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就像過去偷偷做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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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享受生活,法式餐講究的是享受美食。一套正餐吃下來花上三四個小時是稀松平常的事,有許多人甚至是從餐廳晚餐開始營業一直吃到打烊才能罷休的。 冬倩他們點的并不復雜。簡單的主廚推薦套,開了一瓶價位適中但很合冬倩喜好口味的紅酒佐主菜,另加了兩杯爽口的白葡萄酒來配開胃濃湯與前菜冷盤﹔因為還要開車回家,便把餐后甜酒換成了店家特制的橙皮調飲,搭配甜點的rou桂核桃塔以及雪葩三部曲。 其實冬倩覺得自己的甜點選得有點失敗。雪葩本來是前菜和主菜之間清口常用的鮮果沙冰,與冰淇凌異曲同工,所謂的「三部曲」其實就是三種不同水果制成的三球冰果而已,作為甜品倒也是一種店面特色。 對于喜歡吃冰品的冬倩來說,這本來應該是很不錯的選擇,偏偏她將餐后酒換成了果味甜飲,結果便成了滿口都是水果味,根本嘗不出哪個是哪個來。 一見冬倩邊吃邊皺眉,夏堯立刻就想到了原因,主動上供核桃塔,換了冬倩面前的雪葩回自己這邊,總算是讓她又吃得開心了。 吃過晚餐回到公寓已經是半夜,大約是喝了不少酒的關係,路上冬倩就覺得困,一到家把外套手袋隨意往客廳沙發一扔,直奔臥室撲床去了。 夏堯跟在后面,將她胡亂脫在玄關門前的鞋子整齊放進鞋柜,然后步入客廳,從沙發上拿起被拋棄的外套,掛到廳內一角的立式衣架上,還隨手將上面的折痕紋路輕輕抹掉。 做完這些,他再拎起同樣被丟下的小提包走進臥室。 他在外間耽誤不過兩三分鐘的功夫,冬倩已然橫趴在床上進入了睡眠狀態,若仔細一點還能隱約聽到好像微微有鼾聲傳出。 夏堯無奈地苦笑著搖搖頭,湊近冬倩的耳旁,低聲喚她:「冬倩,醒醒?先去沖個澡再睡?!?/br> 他靠得極近,近到竟能清楚感覺到隨著話語噴灑出的呼吸氣流,在觸及她的皮膚后返回到他臉龐上那淺息拂過時的感受。 他說話的嗓音尤為柔和,深怕驚擾到她的美夢一般。 「唔……」毫無意識地應了個單音,冬倩扭了個頭,不管不顧地繼續和周公約會。 「冬倩,冬倩……」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像在催促她醒來,又像在幫助她睡得更沉更穩,「至少先把衣服脫了,不然也睡不踏實?!拐Z調愈加輕柔。 冬倩一動不動,這會兒連哼一聲的回應都沒有了。 夏堯見她似乎已經完全熟睡,只能以不驚動她的動作悄悄使她翻過身,再抱起將她放到床上她每晚躺的位置。 他蹙眉瞪著仍穿在她身上的粉色小禮服猶豫了片刻,想到雖然禮服使用的面料質地不錯,不會因為穿一整晚摩傷皮膚,但禮服畢竟是比較突出線條的緊身剪裁,若是真就著這一身躺一夜,肯定會休息不好。 咬咬牙,他一反平常的淡然閑適,難得有些焦躁急迫地半閉上眼,探到禮服的拉鏈處,摸索著幫她脫掉禮服。 畢竟是近乎看不見的狀態,手下不免失了輕重,多少顯得莽撞笨拙。冬倩被他粗魯的動作驚擾到了睡意,朦朦朧朧地哼哼了兩聲表示不滿,在他謹慎停下后又繼續陷入沉睡之中。 夏堯無聲地呼出一口氣,抹了抹額角無形的冷汗,接著摒住呼息將半解的禮服完全褪下,再迅速拉過薄被蓋到冬倩身上。 待到一切做完,他感到自己幾乎快要脫力般跪坐在床邊。 全部的精神都用在克制自己。原本以為過這么長一段時間,他的自控力應該早已被鍛煉得超強了,卻發現原來只要是遇到她的事,哪怕僅僅是輕輕一觸,所謂的自制從來都只能在轉瞬間潰不成軍。 