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復仇(七)
「小鬼,難不成你真的以為這女人會對你放感情?那只不過是她為了不被你折磨而編織的謊言罷了?!估先肃托χ?。 阿哲并沒有理會老人,只是靜靜的看著早已氣絕的山莊老闆娘。 其實用不著老人提醒,阿哲自己也明白,明白那不過是山莊老闆娘所編織的謊言。 然而,儘管如此阿哲還是選擇相信,相信山莊老闆娘所說的話。 伸手撫摸著山莊老闆娘那美艷的臉蛋,阿哲淡淡的開口問道:「你所說的究竟是謊言,還是真話呢?」 沒有任何人回應阿哲的問題,畢竟她早已失去了生命,這不過是阿哲的自言自語罷了。 收回右手,阿哲閉起雙眼,嘴角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容,輕輕的說道:「其實我也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只不過我還是想要相信你。這樣看來,我果然還是沒有辦法做到真正的絕情呢?!?/br> 儘管之前的行為是如此殘虐,阿哲卻還是保留著些許的人性。這一點點的人性讓阿哲不愿意去懷疑,懷疑一個女人死前所說的話。 「小鬼,你的選擇在老夫看來還真是愚蠢?!估先苏Z帶不屑的說道。 「閉嘴吧,老頭。我現在可沒有跟你談話的興致?!拱⒄苷Z氣冰冷的回應道。 見阿哲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自己,老人只得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然而阿哲卻絲毫不在意。 對于阿哲愚蠢的選擇,老人表面上看來很是不屑,但是心中卻是暗自竊喜。畢竟,只要阿哲還保留人性,他就會有逃脫的機會。 嘆了口氣,阿哲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緒,事情還沒完結,他還得繼續復仇。 轉過身,阿哲睜開了雙眼,向著還在沉睡的廚師走去。 將解藥注射完畢,阿哲隨手將手中已經失去價值的注射器拋到了宴會廳的一角。 玻璃製的注射筒撞擊在墻上碎裂開來,發出了一陣清脆的聲響,破碎的玻璃灑了一地。 隨著這陣玻璃碎裂的聲響,廚子也從沉睡中甦醒過來,發出了一聲低沉的悶哼。 出乎阿哲的預料之外,或許是因為廚子的體質比常人好的緣故,注射在他身上的解藥很快地就發揮了效用。 雖然有些錯愕,不過這并不妨礙阿哲繼續進行他的復仇計畫。 只見阿哲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對著剛醒來的廚子,開口說道:「哎呀,這不是我們的五星主廚嗎?你醒了呀?」 廚子有些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阿哲,全然搞不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他只記得自己在廚房忙碌,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昏睡,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 「這里是?」廚子一臉疑惑的開口問道。 側身移動了一下擋住廚子視線的身體,阿哲帶著燦笑,開口說道:「歡迎來到我為你們這些傢伙所準備的盛宴會場?!?/br> 隨著阿哲的側身閃讓,映入廚子眼中的,是那已經不成人形的山莊老闆與他的兒子,以及心口上插著把刀的山莊老闆娘,還有那些被阿哲打爆腦袋的賓客們。 這瞬間,廚子明白了一切,這是一場復仇,只是他從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 慘烈的景象刺激到了廚子,他驚恐的抽了一口氣,滿是鮮血腥味的空氣鑽進了他的鼻子,充斥在他的胸腔之中。 明明早就已經習慣了鮮血的味道,然而廚子卻還是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哎呀,主廚先生您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阿哲面帶微笑的靠近廚子,伸手拍著他的肩膀,假好心的詢問著。 看著阿哲一臉假惺惺的笑容,廚子頓時感到一陣噁心,只見他扭動著肩膀,開口喝道:「別碰我!你到底想對我做什么?」 廚子的嫌惡的語氣讓阿哲皺起了眉頭,他退后了兩步,聳聳肩淡淡的開口說道:「我只是想好好招待你一番罷了?!?/br> 「招待?什么意思?」廚子疑惑的問道。 「招待你享用一些你從來未曾吃過的食材?!