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1
向軒芽躺在床上,想著該如何佈置時會舞會的會場,而一想到炎少杰提出的花種,她的眼神就逐漸黯淡了下來。 為什么要選擇扶?;??那個自己最愛的花…… 她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子,從抽屜中拿出了一張扶?;ǖ难夯?。 這次她兩年前做的押花,那天是她無意間,在維也納的街頭看到一個小販在賣花,那個小販在大街上,大聲宣揚說這種花在維也納看不到,一看見是扶?;?,她便上前買了一束回家。 因為鮮花不能永久保存,而在這也不容易看到,所以她決定把它做成押花。 這象徵著她對炎少杰放不下的愛。 雖然不斷對著自己說要放下他、忘了他,但最后還是放不下、忘不了??! 她摸著手中的押花,眼角也流下了一滴又一滴的淚水。 押花的后面留著一句話,那是她要對自己說的話。 「若即若離,接近不了他,卻又離不開……」 她抹去臉上的淚水,勉強自己露出微笑,她希望自己是開心的,不要在流下眼淚,但自己自從再次遇見他,眼淚每每都不受控制的流下來,為什么?這是她唯一想知道的答案。 晚間向軒芽獨自一個人做在房間的椅子上,手上抱著一桶kfc全家雞塊桶,看著電視里報著炎少杰的專題訪問。 新聞的專題報導是「炎少杰黃金單身漢,情歸何處?」 「請問炎先生,你為全球十大富豪之中最年輕的一員,你目前為何還處于單身狀態?」美麗的主持人問著身旁身著穿灰色西裝,略顯慵懶的炎少杰。 「我相信維也納也報過我不少的新聞,這種事情應該也少不了!」炎少杰雙手一攤,顯得興致缺缺。 向軒芽一邊看著報導,一邊啃著已經冷掉的全家雞塊桶。 接著主持人又向炎少杰提出問題:「炎先生,你這兩年都會從臺灣來到維也納,聽聞是因為你的妻子墳墓在這里,請問是真的嗎?」主持人不怕死的踩著炎少杰最深的傷口。 「我想這件是大家應該都知道,臺灣人沒有一個人會不知道這件事情吧?沒錯!我妻子的確是葬在這里,因為這里是她最喜歡的城市?!挂惶岬剿類鄣难垦?,炎少杰的神情逐漸變得深情。 向軒芽緊盯的螢幕上的炎少杰,不懂為什么他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不是很恨自己嗎?為什么還會露出這種表情? 「炎先生在這兩年來都沒有和任何女性傳出緋聞,是因為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嗎?你身邊不是有一位美麗的助理,難道她就是那位女性嗎?」 一聽到這個問題,她馬上尋找著電源開關,想將電視關掉,不想聽到他的答案,因為那會讓她心痛得不能自己…… 就在向軒芽要關掉電視的瞬間,炎少杰也同時回答了主持人的問題:「艾蜜莉只是我的好朋友兼好伙伴,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種關係,不過你說對了,我有一個很深愛很深愛的人,但我太晚才發現我愛她,她已經不在了?!寡咨俳艽瓜卵垌?,淡淡的悲傷從眼中流溢出來。 「那請問是……炎先生的妻子嗎?不過如果我沒有記錯了話,你當年不是被逼才會娶她的嗎?」主持人不知道已經採到了炎少杰的地雷。 炎少杰的神情逐漸變的冰冷,讓主持人不敢再問下去,草草的結束了這節的訪問。 關掉電視的向軒芽漫不經心的啃著冷掉的雞塊,直到莫名覺得雞塊變了味,才低頭怔怔的看向手中的雞塊,一塊染血的雞塊,血,從她的指間溢出,一滴、兩滴……一時間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餓壞了,連手指頭都啃了起來。 默默的放下雞塊桶,找到藥箱搜出一塊ok繃,把自己流血的手指頭給包住,她緩緩的走回沙發。 她好累,所以趴在沙發上,一頭栗子色的短發垂下,咸濕的液體滑過鼻梁,流進嘴里,讓向軒芽很厭惡。 她將臉密密實實的埋進沙發里,希望自己不會再感覺那么孤單,這七年每一個夜晚她都覺得孤單,五年的等待,兩年的遺忘,但這兩年她真的遺忘他了嗎?答案清楚的浮現在她腦海中,她從來沒有一刻忘記過他。 但他還記得自己嗎?還是他恨不得將曾經的記憶全部刪除? 一想到這里,向軒芽就不可抑制的哭了起來,淚水不斷留下,她很自私,傷害炎少杰那么深,卻還希望他可以記得她,不要將她遺忘。 這就是她愛了這么多年的男人??! ※※ 隔天一早童話花店前就停著好幾輛的卡車,每一輛都載著各種不同的花卉。 一早向軒芽就被這壯觀的景象給嚇傻了,但其中一輛卡著最吸引向軒芽的注意,載著滿滿的扶?;?。 任以翔從其中一輛卡車的副駕駛座走下來,一看到向軒芽驚訝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如何?我效率夠高吧?