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2)
等三人趕到時,哪還有什么一大群妖魔,放眼望去潔白的雪地上也是站著三個人,白教教主白狐,白教教徒白蓉,還有奪走唐婉蓮童貞的少年。 雖是安安靜靜的佇立著,三人間散卻發出強烈的壓迫感,宛若理智就像被勒緊的弦,隨時都有可能一觸即發,令唐婉蓮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只是瞪大著眼觀察著,沒料到少年僅僅是將眼神望向唐婉蓮,緊張的氣氛在瞬間煙消云散。 「美人兒,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股倌険P起嘴角,走向還在茫然中的唐婉蓮,只是見到唐婉蓮的反應不在自己的預料之內感到有些失望,又道:「不會是佔了我便宜之后就忘記我了吧?」 唐婉蓮看都沒看他,就急忙跑向白狐,問:「狐你沒事吧?」 白狐笑了笑:「沒事,他們那點程度傷不了我的?!?/br> 唐婉蓮這才松一口氣:「那就好,我們走吧?!?/br> 白狐沒有答話,只是盯著唐婉蓮的臉龐,彷彿要將她看近心底似的,那么深刻,那么認真,看得唐婉蓮都不自在起來,舉起手擋住自己的臉,卻被白狐溫柔的用大手拍了拍頭,然后牽起了手。 對于唐婉蓮無視自己的舉止,少年非但沒有生氣,還大笑起來,反倒是一旁的白蓉氣得跳腳,隨手就是一股冰氣直逼唐婉蓮,卻忘了白狐是站在唐婉蓮身旁的,氣才剛出,就被白狐一提手化解。 「別逼我對你出手?!拱缀恼Z氣,就讓白蓉只敢乾瞪眼。 少年見狀,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蓉蓉你怕什么呢,有我在啊?!?/br> 聽見少年的話,白蓉也是揚起了笑容:「也是?!?/br> 「狂妄的傢伙?!拱缀彩且荒ɡ湫?。 本來因為少年而緩和的氣氛,又因為少年的一句話緊張起來,白影和白洬則是按耐不住直接上前想給少年教訓,怎知,在眨眼間,哪里還有白影和白洬的身影,只留下兩隻白茸茸的狐貍焉焉一息的倒在雪地上。 白狐看見,輕挑了挑眉:「你是收妖的?」 「不錯,對我來說,收拾你們是輕而易舉的事?!股倌甑靡獾哪Σ岭p手,「順帶一提,我叫譚子墨?!?/br> 「我白狐之所以站在這里,就是因為從沒有一個收妖的能收我,你一個毛頭小子能奈我何?!拱缀灰詾橐獾霓D身,牽著唐婉蓮向前走。 譚子墨沒有回話,但從懷中掏出一隻墨筆,在白狐的背影上寫寫畫畫,接著就看見白狐停下了腳步,唐婉蓮不解地轉頭看向白狐,只見他臉白的可怕,呼吸急促,牽著她的手也長出了爪子。 唐婉蓮連忙轉身,看見譚子墨的手正在揮舞:「你干什么!」 「當然是在跟你的白狐玩玩囉?!棺T子墨嘴里說著,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快,而白狐則是越來越不舒服。 唐婉蓮著急的松開白狐的手,往譚子墨那走去:「你到底要什么?」 譚子墨也不回答只是笑笑地等著唐婉蓮,最后畫完幾撇,就把墨筆收回懷中,然而就在他停下的那一刻,白狐也回復正常,感覺手里空空的便轉身查看,才發覺本來在自己身旁的唐婉蓮,此刻已經在白蓉的手中。 白狐失去本來的淡定,語氣中夾雜著憤怒:「你暗算我?!?/br> 譚子墨雙手一攤,故作無辜的說:「那又暗算,我可是光明正大的把筆拿出來,再光明正大的畫幾筆,是你自己沒看到,怎能說我暗算?!?/br> 「無理?!拱缀鼰o心與譚子墨廢話,只是轉向白蓉:「放開她?!?/br> 「行啊,你先娶我,我便放了她?!拱兹匮G一笑,「反正你答應過我要娶我,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br> 唐婉蓮看見白狐眼中的猶豫,她只覺得管他的白教,管他的殺父之仇,她現在只想跟眼前的男子相守到老,她在聽見他說好讓她殺的那一刻,早就動搖了,在刺下去的那個瞬間就后悔了,如今他好好的站在她的面前,她也不再想要報仇,就這樣平凡相依也好。 唐婉蓮搶在白狐準備開口前叫道:「不要答應她!不準答應她!」 白蓉一臉不可理喻的看著唐婉蓮,有些憤怒的問:「你憑什么讓教主別答應,我本來還把你當成自己的女兒在疼,結果呢,你居然敢喜歡上你叫爹爹的人?」 「那又如何,狐非我親生爹爹,我們為何不能在一起?!固仆裆徴f的理直氣壯。 「非親生但還是你爹,他一日是你的父親,他就終生都是你的父親,你這是不要臉,愛上自己的父親?!拱兹卣f到激動,還搧了唐婉蓮一耳光。 「白狐啊白狐,雖說你是隻畜牲,但基本倫理還是知道的吧?!棺T子墨越看越覺得有趣,忍不住說了一句,「難道已經是禽獸不如了?還有別忘了,你是一教之主?!?/br> 「譚子墨你閉嘴!」唐婉蓮從小在白教長大,哪有人教她這些,她只是喜歡而已,可是她卻在白狐猶豫的眼里看見動搖,是的,她不明白并不代表白狐也不明白,不在乎。 「好,我娶你?!拱缀荛_唐婉蓮絕望的神情,肯定的吐出這四個字。 唐婉蓮被白蓉像垃圾一樣放開,沒站穩的她跌落在雪地上,眼眶里滿是傷心淚,在她得知殺父仇人是白狐時心都沒這樣痛過,她雙手緊緊握成拳頭,用里的捶打在自己的胸上,卻絲毫感覺不到外力給予的痛,低聲道: 「原來,是我高估了自己在你心里的位置?!?/br> 然而,如此輕柔的一句話,狠狠的打在白狐的心上,儘管白蓉已經挽著他的手走了好遠,這句話卻在他耳邊不?;仨?。 譚子默輕嘆一口氣,蹲下身,一把把唐婉蓮抱起,不論唐婉蓮怎么掙扎,怎么打鬧,他都穩穩的抱著她,絲毫沒有要松手的意思,等到唐婉蓮哭累了,才在他懷里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