拱⒄軒е湫?,開口回應道。 「是嗎?我還真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什么食材是我沒有吃過的?!拱⒄艿脑捵審N子皺起了眉頭,他一邊敷衍的回應著阿哲,一邊打量著周遭試圖尋找逃離的方式。 沒有發現宴會廳里除了自己于眼前的阿哲以外的活人,就在廚子感到絕望之時,他卻突然看見了在他身側的老人。 大喜過望的廚子并沒有看清老人的處境,而就在他正準備大喊老人之時,他卻驚訝的發現老人竟然也被綁在椅子上。 錯愕與驚恐佈滿了廚子的臉龐,他實在是無法想像,那幾乎接近天人的老人竟然也有被人綁住的一天。 看著廚子臉上表情的轉換,從驚喜再到之后的驚恐,老人只得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苦笑。 老人無奈的苦笑,在廚子看來卻是如此的令人恐懼,他從來沒想過他倚為靠山的老人也會有這么一天。 沒有機會了,自己或許也逃不出這個人的魔掌,看著滿地的血腥與死狀慘烈的同伴,廚子悲哀的想著。 轉過頭來,廚子一臉驚恐的向阿哲求饒道:「別殺我!我能為你做任何事情,只要你不要殺我?!?/br> 「我不會殺你的,我剛剛就說了,我可是要招待你享用一些你沒試過的食材呀?!拱⒄苊鎺θ莼貞?。 「你不殺我?那你綁著我做什么?」 「因為我要準備食材呢?!苟自谛欣钕淝懊β档陌⒄?,語氣輕快的回應道。 「你所說的食材究竟是什么?」聽見阿哲說他沒有打算殺死自己,廚子頓時松了口氣,不過開口詢問的語氣卻還是有些驚恐。 阿哲沒有回答廚子的問題,只是拿起了一個熨斗,然后開口說道:「你做的菜,不得不說味道真的很棒,應該算得上是世界頂尖的水準,能享受到你精心準備的菜餚,真是讓我不勝感激?!?/br> 「我想了很久,我到底該怎么回報這份恩情。然后我突然想到,其實我也會燒菜的,而且燒得也不錯,至少秀兒是這么說的??墒侵粏螁位貓笠活D飯菜貌似有些不應該,所以我替你精心準備了一個你一定未曾試過的食材?!?/br>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看著阿哲拿著熨斗接近自己,廚子一臉驚慌的問道。 「做什么?做菜呀。你看,這可是我特別為你訂製的,根據廠商的說法,這個熨斗所能產生的溫度,可是達到了可以烤rou的等級而且還不用插電,用的可是極其環保的太陽能呢!」拿著已經打開電源的熨斗在廚子面前晃動,阿哲面帶笑容開口說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快點把它拿開?!箍粗俣吩谧约好媲盁t發燙,不停的冒著煙,廚子一臉驚恐的喊道。 收回拿著熨斗的右手,阿哲皺著眉頭,開口說道:「這可是我準備用來燒菜給你吃的工具,可是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喜歡它的樣子?!?/br> 見阿哲將熨斗收回去,廚子頓時松了口氣。 「我倒是還沒見過有人拿熨斗來燒菜的,我很期待?!孤犚姲⒄艿脑?,廚子扯了扯嘴角,一臉尷尬的說道。 「對了,你準備的食材在哪里?我怎么沒有看見?還有為什么準備這個食材你得綁著我?」彷彿是因為覺得自己所說的話很古怪,廚子連忙轉移話題開口問道。 「食材?那不就在你眼前嗎?」阿哲歪著頭,開口反問道,語氣彷彿是在奇怪于廚子為什么會問出這個問題。 「我眼前?我什么都......??!」還沒等廚子把話說完,阿哲瞬間就把已經燒的發紅的熨斗印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說,食材就在這里,你看見了嗎?」阿哲笑著問道。 燒紅的熨斗印在廚子的手臂上,滋滋作響,空氣中頓時間瀰漫著一股烤rou的香氣。 廚子不停的發出激烈的慘叫聲,那聲音就如同屠宰場里被宰殺的豬隻所發出的慘叫。 「??!你不是......說不殺我嗎?......??!」劇烈的疼痛幾乎已經讓廚子不能思考,然而他卻還記得阿哲所說的話,不過他卻只能在哀嚎中摻雜著他的問題向阿哲問道。 「我沒有殺你呀,我只是在燒菜。你一定沒吃過自己的rou吧?你看我對你多好,我就說了,我可是替你準備了一個你從沒吃過的食材。況且,拿人rou來做菜,這可是你的拿手好戲,我只不過是向你致敬罷了?!?/br> 「放......放過我......」感覺著自己的手臂漸漸被烤熟,甚至已經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廚師痛哭流涕的求饒著。 「放過你?我沒有對你做什么???我只是對食材加工罷了,別擔心很快就好了?!?/br> 「你看,這個rou烤得多么漂亮?!