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 更深的泥沼 (3)
結果凌昕慈真的填了日語社。 每個人都有一張社團填寫單,上面有三個空格,依照個人喜好填上三個最想要的社團,最后再由學校審理。 凌昕慈分別填了:日語社a、日語社b、和羽球社。 說來奇怪,語言一直是凌昕慈的罩門,但她卻為了宇文翔做了不少犧牲。 要是日語社她沒正選,那至少可以像薛振晨說的,去羽球社當個球經。聽薛振晨說這職位很好混,雖然不能確定是真是假。 幾天后結果出爐,凌昕慈如愿進入日語社a,但杜世薇則上了日語社b。 今天是社團活動的第一天,凌昕慈默默走到教室,隨機選了個窗邊位置坐下??粗恢庇咳氲耐瑢W們,她的心情也越發緊張。 等到大家都坐定位后,凌昕慈才發現整間教室高朋滿座,無一座位是空著的。 看來打著宇文翔的名號而填寫日語社的同學大有人在。不,應該說有一半以上的同學就是衝著他來的。 凌昕慈看著這么多可能會成為她敵人的漂亮女同學們,不自覺噘了嘴,心情開始受到影響。 過了短暫片刻,兩個一高一低的身影緩緩的晃入教室。宇文翔的出現讓班上女同學各個像是中了樂透彩一樣,興奮歡呼著。 凌昕慈見宇文翔,整個臉上漾起藏不住的喜悅。她淡淡的微笑,眼神緊盯著他。 「好,這位老師這學期會跟我們一起上社團課?!挂慌缘呐蠋熃榻B起宇文翔。她掃過一遍教室,發覺人數過多?!改俏覀兿确殖蓛山M吧?!?/br> 每個學生輪流上臺抽一張籤紙,拿到偶數號的一組,奇數號的一組。 當凌昕慈走上臺去抽籤時,她和宇文翔短暫的相視了一秒。宇文翔眼里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的恢復平靜。而凌昕慈則是率先轉移視線,因為她怕她會無法收起自己的眼神。 凌昕慈手中握著她最喜歡的幸運號碼11號,但她卻開心不起來,因為宇文翔是屬于偶數組別的。意思是說她沒緣跟他一起上日語課,而她的斗志也瞬間減少不少。 她默默的往奇數組前進,乾巴巴的看著偶數組的女同學和宇文翔打成一片火熱,心里好不是滋味。 這兩節課怎么過的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一方面是因為她本身對語言就不感興趣,更別說是日文了;再來是她為了宇文翔才來到這個社團的,沒想到和他之間的距離還是沒有因此縮短。 這就是所謂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吧。 凌昕慈輕輕嘆了口氣,覺得全身都好沉重。她動作緩慢的收拾著剛才上課發下來的五十音講義及課本,視線根本沒有對焦在眼前的事情,思緒也不知道旅行到哪一顆星球上。 她的手都不像是自己的了,重到要舉起都嫌累。她隨意抓起課本,卻又因為施力不足而碰的一聲掉到地上。 她無力的閉上雙眼,彎下身要去撿那本書,但她摸到的卻不像紙張。 這觸感……為什么是柔軟的? 她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卻是放大好幾倍的宇文翔清俊臉龐。 他用著自以為無害的輕淺笑容訕訕的看著凌昕慈,誰知道卻像一劑強烈劇毒把凌昕慈毒的全身僵硬,動彈不得,她甚至忘了她的手還覆蓋在宇文翔的手背上。 見凌昕慈像石化般僵硬,宇文翔好笑的歪斜著頭問道:「我有長的這么恐怖嗎?」 這時一縷陽光照射在他菱角分明的側臉,他因為刺眼而微瞇起眼。凌昕慈又不小心走心了,她趕緊深吸口氣,別開視線,但是她的蘋果肌雙頰卻出賣了她。 紅透了,紅到要滴出血了。 宇文翔有些錯愕,因為凌昕慈放在他手背上的手心傳出的那份溫熱氣息竟讓他想起那個女人,那個他想忘卻忘不掉的前女友。他皺了皺眉宇,小心的抽開手,重新撿起課本遞給凌昕慈。 「嗯,給你?!褂钗南韫首鬏p松,但其實內心有幾分復雜。 凌昕慈遲疑了一下?!钢x謝?!顾龑障?,把剛才的講義夾進里頭。 「今天怎么搞的,很沒精神的樣子?!褂钗南枵酒鹕?,臀部輕靠在后面的桌子上,雙手環胸。 凌昕慈隨著他站起的視線才后知后覺的發現,原來教室早已空無一人,只剩下她和宇文翔兩個人。 她突然感到一陣緊張又害羞,明明在腦海中想著獨處想很久了,但真的實現時她卻亂了方寸,只能僵在原處等著宇文翔先開口問她話?!笇θ瘴挠信d趣?」 「呃……也許吧?!顾奶摰幕卮?。 「滿意外的?!?/br> 「不然呢?你怎么……想我的?」凌昕慈莫名的對他的答案抱持一絲期待。 宇文翔思考了一下,淡淡的說道:「因為看你國文跟英文成績都不好啊,猜想應該是對其他語言也不關心才對?!?/br> 凌昕慈有些惱羞,宇文翔哪壺不提提哪壺,竟挑她的弱點在說。 「感覺比較適合去體育方面的社團?!褂钗南栌盅a了一槍。 凌昕慈忿忿的睨了他一眼,嘟起嘴不死心的又問道:「什么類型的體育社團?」 宇文翔完全沒思考便脫口而出:「跆拳道,而且黑帶?!?/br> 什么?她可是柔弱女子耶!宇文翔到底把她想成多暴力的人了? 「宇文翔你……」她的話才剛說出口她便后悔了。 他們現在的關係可不再是朋友,凌昕慈理當拿捏分寸,不能這么率性的直呼宇文翔的名字。 因為她不可以,而且也不應該。 不只凌昕慈被這怪異的氛圍干擾,連宇文翔都被影響到。他的表情帶點訝然,但卻隱藏的很好。 最后凌昕慈重新整理好思緒,拋下私人情感,頓了一下,改口說道: 「老師你怎么可以這樣說,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啊……」 宇文翔尷尬的笑了笑,兩人隨即陷入一陣沉默,誰也沒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