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災禍隨著幸福而來(5)
? 當看著外婆受病魔折磨的不成人形,我就想過了,我有可能也得到這種病嗎?這種無藥可醫、無法復原的病,有5~10%的機率遺傳給下一代。 我一向沒有偏財運,連安慰獎都抽不中。但這種攸關未來人生的抽籤,我有可能抽到嗎? 不要,拜託不要! 一旦得到這種病,無疑是直接宣判死亡。我才十七歲,人生還過不到四分之一。雖然我沒有夢想,但我還有好多重要的事情想去做。我想出國去玩、想找份好工作、想讓爸媽衣食無虞、想穿上婚紗結婚、想生兒育女……想跟謝政愷在一起。 「司徒瑾姒?!棺o士出來叫著我的名字?!傅纫幌聶z查不要緊張,只要照醫生說的話做就好?!?/br> 我木訥地點點頭,跟著護士到處做了一連串的檢查。做這么多的檢查只是讓一點誤診的機率都沒有,讓我徹底的放心……或死心。 外婆當時做這些檢查時,不害怕嗎?但有親人在,應該可以稍微安心一點。沒有人陪著的我,雖然很害怕,卻只能忍著。與其讓爸媽知道我可能步上外婆的路而擔心,不如就我一個人受這種煎熬就好。 「我們今天回外婆家吃飯嗎?」今天是初二,mama回娘家的日子。 「回去啊。還是得回去看外婆?!筸ama無奈地說。 自從外婆生病以來,mama越來越不喜歡回去外婆家,因為不想看到外公。mama討厭外公棄外婆于不顧,在她生病難過的時候沒陪在她身邊,反而天天到處去游山玩水。 到了外婆家,mama果然自動忽視外公,直接到外婆房間里看外婆。外婆一如以往坐在那個位置,靜靜地看電視播的八點檔。 「媽。我們回來了?!筸ama將蛋糕放在桌上,「我們有特地去訂蛋糕,這軟軟的你應該還可以吃?!?/br> 外婆眼淚開始掉下來,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想說話,卻只能發出咿咿嗚嗚的聲調,表達不出來。 「就跟你說,不要省錢到處去吃好料的。你看,現在生病了,什么都不能吃了?!刮页3B爉ama這樣罵外婆,雖然是斥責的話,卻充滿的nongnong的傷心和后悔。 而外婆也只能用眼淚來回答。 外婆總是把錢省下來,來養活四個小孩和一個愛旅游的外公。年老了卻還是省錢,不去哪里玩,吃的東西一樣簡樸,沒有好好享受晚年生活。mama一直對這件事耿耿于懷,外婆生病不能走動也不太能吃東西,讓她難過心疼,也更氣外公沒有照顧外婆。 mama雖然來外婆家幾乎都在責罵外婆,但回到家后總是偷偷地掉眼淚。 回想過去的情景,如果生病的人換成我,mama的眼淚應該不會停了吧。 做完檢查的我按照指示走出檢查房。 出來前,醫生親切地關心我,「不要哭了。雖然有遺傳的可能,前兆也一樣,但不代表真的生病了?!?/br> 我哭了?我伸手摸了自己臉頰,指尖傳來濕熱的感覺。 我勉強扯出笑容,「謝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