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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藍青走前交給木亦堅一把刀,木亦堅接下,瞠目結舌的看了又看,“都是你!” 木亦堅猛然拔地沖向向皓,抓著他的衣領,一拳又一拳揮下,向皓把打的面目全非眉骨流血,顴骨爆裂也掛了彩?!澳赣H用你的匕首自盡!我一輩子不會原諒你!” “不要吵到母親?!必盟继剌p輕地說了一句,不理會兩個弟弟,走到榻前跪下凝視著母親。 木亦堅縱使怒不可遏,但是為了母親,也不得不放開向皓,還氣呼呼的推了他一把。 “我會把暗堂交給札力臺?!必盟继夭粠榫w的說著這句話,輕輕的飄進其他兩人耳里,凝視的眼神沒有離開過母親的臉。 木亦堅看了向皓一眼,隨后毫不在意地笑了出來,走過去把手放在孛思特的肩膀上,“可不能留我一個人?!?/br> “嗯。兩天,去把事情辦好?!必盟继叵袷窃缇皖A知答案一樣,對木亦堅說。 向皓聽到母親用自已的刀自盡,已經哭倒在地,悲痛的臉似乎訴說著自己的無能,自己的疏忽,一連串無法彌補的錯,他跪到母親跟前,握著母親斷掉被包扎固定的手。 “母親,你記不記得一年多前我受傷那次,你以為我快死了,便暗許了我的要求,祈求我能早日醒來........我也要跟你說,如果你能快點醒來”向皓停頓了一會兒,“我會愿意放過你,讓你自由,再也不強逼你跟我在一起了!” 向皓眼眶滿是淚水仍目不轉睛地看著母親,似乎想要審視出個答案,“都是我害你的,如果我能聽得懂你的弦外之音,這種事情大哥最是擅長,至少二哥在的話,一定也會不理會母親的要求,硬把你拖走,只有我總是聽不懂母親的心,說這些可能太晚,但是,我會說到做到,母親!你趕快醒來,我一定不再你身邊悠轉,我不會再煩你了.......” 向皓淚流滿面之外,字字句句錐心邊講臉部也跟著抽動,“如果母親太累不想起來的話,也沒關系,我會下去陪你,到時候你想理我便理,不想理我的話,我便遠遠的望著你,只有你一切安好,我才能安心........” 木亦堅雖然對自己的三弟大發雷霆,聽見向皓這一番告白也莫名揪心,他又何嘗不是悲痛欲絕, 『沒關系,很快就結束了?!?/br> 『我們一家很快便能團聚!』 ===== 札力臺徹夜未眠,一直在想該如何安撫孛思特,該怎么分擔他無可名狀的失恃之痛,還未想到好法子,黑夜卻已破曉轉亮,雖然疲累不堪,不過,實在太擔心孛思特的狀況,根本不敢多躺一分一刻,急著到隔壁去見他。 胡亂穿上外衣,隨便往臉上灑了灑水,匆匆忙忙小快步到隔壁,也沒敲門便闖了進去。 沒有比現在還要奇怪的情景! 昨天痛不欲生的兄弟三人居然正在用早點,不只為首的大哥孛思特喝著粥顯得神清氣爽,木亦堅似乎也事不關己啃著窩窩頭,唯獨向皓坐在床榻旁端著一碗小米粥略顯哀傷以外,仿佛感受不到任何哀凄的氣氛,若真要挑剔也只能勉強窺見三人帶著血絲的雙眼以及略微虛浮的眼皮,能看出一些端倪。 札力臺傻傻呆站在門口,不知做何反應。 孛思特放下碗,簡潔的擦拭嘴角,示意札力臺跟他出去。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難道他們的母親傷勢在昨夜之間奇跡大轉? 札力臺還想不明白的時候,孛思特已經將他帶回房里。 門一關上,札力臺便毫不避諱的擁上孛思特,沒有一絲猶豫即刻沾上孛思特的唇,唇齒廝磨一番。孛思特也不相讓,用力反抱著心愛之人,不肯放手。 “你感覺好一些了?”札力臺在孛思特懷里輕聲細語的問。 “嗯,事情想通了,便不難?!必盟继匾贿呎f一面替札力臺整理微亂的發絲,一面用體貼的眼神看著札力臺。 