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我會發瘋(快穿) 第142節
老族長一家占原身的便宜早就習慣成自然,此時依然絕口不提藥費的事。 楚玉問道:“可有紙筆?” 族長妻子聞言皺眉,很是不滿:“要吃什么藥,你家難道沒有嗎?何必開方子呢?” 楚玉說道:“我家現在只有幾味有毒的草藥?!?/br> 族長妻子頓時無話可說,不情不愿地命兒媳婦去拿紙筆。 楚玉提筆就寫,刷刷開了一個藥方,上面全部的藥材一個比一個貴,主打一個榨干錢包。 楚玉留了個心眼,這些藥材湊到一起并不相沖,除了補身子也沒啥作用,拿到藥房去不會被藥店懷疑她在害人。 “蕓娘,真要照這方子開藥,要花多少錢?”楊氏小聲問道。 其他女眷此時也盯著楚玉,她們也很想知道答案。 楚玉說道:“一副藥方,大概要二十兩銀子,族長爺爺先吃五副,后面若是好轉,我再開新的藥方?!?/br> 楊氏聞言臉色巨變,族長家沒分家,因而買藥的錢是公中出。 老族長多吃一副藥,就等于每家少了幾兩銀子,五副藥方下去,家底都要掏空了,偏偏就算這樣,人也救不回來。 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快死的老頭,傾家蕩產? 楊氏心里的小算盤打個不停,但她還是忍住沒鬧。 可她忍住了,有人沒忍住,三兒媳婦說道:“這么多錢花了也不見起作用,還不如……” “住嘴!”族長妻子呵斥道,她看了楚玉這個外人一眼,說道:“這是你們的公爹,是一家之主,你少動那些歪心思!” 三兒媳婦不滿,說道:“娘你說得輕巧,我家石頭還沒討媳婦呢,錢全部用來治病了,底下幾個孫子都不成親了嗎?” 家里沒孫女,一溜的小子,成親壓力極大。 族長妻子頓時沉默。 楚玉在這個時候開口了,張口就是道德綁架:“你們不要計較錢財,父母恩情之重,為人子女就算削骨剔rou,都不能報答萬一,何況只是花費些許錢財呢,我公婆若是活著,就算把我賣進窯子里給他們看病,我都是愿意的!“” 在楚玉鬧死鬧活要殉夫之后,族長家的女眷們甚至不懷疑楚玉話語的真假。 楚玉繼續說道:“我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楊氏忍不住問道:“什么好消息,可以不買藥?” 楚玉搖頭,說道:“你們可以去我師兄的醫館買藥,報我的名字,肯定會便宜幾個銅板!” 族長家的女眷:……十幾兩銀子便宜幾個銅板,我真是謝謝你嘞。 族長妻子目光落在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的丈夫身上,重重嘆息一聲。 她知道買藥會傾家蕩產,但她也怕丈夫沒了自己壓不住這群兒女,她更怕自己以后生病也一樣被晚輩們放棄。 楚玉繼續當討厭鬼:“你們也不用害怕錢不夠,大不了賣田呀,只要能讓族長爺爺多活幾天,這一切都是值得的,上蒼也一定會被你們的孝心感動……” 女眷們見她越說越過分,恨不得讓她閉嘴。 楊氏看了婆母一眼,朝著楚玉說道:“蕓娘,我好像聽到葉兒的聲音了,你出去看看她是不是偷偷躲在院子里?” 楊氏想要支開楚玉,找的借口十分牽強,若是往常,楚玉肯定打死都不挪腳,但現在外面有熱鬧看,楚玉也不糾結,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就慢吞吞地出了屋子,看著院子里兩家人扯皮。 “五百兩銀子?你發什么瘋!”柳四海氣得跳起來了。 “我爹身體一向很好,要不是因為你,他還有六七年可活,五郎媳婦都說了,人送到府城去治病,幾百兩銀子都是打水漂,我要五百兩都便宜了,這完全是看在親戚的份上!”柳江河理直氣壯地說道。 反正老族長已經沒救了,柳江河順勢賺一筆賠償款。 他的兄弟們想法也差不多,都在盤算著等親爹過世之后,大家平分這筆錢。 柳四海冷笑一聲,說道:“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壓根就不舍得送你爹去府城看病,如今又裝什么孝順?真給你五百兩銀子,你難道還真的送人去府城嗎?” 柳江河:“你現在給了我現在就送!” 至于人送到府城去之后,到底花多少銀子治病,人治沒治好,不都是他說了算。 柳四海梗著脖子說道:“沒有,就算我傾家蕩產,也沒有五百兩銀子!我頂多出二兩銀子!” 柳江河當然知道柳四海沒有五百兩,但二兩銀子,這完全是在打發叫花子! 柳江河想讓柳四海提價。 偏偏柳四海跟沒長腦子一樣,一個勁地說自己沒錢,只愿意出二兩銀子,因而談判僵持不下。 “你是打定主意想耍賴?”柳江河質問道,他不能主動降價,此時心里都急壞了。 柳四海也硬氣:“我窮,就二兩銀子,你愛要不要!” 談判進行得太匆忙,連個居中調和的人都沒有。 畢竟往常族里負責調停的人,此時還躺在屋里被針扎著呢。 柳江河給自家兄弟使眼色,他們不僅不明白,還以為他要他們壯聲勢,便更加兇狠地盯著柳四海。 他又給相熟的族人使眼色,想讓外人來幫忙降降賠償金額,降到一個柳四海能夠接受的數字。 這個族人接收到信號之后,他動了起來,但結果卻不如人意:“人都被你害成那樣了,五百兩銀子,一個字都不能少!” 