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二月五日』 在坎特堡的早晨意外的溫暖,不知道是因為厚重窗隔絕了外面的風雪,還是壁爐的火整夜沒有停過,走下床的時候沒有預期的寒冷。 安娜還在睡,就像我們在坎特堡度過的第一個早晨,淺眠的我總是會在清晨的時間醒來,不同的是這次我沒有在走到陽臺上,外頭的寒風讓人卻步,另外一方面我知道這間客房的隔壁,實際上是馬克利姆的房間。 我很少那么早的時間寫日記,今天對我來說還沒開始就彷彿已經結束,我把這種微妙的心情歸咎到還沒吃早餐的低血糖。 我覺得我應該要把握這段時間,找馬克利姆談談之前的事。 『二月五日』(補) 在早餐過后,我們見到了瓦倫席公爵。 他變得十分憔悴,但神情中依然有種不怒自威的莊嚴,對我們的來訪,他簡短而鄭重的表達謝意。 我和安娜也從公爵口中得知一件令人驚訝的事。 這件事個緣由要從已故的公爵夫人說起,公爵夫人擁有一座在邁諾威與赫斯特之間的教堂,但那座教堂的產權極為復雜,公爵夫人過世后,赫斯特的鄉紳要求公爵家放棄產權,兩方人馬僵持不下,馬克利姆也為了處理這件事不停奔波,后來他們找到一位赫斯特出生、德高望重的學者出面調停,才解決了這件事,而那位學者正是唐德先生。 據說唐德先生原本沒有打算插手此事,但他被馬克利姆的誠意打動,加上聽聞馬克利姆曾經幫助過我,便同意替公爵家斡旋此事,最后也順利解決了。 瓦倫席公爵把這件事的圓滿歸功于我的美言,讓我受寵若驚。 我確實有跟唐德先生提過此事,但我不認為單憑學生的幾句話就能左右唐德先生的心意,一定是因為公爵家展現的誠意與威望足以讓唐德先生認同,他才會有此動作,公爵這番話實在太過客套。 而我從沒想過,自己的無心之舉竟然意外的幫助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