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參、綠酒初嘗人易醉(下)
書迷正在閱讀:愛如暖曦、鎂光燈下、女扮男裝當了高臣后(古言雙重生)、蜜桃成熟時,被采花大盜盯上了(美人與糙漢,帥大叔等NP)、赤色裸梅(1v4)、爛橙子(gl 純百)、無聲糾纏(姐妹gl骨科)、懷榆(校園1v1 H)、邪醫(GL虐男無納入)、日常無聊
結果那一晚,他除了她的唇,好像也沒有吃到什么,記憶里只有一杯又一杯湊上來的烈酒。 那些都是人家的心意和祝福,他不好拒絕,一杯杯乾得痛快,可這樣大的喜事臨門,誰又還是醒著的?連尉遲不盼都喝了好幾杯果酒,一開始還攔著大家灌石更酒,但到最后已醉得口齒不清,索性不說話了,只是軟綿綿的對著每一個人傻笑,笑容給得最多的,是石更。 這讓眾人起鬨,「瞧瞧這姑娘是誰,石家的媳婦兒是不是?這樣情意款款的瞅石更!」 石更也醉了,聽了這話也沒反駁,只是紅著臉直笑,身子一前一后地擺著,大幅度點頭。 但他最后一下頭沒能抬起來,就教尉遲不悔一掌扇在桌上,「承認個什么勁?石更你給我擦亮眼睛看清楚了!那是盼兒?!?/br> 石更從一桌酒水中掙扎的爬了起來,瞇著眼去看,倒不覺得自己看錯了什么,指頭朝尉遲不盼比了比,又點上了自己心口。 那是盼兒呀,是他的媳婦兒?更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兒。 他醉得連尉遲不悔都忘了要怕,搖搖晃晃站起身子朝尉遲不盼走去,距離卻估量錯了,一把撲住的是向不換。 向不換正笑著看戲,被他這么一摟就怔了,「???」 石更沒注意到抱錯了人,一把拉起他就要去向她爹娘求親,換來向不換大驚,「石更哥,我可不作你的媳婦兒!」 他的掙扎讓石更困惑了,就不懂早些才和他濃情蜜意的姑娘為何不肯,只得安撫的順了順他的發,打著手勢要他允了,從此他一輩子待他好。 她爹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拍掌大笑,「帶走吧帶走吧,石更,這孩子也不要你的聘金,就送你了!」 尉遲不悔更是樂見其成,「可不是!這米蟲也是光吃米不干活的,你帶回家里去養吧!只是記著囉,貨物既出,恕不退換?!?/br> 他訝然于他們父子倆的果斷爽快,受寵若驚的又拽著向不換要下跪磕頭,卻教人攔住了。 尉遲不盼紅撲撲的臉頰鼓了起來,話也說不清,仍舊攥緊了他的袖不放,「石更哥,這可不成?」 手里拽著一個盼兒,眼前又看著一個盼兒,石更懵了,左右擺著頭看了數回,這才松了手,試探地改去碰她的面頰。 但他都還沒能碰到,尉遲不盼就教尉遲不悔拉了開來,讓他手指攏了攏,什么也沒握著。 過多的酒精讓他暈糊的腦袋難以運轉,只能愣愣的看著手心發呆。 空的??是假的?? 他眼前一花,一下醉死了過去。 當他再能思考時,四周是黑漆漆的一片波紋,在他眼前來回晃蕩。 這畫面總是他夢境的開端,他慣性地閉上眼摀住耳,想拖延惡夢揭開序幕的時刻。 可這回他等了許久都沒有動靜,他才一點一點地打開眼縫,入目仍是不見五指的黑。 就在這一刻,漣漪狀的波紋靜止了下來,然后才是一句沙啞叫喚。 「阿川?」 他為這熟悉的聲音左右張望,就看見黑暗里一個瘦弱男孩蹦了出來,衝著喊他的婦人高高仰起了頭,笑得極為討好而熱切。 他能明白男孩開心的原因。 他娘鮮少喊他的名,不過是死啞巴死啞巴的喚他,嗓音里帶著毫不遮掩地嫌惡。 可這陣子娘親待他和顏悅色多了,偶爾會喊他的名,甚而允了要帶他去城里玩。 縣城呀! 這名詞讓他嚮往不已,那么遠的一個地方呢!連弟弟都去過好幾回,但他娘總嫌他是個啞巴,帶他出門丟臉,從來不肯帶他去。 這回不一樣了,他們待他好了起來,那他得更乖巧才是,絕不能讓爹娘下了面子。 「阿川?」那婦人又換,朝男孩招了招手。 男孩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這一刻石更卻繃緊了顎。 不!別去! 他張口想喊,奈何出不了聲,只能眼睜睜的看男孩跳上了牛車。 他追了好長一段路,分明是近在咫尺的距離,他卻怎么也追不上,一直到他雙腿一軟,撲跪在地。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他閉上眼,不肯讓眼底的諷刺洩漏而出。 