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待凌媽打開了門,門外的婦人就喚著她的名。 「如月?什么事啦?」凌媽見她有口難言的情愫,便請她入屋,飲杯茶,定定神。而如月一直望著茶杯,在想如何啟齒。 「有話直說吧?!沽鑻屛罩氖?,善意的引導。 「呃……韻詩睡了嗎?」居然第一句就是找韻詩嗎?凌媽就知道這個好友一直想生個女兒來,結果卻是個男孩,教她非常失望。 「韻詩在房間睡了?!谷缭侣犃舜鸢负蟊闼闪艘豢跉?,就開話:「柏爾來找我?!拱貭柺侨缭碌恼煞?。 「不是一件好事嗎?你們都分開了八年了,好歹都是夫妻,床頭打架床尾和呀?!怪皇沁@一場架打了八年之久矣。 「對,一直以來都是我的任性,我實在有愧于小謙,要他跟父親分開兩地……」如月說起自己曾經的以氣用事,就感無限的歉意。 「好了好了,夫婦該要和和氣氣,別再耍起小孩子的模樣啦?!鼓軌蛞姷蕉似歧R重圓,就感到安慰。凌媽見識過他們還是情侶時的鬧劇,都捏得一把冷汗,更難想像結婚以后的相處。如今,二人都想通了,都是一件好事。 「現在他低聲下氣的來,就是勸我回去加拿大?!谷缭陆K于說到正題去。 「當然啦,那里才是你們的家,且慢,即是小謙都要走的嗎?」凌媽當說及謙,就壓下語調,生怕隔墻有耳。 如月都牽扯苦澀的笑容,就這原因她才不敢坦言。 「太可惜了吧?他們自少就是青梅竹馬,感情甚好?!沽鑻尭浀?,謙曾經戲言將來要娶韻詩為妻,更有一張定吻照片為證。 「我就是不懂如何跟韻詩說,要他們分開,真的很殘忍呢……」 別看輕孩子間從小建立的情誼,彼此都有著最純真的童心,不會明瞭世間的無奈,不曉得現實的殘酷,更不了解人心的可怕。彼此只會相信對方,默默地守護這份情緣。 二人都憂心忡忡,未發現一道虛掩門扉后,一道輕淺無聲的腳步,來了又走去,未曾驚動她們。 韻詩將她們的對話聽進耳邊。 原本,睡意未散的韻詩只想爬起床去回廁所,然后再抱枕頭再眠多一會。此來,就聽著這件事,一下子,睡意全消了。 謙要離開?他不是說過帶她去看螢火蟲的嗎?還有一起去主題樂園的呢!他說過很多很多的話,更說要和她永遠的一起。 所以……謙不會離開她的,這是一場夢,只是一場的惡夢吧…… 韻詩抱著枕頭,不愿意面對這一個現實。 但都說,現實,總是殘酷的。 任教韻詩不相信,都改變不了謙要離開的事實。 終于,謙相約她到樓下的小公園,她猜到什么原因。 她就坐在滑梯的起點,他就站在滑梯的下面仰視她。 「韻詩……」 「你說會帶看螢火蟲對吧?不會食言的?」 「我……」我還可以嗎?謙暗忖。 「真的是一點綠光在夜空中飛舞對吧?好期待呀!」韻詩就不容許他說話,她要逃避。 謙聽不下她的說話:「凌韻詩!你得要聽!」他首次用這樣兇的語調跟她說話。 「要、要說什么啦!」韻詩被他的嚇住了。 「韻詩,我要走了,跟爸爸回加拿大?!顾K究說了出來。 韻詩強忍著淚,吼呼:「洛梓謙,你要走就走得遠遠去!本小姐不會挽留你!」她帶著nongnong鼻音,顯得她忍得非常辛苦。 謙欲想說下去,但她就從上滑下來,然后推開他:「我不要再見到你!我回家去!」 年紀還小的韻詩受不了這種傷痛,獨個兒回家。 她跑到浴室,將蓮蓬頭調到最大,連衣服都未脫下,抱著膝來,任著水花打在她身上。 然后,她就放聲的慟哭…… 衣服已淋濕了,粘著她的皮膚上,明明就很不舒服,她就沒有處理的意念。而她的臉上,已分不了是水珠還是淚。 她就知道,她是捨不得謙。 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捨得呀…… 韻詩的哀愁,凌媽怎不會知道呢?她就跟這個傻女兒聊了一整晚。 「女兒,你要氣謙的同時,有想過他跟父親分開的痛心嗎?」 她誠實的搖頭。 「這里,有凌爸凌媽、大姐和小妹。但謙呢?他家就只有洛姨姨,沒有父親,更沒有兄弟姐妹?!?/br> 她含淚的點頭。 「所以,為他好的,就讓他一家團聚好不?」 「凌媽,我是否很自私?我不想他走……」她知道不可以這樣的自私,要是為他好就該讓他走,但她辦不來。 「乖,你們又不是一輩子都不見,你們還可以寫信的,我已經問了洛姨姨拿了加拿大的地址,有間就寫信細述相思吧?!沽鑻尵蛽е畠旱恼f。 最后一次見面,就在機場里,凌氏全家都有去送別。 韻詩和謙更擁抱很久。 「韻詩,我喜歡你?!怪t用著最笨拙的語氣說。 「嗯?!鬼嵲娛侵赖?。 「等我,待十年后,我就成年,我會來接你?!怪t鄭重的說出這一句。 「當真?」韻詩的淚已涌出了。 「打勾勾?!顾麄z都伸出尾指,在眾人的目光見證他們的諾言…… 要飛了。韻詩伏在玻璃前,望著剛起飛的飛機。 「十年后見了,謙?!顾驼Z。 同用心講一遍預約分散過十年 同地點一起看舊照片 祈求那天若是大家出現天色會未變 -《十年約會》.陳少琪填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