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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厄本夢到自己在艷陽天里,坐在樹蔭下,坐在長椅上,手里捧著冰涼的飲料,這對怕冷又怕熱的厄本來說是最大的享受。就在她感到萬分愜意時,在她的背后卻有個女人以近乎高談闊論的音量在講電話。 女人的聲音雖大,但她卻無法聽清那人在講什么,彷彿女人所使用的語言來自另一個星球。她好奇地轉頭望向那女人,赫然發現那張臉和紀采文一模一樣,她的背脊瞬間像貼上冷凍庫結霜的壁面,刺骨的涼意深深地探進她的心底。 一種空蕩蕩的心虛充斥著她的心靈,她逃避著不去看紀采文的臉,卻逃不開她的聲音,她慌亂地不想再去聽清紀采文在說什么,因為她知道那些話絕對和她有關,也和小池有關。如果讓其他人知道小池真實的存在方式,他們會怎么看她呢?她忘不了小時候,因為小池的關係而被帶去看醫生時,父母親看她的眼神,彷彿她是個怪胎。 突然有雙溫暖的手摀住她的耳朵,那熟悉的觸感讓她安心不少。 「小池……?!?/br> 厄本在自己的呢喃聲中醒來,第一眼看見的是池詠由溫柔的笑臉。 感覺到耳朵上的重量,厄本疑惑地問,「為什么要摀著我的耳朵?」 池詠由笑而不答地放開手,外面道路施工的噪音馬上竄進她的耳朵。 「我怕噪音吵醒你,只好把你的耳朵摀住?!钩卦佊蓡问种е^,側躺在厄本身邊,「你夢到什么?好像做了惡夢,緊皺著眉頭,很痛苦的樣子?!?/br> 「是做了個惡夢?!苟虮爵d悶地回答。 池詠由伸手撫上厄本的額頭,將散落著的瀏海撥開,「流了不少汗,燒也退了?!?/br> 「原來我發燒了?難怪我覺得好累?!?/br> 啼笑皆非的池詠由忍不住輕彈了下厄本的額頭,「你這個小笨蛋,生病了也不知道,在機車后座上就睡著了,很危險的?!?/br> 「那我們怎么回來的?」 聽到我們兩個字,讓池詠由無緣無故地覺得很滿意,她開心地回答,「我找紀采文開車去接我們?!?/br> 「你很習慣遇到麻煩就找她幫忙嗎?」 和做惡夢時痛苦的皺眉不同,此時的厄本,深鎖的眉頭泛著醋意,池詠由以前老覺得厄本高深莫測的,這時候卻覺得她像本攤開的書一樣,一目瞭然。 「那你呢?你一遇到問題就找小池嗎?」池詠由自己絲毫未察,她的醋意濃度一點也不比厄本低到哪去。 「我……我們是……是好朋友?!苟虮窘Y結巴巴地回答。 「好到做惡夢時,只會向小池求救?」池詠由說完之后,才發現自己簡直和深閨怨婦沒兩樣,再看到厄本為難的表情,她不由得心軟,「以后要記得想到我?!?/br> 那副摻雜著脆弱與霸道的表情,讓厄本忘了剛才那陣兵荒馬亂的煩躁,只覺得自己越來越迷戀這張臉,以及這個溫柔似水的人。 一陣急促的鈴聲穿過厚重的布料傳來悶悶的聲音。池詠由體貼地代替厄本走到書桌前,從背包里拿出手機,抬頭看到電腦螢幕,不禁臉紅了起來。她竟忘了關掉螢幕。 強自鎮定的她將手機遞給厄本,看著厄本的臉從眉頭深鎖到笑顏逐開,有如牡丹綻放一般。 「他們找到賈思柏了?!苟虮九d奮地說。 眼見厄本像從平地生起的龍捲風一般,半點都沒有病人該有的樣子,生龍活虎得很,池詠由抓著正要往外跑的厄本,另一隻手從椅背上抓起一件長袖連帽t恤套到厄本肩上,「燒才剛退,加件外套保暖,別又復發了?!?/br> 「謝謝你?!苟虮靖袆拥丨h著池詠由的脖子,輕輕地抱著她。 像在抗議什么似的,池詠由將厄本的手從脖子上拉下,改放到自己的腰際。 「怎么了?」厄本不解地問。 「你比我高。這樣的姿勢,會讓我有壓迫感。手放在腰上會好一點?!?/br> 說著脆弱的言語,頭仍然像驕傲的獅子一般地昂揚,這是讓厄本迷戀不已的表情,她笑著將手從原來的地方抽離,執拗地把手重新放回池詠由的肩上,「你最好儘快習慣這件事,畢竟,這是先天上的問題,我也無能為力?!?/br> 被厄本打擊得呆若木雞的池詠由,只剩下眼球還有活動能力,緊追不捨地跟隨著厄本的身影到房門口。 「對了?!拐驹陂T邊的厄本回眸一笑后說,「如果你有辦法讓自己長高,或許這問題就能解決了。否則……」 厄本拉長了語調,「否則,就放下你的驕傲吧?!?/br> 以前單獨看厄本和賈思柏的相處,池詠由總免不了還是會懷疑這兩個人之間是否真如她們所說的那樣清白。但在看到賈思柏歷劫歸來的那一刻,juliet成員六個人抱在一起的模樣,她終于相信,這就是她們的相處模式。在外人看來或許曖昧,但流轉在她們之間的,是比親姐妹更親密的感情。 「了不起啊。