札力臺看著愛人如此溫和平緩一點也不需要替他擔心的樣子,更是溫柔的貼著孛思特的臉嬌蹭了起來,或許在過度傷心的時候,來一場暢快淋漓的性愛,是緩解壓力很好的方式。 孛思特儒雅適時的退開半步,柔情蜜意對札力臺說,“去看看床上有東西給你?!?/br> 札力臺雖然心有疑問還是去看了床上之物,是一個很大的木盒,沒有上亮漆沒有拋光,就是一個十分樸質沒有任何圖案的普通木盒,札力臺帶著疑惑的眼神轉頭看了看孛思特,后者對他點點頭。 只見打開之后,札力臺整個臉色大變,剛才的柔情蜜意蕩然無存,只剩下札力臺瞪大眼驚悚恐懼的表情。 “你!你.......你......”札力臺只吐出三個字,卻字字顫抖連不成詞。 孛思特走進接過盒子,對盒內之物一一點交,“這是聯絡的方法,堂主的信物,暗衛名單,各地的接頭人,分布的舵主......” “不準再說了!”札力臺紅著眼眶朝孛思特大吼?!拔也灰?!” 孛思特無奈的把木盒放在床上,走過來牽著札力臺的手,“我把暗堂給你,對你的勢力很有幫助?!?/br> “你瘋了嗎?我不準你再說!”札力臺如瘋子一般的撒潑狂叫。 孛思特試著要抱他,被對方一手打掉?!澳惘偭?!”札力臺繼續吼叫著。 “母親是我的責任?!必盟继厣裆匀舻脑V說,“我得親自下去跟父親仲父解釋,為什么沒有把母親照顧好?!?/br> “你瘋了!你瘋了!”札力臺開始沒有章法胡亂地捶打孛思特,嘴里不停地重復說著同樣一句話。 “難道不管你二弟跟三弟了?”札力臺心知肚明孛思特決定的事情沒有改變的余地,他還是決定嘗試看看。 “暫不說此次因三弟而起?!必盟继匾贿呎f一邊把札力臺牽回掌中,“以三弟對母親的癡迷,他絕沒可能獨活?!?/br> 札力臺恍神間喃喃自語,“宰相他知道你們的決定,也不會愿意被留下.......” 孛思特趁札力臺沒有防備之時,緊緊把札力臺摟在懷中,“所以暗堂是你的,金夏要是喜歡也拿去玩,至于朝政,看中書侍郎勿失有為有守,運籌帷幄,是個輔佐的人才,可接宰相之位?!必盟继卦捴链?低頭吻了札力臺額頭一下,“我知道你臉皮最是薄,御前侍衛定澤,實在俊俏,不必顧忌我.......” 札力臺倏地打了孛思特一下.“都要死了,還想cao控全局,連男人都替我安排,你實在是......”罵到此處札力臺轟的一聲哭了出來,“怎么可以這樣子對我,我討厭你,你是瘋子!你是瘋子!” 連生氣至極都舍不得用“恨”這個字來發泄,只用上“討厭”來表達不滿之意, 札力臺變成一個淚人兒哭的聲嘶力竭,“我也要陪你!我陪你一起死.......” “蒙古是你的責任,現在加上暗堂跟金夏,你要堅持下去?!必盟继乩^續吻著札力臺的發絲,“而且,不留下來替我報仇嗎?” “我當然要替你報仇!”札力臺不加思索地說,說完才發現自己失言,“你!還給我下套,我不替你報仇,要報你自己報!”札力臺實在生氣,孛思特太會說話,隨便一句都把自己繞進去。 孛思特充滿寵溺的抱著札力臺,“你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br> 札力臺無法反駁,也斗不過孛思特的決心,他只能無可奈何的倒在所愛之人的懷里號啕大哭,享受最后一次在孛思特臂彎里的溫柔。 ===== 明天堂主就要帶著夫人還有三爺離開這里往永園出發,以為是因為老堂主埋在永園,他們要將夫人帶往合葬。 明白夫人不能醒來,堂主三兄弟一定很傷心,誰能料到....... 昨天原本要去跟堂主討論夫人的病情,沒想到在堂主房外聽到大汗一聲又一聲哭泣跟低吼,才知道堂主兄弟三人決定一同赴死....... 