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尾隨
我一直都不覺得沢田和迪諾很相似,直到看見了眼前的沢田。 說起來,沢田不想要繼承首領之位這件事,我也有所耳聞。 他其實一直都在拒絕,但又努力的走到今天了。 或許因為我認識迪諾時他已經是加百羅涅的十代目了,或許是因為我對迪諾太過于熟悉了,所以下意識看見的就是他們身上不同的地方。 但是,從眼前正處在戰斗狀態下的沢田,我感受到了與迪諾非常相似的特質。 只看戰斗狀態本身的話,或許身處戰斗中的他們是最不相同的。 戰斗中的迪諾像是一輪耀眼的太陽,閃耀著令敵人畏懼的光輝。作為同伴,只要望著他的方向、被他落下的光照撫著,就會感受到難以言喻的安心。 而眼前的沢田……他像是一位冷峻的君王,幾乎與我可以想象到的黑手黨首領最完美的形態完美吻合。 和之前的他完全判若兩人。 只是自己的事情就沒法打起精神,而一旦涉及到其他人立刻就會認真起來。這一點真是一模一樣啊。 他們都是那種為了守護而去戰斗的類型。 還有古里…… 那一瞬間他身上爆發出來的速度,怎么可能會被普通國中生打到。 我看向了正將我護在懷里的古里,戳了戳他的胳膊:“那個、應該可以放我下來了吧,炎真君?!?/br> “??!抱歉、那個,緣小姐?!?/br> 被我戳到的手臂肌rou立刻軟了下去,炎真有些慌張的把我放到地上。 在我穩穩落地的同時,他自己卻因為重量感失衡而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如果不是在演我的話……這肢體不協調的程度確實有些離譜了。 反倒又變成我把他從地上拉起來。 “那個、謝謝你?!?/br> “我才是應該道謝的人啦,謝謝你剛剛救了我?!?/br> 他又下意識垂下了腦袋,緊接著反射弧轉過彎來:“那個、緣小姐……稱呼?” “啊、不可以這樣叫嗎?抱歉,因為剛剛被你救下了,所以擅自換成了更親近一些的稱呼?!?/br> 在我直白的目光下,炎真的臉慢慢變紅,然后緩慢到如同關節生銹一般的點了點頭:“那個、很感謝……” “都說了該道謝的人是我啦?!?/br> 我沒忍住,伸手在炎真腦袋上揉了揉——雖然看上去亂糟糟的,但手感超級柔軟呢。 “緣前輩、炎真!沒事吧!” 那邊沢田的戰斗也已經結束了。腦袋上的火苗熄滅后,他又變回了平日里的模樣。在他身邊,貓咪大小的獅子正探頭探腦看向我和炎真,怯生生的表情直接擊中了我的心。 我蹲下身,試探性的對它伸出手,小獅子嗅了嗅我的指尖,順著蹭了上來,還用一種很好奇的眼神瞅巴瞅巴一旁的炎真。 炎真正認真的對沢田說:“你真的很強,剛才還飛起來了?!?/br> “剛只是碰巧而已!剛好被樹枝給彈了出去!” 這借口找得都給我聽笑了。 幫他糊弄一下好了。呼嚕呼嚕小獅子的腦袋,我將它提起來抱在了懷里撓了撓下巴,仰頭看向沢田:“這孩子好可愛,它叫什么呀?!?/br> “納茲——啊,它一點也不怕緣前輩和炎真呢?!?/br> 炎真也蹲下來,試探性的對我懷里的納茲伸出手,眼神都柔和了下來。 “這是阿綱你家的貓嗎?昨天沒看到呢?!?/br> 當成貓了啊……這孩子不會真的相信沢田是被樹枝彈飛的吧。 “納茲啊?!备杏X小獅子在我懷里軟成了一灘餅,我揉了揉它的腦袋:“沢田把自己的名字分給你了嗎?” 等一下,這個倒裝的起名方式好像有點熟悉。 我用幻術幫忙隱藏了那個暈倒的襲擊者,和里包恩先生一起留在原地等待彭格列的后勤過來處理。 等沢田和炎真的身影消失,我才小聲對著跳到我懷中的里包恩先生說:“里包恩先生,需要我——” 話還沒說完,他已經搖了搖頭,截斷了我的話:“你不是家族成員,不需要特意做這些。