連這么溫吞的厄本,你都能拐到手?!菇涩u忽然出現在池詠由身旁,卻又好像一直都站在這里似的。 想起自己和厄本陽奉陰違的行動,看到姜成瑄忍不住心虛起來,池詠由勉強地扯了個笑容,卻不知該回答什么。 「算了。法不罰眾,偷跑出去的人也不只厄本一個。這次我就不追究了?!?/br> 聽到姜成瑄這么說,池詠由松了口氣,但一口氣還沒吐盡,又聽到姜成瑄說,「下次再發生這種事,你最好把我的商品照顧好,要是有點損傷,我保證讓你后悔縱容厄本胡鬧?!?/br> 才剛吐出去的氣,又被吸了回來。儘管姜成瑄帶著和煦的笑容說話,但池詠由卻聽得脖子上直冒涼氣,彷彿有把大刀架在那上頭,只等姜成瑄收斂笑容,她就得人頭落地。 「你怎么了?」厄本站在池詠由面前,好奇地在她眼前揮動著右手,「臉色怎么發白了?」 「我受驚了?!钩卦佊摄躲兜剜驼Z。 厄本哭笑不得地環著池詠由的肩膀,輕拍著她的肩頭,「果然是驚嚇過度,連話都說不好。這種話要是被其他人聽到了,不知道會想到哪去?!?/br> 「你們老闆的氣場太強大了,真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活下來的?!钩卦佊蓮亩虮灸抢锛橙〉揭恍┝α?,恢復些許的鎮定。 「久了就習慣了。當你被壓迫久了,自然會彈性疲乏,然后就習以為常了?!?/br> 「那我寧愿不要習慣。在那種人身邊待久了,會有心靈陰影的?!钩卦佊赊D身將厄本擁入懷里,希望能獲得更多的安寧。 厄本笑著輕拍池詠由的背,「乖。我會保護你的?!?/br> 池詠由推開厄本的身體,神情嚴肅地說,「你說錯了。要被保護的人是你?!?/br> 「隨便你怎么說?!苟虮颈緛硪仓皇窍攵憾撼卦佊?,看到她認真了,無意與她在這話題上糾纏,便聳聳肩掉頭就走。 「你要去哪里?」池詠由拉著厄本的手。 「去醫院陪賈思柏?!苟虮驹频L輕地說。 「不準去?!钩卦佊刹恢挥X地專制起來,「你自己都還是個病人,怎么可以去那種地方,萬一又感染到什么病,怎么辦?」 「不會啦?!苟虮敬蠖鼗卮?。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钩卦佊刹挥煞终f地把人拖到車子旁邊,「上車?!?/br> 為了不再讓悲劇重演,池詠由特地借了輛汽車來。 厄本微撅著嘴唇,站在車門旁不肯就范。才剛被威脅過的池詠由,不由自主地將這份威脅轉嫁到厄本身上。 池詠由緩緩地靠過去,兩人之間只剩下一個手掌的距離。她瞇起眼睛說,「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有個壞毛病,只要看到女孩子撅嘴,就會有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厄本馬上抿起嘴唇,迅速地拉開車門,坐到副駕駛座上,連安全帶都自動系上。 池詠由舉起雙手在臉上抹了幾下。她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隨著厄本起舞,變得孩子氣起來,真是越活越幼稚了。 自從經歷過賈思柏的事件之后,池詠由逐漸融入了juliet這個團體,彷彿成了juliet的最佳第七人。她們肆無忌憚地在池詠由面前打鬧,偶爾還會抓池詠由來當擋箭牌,或者是替死鬼。 每當她們惹惱了厄本,便會把池詠由推過去慰安。有時池詠由喝咖啡喝到一半,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心里就會浮上一種不好的預感,下一秒她便會聽到喊著她名字的怒吼聲。儘管事情聽起來很荒謬,但因為她們團體內部的不成文規定,必須無條件信任伙伴。于是,池詠由便壯烈成仁了。 這些多半都是尤恩和伊格爾的杰作,這兩個傢伙就像團體里的不定時炸彈,最會闖禍的就是這兩個人。但這兩人偶爾也會內鬨。 「快??禳c把她們拍下來?!拐斢榷骱鸵粮駹柵ご虺梢粓F,打得不可開交之際,厄本在池詠由的耳邊慫恿著。 「為什么要拍?」 「這樣你就有了她們的把柄啊?!苟虮静粦押靡獾匦χ?。 從善如流的池詠由,俐落地按下快門,拍下了當紅偶像呲牙裂嘴的模樣,和厄本兩人頭靠著頭,吃吃地笑著。 雖說這是把柄,但池詠由知道,根據合約,她根本不可能讓這些照片公諸于世,充其量只能算是個空包彈的把柄。但光是想到厄本和自己站在同一陣線,她的心里頭便覺得暖暖的、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