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沒有名字的貓與暴風雨前的黑云
「啊...好間啊...」趴在紅色的蘑菇上望著從天空上方飄過的白云,最近艾彌賽來到這里的次數減少了,在這個世界僅有那隻貓和瘋帽客能看到現實世界的景象,但他問了他們也不說。 「卡─特!」穿著淡藍色洋裝的艾彌賽往我的方向跑了過來,雖然艾彌賽的表情沒變,但我覺得她的聲音有點無精打采,讓我有點擔心。 「你來啦,難得會先來找我,不去找帽客吃點心?」啊啊啊我到底在說什么啦!為什么要講得那么低氣壓??! 「今天是特別的嘛!而且......我有事想要找卡特商量...」艾彌賽的神色顯得有些落寞,艾彌賽個性開朗,能讓她感到不快樂的事肯定不普通。 「說吧?!棺鳛閳蟠鸢瑥涃愡@個創造自己的人,他只能細聽她的煩惱并排憂解難。 這是他唯一能做的。 「最近啊...爸爸帶我去參加那個祭典了?!拱瑥涃愝p輕的撐起身子坐在一旁的小蘑菇上,不知為何她嘆了一口氣。 「嗯?你不是很期待嗎?」我記得艾彌賽期待那個祭典很久了,為何現在真的去了反而心情不好? 「那個祭典......會獻上祭品......」艾彌賽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不想說出來。 「祭品?我記得......是獻給神明的禮物吧?這不是很正常嗎?」我依照腦袋里的知識這么說道,畢竟我對于她所謂的祭典不是很了解,因此我無法給出有用的建議。 「這樣啊...抱歉問了卡特奇怪的問題,我和帽客還有約,先走了喔!」艾彌賽從蘑菇跳了下來,面容有些僵硬的和我告別,很快的她消失在迷霧的另一側了。 是我說了什么奇怪的話嗎? 「笑笑大發現!傷心欲絕的蟲蟲癡情的望著咱們的造物主!」一個詭異的大笑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仔細一看這個笑臉有淡藍色的貓兒眼和紫色的毛發,而這整個世界只有一個人有這些特徵。 「哇??!笑笑你不要嚇我啦!差點心臟病發?!刮覈樀耐肆藥撞?,險些被后方的小石子絆倒。 「嘻嘻嘻蟲蟲的反應真的很有趣呢!怎么?感覺蟲蟲有點無精打采的?!寡矍霸幃惖男δ橁懤m接上貓兒的身體和短小的四肢,帶著笑臉的紫色長尾貓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像是在空氣中游仰式一樣慢悠悠的從我眼前移動到我的身測。 「真是的...不要每次都這樣嚇人嘛!」這突然出現的怪異貓咪也是這個世界的居民之一,只是牠不知道為什么從不透露自己的名字,大家看牠不管婚喪喜慶都帶著笑臉,因此將牠取名為笑臉貓,而暱稱則是笑笑。 「我是剛剛路過就看到卡特你有點傷心呢,是相思???」笑笑像是發現什么大新聞似的瞇起了眼。 「不是啦...只是我覺得艾彌賽最近好像有點心事似的,欸笑笑你不是看的見現世嗎?艾彌賽到底發生什么事了?」我突然間想起笑笑的特權,但眼前移動的紫色大貓停了下來,貓兒眼轉了轉似乎在思考什么。 「雖然很想幫忙但是不行喔!我跟造物主有過約定,不然你下次去茶會問帽帽?也許他能稍微透露一點?!剐πχ匾暭s定和契約是眾所皆知的,既然問不到那我也沒辦法。 「好吧,謝謝你,我下次去茶會再問他,啊你有想去去看茶會嗎?跟大家聊天也不錯啊?!?/br> 「別看我這樣我可是很忙的呢!祝你能找到你想找的答案?!