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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紀采文的辦公室時,池詠由發現里頭空無一人,她推開房門,看到厄本還躺在椅子上,睡得正香??雌饋?,厄本這陣子大概是累壞了,才會睡得這么沉。她笑了笑,手指輕拂過厄本的臉頰,便轉身走出房外。 她推開另一個房間的門,那是紀采文平時待的辦公室,同時也是她的書房。她才剛走進去,左手邊的柜子被由內而外的打開。不管她來過幾次,看到這情景仍然覺得不適應。 「干嘛那種表情?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我的暗門?!辜o采文身穿輕薄的睡衣,似乎剛洗完澡。 樓上是紀采文的私人生活空間,她將樓梯隱藏在柜子里頭,只有熟識的人,才知道她就住在樓上的。 池詠由有些侷促地說,「怎么穿成這樣?」 「本來想去勾引厄本的,誰知道你這么早就回來?!辜o采文輕佻地說。 「我就知道,不能讓厄本獨自待在這里太久?!钩卦佊煞薹薏黄降卣f。 走到池詠由面前,紀采文挑起她的下巴,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為零,池詠由幾乎能感覺到紀采文肌膚還在往外冒著水氣。 紀采文以魅惑的語氣說,「怎么?你吃醋了?是吃我的醋,還是厄本的呢?」 「我不懂。為什么你明明就不喜歡女人,卻一直在引誘我?」池詠由的侷促不安并非因為自己看到紀采文身上的薄紗,而是擔心厄本醒來看到這種兒童不宜的穿著。 「我想知道,在喜歡女人的你面前,我的魅力是不是和對那些男人一樣?!辜o采文淡淡地笑著,卻散發出濃烈的危險氣息。 看著紀采文的笑容,池詠由沒來由地感到一陣心疼,這是從來沒有過的。 「為什么不當心理醫生?那一年發生了什么事?」池詠由直視著紀采文的雙眼。她記得紀采文曾經說過,眼睛是藏不住東西的。 「你真的想知道?」紀采文的直率出乎池詠由的意料之外。 池詠由不置可否地看著紀采文的臉。 「你還記得幫我拍照那天的事嗎?」紀采文的臉靠在池詠由的肩上說。 池詠由木然地搖搖頭。 「不記得是正常的?!辜o采文帶著自嘲的語氣說,「因為那天我對你催眠,結果發生了點小意外,把你的記憶消除了?!?/br> 「這就是你不再使用催眠的原因?」沒有對自己的記憶被消除而驚訝,池詠由反而因為感覺到紀采文的脆弱,雙手不由自主地環著紀采文的腰。 「嗯?!辜o采文展現出前所未見的柔弱。 「那天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池詠由問。 「你應該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吧?」 池詠由點點頭。紀采文身上的香味撲鼻而來,池詠由想起這和她第一次見到紀采文時,所聞到的味道一模一樣。 她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是攝影社的外拍活動。她一到集合地點,就看到紀圣文正雙手合十,對著面前的漂亮女人懇求著??墒?,那女人卻是理都不理,兩人像極了吵架的情侶。但當池詠由靠近聽到兩人的對話時,才發現并不是這么一回事。 她聽到紀圣文喊那女人為jiejie,而他懇求的事情,是要他的jiejie做他的模特兒,讓他拍照去參加比賽??墒?,女人說什么都不肯答應。 那女人便是紀采文。 忽然,紀采文轉頭看到池詠由,便指著她說,「要我當模特兒可以,但我只給她拍?!?/br> 雖然,紀采文做了這樣的宣告,但她并沒有那天就當池詠由的模特兒。因為池詠由那時對人像完全沒有興趣,她只專注于捕捉大自然的奇妙,對于紀采文那美麗的外表不屑一顧。每當紀采文站在她的鏡頭前面,她便將鏡頭轉向另一邊,完全不見容紀采文那曼妙的身影。 或許,是池詠由這種忽視的態度,勾起了紀采文的興趣。之后,紀采文時常跑到s大找池詠由,兩人的交情才在這時候建立起來。 「那時候,一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辜o采文的聲音猶如從另一個時空傳來似地,將池詠由從回憶里拉回現實。 「什么?」突出其來的告白,讓池詠由大吃一驚。 「因為喜歡你,才會想當你的模特兒。也因為你從不拍人像,我才能當你鏡頭前那唯一的模特兒?!辜o采文側著頭,輕吻池詠由的耳垂,「一直以來,你不肯拍人像,是因為你對人沒有感覺,才會去追求那種可以任人詮釋不需任何感情的自然景象。在你幫我拍照的那一天,我向你告白,你也接受了。你對我有了感覺,所以,那張照片才會拍得那么好?!?/br> 池詠由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如果她真的愛過紀采文,為什么現在會對她完全沒有感覺? 「那天拍完照之后,我想讓你變得更加熱情,不要對人再那么的疏離,所以,我對你做了催眠。在催眠的過程中,紀圣文闖了進來,打斷我的催眠,同時你也昏了過去,睡了一天一夜才醒過來。醒來之后,你對我不再有任何感覺,對那天的事毫無記憶,對人也變得沒有隔閡??雌饋泶呙呤浅晒α?,只是留下了副作用,從此我就只能站在朋友的立場守護著你?!辜o采文捧著池詠由的臉,親吻著她的雙唇,「我一直愛著你,但你卻不知道?!?/br> 背后傳來的sao動,讓池詠由清醒過來,并推開紀采文。她追著聲響過去,擋在她面前的是緊閉的門。 「被厄本看見了。怎么辦?」