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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演唱會場地,juliet正在進行第一次彩排。她們做了一次走位的排練之后,就坐在臺上休息。 「就算為了保密,也不需要弄那么多保全在旁邊吧?」伊格爾一邊伸展著身體,一邊對尤恩說。 「我們是藝人,又不是政治人物,何必搞這么大陣仗呢?」尤恩同樣不解地說。 路克雙手撐在身后,上半身往后仰著。因為在臺下有她不想看到的人。但另一個她也不是很想看到,卻又不得不看到的麻煩人物,在這時靠到她身邊來。 「喝水吧?!官Z思柏把一瓶水塞到路克懷里。 突然兩人的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駱佳珣蹲在兩人背后,「你們兩個不要吵架啊。后天就要表演了,這幾天要乖乖的?!?/br> 「這是怎么回事?這么多人站臺下的,一個個都站得直挺挺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勞軍。那軍隊還是兵馬俑的咧?!孤房丝吹今樇勋?,心情立刻就好轉,就連話都多了起來。 「還不是因為你們太紅了,外面一堆媒體都想採訪你們的彩排狀況??墒?,老闆又不想讓節目內容外洩,會讓歌迷們少了驚喜。才會找了這么多人來,圍得水洩不通的,差不多連隻蒼蠅都飛不進來了?!柜樇勋懷凵耖W爍地,說完之后,又叮嚀了幾句就走了。 「你相信真的只是這樣嗎?」賈思柏像個軟骨頭似的靠著路克說。 路克不耐煩地把賈思柏推開,抬了下巴指著下面,「連你爸都帶了人來,難道是來關心你的?」 「關心我?那肯定沒有。關心你,這才是真的?!官Z思柏雙手一伸,大字形地往后躺下。 「你少來了?!孤房税琢速Z思柏一眼。 「欸。聽說真的有狀況,剛才偷聽到大老闆和你們的爸爸說話,好像是sunnyboys原來的那個經紀人,對瑄姐有很大的不滿,據說要在這場演唱會上搗亂。所以,他們才會搞得這樣風聲鶴唳的?!苟虮静恢朗裁磿r候,坐在兩個人的后面。剛才的排練好像用掉她不少力氣,她慵懶地和路克背靠著背。 托比也悄悄地爬了過來,「第一次遇到這么緊張的彩排。要是正式表演也這樣,我絕對會笑不出來?!?/br> 「你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挂粮駹柨吹剿膫€人聚在這里,便和尤恩也靠了過來。 「我也會保護你的?!褂榷髡麄€人撲在托比的背上,親密地摟著她的脖子。 「你放開她?!挂粮駹柕淖笫謴南旅嫱兄沂?,做出舉槍的姿勢,對著尤恩說。 「我要一億的現金,不準連號。還要一臺車。半小時內,給我準備好?!褂榷骱芘浜系匕缪萜鸫跬絹砹?。 更經典的是,連托比也加入了演員的行列,她朝伊格爾伸出手大喊著,「伊格爾,救我?!?/br> 雖然,這只是一場玩鬧的角色扮演游戲,可是,伊格爾在聽到托比的求救聲時,不禁血脈賁張了起來,演得更起勁了。最后,她和尤恩扭打成了一團,人質托比則是雙手拍拍,走到舞臺一角去拿水喝了。 看著眼前的鬧劇,厄本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架,故作深沉地說,「這劇本真是太爛了,還有演員不用心的?!?/br> 路克和賈思柏聽了之后,會心一笑地互看了一眼。但路克卻不習慣和賈思柏有這樣的眼神交流,很快地便避了開去。 這時主控室那邊傳來指令,要她們再做一次排練。六個人陸續站了起來,整理了情緒后,又重新投入工作中。等各自站到了自己的預備位置之后,音樂旋律開始響起,juliet團員們便以專業的態度,認真地舞動了起來。 儘管這只是彩排,但她們還是像正式表演一樣,用上了全副的精神,舞動著屬于自己風格的舞蹈。 在臺下一角,盯著舞臺上排練的姜成瑄,和傅品珍肩并著肩站在一起。 「果然做人不能太好心,早知道上次就不放他走了?!菇涩u戴著墨鏡,面無表情地說。 「你還敢說?要不是你平常老是跟他作對,他會把全部的事都怪到你頭上?!垢灯氛渚o握著姜成瑄的手,彷彿一放開,姜成瑄就會跑掉似的。 「我哪知道那男人會這么輸不起?」姜成瑄不屑地說著。 「還在說風涼話?」傅品珍扯了下姜成瑄的手,「我警告你,不管發生什么狀況,都不準衝過去。醫生說你頭部的傷還沒完全好,不能再被敲一次了?!?/br> 第一次聽到傅品珍這么坦白直率的關心,姜成瑄不由自主地探頭張望了下外頭。 「今天的太陽還是從東邊出來的,不用看了?!垢灯氛湓趺磿床怀鰜斫涩u那動作的意味,她惱怒地捏了姜成瑄一把。 「我只是不習慣而已?!