會拋棄我的戀人!” 聽到這句話月華瞪大了眼睛,剛想cao起劍再次進攻卻發現自己的四顧好像被禁錮起來動彈不得:“你做了什么?!”月華瘋狂的擺動起四肢但是好像有絲線牽扯住了她。 “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和你打那么久?是因為我要在這周圍布下局,不然你真當我有這么弱嗎?這些絲線上都注入了我的法力,你是掙扎不開的?!?/br> “卑鄙無恥!” “是嗎?”羅霄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這就不算卑鄙無恥?” 月華不再爭辯將頭扭到一邊。 羅霄見她不再說話也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將劍抵在她的脖子上:“對不起,但是實在有太多的人牽連到了里面,我沒有辦法坐視不管?!?/br> 但是就在他剛要動手的時候月華突然痛苦的叫了起來,白骨堆轟然倒塌,身上變成了明亮的光斑開始一步步的分解。 嘩啦一聲樊沐音從水中探出頭,那顆珠子在他的手腕上閃爍著耀眼的光:“我做到了?!?/br> 無數的魂魄從水中升起變成明亮的光斑,每段光斑里承載著像電影一樣的記憶。不同人或哭或笑,或者幸?;蛘邞n傷,但最后定格在的走悲傷地進蓮花池中。 岸上距離他們較遠的地方站著一個身著黑色長褂的男人,因為光線的問題看不清他到底長什么樣子,樊沐音發現了他剛想張口,男人伸出手在唇邊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后將手背在身后跟他們一起看那些回憶。 月華還勉強可以看到頭,以下的地方已經全部變成了光斑,最后在她掙扎期間面具掉了下來,一直被面具遮蓋的地方露了出來。整片被火燒后的難看的疤痕就這樣暴露了出來。 “大人……大人……”這時候她連話都很難說出來,但還是掙扎著喊著大人。慢慢的脖子也在消失:“大人……我一直在這里……” 然后是下巴:“大人……你怎么沒有回來……” 最后嘴唇也消失了,但是她的眼神里仍然可以看出她還在惦念著大人。 最后一點也消失了,可是空氣中似乎還在回響著“大人,大人,大人……” 月華的光斑在空氣中組成了一副最大的回憶,像走馬燈一樣,緩緩的放映…… 季炎新晉為驃騎將軍深得唐玄宗的喜愛,不久前剛在長安賜了他一棟大宅。這一日正值十五月正圓,雖不是中秋佳節卻也是個賞月的好日子。剛到長安,一切都還有點陌生,正好今日天氣不錯,季炎帶著一個家丁就逛起了長安城。 似乎還是盛夏,驕陽炙烤過的大地,既便在夜幕降臨后依舊悶熱。入夜后的長安的街道依舊熱鬧非凡,沿街有各色的小商販叫賣著,小攤上大多都是些廉價的飾品和特色的小吃。富貴華麗的酒樓,燈紅酒綠的青樓,但是在這家面前都顯得黯然失色——芙蓉閣,長安最大的戲樓,坊間流傳唐玄宗經常會到這家戲樓聽戲。芙蓉閣每年都會從各地挑選各色的美女或是有才華的樂師從小培養,甚至有許多優質的苗子都會被送進梨園,再加以訓練后為唐玄宗跳舞。 季炎正逛著突然聽到一陣悠揚的鼓樂聲,他偏了一下頭問身邊的家?。骸斑@樂曲很動聽是從那里傳來的?” 家丁一聽自家主子問這件事馬上就來了精神口沫橫飛的介紹道:“老爺,這曲兒的聲是從芙蓉閣里傳出來的,這芙蓉閣可是我朝最有名的戲樓啊,里面的這些戲子,真是。哎,那叫一個標志,小曲兒唱的也好聽?!