池詠由站在書房門口,氣急敗壞地說。 紀采文聳聳肩說,「沒事的啦。我這里最沒有危險性的就是那間房了,她把自己關在那里面,不會出什么事的?!?/br> 池詠由回想那間房間的擺設。有柔軟的地毯,跌倒摔不死人;有厚實的墻壁護墊,撞墻也撞不死人;沒有窗戶,就算想跳樓也沒地方跳。 「不行。萬一她拿躺椅砸自己怎么辦?」池詠由想了想仍覺得不放心,「你有鑰匙吧?快拿出來。我要進去對厄本解釋?!?/br> 「那張躺椅是鎖在地板上的,放心?!辜o采文不以為意地說,「你別進去打擾她?!?/br> 池詠由心想,讓厄本冷靜一下也好,便放下拍著門的手。同時,她也發現這一切似乎都在紀采文的計算之中?!改銊偛胖浪驼驹陂T口,對嗎?」 「我從她打開門那一刻就知道了。真虧她能沉得住氣?!辜o采文走回書房,從書柜上抽出一本書,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 「為什么這么做?」池詠由站在書桌前看著紀采文。 「過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別心急?!辜o采文氣定神間地回答?!刚掌??拿來讓我看看吧?!?/br> 池詠由將記憶卡遞給紀采文,「你怎么能肯定厄本不會往外跑,只會跑進房間?」 接過記憶卡,紀采文打開電腦,將記憶卡放入,「在帶厄本進那間房的時候,我已經暗示過她,那里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人在逃避的時候,會找能讓自己感到安全的地方,像是棉被里頭或是衣柜之類的?!?/br> 紀采文看著照片,厄本的房間里頭到處都是書,這在她意料之中,而書桌上的一本書,則證實了她的猜測。她走到書柜前,拿出一本和照片中一模一樣的書,翻開書,快速地瀏覽里頭的章節。 「你怎么突然看起書了?」池詠由不明所以地問著。 「厄本的房間里也有這本書,而且看起來有點舊了,她應該擁有很久也經常翻它?!辜o采文翻開其中一頁,并將書本放到池詠由面前,「你看這里寫的一句話,『人不完全是他自己的主人』,是不是很符合厄本現在的狀況?」 池詠由點頭。 「厄本是個極為敏感的人,這樣的人很容易接收暗示。我不知道她從什么時候開始看這種有關心理學的書,如果是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看,那么書里的文字有可能給她帶來一些幻想。特別是這章,講述人格分裂的部份?!辜o采文將書放到池詠由手里,要她好好看看,「她是獨生女,小時候應該很寂寞,很渴求有個玩伴。在她看到書里有關人格分裂的討論時,她發現既然人格可以分裂,那她也可以幻想出一個朋友來陪伴自己?!?/br> 「如果照你這么說,要是她看的不是有關人格分裂的書,而是犯罪心理學,那不就成了殺人魔?」池詠由闔上書本,不以為然地說。 「厄本看書,是為了獲取知識并解決問題。她大概沒有事情需要用犯罪來解決,所以,犯罪心理學不會引起她的共鳴。你要是擔心,以后和她睡覺的時候,記得穿盔甲?!辜o采文賞了池詠由一記白眼。 假裝沒看見紀采文那不屑的眼光,池詠由將書放回書柜,「一般而言,精神分裂的人,不都會因為性格極端而陷入瘋狂的境界嗎?為什么厄本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個性也很好?」 「那些會因為性格極端而瘋狂的人,問題出在他們無法認同自己,換言之,是他們把自己逼瘋的。而厄本幸運的地方在于,她完全接納了自己。一個人如果連自己都不愛了,是沒有辦法愛別人的。所以,你應該要感到慶幸,你遇到的是一個懂得愛人的情人?!辜o采文旋轉高背椅,面向窗外??礃幼邮窃\療結束了。 察覺到空氣里瀰漫著一股異樣的氣息,池詠由想起剛才紀采文說的那番話?!改銊偛耪f的那些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假的。那只是說的厄本聽的?!辜o采文依然背對著池詠由。 「如果是假的,那實際上是怎么回事呢?」池詠由不依不撓地問著。 「我忘了?!辜o采文大有一皮天下無難事的態勢,企圖一如往常地打混過關?!肝胰ニ挥X,厄本出來之后叫我。用分機叫我就好,別跑上來,你知道我有裸睡習慣的,小心又被厄本誤會?!?/br> 提到裸睡習慣,這確實讓池詠由頭疼。紀采文就連跑到池詠由家睡覺,也會旁若無人地裸睡,讓池詠由尷尬無比。 待池詠由從頭疼的狀態回過神時,才發現紀采文早已逃之夭夭??磥硪獑柍瞿翘彀l生的事,還得再努力才行。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終于打開,池詠由猛然站起身,跑到門口,看到厄本表情輕佻地倚著門框,彷彿在等她過來似的。 「我本來已經打算退出,你這傢伙竟然又惹小本生氣,讓我不得不出來保護她。既然你不懂得珍惜,小本就讓我帶走,你去和那個漂亮的jiejie卿卿我我吧?!苟虮镜目跉饧怃J,和平時那溫和的模樣有著天壞之別。 池詠由因為這樣的轉變而愣住了。眼前的厄本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除了那張臉,她完全找不出厄本的樣子。 「小池,你終于出來了?!辜o采文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池詠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