箘x那紫色大貓如同煙霧般分解、消失無蹤,笑笑的話反而讓我有些煩惱,感覺笑笑和艾彌賽特意不想讓我知道什么事似的。 「欸帽客,我覺得艾彌賽最近怪怪的?!乖谂c笑笑交談后的某次茶會,我很幸運的遇到了帽客,帽客聽了像是在認真思考似的彎著頭。 「有嗎?是你多心了吧?」帽客這么說后喝了口茶,滿足的打了個飽嗝。 「是嗎?抱歉我最近有點奇怪,竟然懷疑我們的創造者?!?/br> 「不奇怪喔?!姑笨偷幕卮疬€是如此的意義不明,而我并沒有追問是什么。 但現在想想,如果我能詢問帽客那是什么意思,也許艾彌賽就不會那么痛苦了吧。 艾彌賽已經連續好幾次都沒來參加茶會了,她的笑臉也不見了,好像是遇到了什么煩惱似的,而我也沒有去追問她,因為我看到她勉強擠出的笑臉我就無法說出口。 ? 「嘩啦啦──」今天這個下了場大雨,我和吵死人的雙胞胎蹲在蘑菇下,雙胞胎不知道是奇怪還是怪奇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像是湯匙鴨生出叉子雞肯定是搞不倫之類的,聰明如我我根本不想知道。 早知道就早點趕他們回去了... 「欸欸卡特我跟你說喔!帽客送的點心超好吃的!」其中一個男孩拿著一個小袋子,小袋子傳來餅乾的清香,但袋子里的內容物已經進到了某個人的胃里,很遺憾不是我的胃。 「對啊對??!我們來的路上已經幫你試毒了!完全沒有問題喔!卡特要好好感謝我們呢!」另一個很坦然自若的啃著原本應該屬于我的手工餅乾。 「你們有完沒完??!而且那原本是帽客託你們送過來的!吐出來!」明明下雨已經讓我心情夠不好了,其實我不期望他們把餅乾還我,我只希望能堵住他們的嘴,啊能從我視線消失更好。 真搞不懂為什么帽客要叫雙胞胎送餅乾過來,明明知道有雙胞胎在,我的寧靜便會離我而去。 在這里只要一下雨我就不能睡在舒服的蘑菇上,隔天又要去借住睡鼠的屋子。 帽客跟三月兔一起住所以沒有空房,雙胞胎......就算有房間我也不會去,我可不想被海象和蛤蜊的故事洗腦,所以只有借住睡鼠家晚上失眠把夢游的睡鼠綁回床上已經是最好的選項了。 唉...早知道就蓋個房子了...... 「真的啦真的啦有大新聞欸!」 「湯匙鴨的蛋昨天有寶寶出生了欸!生出來竟然是──」看來這對聒噪的雙胞胎還是沒打算放過我,我已經能聽到理智線斷掉的聲音了...... 啊用帽客說的方法! 『先說出雙胞胎他們想要說的新聞,之后他們就會立刻出發去尋找新的新聞了?!?/br> 我記得帽客不久之前才和三月兔分享這個知識,看來今天能派上用場了! 「我知道!是叉子鴨!你們已經說很多次了!」我帶著喜悅的回答雙胞胎倆道。 可是── 「欸?不對喔!叉子鴨是什么生物?」否定我即將獲得安寧的男孩偏頭疑惑的看著我。 「是叉子雞啦!湯匙鴨生了叉子雞欸!肯定是不倫戀!」而另一個則毫無誤差的接續他們的大新聞。 老天爺啊──我到底做錯什么了??! 「話說卡特覺得是湯匙鴨mama紅杏出墻還是叉子雞爸爸主動出擊???」這個問題根本無關緊要吧! 「我們決定應該是叉子雞爸爸紅杏出墻喔!」不對吧?紅杏出墻是用在女性啦這兩個腦殘! 之后我并沒有再理會那嘰嘰喳喳的雙胞胎了,只是祈禱雨快點停、早點打發他們離開。 「啊帽客要我們過來說什么來著?」 「好像是有新成員來著?」 雙胞胎倆頭各往相同的方向偏,有默契的露出疑惑的神色。 「新成員?」我有些訝異的望向雙胞胎,雙胞胎倆同時揚起甜美的微笑。 瘋帽客、三月兔、睡鼠、笑笑和奇怪雙胞胎還有我都是艾彌賽憑著意念創造的,但最近艾彌賽并沒有在茶會的時間赴約,那么那個新成員到底是誰創造的?