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許煙杪眨了眨眼睛,正要說話。 忽聽一聲門響,轉頭一看,季公疾步而出時,手里都忘了放下茶杯。 “許煙杪!”他喊了一聲,還沒說話,權應璋就“篤”地一杵拐杖,擋在許煙杪面前。將他完全遮住。 月色之下,顯得異??諘绲脑鹤永?,季歲和權應璋兩人對視之跡,一股奇異的壓迫感油然升起。 【發生了什么?】 【我……是不是誤入什么修羅場了?】 許煙杪滿臉茫然。 作者有話說: 古無謂來小麥、麰大麥者 ——《說文解字注》 * 第115章 十年里年年高三,禮貌嗎? 許煙杪沖進吏部的衙門。 “勞煩說我不在!” 丟下這句話就往內堂鉆,路過自己的桌子,直接將公文抱到懷里,迅速跑路。 吏部的官員一頭霧水。 還有官員從椅子上站起:“許郎這是……” 許煙杪已經聽不到這個問句了。 約莫數十個呼吸,權應璋的身影出現在吏部衙門外:“許小子可在這兒?” 吏部官員們有些詫異,但立刻就反應過來,許煙杪應該是在躲權公。 就有官員咳嗽一聲:“許郎并未在此……” 【嗯!感覺躲這里就沒問題了!而且權公應該不至于直接進來搜吧?】 衙門內外幾乎一片寂靜,只余檐下鈴鐺被風吹得叮叮當當響。 應聲的那個官員又咳嗽一聲,硬著頭皮:“權公可是要尋許郎?不知有何事,方不方便在下轉述?” 權應璋的目光在吏部衙門內掃了一圈,一個敢和他對視的人都沒有。 “唔……便勞煩了?!睓鄳靶乃嫁D了轉,將手里的本子遞給那位官員:“此書務必轉交到許煙杪手上?!?/br> 得到官員應答后轉身就走。 不一會兒,許煙杪偷偷探頭出來:“權……” 話還沒說完,突然又聽到敲門聲,許煙杪“咻”一下又把腦袋縮回去。像極了水里的???,一受到刺激就呲溜一下收縮成小球。 敲門的是季歲,得知許煙杪不在后,他也留下了一個本子請官員轉交。 隨后,出門沒走多遠,就看到權應璋。 兩人對視一眼,天上仿佛有電閃雷鳴。 權應璋的眼神隱隱變化:“季歲,你沒看出來,許家小子在躲著你么?他如此厭惡今文學派,你又何必如此不知禮數?” “權公說笑了。許郎年輕有為,頗受帝王重視,縱然是兩三日見不到人也是常事,何來躲著一說?莫非權公年輕時,不論求學還是拜訪他人,三兩次見不到主家,便氣餒了?如此輕浮,怎執牛耳?” 季歲完全不留情面。 笑話,如果他當君子,講禮數,過往無數次古今爭端,今文學派早就被古文學派擠回家種地了。 季歲都綿里藏針了,權應璋也直接開嘲:“常事?昨夜許家小子對你跑得比兔子還快,反倒是與我親近了一路,態度如此涇渭分明,季大學士莫非還抱有甚么臆想?” 季歲瞇著眼睛,暗罵權應璋無恥。 還親近一路?你一個八十多將近九十的老人在許煙杪面前哎呦一聲摔倒,他能不扶你把你送回權府嗎! 堂堂文壇盟主算計一個小輩,真不要臉!也就是欺負他才四十多,若他也八九十了……咳。 但季歲又想到許煙杪這個人生性憊懶,讓他學習比登天還難,恐怕那一路上權應璋各種試探,各種旁敲徹擊,都是竹籃打水,只怕是憋了一肚子氣到家…… 權應璋:“你笑甚?” 季歲微微一笑:“季某想到許郎昨夜扶權公歸家,的確仁善,便心生歡喜?!?/br> 權應璋一聽就知道季歲絕對是猜出來個中貓膩,決定用點盤外招,壞季歲道心:“聽聞你那個義子早早就起床來你門前侍立?” 季歲笑容一滯,語氣冷淡下來:“吾已遣人去查他的事了。倘若查出他有不妥之處,契約便不成立?!?/br> 權應璋:“沒事,現下還成立著,他現在還是你兒子?!?/br> 季歲:“……” * 【嗚哇……】 【季公和權公居然不歡而散了?!?/br> 許煙杪呆在吏部衙門里不敢冒頭,但系統對季歲和權應璋的八卦一直在刷新,這也讓許煙杪掌握了他們的動態。 正看著,感覺到不少目光,扭頭一看,就發現同僚們迅速扭開腦袋,那動作,十分整齊劃一,軍訓都沒這么齊整。 “你們……” “咳?!庇泄賳T湊過來:“許郎,權公和季公一前一后來找你,你躲著他們是為了什么?” 不說還好,一說,這些人立刻就聽到了哀嚎—— 【太可怕了?。?!】 【他們居然試圖讓我重新學習!我都科舉上岸了?。?!】 【試圖讓大學生重回高三,這是人干的事嗎!】 許煙杪伸手拉開屬于自己的辦公位置上的椅子,坐上去,同時道:“他們聽聞我還沒有學派,希望我能選擇一方加入?!?/br> 再結合他的心聲…… 問話的官員不止心臟,簡直連眼睛都發酸了:“季公和權公,是不是想親自教導你?” 許煙杪才應了聲“是”,就有官員激動地嚷嚷起來:“那許郎你還在等什么,擇一方加入??!那可是今古文的領軍人物!日后你傳承了他們的衣缽,萬千學子都要跟從你對經典的注解?;蛟S日后還能尊稱一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