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鐘律師……」

    鐘雨澤看著兩手交纏，低頭站在自己面前的白玉，頭疼的揉了揉額角。

    他就想不明白了，昨晚溫順黏人像隻小奶貓的白玉怎么睡一覺起來又變成小媳婦了。

    只有用喝醉酒的狀態來看他才比較可親嗎?

    白玉看著鐘律師越來越黑的臉色，實在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

    她昨晚是喝醉了沒錯，可是喝醉之后她就沒有印象了呀。

    白玉抬頭瞄了一眼，剛好跟鐘雨澤四目相接。

    「你跟我說，」鐘雨澤持續揉額角，「我到底哪里可怕?」

    白玉一聽見這句話，恨不得跪在地上磕頭，「誰說您可怕了您一點都不可怕的您英俊瀟灑玉樹臨風貌比潘安金城武看見了都會甘拜下風……」

    鐘雨澤盯著她，面無表情。

    白玉眼珠子轉了轉，連忙換個話題，「吳媽今天怎么沒…沒有來……」

    話都還沒說完鐘雨澤就打斷了她，「你昨天跟我說你想要考律師執照，這些書是當初我考的時候念的，你先拿去看，有任何問題再來問我?！?/br>
    白玉看著那一疊書，滿臉驚訝，「鐘律師，你怎么知道我想考執照?」

    鐘雨澤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話。

    看樣子她連昨天晚上巴著他大腿請求他指導她考律師執照的事情都記不清了。

    半晌，他拿起車鑰匙，「我送你回家?！?/br>
    拿著一疊磚塊書回到家的白玉有些失望。

    她以為鐘律師今天也會把她留在那里吃完早餐才送回來。

    白玉吃著快過期的土司麵包，心里一抽一抽的不知道是什么情緒。

    她覺得自己對于一件事情的習慣速度太快了，才在鐘律師家吃了一次早餐她就念念不忘那種有人陪伴的感覺。

    有人翻報紙的聲音能讓她遠離孤單的感覺一點點，可是現在這種被強行浸泡在孤單里的滋味真不好受。

    好討厭這種感覺。

    吃完飯，白玉坐在書桌前，準備開始念那些磚塊書的時候，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看了看月歷。

    討債的混混星期一才來過一次，每兩周催一次，所以下次是在一周后。

    一周后又要被堵在家門口了。她看了看那道外面印滿了鞋印的大門。

    她翻出存摺。

    眼神在接觸到上頭的數字后暗了暗。

    這樣的數目根本不夠還錢。

    這時，手機突然響起。白玉看著顯示為私人的電話號碼，心里沒來由的一驚。

    她戰戰兢兢的接通電話，輕輕放在耳邊，「喂?」

    「……」

    一陣沉默讓她更加緊張。

    「喂?請問是哪位?」

    「小玉……」

    白玉一聽見這個聲音，馬上掛斷電話，手抖到不行。

    為什么李非會有她的電話?她明明都已經換了新的號碼了。

    手機又響了起來。

    白玉死死盯著那不斷亮起又暗下去的手機屏幕，心里五味雜陳。

    終于，在下一次手機亮起時，她接了電話。

    對方大概沒想到她會真的接電話，驚訝的氣氛白玉在電話這一頭都可以感受的到。

    「小玉…白玉…」對方沙啞帶著痛苦的聲音響起，「你先別掛我電話，你先聽我說，我求你了?！?/br>
    「……你說吧?！?/br>
    「我當初真的不知道你是被黑道逼走的，我真的不知道!我以為…我以為…那時候我爸他……」

    白玉發誓她聽到了李非在哭。

    那個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軍二代竟然也會在電話中對著另一個他玩弄過的人哭泣?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都已經過去……」

    「不!你聽我說……」電話那頭頓了幾秒，「你介意跟我見面談嗎?我想看看你……」

    白玉想著上次鐘雨澤把她壓在電梯玻璃上的那番話和李非現在電話里的哽咽，遲疑了一下，「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