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幾天后,顏巧回了自己家。 此時,距離她去云南,已經過去半年。 她有半年沒有回到這棟她出生長大,留有各種美好的回憶的小院了。 站在院門之前,看著掛在門上的那個老風鈴,顏巧想了三年前見到檀寧的情形—— 彼時的檀寧和楊紓已經離校多年,不像當初那么親密,甚至,楊紓再提到這個當年的好朋友時,已經不是滿嘴的好話與夸贊,有時還帶有一點酸意,畢竟那個時候,他們的境遇已經完全顛倒,檀寧身家過億,楊紓的楊氏集團還在努力從日薄西山的境遇中翻身。 那一次見面,是因為楊紓搬出這個昔日的大學好友來幫顏父解決了一樁很棘手的麻煩,讓顏父免除了牢獄之災,順利退休。 本應該是顏家的父母親自上門致謝才是,但檀寧很客氣:“我是晚輩,我上門吧!” 就是這樣,他今晚就要出現在顏家。 顏巧在楊紓大學期間,一直在國外上學,除了暑假都不在國內,所以,顏巧從未見過楊紓這位當時天天掛在嘴邊的好朋友。 而楊紓好像也從來沒有要介紹這位好友給顏巧認識的意思。 但這并不奇怪,顏巧沒有見過楊紓的任何朋友,從沒出現在楊紓的社交圈里過。 所以,今日,就算是檀寧來拜訪,顏巧也并沒有要出房門接待。 雖然,這樣,并不禮貌,但也不是不可。 畢竟,檀寧和楊紓本來就是來找顏父的。 而顏巧,怎么也是楊紓的女友,她一向是以楊紓的感受優先。 只是,顏巧太好奇檀寧這個人了,她只想看一眼檀寧。 距離約定上門的時間越來越近,顏巧頻頻走向自己房間的陽臺,朝外頭望去,樓下就是自家的別院和大門,只要站在這里,就一定能看到檀寧進門。 不多時,雨幕里,兩臺車子前后靠近了顏巧家的巷子。 顏巧認得其中一臺是楊紓的車,那后方那臺黑色的高大SUV,一定就是檀寧的車了。 他想著,果然,兩臺車子都在他家的別院前停了下來,不久便響起了關車門的聲音。 門鈴響起,顏母出來應門——顏巧則躲在了陽臺的玻璃門后,緊緊盯著別院的大門。 門開了,率先走進門來的是楊紓,而后頭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跟了進來。 顏巧的心慢慢提了起來。 雨幕之下,楊紓和檀寧正在屋檐下和顏母打招呼。 檀寧帶著溫和的笑和顏母說著話,遠遠望去,他身姿挺拔,穩重從容,溫文爾雅。 簡短寒暄過,顏母已經要請人入內,跟在最后頭的檀寧,就在那時,仿若察覺二樓陽臺上的人一般,忽然,抬起了頭,往樓上看。 顏巧連忙一個閃身,躲了起來。 不知是差點被人發現自己在偷看還是其他。 那一刻,顏巧只覺心臟不是節奏地亂跳了起來。 幾年后,當顏巧再踏入這間院子的時候,已經不用像當初那樣躲在陽臺上偷看檀寧,她幾乎每天都可以見得到檀寧,甚至,看到了他和人前表現出的那副大部分人不得窺見的一面。 很偶爾的時候,他像是個小孩,小心思不斷,幼稚地要自己幫忙脫外套,假裝無意摟她的肩膀,還假借七的八的名義跟她出去約會。 這是三年前在陽臺上偷看檀寧的顏巧,絕對想不到的。 她沒有想過,有一日,她可以這樣,天天待在他的身邊,會和他發生這么多事。甚至,如果她愿意,未來也可以。 想起起回家之前,檀寧在二樓露臺對自己的那一番試探,她仍舊覺得此時的心情就像當時躲在陽臺后方的那個自己一樣,緊張到不知所措。 “顏巧,你回來了?”聽到門外傳來動靜,顏母先出來了。 顏巧露出笑來,關上了門。 顏母也是最近剛從新加坡回來。 “楊紓,聯絡你了嗎?” 顏巧搖頭:“還是沒有?!?/br> “都半年了吧,他人沒事吧?” “應該是沒事,我前一陣子問了他的朋友,他朋友也讓我別擔心?!闭f到這個,顏巧道,“媽,你記得當時爸出事的時候,家里來過一個幫老爸解決事情的楊紓的朋友嗎?” “啊,記得??!” “我現在就是在他手下做事?!?