真正有需要的時候我會開口的?!?/br> 我點點頭。其實,只要用我的能力讀取對方的記憶,就能夠讀取到行動信息。然而讀取記憶并不像心靈感應一樣隨心所欲,cao作不當很容易混淆自己原本的記憶、甚至是混淆自己原本的人格、甚至引起精神分裂,所以我很少會這么做。 里包恩先生知道這個副作用,不過他已經判斷出對方的家族來源,而這種明顯作為消耗品的行動成員也掌握不了什么核心消息,當然不需要我畫蛇添足。 里包恩先生冷不丁的問我:“緣,你對古里炎真怎么看?” 剛剛我已經在心中對炎真有所考量,所以直接回答道:“爆發力很強……他在聽到我聲音的同時立刻就向我撲了過來,而且帶著我移動時也很靈活?!?/br> “還有嗎?” “啊……”我絞盡腦汁想了想:“聞上去挺好吃的?!?/br> “拉爾沒有喂飽你嗎?!?/br> 里包恩先生輕笑了一聲,言辭之間似乎帶著某種對于小智障的包容……聽它用童聲童語說出這樣的話,殺傷力完全是成倍的。 等一下,所以里包恩先生也知道拉爾的計劃嗎? 不能繼續往下想了,這個問題就到這里打住,打住,回到上一個問題。 炎真君的話……想到在對方懷里時投注在身上的那個滿含關切的眼神,我給出了我的定義:“我覺得炎真君是個好孩子?!?/br> ………… 小武拉著我上上下下認真檢查過后,才一臉若有所思道:“剛認識半天就被直呼名字啊?!?/br> 直呼名字?炎真君嗎。 我忍不住在他肩膀上敲了一拳:“你的反應就是這個嗎?沢田君可是被襲擊了誒!” 他笑著揉了揉肩膀,把我手上的書包接過去:“哈哈哈,你的貓貓拳越來越熟練了。阿綱的話我倒是不擔心。但是確實要向炎真好好道謝才行?!?/br> 第二天中午我收到了小武的信息,說是因為襲擊的事情,獄寺緊急召集了彭格列和西蒙的成員們,準備展開嚴密的沢田綱吉保護計劃。 我幾乎可以想象到沢田胃疼的表情了。 聽說原本我也是他的召集目標,不過在被里包恩先生告知我沒有戰力這件事后,獄寺就果斷放棄了。 雖然逃過一劫很高興,但又有微妙的不爽,我決定再給這個SomkingBomb記一筆。 很快我意識到這是個不錯的機會,我一直想要再聯絡骸,詳細詢問有關“十年后”的事情。 不論拉爾還是里包恩先生,他們都跟我站在不同立場。但骸就不一樣了,他始終是我最能信任的對象。 下午就去和庫洛姆見面吧。 跟庫洛姆約定好見面的地點后,我直接去向老師請假——不需要翹課,這位班主任還沒來得及說出頤指氣使的指教,就已經在暗示下拿出了假條簽給我。 然而遠遠的看見庫洛姆之后,我隨即發現有個男人在鬼鬼祟祟的跟著她。 小帽子、小胡子、戴眼鏡,神情蕩漾,一看就很花心風流不是什么好東西——嗯?那個制服,是至門中的…… 忽然有一種極其惡心的、陰測測的感覺,我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緊接著更生氣了。 是變態嗎?是變態的話就要你好看! 我給庫洛姆發了條消息,說明了情況并且讓她往右邊的路上走。收到消息的庫洛姆微微睜大眼睛,似乎有些震驚,緊接著非常鎮定又若無其事的往我說的那個方向走去。 小胡子男果然立刻就跟了上去。好,不是巧合,這家伙就是個變態斯托卡! 百分之百確定對方就是在跟蹤庫洛姆,我手伸進包里摸住了前兩天才從拉爾那里收到的便攜式增幅電棍,決定就做一回黃雀。 為了不讓對方意識到自己被跟蹤了,我還特地加強了低調BUFF,只要不是沢田那種用超直感作弊的家伙,我現在在誰面前跳舞他都注意不到我。 