菇涩u笑著瑟縮了下,攬過傅品珍的肩膀,在她額上輕吻著。 「瑄?!垢灯氛淇恐涩u的肩膀,「不要再讓自己陷在危險之中了,你只是一個星探,不要把自己當警探了。再說,學姐已經為了這件事,部署了這么多人力,根本不需要再多你一個?!?/br> 姜成瑄沒有給傅品珍明確的承諾,只是對她燦爛地笑了笑。連自己都無法肯定的事情,她固執地不肯許下任何諾言。 「燈光為什么晃了一下?派人去檢查檢查?!怪骺厥依镉謧鱽硪坏乐噶?,在舞臺附近的工作人員都動了起來。 所有的人都因為這句話,抬頭看著上面的燈架。燈架上佈滿了大大小小各式的燈,有的有燈罩,有的則是只有燈泡裸露在外。一般來說,除非上面有人正在調整燈光,或是地震,否則,燈光是不會搖晃的。除去這些因素之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燈架可能有了故障,例如鋼索松脫或螺絲脫落。所以,主控室那邊的人才會這么緊張。 站在臺上的juliet團員們也抬著頭看了下燈架。 「好像沒什么問題,現在晃都沒晃一下?!挂粮駹柼е^,和站在她身旁的尤恩說。 「嗯?!褂榷髂税杨~頭上的汗,「繼續吧。趕快練完才能回去休息。全身都是汗,真是討厭,好想沖個澡?!?/br> 音樂重新響起,站在臺上的六個人才跳完四個小節,就聽到頭頂上方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路克仰著頭,看到上面的一座投射燈架只剩下一邊的系索,正搖搖欲墜著,她對其他人大喊著,「上面的燈快掉了,趕快離開這里?!?/br> 但路克的話才剛說完,那盞燈便隨著一道巨大的聲響,直直地往下掉落。 「路克!」賈思柏朝路克奔來,要將路克推開,不料卻反被路克雙手抓著衣領,似乎是準備要做過肩摔的預備姿勢。在她還反應不過來是什么狀況時,她的身體被路克一帶,倒向了一旁,在她眼冒金星之前,只聽到路克低聲罵了她一句白癡。 姜成瑄看到舞臺上的燈掉落了,一邊喊著旁邊的人過去幫忙,一邊往舞臺的四周巡視著,發現到在后臺有個行跡鬼祟的,身穿藍色工作服,還戴了頂白色帽子的男人。她直覺地要追著那個人而去,但手卻被傅品珍緊緊地拽著。她看著傅品珍的眼神,讓傅品珍不由自主地松開了手,她逮住了這一刻的機會,像支箭一樣地飛奔了出去。 傅品珍原本也想跟著過去的,但她的速度是絕對跟不上姜成瑄的,又看到錢雍曼似乎也發現了,叫了幾個人朝姜成瑄的方向追了上去,她才停下腳步。 「這傢伙,一天不惹麻煩就渾身不舒服的嗎?氣死我了?!垢灯氛涠辶讼履_后,便轉往舞臺走去。 而在后臺的駱佳珣聽到聲響,從后面的布幕里鑽出來時,看到臺上一片狼籍。剩下的四名juliet的團員站在一旁,被驚嚇得都愣住了。 「路克和賈思柏呢?」駱佳珣的臉剎時間嚇得慘白。 「趕快去把燈架搬走?!官Z赫川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了,略顯慌張地指揮著他帶來的保鏢。 「還愣著做什么?快去幫忙啊?!垢灯氛渥呱衔枧_,狠狠地朝伊格爾和厄本的后腦勺敲了一下,這才把眾人給敲醒了。 正當大家懷著驚惶不安的心情,同心協力地抬起層層疊疊的燈架時,聽到在舞臺內側,可升降舞臺因為完全降下,而形成的一個凹槽,那里面傳來了兩個人的互罵聲。 「你這個白癡,有你這樣的嗎?人家好心來救你,你還把人家摔到臺下來?!官Z思柏抱怨著。 「你才是笨蛋。有你這樣推人的嗎?要不是我反應快,還不被你推到飛出去撞得滿頭包才怪?!孤房艘膊桓适救醯胤瘩g著。 「我那不是為了救你嗎?真是不識好人心,……?!官Z思柏的聲音戛然而止。 路克緊緊抱著賈思柏,略帶哽咽地說,「你怎么可以這樣不顧自己地來救我,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怎么辦?在這個世界上,我只剩下你這個親人了?!?/br> 「你終于愿意承認我了?!官Z思柏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她興奮地抱著路克,抬頭看到賈赫川站在舞臺上的身影,雖然逆著光,卻彷彿能看到父親臉上的微笑。 juliet的其他團員,看到賈思柏這么開心,一下子忘了剛才的驚險,全都跳了下來,抱著路克和賈思柏高興地笑著。 路克覺得自己的衣角被拉了下,她回頭看到駱佳珣也下來了??吹郊t著眼眶的駱佳珣,嘴角還帶著笑意,路克突然發現,自己的心似乎有塊石頭落了地,心情變得踏實了,至少不需再為了無謂的賭氣,戴著那薄得近乎透明的面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