他靜靜凝望冬倩安寧恬適的睡顏。 仿佛著了迷,眼睛一眨不眨地專注盯著。 熟睡的冬倩總會不自覺地稍稍嘟起嘴,看起來像是有什么不滿正在生著悶氣似的。但哪怕只是這樣普通的表情,瞧上去仍然可愛得緊。 他的視線自她的容顏下移,經過纖長的頸項,在白皙香肩就著薄被半遮半露地映入他眼底時,他有一瞬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一般忘記呼吸。 他迅速轉開眼,不敢再多看一秒。 然而,扭過頭不過片刻,身體又好像不受大腦控制地回到原處,怔怔地注視,目光被鎖住再也離不開分毫。 他一隻手撐在她的枕邊,不自覺地向她靠近。 越來越近,直到能清晰數出她每一根眼睫的距離。 「……冬倩……」 氣音輕輕喚她。 連夏堯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要吵醒她,抑或是單純只想在她耳畔叫出她的名字而已? 「冬倩……」又是一聲,淺淺柔柔的,嘆息。 雖說他從很多很多年前就開始對她直呼其名了,不過這趟回國之后顧慮到冬倩就讀的m大的校內輿論,為了不給他們提供新鮮生猛的八卦素材,在冬倩每天照三餐外加下午茶和宵夜的耳提面省之下,他早習慣與她完全不必使用稱謂便能順暢交流的心有靈犀。 所以到了這一刻,他一遍再一遍呢喃著的,與其說是她的名諱,倒不如說是他的一種念想。 一種隨著他的靠近而愈加強烈的念想。 他緩緩將前額貼上她的,鼻翼間充滿的全是她的氣息,清醇淺香,帶了淡淡的酒馥。 另一隻手慢慢地碰到她的臉龐,順著她柔和的輪廓徐徐撫觸,修長的手指透著些許輕微的顫意,指尖在細膩的皮膚上流連忘返。 有人說,人在幾種情況下會無法自已地顫抖:非常的恐懼、興奮的期待、極度的緊張、無比的小心。 他恐懼自己的心思會被她察覺,卻又期待著能被她知曉﹔在做這樣明知不會被允許的舉動時緊張著,不愿驚醒她于是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但是他的手、他的身體、他的人、他的心,所有的一切,此時此刻,無一不在理智的cao控之外—— 終于,再也不能自抑地低低喘息著,闔眸復上她的唇瓣。 悄悄的,吻。 靈巧的舌尖趁著熟睡的她稍稍啟口呼吸的間隙鑽進濕潤的溫熱中。刷過她的貝齒,追逐她因為異物侵入而無意識地不安閃躲著的軟舌,輾轉舔舐、吸吮,就像過去近一年時間里,每個夜晚他醒來時總克制不住偷偷做的一樣。 他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隨著胸腔起伏噴灑出的全是灼熱得燙人的火熱氣息。 眼簾低垂,遮擋住了視覺,然后他的世界只余下感官在體會著、只留下耳朵在傾聽著、只剩下鼻尖在觸嗅著,體會唇齒之間滿溢的甘甜、傾聽呼吸交纏時伴隨的濕濡聲響、觸嗅染了沐浴乳甜美味道的體香…… 他全然沉醉在柔軟交融中,手掌漸漸下移。由耳廓滑過頸項游移在鎖骨之下,直至她再度發出被影響到的輕哼。 「嗯……」 他如同在這一刻才神魂歸位一樣地清醒過來,睜開眼,慌忙收回已經觸及薄被內的手,匆匆站起身。 突然被分開的舌尖拉出晶亮的銀絲,在撐不住的長度斷開,接著在兩個人的唇角留下若隱若現的晶瑩痕跡。 他仍然止不住地喘息。 垂在兩側的雙掌緊緊握成了拳,手背因過度使勁青筋滿布,他仿佛是在竭力克制著身體內翻涌難耐的某種沖動。 然而急促的呼吸久久無法平復,甚至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他終于以最快的速度將涼被整齊蓋回到她的身上,腳下顯得有些蹌踉地迅速逃出臥室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