出現的目的和動機是什么? 「啊啊是昨天睡鼠夢游到迷霧之森看到的喔!」 「雖然有可能是夢呢,但睡鼠說他真的看到了!」 「那個人長什么樣子?」我看著興致勃勃的兩人問道,不知道是奇怪還是怪奇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欸,睡鼠說他只看到那個女生穿著像火一樣紅色的漂亮裙子?!?/br> 「大約在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看到那個女生從森林經過!但是看不到臉?!沽硪粋€男孩舉起手搶答道。 「看不到臉?」沒有臉是鬼不成? 「因為她戴著面具??!」奇怪和怪奇兩人極為相似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隔天在八卦雙胞胎的宣傳下,『林間的紅衣幽靈』的傳言傳開了,但除了那次夢游的睡鼠誰也沒有看過幽靈的身影,甚至連幽靈的紅布都沒看過。 ? 「唉果然只能來找睡鼠了呢...」我帶著生活必需品來到睡鼠家的門口,睡鼠的家是前陣子帽客挖空森林的某棵巨木製成的,由于保留了樹木木質部的部分,因此這空了一個大洞的大樹依然綠意盎然、屹立不搖。 「叩叩?!刮逸p輕敲了棕色的木門,木門隱約傳來淡淡的檜木香,不知是否是被睡鼠影響,檜木香還帶了點令人放松的清香。 「啪噠?!闺S著一陣齒輪轉動聲,木門打了開來。 怪了上次門還不會自動打開啊。 「喔是卡特???東西都帶齊了嗎?」待我推開門,看見的是睡鼠懶洋洋的躺在沙發上,而打開門的是睡鼠在這個屋子裝設的機關之一。 而他cao縱這些機關的方法便是用線掛在沙發四周的把手,把手和天花板的齒輪相連,有的能關窗戶有的能幫花澆水,有了這些就算是懶癌末期的睡鼠也只需要在沙發上就能一次處理很多事。 「其實沒什么東西,不過才一個月沒來機關就變多了啊?!刮疫M屋后順便將木門關好,屋內是溫馨的客廳,但天花板上固定著一個又一個的齒輪,其實我挺佩服睡鼠為了發懶的極致而研發的各種機關。 「嗯,二樓多開發了會自動爬樓梯的椅子,只是只能往上不能往下?!顾髴醒笱蟮拇蛄藗€哈欠,接著又闔上眼準備回去睡覺了。 「竟然把這么聰明的頭腦用在如何發懶上......」在艾彌賽創造的世界里,睡鼠的腦袋是少數能和我匹敵的人之一,但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致力開發『如何能不必走動就能解決一切』的計畫。 「對我來說你把聰明的頭腦用在幫大家解決問題上才是最蠢的做法,桌子上有點心?!顾笏坪跏沁B眼睛都懶得張開似的閉著眼回答我,看似漫不經心但其實他的感官都密切注意著客廳里的每個聲音。 「聞起來像帽客做的餅乾,你要睡了嗎?我想問你一點事?!刮以谒髮γ娴纳嘲l坐了下來,伸手拿了個餅乾放進嘴里。 「還沒,你要問我什么事?」睡鼠慵懶的張開眼,彷彿撐開眼睛就費了全身的力氣。 「你那次夢游......真的看到了那個紅衣幽靈?」 「幽靈?是雙胞胎他們說的嗎?那兩個真是愚蠢?!鼓泻⒙龘纹鹆松?,身體緩緩的靠在沙發柔軟的椅背上。 「他們...真的挺愚蠢的,我還第一次聽到紅杏出墻會用在叉子雞爸爸上?!刮覍⑸洗温牭降娜ぢ劯嬖V了睡鼠,睡鼠那倦怠的睡臉勾起了微笑。 「雖然我不確定是有人剛好穿了紅色的衣服路過還是我在做夢,但是我很確定那個人不是幽靈?!?/br> 「怎么確定的?有根據嗎?」