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讓你看看自己的表情?!蹦緶Y幽幽道,“你剛才是不是在想些什么很破壞家庭和諧的事情?看著我的眼睛,如實交代?!?/br> “……”景元避重就輕,“我在回憶我們的初遇?!?/br> 木淵默了默,轉移話題道:“總之,這樣算起來的話我就比你大了……以后你就叫我哥吧哈哈哈哈!” “……就算這么算,你估計也比我大不了幾歲吧?” 木淵呲牙一樂:“大三天也是大,這句話還是你說的哦?別想賴賬。而且真要算的話,我可比掛菜的你多活了好多年!” 這是不爭的事實。景元磨了磨牙,說道:“老牛吃嫩草就讓你這么開心?” 木淵的笑容漸漸消失:“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么?” 他吃什么了?!有本事的話倒是大聲的說出來,他吃什么了?! 景元你良心不會痛嗎??! 第92章 兩天后,一份星際快件送到了木淵的手上,快件箱非常大,里面的東西不一而足,冷藏的蘇樂達、裂界的塵埃凝集而成,由量變轉為質變的晶石、一小盒一次性防護壁……等等,怎么還有封著步離人牙齒的罐子?!上面的rou屑都沒清洗干凈……噫! 木淵眼角抽搐的將那個罐子放在最遠處,快件箱最下面壓著一個鐵盒,看上去像是飯盒的制式,他將其拿出來,心說這兩人怎么寄特產都這么雜七雜八,一邊打開盒子。 剛打開一條縫,一股難以言喻的混合氣味就飄了出來。 非要形容的話……就像是埋在臭豆腐醬汁里熬制九九八十一天再晾曬而成的臭魚干,它被丟進了女巫燉完魔藥忘記清洗的坩堝里,而那個女巫還是個很有創新性的人,又往里放入了臭襪子味的不知名材料…… 木淵被熏得干嘔,秉持著死也要看看你是個什么東西的探究精神,迅速掀開蓋子。 他和一雙死不瞑目的渾濁眼珠對上視線。 一條魚,一條魚鰭擁抱著配菜的魚仰躺在盒子里,其中一邊魚鰭里,還放著一頂不知什么配菜制作的小黑禮帽,廚師為它凹出了脫帽禮的姿勢,好一條紳士的……臭鯡魚。 從臥室里走出來的景元發出慘叫:“什么味道……嘔……” 木淵把蓋子壓回去封好,用力按在上面干嘔兩聲,高聲道:“伉儷夫妻……嘔……給我們郵寄類生物排泄物的生化武器回來……噦,他們想毒死我們!” 木淵開了通風系統,好半天才等到這味道消散,他還是覺得鼻腔里都殘留著那過于兇殘的味道,連磕了兩塊濃縮薄荷糖才以毒攻毒緩過來,神志慢慢回籠后,他看看桌上的一片狼藉,目光倏地移到那罐被放在最遠處的步離人牙齒上。 步離人的外形和戰斗方式都類似于故事書中的狼人,當然,嗅覺方面也十分的發達,諦聽的嗅覺都沒有他們的靈敏……木淵眼珠轉了轉。 當天,他申請了一只虎頭虎腦憨態可掬的小諦聽,他戴上防毒面罩站遠,將層層密封的試管打開了一點縫隙。 三秒都沒撐過,身為機巧之軀卻被生化武器撂倒的諦聽:…… 它可能不是人,但木淵是真的狗。 防毒面具下的嘴角動了動,越來越往上飛,要不是生理限制,能飛出仙舟和神君肩并肩。 …… 鮮血、枝丫、荒漠。 黃沙戈壁中遮天蔽日的沙暴,追逐嘶吼不知疲憊的異形,有人看著同袍被撕裂身體或生出金色枝葉,他感受著體內枯竭的力量與澎湃鼓動的絮念,眼中發紅,手上更加用力的握緊了武器。 戰爭曠日持久,巡獵的道路永不止息,男人居高臨下,褪去懶散后一身戰意凜然,有層云匯聚身側,神祇落下令乾坤逆轉的雷鳴一刀。 不計代價的王換王,他脫力墜落,在生命的流逝更迭中聽見了似喜似悲的蒼涼呼喊,訴說著這是一場慘勝。他被人抖著手從石堆與流沙中挖出來,眼睛被日光與淚水閃的生疼。 金發的青年人呼喊著他,臉上的血跡和灰塵被淚水混作一團,哭得形象全無,他說:“再堅持一下?!?/br> 再堅持一下…… 他堅持不到了。 “不必悲傷,這不過是長生種的宿命?!庇兄θ~撥開白發生長而出,他費力的安慰著滿面惶恐的弟子,倏地想到當年對師父揮下的一式。 她死了,卻也沒死,她的善念與人性煙消云散,仇恨與身軀彌留于世,從此只為那一諾而活,只為向豐饒的復仇而動。 他又想到久遠的過去,那些歡笑似乎仍在眼前,又拉長得無限遙遠。他眨了眨唯一能感受到的左眼,笑著交代了遺言。 “告訴他,不喜歡的事就不要做了,巡海游俠又不差他一個,回羅浮打鐵也行,工造司又不是不收大齡兒童?!彼f的話極其欠揍,胸中翻滾的情緒卻五味雜陳。 景元一直知道,對方比起在各處旅行,更喜歡宅在家里做些殺傷力不太小的小道具,用對方的話來說,他生來就是技術宅,技術宅拯救世界是他奉為圭臬的口號,白手起家再allin項目是他們宅男的信仰。 做一名巡海游俠,cos一把無名客,是一個云騎的夢想,只是他留于軍中,那夢想便有如泡影無法觸摸。 于是對方推了工造司的邀請,背上行囊,在家長沉默的注視下混入離開家鄉的商船中,從此輾轉流浪在風景秀麗的星球,信號時好時差,玉兆里的新奇照片一年多過一年,描寫的文字也栩栩如生,讓看得人也身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