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徐靜睜開眼,發現蕭何還睡著,便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她雙手高舉做了個拜日式,再四肢撐地翹起屁股伏做了個downwarddog,啊,好酸,晚點需要繞去飯店的健身房看看有沒有瑜伽課。她在心里提醒著自己。 “不多睡會?”蕭何醒來就見徐靜屁股抬得高高的,很像伸懶腰的貓,很可愛。 “想回去換衣服,總不能叫我穿小禮服到處跑吧!”而且都皺了,徐靜起身,瞇著眼看著弄皺她衣服的兇手。 “過來?!笨粗[著眼望著自己,蕭何感覺欲望又蠢蠢欲動,自己是怎么了,怎么碰上徐靜就好像隻發情的兔子,不停地想zuoai,他在心里吐槽著自己臉上卻不動聲色地喚著她。 “喔?!彼槒牡刈呋卮采?。 “你知道我不介意你什么都不穿的待在我這吧?!彼χ阉龎涸谏硐?。 “我送你回去?!笔捄螐脑∈易叱鰜?,對穿著衣服的徐靜說。 “我可以自己坐計程車?!?/br> “這是多少?”蕭何伸出幾根手指。 “urh,五?”徐靜又瞇起眼。 “是四,你確定你等下攔到的會是一臺計程車?”蕭何笑著捏著徐靜的鼻子。 “我眼睛沒這么差!”她抿起嘴抱怨。 “需要眼鏡就不叫好?!?/br> “那是你眼睛太好了”她咕噥著,像蕭何這樣整天盯著螢幕的人,沒近視真是奇蹟,怪胎一個。她在心里腹誹。 徐靜拗不過蕭何,最后還是任他跟著自己上了計程車,進了房間蕭何一屁股坐了下來,拿起手機開始收信。 “噗,你家里有大螢幕不看,干嘛來我這盯著小手機?!?/br> “等你陪我吃早餐?!笔捄晤^沒抬的回話。 “怪人?!毙祆o咕噥了聲,走進浴室。 “要吃什么?”徐靜居高臨下地問著蕭何。 “你沒戴隱形眼鏡?”蕭何看著帶著黑框眼鏡,穿著墨綠連身裙的徐靜,她又變回了帥氣的小書呆。 “沒帶備份的,昨天那份早上起床乾掉了,怎么礙到你了?” “沒,只是想起剛認識你的時候?!彼χ鹕?。 兩人到飯店樓下的餐廳,徐靜反常的只點了一壺橙汁跟一碗燕麥粥。 “身體不舒服?” “沒,剛在車上看到路上有好多小攤子,想晚點出去試試?!?/br> “小心吃壞肚子?!彼χ笾橆a。 徐靜瞪了蕭何一眼,喝著橙汁不搭理他。 兩人吃完飯,徐靜看蕭何沒有離開的意思?!蹦銢]有事嗎?”她委婉地下著逐客令。 “有啊,在你吃壞肚子的時候帶你去醫院?!笔捄涡Φ寐冻鲆豢诎籽?,伸手搭著徐靜肩膀。 “別咒我?!彼闪耸捄我谎?。 “你頭上的那個東西是你之前一直戴在手上的手環嗎?”在看過第n棟老建筑后,徐靜終于累了,兩人找了個涼快的地方休息著。 “沒想到你這個大男人觀察力還蠻敏銳的嘛?!?/br> “我本來要夸獎你這個主意還蠻特別的,想想還是算了?!?/br> “誒~”她不悅地嘟起嘴,像被沒收零食的小孩。 “挺別緻的?!笔捄喂室獾攘艘魂嚥砰_口。 “真的嗎?謝謝了?!彼Φ煤荛_心,漂亮的眼睛只剩下一條縫。 “為什么這么做?”平常時候他會選擇繼續跟她斗嘴,但在看到那刺眼的笑容后,突然有了追根究底的衝動。 “誒,也不全是我的主意...”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你知道我有在兼差吧?那天去拍了飾品的平面,把手環拿下來的時候居然斷了,那個設計師就幫我改了一下,沒想到效果還不錯?!??又來了,有時候他真是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中文不好,“為什么不直接丟了?” “捨不得啊?!彼鸬美硭斎?,還看了他一眼,好像他問了個蠢問題。 蕭何突然一口悶氣上來,突然起身走開。 “誒~你干嘛一聲不吭就走了?”徐靜趕緊追了上去,快步走在蕭何身旁。 “坐累了?!?/br> “…” “我走不動了。拜託你下次要耍狠前先通知我,讓我先去鍛鍊一下?!闭f完這話,她就徑自走向一旁的長椅。 “吶,給你?!笔捄胃黄鹱蟻砗?,徐靜又跑去跟路邊小販買了兩顆椰子。 “誒,你聽過「在錯誤的時間遇到對的人」這句話嗎?”徐靜雙手捧著椰子,望著不遠處的摩天輪。 “哈哈...”他拍著大腿,哈哈大笑,“天啊,你相信這個?”他笑到眼淚都流下來了,完全不給徐靜面子。 “…” 蕭何抹抹眼角,看了徐靜一眼,發現她抿著嘴,一副快要爆發的模樣,趕緊斂了臉色,“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我個人覺得...”他又忍不住笑了,“如果一個人真是那個百分百的對象,干嘛分手?所以分手的那個一定不是完美的對象?!?/br> “paradox?” “算是吧?!?/br> “那你有沒有想過分手不是因為那個人不好,而是當時的情況不允許?” “我倒覺得如果你真愛一個人,你會想盡辦法克服一切困難,不是嗎?” “是嗎?”徐靜也微笑著反問。 她又再裝傻了,蕭何拍拍她的頭,“走吧,請你喝signaporesling?!?/br> *** 徐靜睜開眼,看著天花板,有這么一瞬間不曉得自己身在何處,最后是宿醉的頭痛提醒了她,她轉頭看向床的另一側,蕭何不在,所以昨天他把她送回來就走了?她走向浴室打開水龍頭,坐在浴缸旁看著水慢慢的往上升,任由思緒亂飄。 昨天蕭何帶她去了raffles,徐靜有點驚訝知名的signaporesling是在這里誕生的,感覺有點...普通。 “失望了?”他說著話的時候還忙著跟酒保點單,沒對著她,徐靜發現蕭何的側臉很好看,上揚的嘴角給人一種稚氣未脫的感覺。 “有點?!毙祆o轉過頭,不想讓他發現她剛在偷看。 酒上來的時候,徐靜啜了一口含在嘴里,“這有gin跟cherrybrandy的味道?!彼趾攘艘豢?,想猜出所有的配方。 “這么厲害?”蕭何挑眉,將手中的杯子遞給徐靜。 “我喝都不用喝,manhattan,用whiskey跟sweetvermouth調的?!毙祆o很明白蕭何的喜好。 蕭何叫來酒保,低聲吩咐了句,酒保點頭,之后端來一杯無色液體。 徐靜揚起嘴角,喝了一口,“我最愛的lycheemartini,是vodka跟vermouth??上н€少了什么?!彼衼砭票?,指了指杯子,酒保點點頭,遞給徐靜一個裝滿荔枝串的玻璃杯。 她拿起一串,咬了一口,挑釁地看向蕭何。 蕭何再叫來酒保,很快地,另一杯無色飲料又放在徐靜面前。 徐靜笑了出來,“gin&tonic?!彼吹奖系臋幟势?,就猜大概是ginamp;tonic,拿起來喝了一口果然沒錯?!斑@不用我說是用什么調的吧?”她笑得得意。 蕭何再叫了一杯同樣有著檸檬片裝飾的調酒,放在徐靜面前,目光透著狡黠。 徐靜接過,“mojito?!彼鞓返赜梦芎裙饬死镱^的液體。 “真服了你。最后一杯怎么猜出來的?”蕭何笑著搖頭。 “酒保不是當假的?!毙祆o揚起下巴滿是得意。啜了口martini。 “是,是我小看你了?!?/br> “沒錯?!彼Φ煤艿靡?。 然后...她敲敲頭,嗯...什么都想不起來。算了,想不起來就別想,只要她沒吐了就好了,她告訴自己。 突然她聽到房門被打開的聲音,嚇了一跳,倏地包上浴巾起身查看。 “原來是你,嚇死我了,干嘛又一聲不哼的拿走我的鑰匙?” “我怕你睡死了不來開門?!?/br> “…”當我是豬嗎?徐靜偷翻了個白眼,拿了衣服回浴室穿上。再走出來時,看到桌上放了一袋東西。 “這是什么?”徐靜看著那碗里頭的黑黑湯汁,皺起了眉頭。 “早餐?!笔捄晤^也沒抬地回答。 “喔~”她將袋里的東西拿出擺好在桌上,準備吃飯時,蕭何開口了:“你記不記得你昨天做了什么?” 