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仙氣不行再拼關系
劉勝利被趙德柱狠狠地批了一頓,沒見過啥官兒的他,當時幾乎連站都站不穩,只有不斷摸額頭的份,然后就是帶著一臉驚慌連連點頭哈腰。 這對劉勝利來說,打擊是巨大的,他回到嶺東大隊后就找張本民?!巴炅?,完了!完蛋兒了!”他的嘴唇甚至都有些干裂。 “啥事把你弄成這樣?”張本民看著劉勝利的神態,真不太明白。 “沒啥前途了?!眲倮麚u搖頭,舔了下嘴唇,道:“而且,弄不好還得受處分?!?/br> “嘿,你這是惹著誰了?” “趙德柱,咱們公社副書記?!?/br> “誒唷,原來就是個小小的公社副書記!” “別看小啊,但很管用,直壓著俺的頭皮呢!” “哦,他為啥要批評你?” 劉勝利有點不好意思開口,“那,那還不是因為收割蘆葦時,得罪了桑洼大隊的書記趙二毛嘛?!?/br> “跟趙二毛有關?!” “趙德柱是趙二毛的本家哥哥?!?/br> “怪不得呢?!睆埍久癯了嫉溃骸澳强磥碇班嵆上苍谮w二毛面前裝熊,也是有原因的?!?/br> “應該是,要不桑洼大隊老是占俺們嶺東大隊的便宜,他鄭成喜連個屁都沒有!” “沒事!”張本民哼地一笑,“你放心好了,這事是因俺而起,俺也會搞定的,讓他趙德柱偏偏罩不??!” “嗐,俺就盼著你這話了!”劉勝利松了口氣,神情不再像剛開始那樣近乎崩潰,“張本民,你有本事得趕緊使吶。趙德柱說了,以后趙二毛有啥計劃方案,凡是牽扯到嶺東大隊的,讓俺甭多管閑事。俺琢磨著,那趙二毛近期可能會有啥動作?!?/br> “行啊,劉哥,現在你這頭腦可真是厲害了呢!”張本民點著頭,“照這么說的話,俺也認為趙二毛很快就會有行動,畢竟在收割蘆葦上栽了跟頭,他憋著口大氣呢?!?/br> “唉,那你說,王警官會不會受影響?他起的作用還更大呢,趙二毛都被他拷起來了呀!” “那倒不會?!睆埍久褚粨u頭,“蛇有蛇路狼有狼道,人家公安有自己的系統,提拔誰、開除誰,地方上沒啥決定權?!?/br> “哦,那還好?!眲倮麘c幸道,“不管咋說,有王道力在派出所那地方,有些事多少還能幫點忙?!?/br> “不過他啊,快要調走了,可能要到縣公安局去?!?/br> “欸喲,厲害,那不是要提拔了么?” “提拔是肯定的,但對俺們來說,那也不一定就是好事,就像你剛才說的,縣官不如現管,王警官要是留在屏壩派出所,幫點小忙是很方便的,等他調到了縣里,有點事還得跟派出所來回傳話,不方便不說,關鍵是能不能很得力?!?/br> “喲,還真是呢,那不是有點可惜嘛?!?/br> “不過有些事情不好說,因禍得?;蛘呤且蚋5玫?,很難講。就拿趙二毛來說吧,他找了趙德柱似乎牛氣得很,但也不見得就是個好事?!?/br> “也對?!眲倮c點頭,“恁樣說的話,趙二毛的事也甭恁著急了,等他動起來看看啥情況再說,搞不好他事兒弄大發了,趙德柱也是干瞪眼?!?/br> “是不用太急,但早點做準備也好,有備無患嘛,省得到時手忙腳亂?!睆埍久竦?,“明個兒俺就去找朱助理,讓他跟公社的張書記說說,多少得給趙德柱放點口風,插手不能插得太長,畢竟他是在咱屏壩公社做官,還能吃里扒外?” “對,他趙德柱是沙城公社桑洼大隊的人,喔,跑到俺們公社來當官,結果還袒護他們桑洼大隊,來損俺們嶺東大隊的利益?”劉勝利憤憤不平起來。 “真要如你所說,他趙二毛這次搞過分點才好呢,剛好向張書記說的時候,也更順理成章些?!?/br> 張本民這話還說準了,當天下午,趙二毛果真挑起了大動作,他要重新劃分屏壩河的河中線,往嶺東大隊這邊推移二十米。 二十米! 嶺東大隊與桑洼大隊之間所夾的河道,有一兩千米長,二十米的寬度下來,要有幾萬平方的河面呢。 按理說這種事,得由屏壩公社與沙城公社出面商議共同決定,或者是由縣農水局來主持一下,可趙二毛只跟鄭成喜打了個招呼,就要動手了。 張本民趕忙讓劉勝利帶人上去,哪能由著趙二毛胡來。 劉勝利也豁出去了,完全不顧趙德柱的警告,就跟上次一樣,把趙二毛直接頂了回去。 趙二毛立刻就去了屏壩公社,向趙德柱“告狀”。 趙德柱很納悶,這個劉勝利還真他娘的頭硬,咋連公社副書記的話都不聽?再一想,似乎有點明白,他應該也找了后臺關系,所以還不能著急,等著看看事態如何發展。 