那時的他多傻,傻得將那些關愛當作珍珠似捧在手心里,百般小心、千般呵護,到頭來才知道那不過就是隻魚哺出的氣泡。 脆弱至極,廉價至極。 他再睜眼時是用了極大的意志力,讓自己徹底從夢里清醒,喘著氣半坐了起來,濡濕的后背接觸到冰涼的空氣,一下就冷到骨子里。 有些傷口不是表面結了痂就沒事的,誰也不知道哪天會不小心搓落了痂皮,被人窺見里頭腥臭的爛rou和膿血。 他狠狠捏住眉心,想把眼前他娘伸手推他下牛車的畫面抹去,一再強迫自己大口吸氣,好一會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披衣下了床。 他現下有點分不清自己頭痛欲裂的原因是因為舊傷或是宿醉。 多半是后者吧?他好像還能嚐到口中的酒味,渾身也還燥熱不已。 而且他現在莫名的想見尉遲不盼。 那個看著她,就能讓他忘卻疼痛的姑娘。 他醉了之后好像就大膽的多,心里才動念,雙腳就有了意識自己移動,熟門熟路的摸到她房前。 一路上他心跳飛快,都搞不清自己究竟還醉著又或是清醒的。 要說醉,他不會還知道要繞遠路避開尉遲不悔的門前,要說清醒?他的理智從不容許他這般踰矩。 約莫是──藉酒裝瘋吧。 他打從心底不齒自己,可猶豫了半天,仍是鬼使神差的推開房門。 尉遲不盼一如他所希望的熟睡,朦朧月光透過窗櫺灑在她身上,讓一切都溫柔了起來。 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她床前,屈膝半跪了下來,近乎崇敬的看著她精緻面容。 他是篤信女媧塑人的,若非神衹,怎能捏出這樣水靈的眉眼、勻稱的鼻樑?他的目光游移,最后落在她像桃花瓣似的誘人嘴唇,血液里的渴望喧囂不已。 他低頭湊近她的唇,聞到她身上也有一股極淡的、清揚的酒味,讓他想起她今日喝醉了瞅著他直笑的模樣,那樣可愛。 他微微彎了嘴角,輕輕地印了上去。 她的唇一如往常的甜蜜芬芳,開啟了他慾望的開關,不知不覺的,他的舌就再自然不過的滑入她的牙關,那處是一灘濕潤的泥淖,一旦陷入就是萬劫不復,可他滿心歡喜的沉淪。 一直到身下的姑娘嚶嚀一聲,迷濛睜開了眼,他都沒想過放開她。 她想來也是醉極了,手習慣性地攀上他的頸,闔上了眼任他予取予求。 盼兒?他的盼兒? 他在心底千百次喊她的名,就千百次的吻她,一直他再壓抑不住,向下滑落至細膩頸項,顫抖地解開她的盤釦。 他在尋,尋那次驚鴻一撇,卻從此在魂牽夢縈的水藍小兜。 只是她這回穿的是碧綠的顏色,像青青綠草被豐腴的土地給滋養著,生意盎然。 他低下頭去嗅,涼涼的鼻尖觸到她細膩的肌膚,換來她微微一個顫慄。 他抱歉的去吻那處,像是安撫,可他心底知道,那不過是個藉口,一個放縱自己的藉口。 因為他的吻已不能停止的不斷落下、不斷加重,到最后,他已分不清楚空氣中熾熱的溫度是來自他紊亂的鼻息還是她發熱的身子。 她好軟,好香。 他邊喘息邊吻著,另一手滑入了布料與肌膚的間隙,握住了一只飽滿的乳,貪婪的、渴切的揉捏了起來。 那樣雪白的顏色,那樣軟膩的觸感,讓他幾乎以為自己是把云朵確確實實地握在了手里,愛不釋手地擠壓成各種形狀。 這換來她細聲喘氣,「石更哥?」 他喉頭滾動,再自然不過的發出破碎的單音當作回應,可下一瞬,他就被自己乾啞怪異的聲音給驚醒了。 他在做什么! 他被燙著了似的縮回了手,幾乎是彈離她的床前。 他慌亂不已,還不知道要怎么開脫自己放肆的舉止,就見她緩緩坐起,沒去攏被他褪下的衣襟,反而任松垮垮的肚兜掩著凝脂般的雪酪,甚至露出若隱若現的粉嫩莓果來。 他不敢動,也不敢再看,只敢將視線忐忑地在她頸部以上打轉。 她的眼依舊點著迷濛飛絮,軟軟喚他,「石更哥?」 他又暈了,恍惚之際好像看她朝自已伸出了手。 但他沒敢過去,一是知道再過去就要鑄下了大錯,一是他真的嚇得不能動彈了,只能僵直的站在原地不動。 他沒動,她也靜靜的歪著頭看他,過了許久才一垂眸,掩著嘴打了個哈欠,「呀,肯定是我睡迷糊了,這是夢呢?!?/br> 石更更不敢動了,眼睜睜的看著她一縮身子,又滑進了被窩里,還像小貓似的蹭了蹭枕頭,沒一會又沉沉睡去。 還好?還好? 他松下一口氣,無聲的直拍自己的胸口,不待心跳止下,就慌慌張張地退了出去,沒注意到門扉掩上時那被窩里頭悶悶的一句。 「石更哥,你這石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