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難得不用加班的周末,蘇心黎身影一早就在廚房來回穿梭,書禾下樓就看到餐桌上一疊餃子皮跟絞rou,絞rou特意拌炒過,香氣四溢,而她滿是麵粉的雙手靈活動作,包餡捏型都難不倒她。 平時工作忙,她鮮少下廚?!附裉斐燥溩雍脝??好久沒吃了?!?/br> 他這么早起?她知道最近他常在晚上出門,過了午夜才回來。 「今天什么日子,讓你親自下廚?」拉開椅子落坐,他看著一旁已經包好成形的餃子,沒有想要幫忙的意思。 「只是吃膩了外面的食物?!拱l絲掉落前額,她甩頭揮之不去,又不想讓麵粉沾了頭發,只好任由它在眼前隨風飄呀飄。 蘇心黎哼著歌,輕柔的嗓音飄盪在廚房內,格外安靜的時分,任書禾沉默陪伴。雖共處同一個屋簷下,但他們的生活經歷重疊得太少,兩人一直沒太多話題。 他知道在她心里,他一向不是健談的人。 手機鈴聲傳來,她的手機就擱在桌上,螢幕上是森健司的名字,任書禾起身準備離開,沒興趣聽兩人情話綿綿。 「你幫我接一下好嗎,我不方便?!?/br> 蘇心黎動了動肩頭示意他拿過來,他彆扭地將手機接通,拿近她耳邊。 「喂?」肩頭夾住手機,她手邊工作不停,持續熟練包著餃子?!改氵€在上班,真忙!我正包著餃子,想說間來無事自己煮餃子吃……」 窗外風漸大,任書禾貼心關了窗,回頭發現某人快成為瘋婆子一個,不過與手機另一端的情人正聊得起勁的她絲毫沒有察覺。 「帶他去走走?」眼神投射,他意識到自己成為他們的話題?!覆挥昧?,他朋友多每天行程排滿滿,說不定哪里有好吃好玩的都比我熟了?!顾f得自然毫不結巴,彷彿在心中就是這么認為。 她知道他隨機搶劫,也知道他見不得光,卻從沒問過他的來歷,現在也是為他隱瞞身分。 想知道她還會愿意為他編造什么事情,任書禾依她而立,不想走了。 「他……真的是你的親戚?」猶豫的問話與總是一派爽朗的他作風衝突,她可以想見森健司不慍不怒的表情皺眉頭的樣子。 「呵,是啊?!馆p松回話,蘇心黎不透露半點口風,就算他是警官也是一樣。 「小心一點,他不單純?!勾嗽捯怀鲂θ菟查g隱去,換她猶豫了。 察覺到身后的人專注她的談話內容,她乾笑兩聲回應,話鋒一轉,她說起了他為她居中牽線的那樁生意?!高_官貴人出手總是比較大方,下次有這種生意再多介紹給我?!?/br> 她頭發亂得徹底,不會不舒服嗎?找著藉口,他突然松開亂扎的發圈,手指順過她前額,為她梳整頭發。 暖熱的指尖滑過她的頭皮,偶爾碰著她的耳垂,蘇心黎一愣,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腦袋瓜上,突然無言,直到另一端傳來催促?!肝以诼?,我的生日啊,你不提我都忘了……」 他們生日相近,之前就約了要一起過。 她不怕互動頻繁的兩人被說間話,那晚他喝了點酒,被她挖出了心事,她明白他對她的殷勤是移情作用,他內心牽掛了一個不該牽掛的人,糾葛的情結讓一向坦蕩的他也不自覺開始逃避自己?!笡]關係,你先忙你的事,我們再聯絡?!?/br> 她生日?正綁著馬尾的手勁突然收緊。 「任書禾很痛!」她抗議,麵粉手拍著他手臂。 「不要動,快好了?!估湓盟^發,蘇心黎好奇摸了摸,整齊又牢固。 「連綁頭發也會,這么厲害?!挂搽y怪,他頭發都比她一個女人長了?!附裉焱砩瞎居行履晖頃?,我會晚點回來?!咕褪侵袊怂追Q的春酒,公司感情好,熱鬧的場面通常會延續到下個場子。 「多晚?」 她聳肩?!覆淮_定,兩三點都有可能?!篃隋仧崴?,玻璃容器內氣泡滾滾而上,越發益盛。 「小心一點,不要喝了酒就在路上亂搭訕人?!顾麤]忘她酒后的壞習慣?!刚f不定哪次真的撿了一個牛郎回來?!?/br> 「放心,不管怎樣你的房間一直會為你保留著,沒人可以取代?!顾麗勰眠@個開她玩笑,她也懶得辯解那天純屬例外。 他一頓,有點意外心情因此略為雀躍?!刚娴??」 「真的,不然我特地為你準備的喬遷之喜怎么派得上用場!」買這么令人害羞的東西,害她那天偷偷摸摸磨蹭掉不少時間。 「什么東西?」 「你沒發現?」他一臉疑惑搖頭?!肝已b在一個黑色紙袋里,就放在你房門口??!」 轉身上樓,還真在房門跟墻角邊看到裝得鼓鼓的黑色袋子。 迫不及待想一探究竟他的禮物是什么,未料一看,拿在手中的竟是一套av光碟,赤裸女體rou色橫溢塞滿整個封面,大鍋炒下一盤是囚禁play,再來是sm調教…… 任書禾繃著臉再撈出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雜志,風情萬種playboy女郎踩著高跟鞋脫光光蹲在海灘的礁石上,由下往上的拍攝角度引人遐想,他差點沒噴鼻血,忍不住偏頭喬著角度緊盯,以為這樣就能避開擋住視線的那顆頑石…… 最后是一包500抽超大容量的衛生紙,一張俊臉漲紅,終于朝樓下大吼:「蘇心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