此時,張本民正在公社大院里,跟朱延富一起聊天,他把趙二毛的事說了,最后提出能否讓張書記說句話,給趙德柱“建議”一下,不要給劉勝利施壓。 朱延富聽了張本民的敘述后,點著頭道:“正職壓副職,官大一小級,挺合適,只不過張書記能不能給面子就難講了,雖然你考了個全縣第一,也打過照面,但在張書記眼中沒準就是個芝麻大小的事,能不能讓他重視,根本就沒法判斷?!?/br> “找張書記當然得有點特別的地方才行,不能用考試成績說話,那太輕飄?!睆埍久裥÷暤?,“俺不是跟你說過了么,難道前段時間你沒找機會在他面前表露一下,說俺帶點仙氣兒,有能掐會算的能耐?” “提過了,雖然沒深說,但絕對是明顯地表達了出來?!敝煅痈煌锵У氐?,“可,可張書記根本就不信?!?/br> “不信?”張本民稍一尋思,點頭道:“也算正常吧,哪能聽風就是雨,況且還是個領導干部?!?/br> “那,其他就沒法子了?” “有肯定有的?!睆埍久衩蛄嗣蜃?,“既然仙氣而不行,那就拼拼關系?!?/br> “關系?” “對!”張本民一點頭,“咱們吶,找個眼前的事來說說,張書記最近有啥煩心事沒?” “有啊,最大的就是他那個小舅子,纏得他頭都大了,盯著非要搞點事做做。這年頭都一板一眼的,哪有那么容易?” “他小舅子是干啥的?” “干啥還不知道,反正是挺能折騰的一個人,就想開廠子賺大錢?!?/br> “那好辦,把公社酒廠弄給他經營不就可以了嘛?!?/br> “酒廠?那可是集體經濟呢?!?/br> “集體經濟又咋了,馬上國家要出臺政策,對商業性的集體企業,可以搞承包責任制?!?/br> “真假的?” “你不信俺?” “信,那當然是信的?!?/br> “那你抓點緊,趕在下午下班前就找他,把剛才俺講的說一下,他要是問俺咋知道的,你就甭說是俺掐算的了,就說是俺有關系,有親戚做大領導呢?!?/br> “哦,行,說是沒問題的,就是能不能見效” 張本民看看天色,打斷了朱延富的話,道:“有沒有效果很快就能見分曉,也就一兩天時間,不成就算,到時再想別的辦法。這會兒時候不早看了,你趕緊去找張書記吧,得爭分奪秒!” 朱延富一點頭,立刻去找張書記。 事情到底能否行得通,張本民也沒個底,畢竟人各有性。 一路帶著點忐忑,快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有點黑了。 劉勝利一直村外路邊守著,他見到張本民如同見了救星,飛奔著迎了上去,問情況如何。 面對眼巴巴的劉勝利,張本民有點為難,說回家喝口水再細講。 一邊往家走劉勝利一邊說,趙二毛已經給硬生生地擋了回去,沒得半點面子,肯定有憋了一肚子氣。如果張書記不給撐腰,那等趙二毛再反攻過來的時候,估計就抵不住了。 張本民使勁吸了口氣,很干脆地說沒問題。這話有點大,但也不是完全沒個譜,畢竟還可以找王道力再使把勁?,F在之所以不去找,是因為他說過年后可能要被提拔到縣局去,處于關鍵時期嘛,一般情況下還是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免得節外生枝。 事實上,張本民的擔心有點多余。次日一早,朱延富就來到了嶺東大隊,把他接去了公社,說張書記有請。 “昨個晚上張書記就通知了,讓俺今個早點來請你過去?!敝煅痈缓芨吲d,事情畢竟達成了,對誰來說都有好處,“要不是因為駕駛員有事,當時俺就會來一趟,給你吃顆定心丸!” “那可不是么,昨個夜里頭還真沒睡好,畢竟張書記是個啥態度,俺根本就不知道吶?!睆埍久癜蛋邓闪丝陂L氣。 “對了,張書記主要是想知道,你那領導親戚是在縣里還是市里?!敝煅痈恍Φ?,“到時你咋說?” 張本民聽了歪嘴一笑,“哎唷,張書記的眼界,好像有點不行吶?!?/br> “咋了?” “誰說俺那親戚只能是在縣里或者市里,難道就不能是省里的么?” “”朱延富愣了下,隨即就大笑起來,“哈哈” 張本民也笑了,不過就此事而言,他沒有開玩笑,在張書記辦公室談到這事的時候,他確實這么說的。 張書記開始也有點發愣,之后也笑了起來,接著以試探性的口氣問是誰。 朱延富在一旁看著張本民,有點兒為他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