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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風有點涼,我順路送了沉子楓回家過后,便在轉角買了雙份早餐,原本想要謝謝昨夜載我一程的呂辰翰,可這一早的人卻不見蹤影,我冥思苦想,覺得呂辰翰也許是睡得不醒人事,索性將早餐放在他門口,可又怕被野貓野狗叼走,所以三不五時的就探頭出去看。 等了很久,我甚至已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了,忽然聽見敲門聲,我正想一定是呂辰翰,急忙從沙發上跳起來衝向門口。 當我把門打開時,一股很重的酒味隨風撲鼻而來,站在我面前的呂辰翰的身子有些沉重,我急忙上前撐著他說:「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他擺擺手,雙眼迷晃不定,真不愧是喝醉的特徵。 我隨意套上雙家居鞋,扶著他說:「我陪你回去,現在你最好給我好好休息。? 于是,我從他口袋掏出鑰匙,終于開了門,順便拎起放在門口那袋早餐,他真的很重,好不容易把人丟到了沙發上,我想了想乾脆好人做到底,順帶去浴室拿條毛巾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污漬,忽然,他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混濁的水珠,一開始我以為是毛巾沒擰乾,但后來,我發現原來他在哭。 我聽見他口中喃喃說著什么,因為好奇我又湊了過去,但我的臉上再也沒有半點表情,反而內心涌出了一種說不出口的難受,一開始沒聽清楚他到底想說什么,但有幾個字我確實聽得清楚,他說:「夏芝悠,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 我愣愣地看著他,想到這張稚嫩的臉孔本來是多開心,沒想到這么多年再見面,那雙眼睛里卻多了深深的憂愁,而這全是為了我,就算我厚著臉皮的想否認與我無關,但有句話叫心知肚明,他讓我坐立難安,我不可能不當回事。 我輕輕勾起嘴角,對著沉沉入睡的他說:「傻瓜,你不必為我這么苦惱。? 這一整周我過得很忙碌,早出晚歸是我的日常,而我和呂辰翰從那一次過后就像彼此在賭氣似誰也沒有去找誰。我為此感到慶幸,最少可以不受他干擾下搬離這個地方,沒錯,從下定決心過后,我找到了位于偏離都市的社區,雖然遠了些,但租金還算是可接受范圍,預計這個周末把東西整理好就可以搬過去了。 我請了一天假,其實我是故意在平常日搬家,我認為最少能免于尷尬,還好要搬得東西并不多,接近傍晚時分已把所有事情處理差不多,離開前我和房東太太擁抱了一下。 房東太太矯情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拍拍我說:「住得這么久了,都有感情,如果真想搬回就打給我,知道嗎?? 「謝謝,我其實也不捨得離開。? 「不過你這一走,該不會連隔壁那小伙子也跟著一塊?? 「蛤??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房東太太笑著說:「裝什么傻??!當初那小子拿張照片問著我,你是不是住在這,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變態呢。? 「喔,他和我不是你想得那種關係啦。?我尷尬笑著說。 后來房東太太離開前,一直感慨的說:「你們年輕人就愛不明不白,要是我遇到這么帥的男人恨不得撲上去,我老了還真的不懂你們唷。? 我不知道該怎么和他道別,只是靜默地站在他的門口,對于那一夜發生過的事情,我真心希望他能當場美好的夢境,而夢是會醒,我們都該擁有更好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