柳江河只覺得眼前一黑,偏偏幫忙的族人還一副邀功的模樣。 眼看著事情陷入僵局,柳江河忽然豎起耳朵,說道:“我爹好像醒了,我進去看看?!?/br> 他打算招呼自家那幾個笨比兄弟進去商量對策,商量大家誰唱紅臉誰唱白臉。 但楚玉哪能讓他如愿,說道:“江河伯伯,我剛給族長爺爺扎了針,他沒這么快醒,你肯定是聽錯了!” 柳江河:…… 他現在和屋子里的女眷們一樣,覺得楚玉十分礙眼。 “小河,我好像聽到母親喊我們了?!绷诱f完這話,便不管不顧地拉著最小的兄弟柳小河進了屋子里,兩人商量了約摸一盞茶的功夫,再出來時,已經有了明確的分工。 談判繼續。 柳四海和柳江河分別重申立場后,多了個調解的。 柳小河扮白臉,說道:“大哥,雖然柳四海不是個東西,但他家的情況,就算房子田產都賣了,也拿不出五百兩銀子?!?/br> 柳江河故意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樣,兩人一起表演得格外生硬。 楚玉橫插一腳,打斷他們的表演:“看樣子你們兄弟倆在屋子里已經商量好了,直接說要多少錢吧?!?/br> 柳小河差點演不下去。 柳四海也見縫插針說道:“反正你們一家子,就是要逼死我!” 柳小河面容有一瞬間扭曲。 他深吸一口氣,無論多尷尬,還是堅持表演:“大哥,不如我們兩家都各退一步,就罰他賠償一百兩銀子,并將家里五畝地全部賠給我們!” 一畝地十幾兩銀子,仔細算下來,賠償金額在二百兩左右,和之前的五百兩相比近乎腰斬。 柳四海家底掏空都沒有一百兩銀子,五畝地更是他的命根子,他怎么肯交出來:“你們就是在訛人!就是想訛我家的地!只有二兩銀子,不要就滾!” 柳小河知道他會是這樣的反應,還打算降價,他心中的理想價位是五十兩銀子和二畝地。 但楚玉又來幫忙了,高聲說道:“小河叔,你怎么知道給族長爺爺買五副藥要花一百兩銀子?你這個數正正好,后續我換了藥方,你可以將四海叔家的地賣了買新藥?!?/br> 柳小河呆了一瞬,很快就明白這是楚玉的治病結果,他一想到要花那么多錢,就開始犯心口疼的毛病。 楚玉又看向柳四海,說道:“四海叔,小河叔要的賠償很合理,你就給了他吧?!?/br> 柳四海此時也恨上楚玉了,說道:“你們都是一伙的!你們肯定串通好了要訛我家的錢!看什么病需要花這么多錢!” 楚玉卻說道:“四海叔,我真沒騙人,說實話,就算這么多錢砸下去,族長爺爺也不一定能治好呢,小河叔,你這么孝順,一定不忍心看族長爺爺受苦吧,我覺得你要少了?!?/br> 聽楚玉這樣說,柳四海頓時對訛錢的說法更加深信不疑,他連二兩銀子都不想給了。 而柳江河兄弟也騎虎難下,不要這么多錢會顯得他們不孝順,要這么多錢柳四海又明顯拿不出來。 兄弟倆對視一眼,柳小河依舊是唱白臉的那個。 他朝著柳四海說道:“四海兄弟,我也不為難你,不如這樣,你有什么賠什么,賠完我們一筆勾銷?!?/br> 他這話其實給了柳四海臺階下,畢竟柳四海有多少錢,他們又不知道,他甚至都沒有再提那五畝地。 他現在已經不敢奢求更多錢,有五十兩銀子就夠了。 但楚玉又開口了:“小河叔,你怎么能這樣呢?談賠償就談賠償,怎么還想去抄四海叔的家?你這樣也太侮辱人了?四海叔再怎么沒地位,也是柳家的新族長,你也真的完全不把他當人看!” 柳小河: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 柳四海果然生氣,當場翻臉。 “你們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有本事就殺了我給你們老子償命!” 柳四海怒氣上頭,也顧不得先前求饒的人是自己,此時趁柳小河不備,一拳頭朝著他臉上打去。 柳小河挨了打,不可能愣在原地不反擊。 柳江河想要勸大家冷靜下來,但他腦門上忽然被人砸了塊石頭,他也忍不住了,當即加入戰場。 院子里再度變成混戰。 混亂中,楚玉在兩家人身上都狠狠狠踹了幾腳、揍了幾拳。 兩家人都以為是是對方動的手,覺得自己是受害者,打起架來更加兇狠。 火拱得差不多,楚玉就退了出來,但她的嘴巴沒有退出,還在不停地挑唆。 “江河伯,別打了,再打下去,鐵柱哥就要被他們打死了!” 鐵柱是柳江河的長子,聽到這話,柳江河打在柳四海家人身上的拳頭更重了。 “四海叔,別打了,你家狗蛋都要被小河叔打死了!快住手!” 狗蛋是柳四海的小兒子,一向捧在手掌心疼愛著,聽到楚玉這樣喊,柳四海殺紅了眼睛,大喊道:“敢打我兒子,我弄死你們!” 兩家人打得越來越激烈,第一個受害者出現了。 柳四海家畢竟人少,雙拳難敵四手,柳四海作為重點關照對象,挨的打最多,此時他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來,臉上身上全是血。 “死人了!死人了!快停下來!”族人們喊道。 眼見著出大事,他們也不敢再看熱鬧,一群人分為兩波,兩個人拉一個人,勉強將兩家人分開。 但分開之前,柳四海的長子狗娃已經殺紅了眼,一腳重重踹在柳江河的兒子鐵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