闭f完豎起了大拇指。 季炎聽完后立馬感了興趣,芙蓉閣他聽說過,他這人就樂意聽小曲兒,看歌舞,于是對家丁說:“那咱就進去看看吧,瞧瞧這大江南北都有名的芙蓉閣?!?/br> 沒幾步便到了這芙蓉閣,雖說是有名的戲樓,在裝潢上沒有一絲奢華的痕跡,只是簡單地梨木雕花門窗的三層樓閣,橫匾一張:芙蓉閣,據說是唐玄宗提的字。門口的紅燈籠格外的刺眼將站在兩旁的門童月白色的衫子也晃的通紅。 門童見季炎走來便迎上去說:“老爺,聽戲里面請?!?/br> 主僕二人隨著門童進入了戲樓里要了一個上等座,這時候一個歌舞戲剛剛結剛剛結束,在座的觀眾掌聲如雷,喝彩頻頻。季炎也沒怠慢,帶上家丁上了樓。 芙蓉閣的內部是四周的樓閣包住了位于中央的戲臺,只有正對著戲臺的樓閣才有坐席,戲臺搭建的與二樓等高。上面是露天的結構,剛好可以看到天空上的一輪明月。 剛剛在臺上的戲子們下臺,掌在戲臺兩邊的燈被吹滅,戲臺變得昏暗起來,在座的賓客紛紛退下去了。季炎見此狀不禁奇怪拉過在身邊的隨從問:“怎么回事,他們怎么都退下去了?” 家丁想了想,一拍巴掌:“哎呀,大人你看我忘了,今天是著芙蓉閣的海棠唱《踏搖娘》,這戲子只唱著一出沒什么意思,要不咱今天別聽了?!?/br> 季炎喝了一口放在手邊的茶慢慢的說:“算了,留這兒聽吧?!碧u娘這出戲他也聽過,只不過是庸俗了些,但既然能在芙蓉閣里讓她唱那就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沒過多久燈又被從新掌起,樂班們開始吹吹打打起來。后臺厚重的簾子被輕輕一挑,一個纖細的身影從中閃了出來,月白色的衫子,幾朵嬌艷的蓮花繡在上面,似乎還可以聞到淡淡的香氣。憑感覺這是一位很美的女子,只是她的臉上帶著面具看不見容貌。這戲子上臺之后先向觀眾席鞠了一躬然后開始婉轉的唱了起來,詞曲中透露了女子身世的不幸,錯嫁給了對妻子拳腳相向的男人,促就了她悲慘的生。聲音清亮,很是好聽。季炎看著臺上那月白色的身影很是入迷,他覺得心中似乎有一種莫名的悸動,想要好好疼愛這個女子。 季炎全場聽得到是津津有味,而旁邊的家丁早被煩的倒在一旁睡著了。季炎也不計較,只是聽到興頭叫上幾聲好。終于這一出戲唱完了,但環顧四周只有星星點點的幾個人,稀稀落落的掌聲。 季炎搖醒家?。骸拔?,富貴醒醒?!?/br> “嗯?”聽著自家大人叫自己他馬上就清醒過來,還慌忙的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大人怎么了,我就和你說,這出戲唱得一點都沒有意思,一個女人在臺上哭哭啼啼的有什么好聽的,趕明兒,有一個歌舞戲的,那才叫好看呢?!?/br> “你懂什么?!奔狙浊昧烁毁F的頭一下:“你剛才說這姑娘叫海棠?” 富貴點點頭:“當然知道,這長安城里都叫她“哭喪海棠”總唱著一出踏搖娘,誰花錢了樂意聽這破東西?!?/br> 季炎也不再說什么只是叫他把這戲樓的老闆喚來。 沒多久富貴回來了后面還跟著一個身著月白色衫子的男人。季炎第一次見到這么讓人驚艷的男人,只見此人身體修長,皮膚白凈,劍眉星目,嘴唇薄厚適中。不是女子的陰柔,而是男人的美。 男人開口聲音如溪流一般溫潤:“在下白靖賢,聽說季將軍要見在下,不知是有何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