從很小的時候師傅就告訴我長大要替暗堂做事,如果能在師兄弟里面拔尖,就能擔當下一任堂主專屬的醫者,職責便是隨時看照堂主。 第一次看到堂主的時我七歲,那時他才九歲,成天跟師兄弟們在一起,大家都是男孩子,可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俊美的人,他是蒙人,生的身材高大,可是又不同于蒙人,臉部線條柔美不剛硬,特別是他的眼睛,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各種醫書都難不倒我,可是對于他的眼睛,找不到適當的字眼,真真如偏遠苗疆的巫蠱之術提到的,有攝人心魄的能力。 明明知曉不該直勾勾盯著對方瞧,仿佛被控制一般挪不開眼,從那天起時時刻刻都渴望能再見到他,后來知曉他就是下一任堂主,更是拼了命學習師傅的交付的課業,一刻都不敢放松,立志贏過所有人,我要當那一人,只有醫術最高的人才能留在他身旁。 后來十三歲出師,辛苦努力有了成果,如愿以償直接被老堂主帶到相府住下來,見到了夫人,二爺,更后來的三爺,從山上被帶到大漠第一城之中,多倫城之大,我閱歷增長不再是荒野村林的毛頭小子,仍然抹不掉第一道印在心上的風景。 明白自己的心意,雖然也知道他從來只是把我當成下屬,可是....... 我舍不得他死。 他眼里看見的人不是我,可是他是我全部。 不能讓他犧牲自己 我一個人,能換四條命,多值。 ===== 大清早,拖著疲累的身子去敲堂主的門。 堂主剛起不久仍著素衣,明明是取人性命于彈指之間的人,模樣卻是溫潤儒仕般的清雅,『呵,要不是這樣,我為什么死心塌地的喜歡他呢?』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已的癡傻。 “夫人三天后會醒來?!?/br> 堂主輕皺眉頭,“什么?” “暫時不要移動夫人,等三天她開始醒之后,再移到永園休養?!?/br> 堂主起身站在我面前,急切的眼神直視我的雙眼,欲知道答案。 熬不住堂主炙熱的眼神,“我把內丹給夫人服了?!?/br> “你是說......”堂主帶點訝異卻又了然于心的表情。 堂主怎么會不明白,歷代跟隨堂主的醫郎都會練這種丹藥,以人煉丹,是最后手段救治堂主的法子,無計可施時的一種極端手段,只有堂主能用,當初劍飛師叔也打算用這個方法的,可惜晚了一步。 “母親三天后會轉醒,那你......”堂主問。 “差不多也是我離開之時?!逼届o地說?!笆龤q出師到相府,夫人也一直對我照護有加,更何況你執意要隨夫人一起去,我的使命就是要保堂主,結果不也相同?!?/br> “你有什么要求?”堂主一如往昔作風干脆,直接了當。 心里清楚,此時不論提出任何要求,堂主都會答應,甚至要他撇開札力臺與我一起,我想他都是做得到的。雖然并不是他要求我,可是我已經做了,無論如何他必承我的情,而且絕對會報答我。 只有短短三天的時光,我也不想強迫做那些,他根本不愿之事。 “我......我只希望下輩子,你在前面能轉身望我一眼?!蔽也灰氖┥?只希望能有一個公平的競爭機會,下輩子讓他看見我,看見我這個一直追隨在他身后之人。 堂主聽我說完,似乎系不可察振動一下,眼神定定的望著我,“嗯,一定!”說完走近,撫摸一下我的頭發,“你先休息?!笨赡苁俏覞M滿期盼的眼神太過殷切,堂主又補了一句,“事情處理完,我過來陪你?!?/br> 堂主溫柔地替我腋了腋被子,才離開。 用眼神目送他走出房門,怎么舍得睡,雖然貪戀他不只這些,不過,能在與他最親近的時候死去,對我而言的確是十分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