/br> 聽到此,顏母似乎松了一口氣:“???那位嗎?好像是叫什么檀寧的吧!” “哎,楊紓有那樣的朋友,也算是讓人放心,但楊紓這孩子也真是的。怎么能一點消息都沒有呢!” “放心吧,媽,他的那位朋友,給了楊紓兩百多萬美金,楊紓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本來想著,你年紀也不小了,等今年年底就和楊紓結婚,結果現在出了這種事情,楊紓下落不明,這可怎么辦??!” 顏巧停了停道:“媽,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告訴你,我想,我和楊紓應該是沒可能了。請你,幫我跟楊紓的父母聯絡,說明情況?!?/br> 顏母頓了頓,望向顏巧,最終點了頭。 顏巧,就是楊紓傳聞中的那個未婚妻。 顏巧三十年來的人生,幾乎四個字就能說的完,中規中矩。 她只做任何被安排好的事情——聽父母的安排念書,聽父母的安排和楊紓交往。 問她被當成提線木偶的感覺怎么樣? 她會說,其實沒有很糟糕。 相反,她喜歡這種制式人生。 永遠都在計劃之內,永遠沒有驚喜,也就意味著永遠都不會出錯。 就像她喜歡把所有的東西都分類一格一格放好,家里的東西和辦公室里的東西,從來不會出現在一個不該出現的位置上。 她討厭任何臨時來的突發狀況。 大概是因為她骨子里就是一個很無聊的人吧。 她人生里,為數不多的兩次叛逆,都用在了檀寧身上。 第一次,不提也罷…… 而第二次,就是當她開口對檀寧說“帶我回云南”的那一刻。 她想起那天,被李瞿重新再請回辦公室時的情形—— “人請來了?!崩铞倪@么說的時候,背身立于會議室的百葉簾前站著,一手撥著百葉簾望著外頭景致的檀寧,慢慢地轉頭過來,將目光定在了顏巧的臉上。 那之后,一切就全都變了。 也許,她的人生軌跡在楊紓跑路的最開始,就已經變了。 顏巧一走就是一周。 這一周,檀寧簡直是掐著時間過日子。 終于熬到了這周的最后一個晚上,這天,檀寧在老太太家吃飯,飯桌上,老太太問:“顏巧什么時候回來?” “今晚?!彼喌姆党虣C票是今晚的。 “今晚幾點?” “九點?!?/br> “那你吃完飯,去接她回來吧?!?/br> “嗯?!爆F在才六點多,但檀寧匆匆扒了兩口飯,拿了車鑰匙就出門了。 顏巧從候機大廳出來時,看到穿著夾腳拖鞋和休閑褲雙手抱臂的檀寧,很是驚喜:“你來接我?” “嗯?!碧磳幟媛段⑿?,上前來,直接伸手拿過了顏巧的行李箱,一語不發地往停車場的方向走。 顏巧跟在背后,輕聲道謝,而檀寧只是含糊地“嗯”了一聲,仿若這一切不過是舉手之勞。 隔天是周六,檀寧不到下午三點,就去了老太太家,周末下午的宅院一片安靜,老太太和文姨正在后院喝茶。 他徑直上二樓去找顏巧。 她躺在露臺的那張涼榻上睡午覺。 檀寧走上前,靜靜地看著矮塌上的人。 她睡得很舒服的樣子,他看著看著,也躺了下來。 他躺在顏巧的身邊,看著顏巧的眉眼,小巧的鼻子和睡得粉嘟嘟的那兩片水嫩的唇。 就在這時,顏巧突然翻了個身,睜開了眼睛,與他四目相對。 檀寧一愣,顏巧也是。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有些無措。 兩秒鐘之后,檀寧忽然伸手把顏巧撈了過來,擁入了懷中,閉上眼睛。 很舒服。 她在自己懷中的滋味,真是好。 他忍不住再收緊了手,如果她能回抱住自己就更好。他想著,期待著。 顏巧貼著檀寧的胸膛,滿鼻都是檀寧的男性氣息,她很久沒有聞過男人的味道了。 楊紓的身上總是濃厚的古龍水味,檀寧則不一樣,很陽剛的男性氣息,加上一點點清爽的洗滌劑的味道。 他沒有更多舉動,仿若只是想抱個東西在懷里睡覺一般。 即是如此,顏巧也就不抵抗了。