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這叫luanlun
陳羽槐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里雨下的很大。 沖刷過暗夜中未亮起的黎明,閃電從黑云涌動的天空中一閃而過,轟鳴聲卷著肆意橫行的狂風襲來,仿佛像在合奏一場盛大的交響曲。 一陣冷風卷過脊背,吱呀一聲半掩著的房門被推開。 她下了床,尋著光,躡手躡腳往門的方向走去。 窗外寒雷乍響,雨順著窗玻璃瀝下,雙腳踏著雷聲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視線中逐漸適應了走廊里留下的燈亮,視線逐漸清明,然后,她看到一個小小的身軀蜷縮在她的門框,那個身影倚著墻,抱著一團被子,身體隨窗外狂風驟雨和雷聲而不停戰栗。 那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他黑色的發絲似乎被汗水浸濕,漆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來人。 陳羽槐走上前,半蹲在他面前,陳簡安不知怎么,看到這個人靠近,執拗的偏過頭,閉上了眼睛。 “安安…”陳羽槐喃喃著他的名字,聲音傳入耳中像化不開的霧水。接著均勻的呼吸感從上方傳來,帶著一股草木香味襲來,包裹了陳簡安的所有感官。 他知道是她靠近了。小小的身軀不自覺往后縮了一下,卻只抵住了堅硬的墻壁。 下一秒,陳簡安感到一股涼意攀上他額頭,一只手輕輕撥開他額前的頭發,他下意識抗拒的抬起手卻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握住。 “嗚…” “安安,別亂動?!迸⒌穆曇粼陬^頂響起。 “……” 陳簡安身體一輕,被少女抱了起來,懷里的被子被抽離覆到肩頭,他整個人被不算熟悉的體溫圍繞,四肢癱軟無力只得靠在陳羽槐身上。 那是他們之間有過的第一個擁抱,生澀又單純,如同剛淋了朝露的花瓣,不是一味的索取,而是給予。 在手即將觸及懷抱里的人消瘦的脊背時,陳羽槐醒了。 身體傳來的酸痛感讓她動彈不得,少女長長的眼睫輕輕顫動,像蝴蝶的翅膀般易碎。她看到離自己三米之外的陽臺上,那個身影背對著自己,指間星火明滅。 陳簡安在抽煙。 凌亂的身體被一條通體雪白的浴巾包裹著,那些不堪的痕跡也早已被清理的一干二凈,唯有肌膚相親時留下的吻痕和初嘗禁果后渾身的酸軟無力感讓她清晰的意識到—— 她和自己的親弟弟睡了。 想到這里,陳羽槐將圍住脖頸的布料往上拉了拉,蓋住被親的紅腫的嘴唇,羞恥和禁忌感涌來,她不禁閉上眼。 陽臺上傳來玻璃門被叩響的聲音,隔著一層薄薄的玻璃,少年伸手屈指敲了兩下。 陳簡安換了一件純黑色的襯衫,只隨意系了中間兩三顆扣子,可以看到衣領處藏著隱隱發紅的鎖骨和下擺處流利的人魚線。 他口型無聲的的張了張。 意思是:“醒了就別裝睡?!?/br> “……”陳羽槐用盡全力才得以忍住好似每個關節都被拆卸重裝般的疼痛撐起上半身。 玻璃門被輕而易舉的推開,少年高大的影子映著月光落在她身上。 “還能下床嗎?” 陳羽槐低著頭沒敢去看來人,喉嚨翻滾了一番才發現早已干啞地說不出話。 陳簡安了然點點頭,遞給她一杯溫水。 他指尖有些發紅,隔著一層蒙蒙水霧,像是受傷了一般。 陳羽槐伸出手毫不猶豫的揚起在半空,“啪”的一聲又是一巴掌結結實實落在陳簡安半邊臉上。 時間仿佛被撕碎了一般,在靜謐的夜里指針滴答滴答的轉動著,像是審判的倒計時。 良久后,陳簡安抬起手在自己被打的臉上隔空揉搓了兩下。另一只手猛的掐起陳羽槐下巴,用力捏著她嘴角,把那半杯水強迫性的灌入對方口腔中。 陳羽槐感覺氣管里都充盈著被強迫咽下的水,她推開陳簡安,大口大口的咳嗽著。 過了好久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喉嚨艱難生澀的發音讓她再次感到劇烈的疼痛。 她一字一句道:“你知道這是強暴么?” “是嗎?” 陳簡安蠻不在意的聳了下肩,半蹲在少女面前,神情淡然的仿佛是在敘述一件平常事:“我以為這叫luanlun?!?/br> ---------------------------------- 睡醒再更(??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