我并不是質疑睡鼠,我只是想知道更確切的消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或許和艾彌賽這么久沒參與茶會有關。 「雖然那個人穿著長長的紅色洋裝,但是我那個時候撞到樹醒來了,有聽到她的腳步聲?!顾笠蛩獠[起的雙眼堅定的注視著我,透過他的眼神我知道他非常的確定。 睡鼠雖然睡著時會迷迷糊糊,但清醒時腦袋會像福爾摩斯一樣清晰,所以從這得出的情報參考性很高。 「那...你還記得什么嗎?」 「那個女生雖然有腳步聲但是腳程非??鞄缀跸耧w的,特徵...淡褐色的頭發和臉上戴著面具,因為她走的很快我沒看見面具的圖案,不過依照紋路應該是一個人臉面具?!顾笱杆僬沓鏊赖馁Y訊,而我則拿出隨身的小冊子做筆記。 「就這些嗎?」我檢視從睡鼠得到的情報,確認一個不漏后望向講完一長串話哈欠連連的男孩。 「嗯大概沒有了,動腦讓我更想睡覺了,抱我去床上?!顾蟪覐堥_了雙手,像是在索取透露情報的苦力活般。 ......這是幼兒的動作吧? 「......唉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個懶到極致的個性???」畢竟尋問情報的是我,我無奈的將小冊子放回口袋后打橫抱起睡鼠,踏上睡鼠家長的要命的螺旋狀樓梯。 這真的是個費力的苦力活呢。 這天晚上睡鼠沒有夢游,我難得的睡了個好覺,但這晚我卻有不好的預感。 ◇ 在一夜的輾轉難眠,我做了一個怪夢,那個夢里有個穿著洋裝的女孩子,她手上拿了一把長劍,而我始終看不見她的臉,夢里的我動彈不得,明明很害怕但我卻對那個女孩心生憐憫,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將長劍刺進我的肚子,在鮮血橫飛的剎那,我醒了過來,醒來的我腦袋還回盪著女孩瘋狂的笑聲。 「真是......壞到極點的夢呢......」我扶著頭站了起來,一旁床上的睡鼠仍然在呼呼大睡,似乎還隱約說著什么夢話。 「先做早餐好了,雖然有點懶的動?!箍磥硎潜凰髠魅玖四?,我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把地上的棉被放進壁櫥內,隨后自樓梯走下來,今天不知怎么的我打很多次的哈欠。 果然睡眠品質很重要呢。 「我的愛因斯坦啊,為什么有人能把平底鍋積那么多灰塵?!刮蚁聵呛笞哌M了廚房,費了點時間找到佈滿厚厚灰塵的平底鍋,看得出來睡鼠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自己做菜了。 我無法置信,這傢伙真的懶的有點過頭了。 我有些無奈的將平底鍋扔進洗手臺,清涼泉水從簡易的竹管水龍頭流了出來,我將平底鍋直接泡在洗手臺,順便去柜子找找有什么吃的。 不出我所料,只有幾顆雞蛋和培根,連食物都很有睡鼠的風格,真的少的可憐。 這傢伙...該不會從上次茶會之后就沒出過門了吧... 「卡特早安......雙倍煎蛋加微笑培根,麻煩了?!箘倧臉翘菹聛淼乃髴袘械淖哌M廚房,睡鼠懶懶的打了哈欠,之后很自動的入座。 雙倍煎蛋我還聽的懂...但微笑培根是什么啦! 「微笑培根...那是什么鬼???」我簡單的搓洗過平底鍋后,將平底鍋放在老式的爐臺上,用一旁的火柴生火后將兩顆蛋打破先放在小碗內,雙倍煎蛋...大概是要兩顆蛋黏在一起吧。 「就是讓它看起來會笑,油在那邊的柜子?!顾笈吭谧郎?,看他心不甘情不愿的樣子似乎是被蚊子之類的吵起來。 ……這什么胡扯的解釋。 「油?喔好?!