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意料之內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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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弟有些奇怪。 昨天開始,他就一直重復檢查自己的腦裝置,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家里有客人來訪的痕跡。翻查卻找不到記錄,弟弟也說整天只有自己一個。然而記錄有被修改過,我看得出來。 神秘的客人來過,與雪明講過話,之后就消失了。 我問莉莉是不是警務處又或者總督府來過人,她說不是。我還當面問過羅沙。 她說是fbi。 那群合法綁架犯。 光是提起,羅沙就氣得七孔生煙。 就是fbi把冠名機的情報和《犯罪宣言》透露給總督府,要我們加以防備的。 那,為甚么爆炸案之后不第一時間反應? 為甚么一直監視安迪的他們沒有動靜? 為甚么等到井上玄樹的部隊來臺了,把安迪交到我們手上了,才忽然大動作要求轉移犯人? 「那個梳油頭的該死集團是把麻煩事都推到我們身上了?!?/br> 從爆炸案發生之后,羅沙的心情沒有好轉過。不當言辭的出現密度也與日俱增。 「這樣子總結,會不會過于簡單?」我問。 「會。當中一定有詐。這是由我來擔心的問題,你和莉莉就先考慮押解過程,做好準備?!?/br> 「yes,madam?!?/br> 炸彈販子現在不販賣炸彈了。 各項調查都指向他的清白。政大化學實驗室的工作,加上聯邦中央發的生活津貼,他沒有必要再一次接觸黑市。 但是fbi不這么認為。 羅沙也不這么認為。她說炸彈販子有可能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透露出配方。 在安迪的電子郵件里,有一個特別熱心的大學生,與安迪討論了很多「化學肥料的安全性問題」。沒有人比安迪更清楚了。 那個學生的電子郵件指向一個假地址,學生本人也不存在。連學籍都是繞到政大伺服器的后臺偽造的。 我們的對手有點小聰明。 那點小聰明讓我弟弟昏迷了半天,還驚動了fbi。 那點小聰明,讓我們不得不用四臺鐵皮人護送安迪和車隊,從警察總局大搖大擺走向松山機場。 「我不喜歡這個主意?!怪苄垡贿呑咧?,一邊抱怨。 「不管你喜不喜歡,這是命令?!刮艺f。 警察總局離松山機場很近,都在臺北市北部,中間隔了一道基隆河。河上用一條八線道行車橋連通南北兩岸。 北岸還算開闊,建筑不高,走在路上視線清晰。 南岸開始就是高樓林立的空間。巷道眾多,可以說是最容易被伏擊的路線。而且要從地表層走上地面層,代表我們還要繞一段路,明明機場和機場下方的貨柜碼頭就在眼前。 以安全性來說,這不是一道好路線。我知道,其他人都知道,但是羅沙堅決認為這是最適合的路線。 我能理解,她的算盤不言自明,所以她才叫我做好準備。 但還是改不了我心中不快的事實。 「決定了?!刮艺f。 「決定甚么?」周雄問。 「不告訴你?!?/br> 「幼稚鬼?!?/br> 腦內裝置發出訊號,有人加入通訊。 是莉莉。她的聲音沒有經過我的耳朵,而是化成電波訊號,傳到大腦處理聲音的區域,再由我的大腦自己去理解。 形象化地說的話,就是直接在腦中響起。 「別鬧了。各機,報告?!?