喔喔,她后頸的寒毛豎了起來,不用看他的表情,聽到那冷若寒冰的聲音就知道他生氣了,而且氣很大,上次聽到這口氣,是她搞錯兩家大公司的報告的時候,她抬起頭擺出一個最無辜的笑臉搖了搖頭。 他朝她扔了個東西,她眼明手快地閃過了,還來不及發作,他就開口了:“你昨天醉了以后,吵著要坐摩天輪。結果輪到我們上去的時候,你吐了,還吐在我身上?!彼nD了下,掃了她一眼才再開口:“然后你就睡著了?!?/br> 徐靜錯愕到忘了生氣,她真的做了這么丟臉的事?還吐在蕭何身上?她換上了最燦爛的笑臉,“我錯了,你砸我吧!這次絕對不躲?!?/br> “我改變主意了?!彼质Я伺d致,自顧自地按著手機。 “喔~”徐靜看蕭何又埋首在工作里,便安靜地吃著早餐。 吃完飯,頭又開始暈,她打算回床上躺著,“謝謝你的早餐,我累了,想回去躺一下,你自便?!?/br> “我說我改變主意不代表我原諒你了,再說把我晾在一旁是對待照顧你的人的態度嗎?” “停,我頭痛得要死,可不可以不要再說這么多話?”徐靜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澳阆胱鍪裁?,我奉陪就是了?!?/br> “陪我玩個游戲,我就原諒你?!?/br> 她眉微挑,“不是什么變態游戲吧?” 蕭何笑了笑,“不是,是個很簡單的游戲,躺在床上就可以玩了?!?/br> “…你饒了我吧!” “不是你邪惡腦袋里想的那個,不過你真想要,我也奉陪?!?/br> “不不,就玩你想玩的吧!不過你到底想玩什么?” “很簡單,我問你答,只能講真話?!?/br> 這不是拷問嗎!“你饒了我吧!我頭痛得要死,別逼我講話?!?/br> 蕭何冷笑了一聲,“我看你剛才說得挺開心的?!?/br> “我現在累了,可不可跳過真心話,直接大冒險?” “可以,大冒險項目是從陽臺跳進泳池?!?/br> “…算了,真心話吧!我不會游泳?!备螞r這是二樓,跳下去會死人的。 蕭何笑了,“你在海邊長大居然不會游泳?” “我怕水?!逼鋵嵥龝?,只是是很丑的狗爬式。 “怕水可是又很愛泡澡,你真是個矛盾的人?!?/br> “其實也不是怕水,我只是很怕耳朵進水,好像快淹死一樣?!?/br> 蕭何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怔忡了會才道:“你有那種經驗嗎?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覺得好像以前在哪里見過?!?/br> “怎么我讓你想起誰嗎?” “是我問你答。別搞混了?!?/br> “…沒有。我頭好痛,可不可以讓我叫壺茶再繼續?!?/br> 蕭何打了電話,幫她叫了壺大吉嶺。等客房服務的空擋,蕭何回了幾封信,徐靜躺回床上閉目養神。 “你那個手環是以前的男朋友送的?” “不是?!彼]著眼答話。 “那是誰送的?” “屠龍騎士?!?/br> 蕭何突然爆笑出聲,“徐靜你是酒還沒醒還是真活在童話世界里?哈哈哈~” “…” “抱歉?!笔捄文ǖ粞劢堑难蹨I,“那是騎士是那個對的人?” “那時候覺得不是,分開以后覺得是,不過照你的說法,他又不是?!?/br> “怎么分手的?” “遠距離很難維持的。再說他也很忙?!毙祆o抓了手機,按了幾下,拿給蕭何?!皡?,自己看吧,沒想到你也這么八卦?!?/br> 蕭何知道畫面里頭的那個男人,那是個上市科技公司的創辦人之一?!坝袥]有很后悔?” “當然,如果現在還在一起,就不用替你做牛做馬了?!?/br> “可惜了,只能說人各有命?!?/br> “沒錯?!?/br> “不吵你了,早點休息吧!”他拿起被子將徐靜從頭矇住后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