昨天簽約,今天就把花全部送來了,不過我不知道你用什么花,所以我就各叫了一點?!?/br> 「以翔哥,謝謝你,不過我還沒想到會場要怎么佈置耶!不過有這么多花應該就夠了,你知道會場在哪里嗎?我們現在就去現場看看,這樣說不定我就會有想法了!」向軒芽對著他露出感激的微笑。 「那我們現在就去,我知道今年的會場在哪,不會很遠,我們走吧!」任以翔很自然的就牽起向軒芽的手,而向軒芽也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就任由他牽著她的手,好久沒被以翔哥哥牽著了…… 他們走到維也納的郊區,那里有著一座私人的古堡,古堡旁有著一條河,這里跟維也納市區比,顯得安靜且舒適,這次炎少杰辦的慈善募款舞會就辦在這里!任以翔牽著她走進了古堡里面。 一間宛如歐洲古代宮廷的大廳,她難道要佈置這里嗎?她開始后悔簽下合約了。 任以翔看她露出了苦瓜臉,說道:「別擔心,我會幫你的!」他給向軒芽一個叫她安心的微笑。 「嗯,看到這里我有點想法了,以翔哥要不要聽聽看?」她看了整個會場一圈,腦袋開始浮現各種不同的想法。 「嗯,你說說看!」他很驚訝她可以這么快就有想法! 「我覺得既然是慈善募款舞會,就不可以用太過昂貴的花卉,扶?;ㄔ趤喼奘且环N很普通的花,但卻在歐洲看不見,我覺得可以用扶?;ㄗ鰹橹黝},再加上一些歐洲平價的花卉,這樣就可以了!」向軒芽的腦袋不斷浮現出東西,等回到花店后,她要好好開始整理這些想法了。 任以翔很驚訝她會這么有自己的想法,她原本以為她只是說個大約而已,沒想到她連慈善募款這個問題也考慮進去了,她的心思真的很縝密。 「以翔哥,你覺得我這個想法怎么樣,因為我沒參與過這么大的活動,想法會不會不好???」見任以翔不說話,她以為是不是這個想法不好,打算再想其它的方案。 「不會,我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因為用昂貴的花卉,就會失去慈善募款的意義,用平價的花卉反而效果會更好,而且還是用歐洲看不到的扶?;?,這會讓大家更有新鮮感?!谷我韵杞o了向軒芽的想法一個讚。 「嘿嘿!謝謝以翔哥,那我們什么時候可以開始來佈置?」 「等你想好大約的佈置方法和藍圖,我們就可以開始動工了!」 「嗯,等我想好我會再告訴你,不過也希望以翔哥也可以給我建議,有別人的建議綜合起來會更完美?!瓜蜍幯恐鲃永鹑我韵璧氖?,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 向軒芽盤腿坐在沙發上,咬著筆蓋沉思著,則一旁的任以翔也在思考著會場該如何佈置。 「以翔哥,你覺得用滿天星如何?因為它帶給人的感覺很純凈,而且又很便宜,和扶?;ù钆湟詠響摵懿诲e?!?/br> 「嗯,你只想用兩種花嗎?會不會太單調了?」這個提議很不錯,但只用兩種花……感覺沒有很豐富。 「嗯,單調嗎?」她微微的皺起眉頭,繼續想其它的點子,突然腦袋靈光一閃:「??!我想到了?!?/br> 任以翔被她突然的大叫給嚇了一跳,連忙問:「你怎么了?干嘛突然大叫?」 「我曾經去看過一個展覽,它會場的佈置是全白的,不論是什么東西都是,那個作者是一個日本人,她在會場的門口發給每一個人,一個不同大小圓形的貼紙,參觀的民眾可以將貼紙在喜歡的地方,等到人潮從會場離開的時候,全白的會場就被貼滿各種不同顏色的貼紙,這不就是一個藝術作品嗎?」 任以翔有聽沒有懂,這個展覽和佈置會場有什么關聯嗎? 一看任以翔露出疑惑的表情,她接著解釋:「所以我是想說,既然我們要佈置會場,那也可以用同一種方法,依樣畫葫蘆嘛!」 「所以你是說要在門口發貼紙給來賓?」任以翔皺起眉頭,很難想像那種情景。 「嗯,我是想說先在會場佈置好一片白的滿天星,然后在門口發放扶?;?,讓來賓自由選擇想要把花放在哪,你覺得呢?」 「嗯,這個想法不錯,但少杰會同意嗎?」他有點擔心提議會被駁回。 「不會!因為他已經答應我會給我全權負責了,他不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顾恼Z氣中帶著満滿的信任感,讓任以翔感覺有些奇怪,她和他認識很久了嗎? 「嗯,那我們現在就打給少杰說我們的提案吧!」語畢,任以翔馬上從口袋拿出手機,打給炎少杰。 「喂,少杰,是我……」他大約跟炎少杰說了大致的想法,而炎少杰居然也沒反對,放手讓他們自己發揮。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動工吧!」掛完電話,任以翔對著向軒芽說著。 「嗯,一起加油!」向軒芽伸出手輕捶了一下任以翔的肩窩。 這動作好熟悉……任以翔看的眼前的人,為什么她每次的動作都和芽芽那么相似?如果是巧合,那也太巧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