/br> 「一號機,無異常?!?/br> 「二號機,無異常?!?/br> 「三號機,無異常?!?/br> 「四號機,無異常?!?/br> 「很好。繼續?!?/br> 四臺鐵皮人,部處在車隊的四個角落。 車隊可以行得很快,鐵皮人卻很慢。就算跑起來也很慢。所以車隊配合我們的速度,在事先封鎖出的道路上列出縱陣。 以慢得近乎悠哉的步調,我們移動到行車橋前的十字路口。 「二號機呼叫,已通過第二路徑點,正要登上『大直橋』往南方移動,無異常?!?/br> 「收到?!?/br> 「不,等等?!挂凰查g,就視線角落,我似乎看見基隆河面泛起了水花:「莉莉,支援部隊有活動嗎?」 「沒有?!?/br> 「來了?!刮艺{高音量輸出:「上橋!快!」 車隊加速,鐵皮人也跑了起來。我們衝到橋上,在橋面中央停下腳步。 「警戒!」 我再一次大喊,四臺鐵皮人馬上在原地轉向,背對車隊,面對東南西北四方舉起手槍。 右手持槍,左手握著電擊警棍。這是鐵皮人的戰斗架式。 三百六十度的視線,如果有敵人攻來,一定看得見。這也是我選擇跑到橋上的原因,就是為了不讓建筑物擋住視野,也是為了不讓戰斗帶來對民眾的附加傷害。 唯一的視線死角,就是被我們保護住的車隊。 破壞就發生在視線死角里,三臺轎車組成的車隊中央。 巨響傳來,我們都回頭望。二號車已經變形,車頂下陷,強化玻璃也碎落一地。然而車頂上甚么都沒有。只有基隆河週遭在晴天下的景色。 車頭開始冒煙。 灰煙上竄,傳到車頂。然后繞開了某個空間。 就是那里了。 「散開!」 包括我在內的四臺鐵皮人,面向車隊,身卻往后一躍。 煙的流向改變了。那個空間對我們的動作有反應。 一瞬間,我作出了判斷。 我知道對手只有一機,也知道對手缺乏經驗。證據是攻擊之后沒有馬上脫離,她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位置。 而缺乏經驗就是它的致命傷。 它因為我們后退的動作而感到迷惑。腳下三臺轎車的車燈一閃,繼而熄滅。與之相隨,運轉中的引擎也陷入沉默。 改裝過的轎車發出小范圍電磁脈衝。這便是我們后退的原因。 灰煙繞開的空間中,一臺y機甲正在現身。就像空間里本來有一塊極乾凈的玻璃,現在忽然碎裂、剝落,露出由玻璃包覆的真身。 粉紫色的y機甲,看見自己的雙腿現形,然后是腰和身體,肢體語言無不透露著困惑和驚訝。 光學迷彩已經失效。我們手中槍支的目標無所遁形。 本來是想要用電磁脈衝連機甲本體都癱瘓的。 「當然了,法拉第涂層,我們怎么沒想到呢?」 「開火!」我無視周雄,再次下令:「開火!」 四把手槍,向著紫色機甲射出點四五英寸口徑子彈。雖然對機甲來說不是多可怕的攻擊,但是足以讓機師受到衝擊。只要有一拍子節奏被打亂,我們就可以上前壓制。 前提是打得中。 紫色機甲一瞬間改變姿態,我以為它是向上跳躍,沒料到是壓低了身姿,幾乎把胸部貼上地面。 機甲關節不應該有這種程度的可動性,就算做得出,機師的身體也一定柔軟得驚人。 它保持極低的姿態,從車頂轉移到地面,再衝到我右手邊的三號機身下。奇異的跑姿像是在滑動,身體前傾到快要摔倒。跑的過程中,頭沒有挺得比我們的胸部更高。 可惡,目標又快又小,這樣子意外難瞄準。 瞄準三號機的膝后,它用的手指一劃而過。 三號機失去移動能力,單膝跪下。那指尖銳利得不像手指,根本是獸爪。 「威!」 「小心!衝你去了!」 沒錯,紫色機甲的下一個目標是我,單純只是因為我離得比較近。 它打算滑到我的身下,對我重施故技。 可就像我說的:缺乏經驗就是它的致命傷。 