刮掖蜷_了一旁的柜子,果然有一瓶橄欖油,我取了一個瓶蓋的量倒進鍋子里,不知為何我想起了那場夢,但不論我如何回想,我就是想不起來她的長相。 只覺得她好像很悲傷...... 「啪滋啪滋──!」 「啊睡鼠油跳起來了!這具體該怎么做??!」 「你笨蛋??!鍋子里還有水??!」 我一不留神造成了油在鍋子里狂跳,最后睡鼠頂替了我的位置完成了特別漫長的早餐。 (睡鼠視角) 時間倒退回昨晚,我醒了過來,我的感知告訴我現在我不能睡著,我有不祥的預感,我確定卡特仍然在熟睡時坐了起來,雖然我平時都在睡,但我可是對我的直覺頗有自信。 我走下樓,小心的避開所有把手和機關,我按下柜子里的隱藏按鈕,懸掛在空中的把手剎那全被捲了回去隨后換了一個個紫色的把手放了下來,這是我自製的保衛系統。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有人闖進來,但還是保險起見比較好。 「啪噠啪噠?!归T外傳來了輕輕的腳步聲,我快速的跑到沙發后,縮起身子并緊握旁邊的把手。 「哐啷?!刮衣犚娏碎T被解鎖的聲音,看來對方對于我家有一定的了解,不然怎么可能會有我家的鑰匙? 「噠噠噠噠?!馆p巧的腳步聲踩在木質地板上,步伐好似帶著愉悅般,似乎并沒有害怕被我發現。 在感知到那人正要爬上樓梯時,我用力拉了紫色的把手,上方的天花板打了開來,我事先堆好的枕頭堆掉下來。 聽到命中目標的聲響之后我從沙發后探出頭來──是那個戴著面具的紅衣女孩。 「你是誰!」我對著那人吼道,但那個紅衣女孩并沒有回答我,戴著面具的面容瞧了我一眼,便轉頭要往樓上奔去。 等等卡特還在樓上! 我迅速拉了下不遠處的把手,樓梯瞬間折疊起來收回天花板。 「你到底是誰!回答我!」我對著紅衣女孩喊道,但女孩沒有回答我,女孩四處張望,直到她看見了角落的窗戶,女孩鎖定窗戶跳了出去,窗戶的玻璃碎成了碎片。 「可惡...」我走近窗戶旁,那個紅衣女孩不見了,窗戶的碎片上只勾著一抹鮮艷的紅,仔細一看是那女孩紅色洋裝的碎布。 我至今仍查不到那個女孩的目的,但她想往樓上跑似乎是有什么事針對卡特。 這么想的我拿起了碎布放進口袋,走到柜子前再按了一次隱藏按鈕,紫色的把手替換成原本的紅色把手,螺旋樓梯也輕輕的放了下來,至于碎玻璃和枕頭......只能我自己收了吧。 真的好懶啊。 ? 「午安呢?!刮液退髤⒓恿讼挛绲牟钑?,除了帽客和三月兔......對面還有一個帶著悲傷人臉面具的紅衣女孩。 「帽客她......」森林里的紅色幽靈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我轉頭看了睡鼠一眼,睡鼠和我一樣震驚的睜著眼。 「嗯?卡特你不記得了?她是和我一起被創造的『紅心皇后』???」帽客不知為何皺起眉頭,像是紅衣女孩的存在是理所當然的。 「不對??!我壓根都沒看過她!而且這個特徵根本跟睡鼠前幾天看到的那個人一樣!」 「紅心皇后不是每天都和我們一起喝茶嗎?對吧三月兔?」 「是啊,你們是不是昨晚沒睡好?」三月兔拿下單面眼鏡并用眼睛布擦拭,像是我和睡鼠才有問題似的。 「卡特,別問了?!?/br> 「什么不要問,這根本很莫名奇妙??!」正當的準備去掀開紅衣女孩的面具時,睡鼠拉住了我的衣領。 「帽客他們的記憶被竄改過,不管怎么問,在他們眼里有問題的是我們?!顾蠛臀覍σ?,用僅有我們兩個聽的到的音量這么說道。 「...我明白了?!