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師兄幫幫我
文書院,方、墨兩師兄已經忙完一段落。 「那么師兄,我和寅義便去指導弟子?!?/br> 子軒點了點頭「辛苦兩位師弟了?!?/br> 房門關上后不久,子軒繼續埋頭看那外出弟子,靈書寄來的各地消息。 三月初三枯將嶺,發現地下墓xue,楊家弟子多次探入,未果,不久,死于非命。 三月初七八里莊,村民受女鬼sao擾,捕捉未獲,請增派。 三月十五雪原,發現疑似楊傲凡身影。 子軒盯著楊傲凡這張良久,細思著「楊傲凡,楊楓表哥,為人虛假,卑劣無恥,曾貪圖兇獸能為,跟薛家交易。后背叛師門,葬魂原戰后不知去向,其追隨弟子皆以無生?!?/br> 「記得師叔說過,此人狠戾,不顧他人生死,只為一己之私,連賣了自己都可以?!?/br> 「雪原?那里會有甚么?這人也跟饕殄有關係,若他們藏在雪原,就不能讓一般弟子去探查,太危險?!?/br> 子軒抱胸而思,心想「爺爺已經不知游歷到哪座山哪作峰,雖然我也可以去,但方、墨兩師弟尚未熟捻公事。冰蓉師姨!對,就找她?!?/br> 處理中,一陣急促腳步聲傳來,闖入了子軒的書房,青天一臉紅柿子的對子軒大聲說「師兄!幫幫我?!?/br> 子軒眨了眨眼,歪頭「蛤?」 青天喝著茶,終于冷靜了下來,子軒在幫他倒了一杯。 子軒問「青天師弟需要我幫你什么?」 青天喘了一口氣,問「師兄,你可知道...,可知道...」難以問出口。 子軒問「知道甚么?」 青天深吸一口氣,低聲的說「師父他...?!?/br> 子軒將耳朵打開,問「夜師叔怎么了?」 青天嚼幾個字,聲音低到聽不見。 「不好意思我沒聽見,能否大聲點?!棺榆幠托牡膯?。 「斷袖?!骨嗵斓皖^。 「恩?」子軒一臉還是沒聽清的回答。 「師父斷袖!」青天勉強拉大聲音,臉又紅了起來。 子軒呆呆看著青天,然后「喔?!挂宦?,讓青天摸不著頭緒,直問。 「師兄,你早知道了?」 子軒沉思的將手指靠向自己下巴,說「恩,該怎么解釋呢?」 「師父他喜歡我?!骨嗵煺f。 「疑,你知道了?」子軒瞪大雙眸說。 「他剛剛問我是否對他動心?!骨嗵旒诱f。 「那你動心了嗎?」子軒將茶放到嘴巴。 「師兄,你贊成,我是男人阿!」青天臉都青了。 「師弟先冷靜,你想我怎么幫你?」子軒喝完后放桌上,問。 「我想換房?!骨嗵煺f。 「你這么討厭夜師叔?」子軒皺眉問。 「也不是,只是覺得...」青天說話又一半停。 子軒嘆了一口氣,說「其實師叔只是又發作,你不用太介意?!?/br> 「發作?甚么意思?」青天聽懵了。 「你可知道葬魂原戰后,師叔心性時常大起大落,整個人不是失魂落魄,就是暴怒異常的破壞?!棺榆幷f。 「有聽過?!骨嗵旎?。 「因為師叔將自己一魂化作紅蝶,憑附在了那人魂上,造成自己缺了一魂。就像心破了一個口,心性也就不穩?!棺榆幷f。 「紅蝶?」青天舉起自己左手在子軒面前,重復說「紅蝶?」 「看來你還懂?!棺榆幱趾攘艘豢诓?。 腦袋像被一記重擊,昏昏沉沉,緩道「師兄,我是楊楓?」 子軒說「準確來說,是你的前世?!?/br> 難怪,莫不得,搞了半天我不是誰的私生子,青天起身繞起了圈沉思,臉色陣青陣紅的,最后抱頭苦惱「可是、可是...」糾結男子的觀念,青天不知所措。 突然看向子軒,又坐回座上,說「該不會你們都知道?」 青天想起剛來這里的種種,備受禮遇又極享特權,子軒也只莞爾一笑「對?!?/br> 青天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哭的說「這叫我以后如何面對師父?畢竟我現在不是他...?!?/br> 子軒輕拍了青天肩膀,安慰說「放心,師叔很有原則的,對你?!?/br> 青天翻了白眼問「什么原則?」 子軒回「若你不想,他不會動你,只會默默保護你?!?/br> 青天愣了,早聽聞過夜丘黎的癡心,這不是明擺非他不可,又想起薛家他那孤單形影,叫青天一時不知怎么辦好,良心不安。 「不用這么急,時間還長,只是...」這次子軒說一半話。 青天問「只是甚么?」 「若你有情,莫讓他久等?!棺榆庪y得露出一絲苦澀。 青天沉默了,心想「對阿時間還長,沒準我真的會動情,只是還不明白自己到底有沒有這念頭?!?/br> 談過以后,青天也笑回「師兄抱歉,打擾你這么久,我也該回去了?!?/br> 「哪里,師弟有任何問題,我都愿意幫你?!棺榆幓?。 好了,該回去樂遙閣,起身打開房門,一個人影呆若木雞的站在門口出神。 青天看了只喊一聲「楊宛柏?!?/br> 子軒忽地手做拳拍手,想起了甚么說「阿阿,我忘了你想要暫時回楊家,而來道別一聲?!?