畢竟她也還算喜歡他的懷抱。 但這樣,誰還睡得著,聽著他的心跳有力地跳動,顏巧也不怎么敢動,雙手抵在兩人之間,睡姿很不舒服。 這才幾分鐘過去,本來不熱的下午,顏巧和檀寧都出了汗。 有點難受,應該分開比較好。 顏巧微微退后,欲想掙出他的懷抱。 這才輕輕一動,意識到她意圖的檀寧,放開了攬住顏巧的手,伸手按在她的肩上,低下頭來看她。顏巧對上他帶著笑意的眼睛,不知為何,有點緊張——有事要發生。 果然,下一秒,兩片唇瓣精準地落在她的唇上。 顏巧微微一怔,唇上已有濕意,檀寧探了點舌試探,她沒拒絕,他便加深了吻,含住唇,直入她的唇齒,找到她的舌頭糾纏了起來。 顏巧呼吸一顫,聽到了濕濡而細膩的水聲,終于在兩秒之后,顏巧閉了眼,回應了檀寧的吻。 得到回應的檀寧,立即肆無忌憚起來,將人圈得更緊了一些,吮吸得更也用力了一些。 很快,安靜的院子里,接吻的水聲便越發清晰起來。 兩人一下又一下地互相含吮著彼此的唇,舌尖交抵。 耳邊是風掃過樹葉的聲音,這邊是他們輕輕的刻意壓制住的吻聲。 越是這樣,越是動情,檀寧眉頭微皺,抱著她的手,越收越緊,開始有些不老實起來,他根本沒發現自己似乎正熱烈地把顏巧貼緊自己,她太柔軟了,她的唇瓣,舌頭都那么柔軟,她貼著自己胸膛的胸部也是。 他的舌頭探得越深,越加用力。 手也情不自禁地開始撫摸起身下的人,他的手從顏巧的肩膀滑倒了腰際,再往下滑,滑倒了屁股上之上。顏巧睜開了眼睛。 檀寧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失禮,將手重新環在她的腰際,再重新抓人過來吻過,又是五分鐘過去。 他這一次犯了另外一個錯誤,他忍不住將顏巧的腰腹貼向了自己。 那一貼兩人都停了下來——檀寧勃起了。 其實,他早就勃起了,只是,自己一個沒注意,那么一貼,讓顏巧發現了而已。 檀寧頓了頓,在短暫的思考之后,他終于放開了顏巧。 “我去沖個涼?!闭f著,他立即起身,從露臺出去。 這晚上,下雨了。 檀寧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時候,抿了抿唇,仍舊在回味下午的那個吻。 好軟,好棒,好喜歡。只是這么想著想著,他的腹下,就又隱隱起了反應。 他低頭看了一眼,皺起眉頭。他之前和dy在一起的時候,有這樣嗎?他怎么沒印象。為什么,他這一陣子,整個人,就像個沒見過女人的躁動少年。 才剛分開一會,現在他已經在想顏巧了。 而且,他覺得以后,只是見到她,恐怕是已經已經不能滿足自己了,他已經貪婪地想要更多了。 想到此,他閉上眼睛,伸手握住了自己的炙熱。 風鈴聲響起的時候,夢中的顏巧又出現了,像之前一樣光溜溜地躺在自己的身上,笑著說:“我來幫你?!?/br> “不要?!彼豢诰芙^,神情嚴肅。 他知道這是夢,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一個翻身將夢中的顏巧轉了過來,不客氣地吻著她,揉著她胸前的柔軟雪白,深深地嗅著她的香味,他不斷地和要求她換姿勢,舔過她的全身,要求她叫出來,說她也要自己,終于他將自己的炙熱,送進她的身體,抽弄起她的下身……就這樣反反復復,一陣叮叮當當的風鈴聲快速地響動著,快感如煙花般爆炸開來,濃稠的白色液體也噴涌而出。 檀寧醒來的時候,窗外還在下雨,那風鈴聲也漸漸地平復了下來。 淅瀝瀝的雨點,讓他的夢境也濕答答的,黏糊糊的。 身處一室幽暗之中的他,心跳還沒平復。 那種走過全身的溫暖和愉悅正在慢慢消去。 腹下的小帳篷還搭著,只是,溫熱濕濡了…… (嘿嘿,是不是覺得兩位馬上要鼓掌了?想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