沒必要執著在「使用武器」,要執著在「擊倒對手」。 我舉起左腳,以回施踢踢向自己右后方低處。 卻踢空了。 我?踢空了? 它呢!去哪了! 急忙站好身姿之后,我遁巨大的金屬破壞聲看去。它又一次回到車隊位置,它把領頭車的擋風玻璃爪碎,往內觀察。里頭空無一人。然后又一躍,躍到三號車的引擎蓋上,這次是直接把車頂掀飛。 三臺空空如也、連司機都沒有的無人車,讓它氣餒非常,以野獸般的趴姿不斷轉頭掃視。 「沒用的!」我用廣播大喊,吸引它的注意。當它看來的時候,我甚至能聽見野獸的低嚎:「這車隊就是誘餌,你上當了!」 若是感到難以置信,就看看你附近吧。六臺人狼機甲從橋底下冒出,用水力噴射背包飛到橋上,以前三后三的陣式攔住道路。 野獸感到了危險,身姿又一次壓低。 野獸還有戰意。還在發出低嚎。 「還不放棄嗎?各機推進,制服罪嫌?!?/br> 「「「瞭解?!埂埂?/br> 沉重的人狼機甲和鐵皮人組成兩道包圍圈,正在收束。手槍和重機關槍的掃射,在野獸身邊揚起灰塵,把橋面打得比蜂窩還碎。 「昭,狀況?」周雄提醒我還有一道程序。 「你來吧?!刮艺f。 我總覺得還不能大意。 周雄把腦通訊打開:「二號機呼叫hq……對,可以起飛了?!?/br> 鐵皮人的隔音功能,把電鋸般連綿的槍聲當成雜訊排除掉。在其中,我聽見vtol機的引擎聲從遠方傳來??慈?,確實是特機隊的機體。 安迪就在那機體里面,向松山機場飛去。 然后,一發飛彈發射。 野獸背上的收納式飛彈架還冒著煙,還留著飛彈射出的尾跡,還著宣示著自己的功跡。 它……不,『她』被我踢飛,再一次回到車隊的位置,被嵌在三號車的車尾里。 「該死的東西??!」 不足夠。 這套機甲擊落了我們一臺vtol,打斷了我一個部下的腿,指使機甲的人還把我弟弟牽扯進不必要的煩事里。 「該死的??!」 管她是男是女。 管她是恐怖份子還是大學生。 她還能夠發出那尖銳高亢的嗚咽,就代表不足夠。 因為我從一開始決定了,我要她為自己做成的麻煩十倍奉還。 「你他媽??!」 「……昭!昭!停手!再揍會死人的!」 周雄握著我的鐵皮人手臂,把我扯走,遠離紫色機甲。 她的胸部裝甲已經變形,肩甲也搖搖欲墜。 但她還能動。她還能四周環視,她還能因為自己的任務失敗而灰心喪氣。 可惡。 就這樣??? 搞這么一大番功夫,任務就這樣失敗了??? 「你甘心嗎?」 「不甘?!怪苄壅f:「但我們是警察,不能失控?!?/br> 「那我就用警察的方式執行公務?!?/br> 電擊警棍從尖端亮起藍白色電光。而我則負責把這道電光穿透y機甲的裝甲,穿過法拉第涂層的防護,送進那個死丫頭的胸膛。 「停手……停手!昭!」 又是周雄把我制止,還硬把我的警棍槍走,扔向一旁的隊友,讓他好好保管。 「警察的專業跑哪去了???你這只是在發洩情緒!」 「別告訴我你一點想法也沒有!這丫頭把阿威的腿打斷了,把雪明炸暈了……」 「老弟的事又不是她下的手!」 「那莉莉呢?假如莉莉在那臺vtol上頭,你還能冷靜嗎???還跟我談專業???」 「我能?!?/br> 「甚、甚么?」 「就算我不能,我也知道你會讓我冷靜下來?!?/br> 「哈?」 「你能嗎?」 「你在說甚……」 「告訴我,你能嗎!」 很難得,我不??匆娭苄凵鷼?。實際上是沒有見過周雄生氣。 為甚么我會想到這件事呢? 不知道。 為甚么他身后的大樓里會有一道反光呢? 不知道。 為甚么我的腹部會中槍呢? 不知道。 「敵襲!」 「是狙擊!散開??!」 「目標逃跑了??!」 混亂啊…… 這就是混亂。 