見對方跟著庫洛姆繞進了巷子,我腦子里回想起拉爾的教誨。對于變態,就要朝對方作為男性最脆弱的地方攻擊。 于是我跟在對方身后膝蓋一頂電棍一甩,直接把人干趴下了。 “緣大人……” “別擔心庫洛姆,到我這邊來?!?/br> 我迅速給地上抽搐的家伙拍了兩張照片發給小武,讓他向炎真他們確認這是不是他們家族的人。然后朝著庫洛姆伸出手,等對方來身后立刻護著她后退。 對方帽子都掉了,狼狽的抬起頭,看見我之后滿眼震驚的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一瞬間我覺得對方好像認識我,畢竟他看我的眼神里明晃晃寫著“你怎么會在這里”。那天他也在天臺上嗎?沒注意。再看他那副弱者的表情……啊,大概只是沒想到做壞事的時候會被抓包吧。我瞇起眼睛,用一種鄙夷的態度俯瞰他,順便把電棍豎在面前,威懾性的按了下開關。 危險的藍紫色電流如蛇上棍,立刻環繞著滋滋作響。 對方垂首說了句什么,估計又是粗口吧,緊接著已經管理好表情顫抖著將手舉過頭頂,做出投降狀,聲音發怵的仰視我:“不要啊——那一下真的很疼,已經傷到了我作為男性的自尊??瓷先ッ髅魇浅劣糗浢孟档某壝郎倥?,為什么會這么暴力?!?/br> “被變態夸好看并不會讓我開心一點。所以你跟在我們家庫洛姆身后是想要做什么呢?這位來自西蒙家族的——” 我對他揮了兩下電棍,這時小武的短信發了回來,迅速掃了一眼,我一字一字重讀念出了對方的名字:“——加藤朱利同學?!?/br> 勉強爬起身的加藤朱利面色一僵,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我手中的手機,面色幾經變換,又青又紫又黑,怪精彩的。 最終,他深呼吸,直直的看向了我身后的庫洛姆,如同拋棄了什么一般大聲說道:“我的XP是單眼遮擋系美少女,所以對庫洛姆醬一見鐘情了,這也不可以嗎!” 這家伙,還真敢說??! 我冷笑了兩聲,把庫洛姆往身后藏了藏,又一電棍對著加藤朱利杵了上去:“變態斯托卡,還這么理直氣壯,給我爬!” 三分鐘后,同樣聚集在商業街某家家庭餐廳的國中生們趕了過來。 我光速抱著庫洛姆轉移到了沢田他們那邊去,小武非常體貼地站在我們身前,擋住了至門中那幾個人的視線。 獄寺直接開了嘲諷:“怪不得是不入流的超弱小家族,竟然對女孩子出手,太沒品了!” “說的沒錯?!崩锇飨壬_口道:“幸好緣及時出現了?!?/br> 但我還是氣不過,指著地上那坨家伙的手都在顫抖:“就算是黑手黨,這種行為也太下作了??!說好不對女性和小孩出手呢?我們庫洛姆才十三歲!” 理解到我話里的信息,沢田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了炎真,而被看的炎真簡直是一副無助到恨不得立刻從地球online刪號的表情。 那位戴著“肅清”袖章,和云雀在天臺大戰的巨乳美少女臉色鐵青,嘴唇顫抖著,一腳踹在被我電昏過去的加藤朱利身上。 “很、很抱歉,那個?!彼蟾乓彩堑谝淮谓洑v這種事,看向我和庫洛姆時神情極其尷尬:“對不起,朱利他就是這種人渣,也只有他是這樣!很抱歉讓他打擾到你們了,請允許我代西蒙家族表示歉意?!?/br> 被踹了一腳的加藤朱利反而悠悠轉醒了,迷蒙著視線:“艾黛爾海特醬……啊——” 鈴木艾黛爾海特看都不看,果斷又給了他一腿,眼神認真又誠懇的注視著我,似乎是真的不希望被討厭。 我看了都沉默……因為她看上去,比我下手下得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