鼓闷鹩≡趶N子手臂上的熨斗,阿哲笑著說道。 看著自己被烤到焦黑的手臂,廚子除了哀嚎于痛哭,也別無它法。 「看來你很期待這個食材的味道,別急,我這就餵你吃?!拱⒄芊畔铝耸稚系撵俣?,轉而拿起了一把小刀與叉子,開始在廚子那被燒得焦黑的手臂切割。 「嗚......真的......拜託你放過我......」看著阿哲一臉微笑的切著自己的手臂,廚子哭著求饒。 「你餓了對吧?馬上就好,別心急?!?/br> 一刀劃開廚子焦黑的手臂,帶著些許酸味的rou汁頓時之間流了出來,滴落在塌塌米上。 阿哲小心翼翼的控制著手上的刀,一塊塊的將廚子手臂上的rou分解下來,放到了一旁早已準備好的瓷盤中。 沒有用掉多久的時間,阿哲就已經將廚子被烤熟的手臂切割完畢。 只見用叉子將瓷盤中的某一塊rou插起,并且對著這它吹了兩口氣,似乎是怕它太燙一般。 「你看看,我的手藝不錯吧?烤得這個是外焦里嫩,這看起來一定很好吃。來,別客氣,趁熱吃?!箤⒉逯鴕ou的叉子遞到了廚子嘴邊,阿哲笑嘻嘻的說道。 插著rou的叉子一到嘴邊,廚子立馬閉上了雙唇,rou塊撞到了廚子的嘴唇,留下了淺淺的油漬。 阿哲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奇怪,別人這么好心的替你準備食物,你這個人怎么就不領情?」 無論阿哲怎么說,廚子就是不肯張嘴,他仍舊緊緊的閉著雙唇。 突然之間,阿哲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開口說道:「哎呀,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感到不好意思,所以不肯張開嘴巴對吧?沒關係,讓我幫幫你?!?/br> 阿哲將手上的叉子放到一旁的瓷盤上,隨后伸出雙手向著廚子的臉靠近。 「你想要做什么?」見阿哲放下手上的叉子,伸手靠近,廚子驚慌失措的問道。 「我只是想幫幫你?!拱⒄苄χ貞?,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只見阿哲雙手夾住了廚子的腦袋,并且在他臉上摸索著,不知道在找什么。 廚子不停的晃動著腦袋,試圖阻止阿哲的動作,然而卻是徒勞無功。 只聽見喀拉一聲,阿哲頓時收回了自己的雙手,而廚子的下巴卻是被阿哲給卸了下來。 「這樣不就好多了嗎?」阿哲拍了拍手,笑嘻嘻的說道。 「來,張嘴。喔,不對,你已經不用張嘴了?!褂沂帜闷鸩孀?,阿哲將rou塊送進了廚子的嘴中。 下巴脫臼,嘴里又塞著東西,廚子完全無法發出任何完整的字句,只能不停的發出一些讓人聽不清楚的聲音。 「吃呀,你怎么不吃呢?」看著rou塊在廚子的嘴中,廚子卻不肯咀嚼,阿哲有些不滿的說道。 「喔,對了,你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我該幫幫你?!拱⒄苌斐鲎笫?,托著廚子的下巴,幫助他咬合。 只見rou沫伴隨著rou汁不停的從廚子的嘴溢出,阿哲則不停的問著:「好吃嗎?口味如何?我的手藝應該還可以吧?」 廚子一臉的痛苦,卻無能為力,只能任由阿哲折磨著他。 「你再來想吃什么部位呢?大腿?小腿?還是腳踝?」阿哲一邊協助廚子咀嚼,一邊開口問道。 「嗚......嗚......」廚子發出了陣陣意義不明的聲音,不過一看就知道他并不是在回答阿哲的問題。 然而阿哲卻不這么想,只見阿哲點了點頭,一臉明白的樣子,開口說道:「原來你是想吃大腿部位,我馬上就幫你處理?!?/br> 阿哲隨即拿起一旁的熨斗按下開關,印上了廚子的大腿。 「??!」廚子又一次哀嚎了起來,隨著他大聲的哀嚎,他嘴中的rou汁也噴濺了阿哲一身。 不過阿哲卻絲毫不在意,只見阿哲時不時的拿起熨斗,看起來像是在察看火侯一般。 就這樣,阿哲不停的換著部位進行烹調,如同忙碌的蜜蜂一般,享受著這個展現廚藝的時刻。 不知道過了多久,只見廚子滿嘴都塞滿了rou,而他的身軀早已殘缺不全,只剩下一片片的骨架。 沒有辦法再從廚子身上找到任何還未烤熟的地方,阿哲只得放下手上的熨斗。 「好吃嗎?對于我的廚藝你是不是感到滿意呢?」看著死去的廚子,阿哲笑著問道。 伸手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乾凈自己的雙手,阿哲笑著說道:「你看看你,都吃到撐死了??磥砦业氖炙囈稽c都沒有退步呢?!?/br> 「所以,接下來輪到老夫了是嗎?」一直不發一語的老人,一直到此刻,才開口說話。 「是的,再來應該讓主菜上桌,好戲開鑼了?!拱⒄苻D過頭,瞇起雙眼看著老人,滿臉笑容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