刮覠o奈的走到原本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笑盈盈的帽客為紅心皇后倒茶的畫面...不知為何有些熟悉。 我看了一眼睡鼠,他端正的坐在他的寶座,不像平常倒頭就睡,睡鼠和我對視,用唇語說了四個字──『靜觀其變?!?/br> 「睡鼠今天真是有精神呢!啊卡特要茶嗎?小紅麻煩你將砂糖罐拿給卡特喔!」帽客拿出了我專屬的杯子,將熱茶緩緩倒進茶杯,一旁戴著面具的紅心女王點了頭,將離她不遠處的砂糖罐遞給我。 「啊真是麻煩你了......」我帶著笑接過女孩遞來的小罐子,一絲熟悉的香氣混者砂糖味輕輕撫過我的鼻尖。 這甜甜的香味...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 「帽客?!刮艺玖似饋?,帽客對我突然的舉動疑惑的偏了頭。 「嗯?卡特怎么了嗎?想上廁所?」 「你還記得我們的創造者是誰嗎?我很認真沒在開玩笑?!刮已凵駡远ǖ耐笨?,我希望他能喊出那個名字,只要那個名字一出現,我所有的假設就不存在。 「創造者啊......是很久遠的事了呢...我又沒見過怎么知道?」 「?!」怎么可能!帽客不可能不知道??! 「卡特?」睡鼠圓圓的大眼睛看著我,他的眼神似乎是希望我冷靜下來。 睡鼠抱歉了,這次我無法那么做。 我將手伸向紅心皇后的面具,紅心皇后沒有抵抗,面具被我硬生生的拆了下來,面具下的金色長發、水藍色的雙眼,那面容我熟悉不過了,但我震驚到無法說出他的名字。 我的內心五味雜陳,有知道她還活著、她回來的喜悅,但看到現在截然不同、沒有笑容的她,我反而有些恐懼。 「艾、艾彌賽?」睡鼠望著表情空洞的女孩,那女孩的雙眼空洞的看著前方。 「咦?艾彌賽是誰?」三月兔看著拿下面具的『紅心皇后』──艾彌賽問道。 「為什么...為什么是你??!你消失那么久我真的很擔心!沒關係回來就......」正當我的手剛好碰到艾彌賽那毫無溫度的手后,艾彌賽勾起弧度詭異的笑,像是人偶般僵硬的轉頭看著我。 「怎、怎么了?」 「人類啊...全部死掉就好了??!」艾彌賽瘋狂的大喊隨后艾彌賽伸出右手,一把染著鮮血的武士刀從空中掉了下來,她慘白的手指輕松的握住刀柄的部分。 「艾彌賽我是卡特!是你賦予我名字的卡特佩勒??!」我并沒有跟著帽客他們往后退,我想要艾彌賽回來,我還想看到那個美的過分的笑容。 「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嘻哈哈哈!」拿著武士刀的艾彌賽帶著怪笑衝了過來,武士刀銳利的刀刃刺穿了我的肚子。 要死在她的刀下了嗎......算了反正我的這個軀體也是她贈予我的,現在就還給她吧。 「卡特!」那是睡鼠的聲音,能在死前聽到他的聲音真好啊,我還想和睡鼠更親近。 「快住手??!艾彌賽!」似乎是恢復記憶的帽客大喊著,他真的是笨蛋呢...到現在才想起來,不過我竟然沒來的及告訴他他的餅乾有多好吃。 剎那我感受到銳利的武士刀從我的身體被抽了出來,我耐不住從喉嚨涌上來的鮮血,張開嘴吐出了紅色的血液,我的視線逐漸模糊,在閉上眼前我看見了艾彌賽的表情。 她雖笑著但眼睛留著淚,我的鮮血沾到了她暗紅色的衣裳,鮮血彷彿隱身般完全看不出來,好似鮮血是那洋裝的染料。 現在的我動不了呢......就跟那個夢一樣。 我閉上了眼,但這次我聽不到任何聲音了,艾彌賽瘋狂的笑聲彷彿按了靜音鍵般,看來不管多大聲我也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