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
    邊桌上留了一把鑰匙,是夏野剛剛「忘記」帶走的。    不確定是做什么用的鑰匙。    老實說,趙菀已經完全數不清被關了多久,照理來說看到這把鑰匙,她應該立刻拿來試試能不能解開手腳上的束縛,卻只是看了看鑰匙,再看看打開的房門。    剛剛夏野說要拿什么藥酒幫她推拿有問題的腳就出去了。    趙菀坐在床沿,翻起夏野為了給她解悶準備的登山雜志,等到她把雜志大致翻了一遍,「只是」去拿個藥酒的夏野還沒回來。    從房門看出去是客廳,趙菀仔細觀察過跟他們高中時住的那個房子的擺設幾乎一模一樣,她懶得去揣測夏野是什么心思,朝鑰匙伸出手──    「阿菀,來吧。我忘記我把藥酒放在哪里,找了好久?!瓜囊昂鋈坏噩F身,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趙菀本來就沒真的想要拿鑰匙,便大大方方縮回手,他倒是立刻走過來,直接把鑰匙收回自己口袋里。    驚訝他出現的時機如此剛好嗎?    不,才不。她是知道他會出現才那么做的,因為不想再浪費時間空等。    趙菀明白夏野一直在試探她。    一個謹慎到可以每天離開房間,都用毛巾把門縫堵著的人,不會有忘記關門或忘了帶鑰匙這種矛盾發生。    夏野也確實在監禁她這件事上一絲不茍,偏偏隔個幾天就會刻意創造出這種「小機會」給她,每當她有想要逃跑的舉動,他便會立刻現身。    他從不問她是不是想逃走,她也懶得再跟他吵放她走這件事。    光是知道她不愿意留在他身邊的念頭,足夠他在心中反覆折磨自己。    夏野用塑膠盆子接了熱水給她泡腳,還嫌不夠似的盤腿坐在地上,用手撈水淋她泡不到的地方。    「我明天去幫你買個泡腳桶,這樣泡起來就更有效?!顾D了頓,「但是我又不想錯過這樣明目張膽碰你的機會,真是讓人煩惱……」    趙菀不發一言,任他像在自言自語一樣。    她最近很少開口了,畢竟說也說不通。    夏野不在意地抱怨起來:「說到你的腳我就想到,我當初問你怎么受傷的時候,你都不肯說,還氣得砸寶特瓶,可是你卻告訴了劉蔚,你知道我聽劉蔚說起你受傷的原因時有多嫉妒他嗎?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我很客觀的把我和劉蔚的所有條件都分析了一遍,不只外在,更多是性格方面,終于分析出結論,劉蔚比我蠢!」    趙菀感覺那個蠢字是多么咬牙切齒。    不管他裝得多么不在乎,剛剛說的那段話里,大概只有他嫉妒劉蔚這件事是真的。    夏野馬上又恢復愉悅的語氣,「我的意思是,現在不是都流行蠢萌嗎?劉蔚大概就是那一掛的吧?阿菀,你喜歡蠢萌嗎?如果你喜歡──」    他的話驟然停止,因為趙菀忽然伸出一隻手撫上他的臉頰。    「阿菀?」他抬頭瞅著她,睫羽顫抖,語氣亦然,好像虔誠祈禱了多年的信徒終于得到回應了般不敢置信。    趙菀掃了眼他右眼角旁一個不太明顯的疤痕,是她那時怒甩寶特瓶造成的,他不提,她都快忘了。    實在很難相信寶特瓶可以弄出一道見血的傷口,疤還一直留到現在。    這是趙菀少數對夏野感到歉意的事。    「你在發燒?!顾f。    因為水溫的關係,趙菀一開始還沒感覺。    他只是拿臉蹭了蹭她的手,無限留戀的神情。    「去休息吧?!顾榛厥?。    「……你跟我說說你腳受傷的原因?!?/br>    為什么有種得寸進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