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邊堆疊起自信的笑，不容拒絕的語氣讓人征在原地，我們維持相同的姿勢良久，待在他寬厚的懷中，心臟的跳動聲逐漸清晰，我不知所措地推開他，漲紅臉，結巴地開口：「你說什么？你喜歡我？」

    「對啊?！顾┤蛔匀舻鼗卮?，「我就知道再不告訴你，你一定會繼續裝傻下去……還是，你真的不知道??？」

    「呃……等等?！刮野櫰鹈碱^，情緒逐漸平靜下來，「你真的喜歡我？」

    他堅定地點頭。

    「你為什么喜歡我？」

    聞言，他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伸長手攬住我的肩，再次邁開腳步往電影院的方向走，「一開始，我只是覺得你很有趣，誰知道相處幾次下來，我就喜歡上你了？」

    「哪里有趣啊……」我無力，只要想起當時的外國人事件，我就覺得丟臉，「但是，你一點都不了解我，你怎么就……」

    「就算我們對彼此的了解都不夠深刻，但那又如何？或許你以前曾有幾段不可告人的過去，又或許你以前是個壞到不行的女孩，可是這對我而言，通通不算什么?！顾V定的話語一字一句打進我的心里，我抿唇，繼續聽他說，「認識你之后，我只看見你的大方、不做作，有話直說的個性我很喜歡；你溫柔、體貼，一聽見朋友有難，會二話不說地跑去前線，替他們抱不平；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深深吸引著我，可能你還有許多面向是我尚未發覺的，但我想……在我更了解你以后，對你的喜歡，一定會更深、更多?！?/br>
    「我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過去，也沒有什么壞到不行的曾經?！刮议L吁口氣，一股感動于我胸腔間流淌，雖然我們認識彼此的時間不長，但我卻覺得，他是真的很了解我，并不是我喜歡什么顏色、假日愛做什么休間活動的那種了解，而是種設身處地的理解。

    「謝謝你喜歡我，趙予寞?！?/br>
    「等等，我并沒有要聽你拒絕我的意思?！顾斐鰞芍?，輕輕地抵在我唇上，「我只是要讓你知道，我對你做的一切并不是莫名其妙，也不是有什么……等等，我想和你交往算不算是種不軌的意圖？」

    「白癡?！刮胰滩蛔⌒αR，心里的困惑悄然涌出，我不是應該要很討厭他的莫名其妙嗎？怎么現在他向我告白，我卻覺得有趣？

    「欸?！?/br>
    「嗯？」

    「我很無理取鬧喔?！?/br>
    「我會用耐心包容?！?/br>
    「我很愛吃喔?！?/br>
    「我也不差啊?！?/br>
    「我沒有氣質這東西喔?！?/br>
    「我之前已經見識過了?！?/br>
    「……我很難追喔?！?/br>
    話尾方落，趙予寞并沒有立刻接續我的話，我抬眸望了他一眼，只見他揚起淺淺的笑，情意濃厚注視我，半晌，他以食指勾起我的下巴，帶著笑意逐漸越靠越近──

    他溫熱的氣息在一瞬間包圍住我，趙予寞輕柔地在我唇上啄了幾下，我倉皇推開他，整張臉紅得像顆蘋果，指著他支吾半晌，卻仍舊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你！」

    「我很難纏喔?！顾麥睾竦拇笳齐S意搔弄我的發絲，「做好心理準備吧，家時?！?/br>
    「干他媽的你怎么可以吻我！」

    ※

    「姚家時，你現在是怎樣？要死了喔？」隔天，我在張艾及簡寧心家里，懶洋洋地窩在沙發中，張艾端出一盤水果，擠在簡寧心旁邊，「臉紅成這樣，你發燒??？」

    「……」

    「啊你手機是要接還是不接？」在我的鈴聲響起第三次時，張艾沒耐心地出聲。

    廢話，當然不接。

    我果斷地掛斷電話，又把手機丟在一旁。

    「家時，你到底怎么了??？」簡寧心問道，同時，手機再次響起。

    見我沒有要動作的意思，張艾兀自將我手機接起：「喂，家時現在沒辦法接電──啊，這樣啊，好，我會轉告她的，掰掰?！?/br>
    「怎樣？」簡寧心好奇。

    「趙予寞說，等你冷靜下來之后打電話給他，然后他也知道你是故意不接他電話的，所以不要再裝忙了，轉告完畢?！箯埌骼卣f，語落，她們兩人把我從沙發上拉起來，興奮地鑽到我身邊，開啟了女人最可怕的八卦模式：「欸欸欸，你們怎么了??？」

    「沒事啦?！?/br>
    「你們接吻了喔？」簡寧心隨意脫口，卻讓我登時睜大雙眼，喉嚨乾澀地說不出半句話。

    看見我這個反應，她們那兩個死沒良心的女人立即捧腹大笑，笑到連眼淚都飆出來了。

    「笑屁啊笑！」我瞪向她們。

    「又不是沒和人接吻過，你干嘛像是初吻被奪走一樣在那邊搞自閉？」

    「立場不同啊?！刮仪辶饲迳ぷ?，義正嚴辭地說：「他不是我男朋友，怎么可以吻我？」

    「你接受他的追求，他就變成你男朋友了啊?！箯埌硭斎坏鼗卮鹞?，「你在糾結什么??？還是你不喜歡他？如果不喜歡的話，那就拒絕他，不要讓他有誤以為自己有和你交往可能，ok？」

    「……問題就出在我居然不想拒絕他，但也不想答應他?！刮覠┰甑刈ヮ^，向她們兩個人撒嬌，「怎么辦？我是不是生病了？」

    「你一直都有病?！箯埌业难栽~，「好啦，說認真的，你對他到底有什么感覺??？」

    「我不知道?！刮覈@息，「……好吧，我是不討厭他?！?/br>
    「既然不討厭，那就試著和他相處看看啊?！购唽幮拇鹎?，「反正只是嘗試，又不會少你一塊rou?！?/br>
    「可是……」

    「沒有可是，家時，我們都是大人了?！箯埌闷鹞业氖謾C，按下趙予寞的號碼后，立刻塞到我手中，「把話說清楚，不要一直逃避，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