是甚么時候陷入混亂的呢? 不知道。 「昭??!可惡!昭,別睡!撐?。?!」 天啊,你真的很生氣啊。 就隨便我揍她吧,反正又不會死。 就算我的腹部開了個大孔,又不見得會死。 人活著是理所當然的是,不是嗎? 不知道啊。 人原來是會死的呀,為甚么我會忘記呢? 不知道…… ……不知道…… ─ jiejie重傷,昏迷。 生命跡象穩定下來了,腹部被反器材步槍打穿的孔洞,現在以臨時義體補起,破損的內臟也用義體替代。 同樣是醫管處的北區總院,同間病房,同張病床,名牌寫的同樣是「吳氏」。 現在躺的是我jiejie,不是我。 之前負責治顧我的醫生,不斷安慰我,說jiejie的傷只是看著嚴重,其實現在的醫療科技可以輕松救治。加上周雄他們處置及時,不會有問題。 lt;/warniionaldysregulationgt; 我知道醫生是在體諒病人家屬的情緒,加以安撫。然而我的情緒意外平靜。不知道原因。也沒有告訴醫生。 程序做完,確認我理解現狀之后,他才把我帶到病房門外。直至我聽見羅沙處長她們的聲音,我決定停下腳步。 我需要知道誰該為這事負責。 「任務失敗?!估蚶蚪阏f。 「對?!沽_沙處長予以肯定:「嚴重的失敗?!?/br> 「四人輕傷,三人重傷,護送對象死亡,還讓敵人逃跑了?!?/br> 一把男聲述說著狀況。 不,不是周雄。 「還真是多謝你的提醒?!沽_沙處長語氣很重,經過她的壓抑故作平靜之后顯得更重:「那你想怎么做?臺灣警務處全體處分?」 「當然不是?!鼓新曊Z帶笑意,聽不出作何心思:「部長的行程不變,接下來還需要你們的協助。不過,行動必需要更加迅速和確實,讓事情在部長抵臺之前結束?!?/br> 「也就是需要更多的誘餌,對吧?」 誘餌? 「誘餌」? 甚么意思? lt;/warniionaldysregulationgt; lt;/search:definitionof”bait”gt; lt;/searpletegt; 「『誘餌』是甚么意思?」 我出聲詢問,也看清楚了那把男聲的真身: 「你說過不會動我姐的,『誘餌』是甚么意思?」 西裝男,fbi探員,微微低頭,一副深表遺憾的假惺惺表情。 「答我。我姐被你們當誘餌了對吧?」距離被拉近,攔在路上的莉莉姐被我推開:「釣的是甚么?爆炸案的兇手嗎?答我!」 然后,我伸往探員衣領的手被他握住,扭轉。我的手不再受我控制,一股力把我扯倒在地,那隻手也被反折到身后。他的膝蓋就壓在手腕上,讓我動彈不得。 直至莉莉姐制止:「你jiejie是自愿的?!?/br> 我用力想要掙脫,然后又不得不妥協:「怎么可能!」 「是真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我們會找到那些犯人。我保證?!?/br> 「『那些』是吧?不僅一個是吧?很好啊,讓我加入你們,我們一起找!」 我感覺到探員越發用力:「處長閣下,」他說:「這件事,他已經被牽連得夠深了?!?/br> 「我知道?!沽_沙處長來了,在我的視線范圍內蹲下,故意讓我看見她的臉:「小朋友,我們都有各自的職責,你只是還沒有找到而已?!?/br> lt;/search:definitionof”duty”gt; 「現在,就先專心照顧你jiejie吧?!?/br> 靜電從背部擴散,涌上腦袋。 lt;/searpletegt; lt;/error:searplete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