/br> 楊宛柏臉色極度難看的看向子軒,又看向青天,一字一語說的艱難「你、你是我師叔?」 青天一時語塞,想到子軒說過的話,重復回答「準確來說,是前世?!?/br> 誰知道楊宛柏突然把青天拉了過去,從懷中取出數張符,催動靈力閃耀著藍火燃燒那些符,將他和青天圍起來,子軒反應過來想阻止,卻已經晚了一步,身影就這樣瞬間消失。 「楊家獨有的傳送符,真方便?!棺榆幾搰@。 像過山洞,一片黑暗又突現光明,楊宛柏拉著青天出現在一個陌生的房間,地上有畫著奇怪的圖案,人就站在上面。 楊宛柏知道這樣突然把人帶回楊家,應該會惹青天生氣,正想道歉說「我...」 「哇賽!好方便,這符?!?/br> 沒想到青天像看見新奇事物,興奮的去打開眼前房門,的確是全新的一番景色。 有湖泊、樓房、連綿山脈、風光無限,青天眼睛一亮,回頭問「這是哪?」 楊宛柏愣愣的回「我們楊家,百湖川地的楊家?!?/br> 「真是不錯的地方,氣候宜人,鳥語花香阿!」青天回。 然后從旁驚訝得冒出一個聲音「宛柏、青天兄?這怎么回事?」楊宛松從瓊樓之間長廊走出。 來到一間閣樓上書房,向外望去可見大湖景色,飛鳥掠水而過,宛松倒了杯茶給青天。 「抱歉,家弟給您添麻煩了?!雇鹚烧f。 「沒甚么,正好心煩意亂,出來走走也是不錯的?!骨嗵煺f完心想「剛好不用面對師父?!?/br> 「不過宛柏怎么突然就跑了出去,到底去哪?」宛松說,青天當然不知道的喝茶。 這人說曹cao曹cao到,手里拿了一包油紙包放在青天面前,說「我們這最有名的糕點?!?/br> 宛松看不懂宛柏的心思,這孩子明明之前還那么討厭青天,怎會突然去買點心示好。青天不客氣的打開,是剛烤好的麻香餅,青天聞了忍不住拿起來吃,直說「這個真好吃?!?/br> 沒想到宛柏冷不防的說「這是楓師叔最愛的糕點?!?/br> 青天霎那噎住,猛喝水的趕緊疏通疏通,然后喘口氣,說「我知道你很崇拜你師叔,但那不是我?!?/br> 這次換宛松懵了,默默看著這一切。 「這里,曾是楓師叔用的書房?!雇鸢夭还艿恼f。 青天知道楊宛柏想在他身上找出楊楓的影子,但不管前世如何,他都認為與他今生無關,所以有點生氣的說「我說楊宛柏...?!?/br> 「我知道你叫林青天,但你前世的確是楊楓師叔沒錯?!箺钔鸢負屢徊秸f,倒讓楊宛松震驚,忍不住問。 「這事事聽誰說?」 「柳子軒說得還會有錯嗎?」宛柏直言。 「真是夠了?!骨嗵炫呐淖榔鹕?,往門外走去,正當要跨出門,說「楊家主抱歉,我去透個風?!?/br> 楊宛松見青天離去,只好問向宛柏「這是怎么一回事?」 天才剛要近黃昏,青天躺在湖邊草地上,柳樹讓風吹撫搖曳生姿,青天終于有一種與事無爭感的閉眼休息。 一個黑影在他上方,他只好睜開眼,來人是楊宛松,兩人就地而坐。 「青天兄,我知道你很無奈,請你多擔待宛柏?!?/br> 青天拿了石頭丟向湖里,說「我知道那傢伙很喜歡楊楓?!?/br> 沉默半會,又說「師父也是?!?/br> 楊宛松一開始本來聽不出來,自語著「師父?」想一下后便知「原來是惜蝶君?!?/br> 「其實」青天不知道為何,覺得楊宛松是可以訴說的對象,就坦言了「我不是在意我前世是誰,只是想如果我前世不是楊楓,是不是就沒人關心?!?/br> 楊宛松聽完,噗哧笑了一聲,然后哈哈笑了起來,讓青天羞的說「這有甚么好笑?」 楊宛松卻簡單回「但事實卻是,你是楓師叔轉世,林青天?!股晕⑵綇托那楹蟆改闶乔嗵煨?,是惜蝶君可以豁命出去的人,靈魂是獨一無二,你懂嗎?」 青天眨了眼,一臉問臉的說「不懂?!?/br> 楊宛松抿嘴而笑,說「套句楓師叔說的,活在當下,把握當下,不讓自己后悔?!?/br> 「還真是豁達阿,我的前世?!罐D頭望向湖面,又丟了一石。 楊宛松陪著青天,想起了以前,年幼的楊宛柏得知楊楓戰死葬魂原,那淚流滿面,努力在荒原上搖著白幡旗,努力招魂的模樣,雖心痛,但魂已入輪回,該接受的只能是轉生的楓師叔。 夜晚,楊宛松安排了楊楓生前房間給他,青天沒有任何感覺,單純認為就是間房,不加思索的就睡了。 月亮已經高掛黑夜,窗門似乎有被人輕輕打開,涼風陣陣吹入,青天緩緩開了眼睛,那人身影挺立,溫柔的看著青天。 「我說師父,你以前也這樣纏著我前世嗎?」青天懶懶的問,沒有起身的意思。 「恩?!挂骨鹄璧吐暬?。 青天本來就很有睡意,又懶懶得回「我如果逃避了,逃到頭發都白了,你還要等我嗎?」 「恩?!挂骨鹄柰瑯拥拇鸢?。 「我是林青天,你知道嗎?」 「恩?!挂骨鹄枰恢倍际侵?。 青天像是滿意了,帶著笑意入睡,夜丘黎眼眸看著這人,這今生還是讓他心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