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上) 難分難捨
北鄭同樂十九年二月二十七日,經過長達兩個月的掃蕩,邵王之亂馀黨叛軍終于清除,而請來支援的北鄭九皇子亦需趕回北鄭,與母妃共度醒來之后第一個新年。 南蜀皇宮外宮人和太監們火急火燎地來回穿梭宮門,眾人抱著大小不同的行李和拉著數隻玄文帝所贈的鴻翔馬移交宮門外的北鄭使臣團大隊。 而使臣專用的輜車內坐著剛做完晨練的北鄭公主鞏天和抱著黑布包緊的盒子,有點黯然神傷的北鄭皇子鞏雋。 「哎,兄長!知道瘦死的馬比驢大的道理嗎?」 因為一直跟默不作聲的鞏廢材呆在同一個狹窄空間內實在無聊得很,于是鞏天決定發揮慈悲之心,試著開解對方,而鞏雋在聽到她說的話之后,歪歪頭思量其意,繼而抬頭,用一雙黯然神傷的眼睛,目不轉睛盯住鞏天,一臉嚴肅地回應,可是………那淡淡哀傷之情并沒有讓情感白癡的meimei察覺到,聽到鞏雋說出猶如詩人感慨世道的鞏天,只是單純覺得這位義兄的相思病已經達到無樂可救境界。 「……meimei是想告訴我,再怎樣無能,好歹也是皇子,應該以皇族特權去查尋陳澄出現于此的真相嗎?」 「兄長誤會了,你不是馬,是比瘦死的馬小的驢,真是一頭笨驢呀!」 「那瘦死的馬是誰?」 笨驢就笨驢,反正鞏雋很有自知之明,只是他忖度數回也硺磨不出鞏天口中的馬比喻著誰。 「我隨便誆的!」 「……」 被鞏天戲弄一番之后,鞏雋再次低垂著頭,繼續呆望著手中骨灰罈獨自悲傷,更散發一種鬱屈氣息,令整個環境都變得死氣沉沉,瞬間破壞鞏天整天的大好心情,良久,車外竄出一隻有點粗糙的手揭開垂掛出口的簾布,隨即引起鞏天注意,不知為何內心一陣厭惡感涌現,令她好奇著來者身份。 「親愛的,我們又要暫時分別,來一個愛的抱別?!?/br> 當簾布翻開一刻,鞏天立即變上厭世臉,想不到離開南蜀之前還要瞧見假惺惺的賤貨寥瑛元,儘管他臉上正展現出能使女子趨之若鶩的俊美笑容,卻無法把鞏天迷住,因為,在鞏天眼著,他一舉一動滿載心機算計,那怕眼角瞥見亦讓她噁心。 「難道,小天想跟我吻別?」 「來!人!呀!快把寥將軍攆走!」 從塚國至轉生到五定大陸,不管宮玥天還是鞏天,她最最最討厭別人以「小」來稱呼自己,單單一個字,足以把渾身霸氣洗刷得一乾二凈! 雖然鞏天聽到寥瑛元擅自裝作親暱,還故意用「小」字稱呼她,使其臉上明顯展露不悅,緊湊眉頭,閉著嘴藐了一藐,對寥瑛元置之不理,推開扇窗命人把對方趕走。 聽到公主吩咐之后,隨隊的親衛當然立刻行動,放下整理行李的工作,快步流星趕往輜車停留之處。 「寥將軍,請下車?!?/br> 身穿戎裝,大刀擱腰,體格魁梧的北鄭士兵沒有即時把寥瑛元攆走,只是疊疊前臂行禮勸告對方自行離開。 寥瑛元一手揭開簾布,一手突然摟住鞏天的腰,使她猝不及防,猛的撲到他的胸膛上,除了腦袋放心如進冥想狀態的鞏雋沒有察覺身邊所發生之事外,在輜車附近溜走的士兵和南蜀宮僕們無不驚訝,目瞪口呆,望著車上兩人。 「想不到公主會如此主動?!?/br> 「你……!」 趁著鞏天沒來得及動手推開身體,寥瑛元便一言不發把俊俏的臉龐壓住鞏天的面,用那乾澀的唇封著她的嘴,令她赫然僵了一僵,或許事情來得突然,鞏天只懂得用手抓緊寥瑛元的臉頰反抗,卻忘記咬牙制止他的舌頭肆意游走口腔每一處。 「寥將軍,我們之間的協定沒達成,凡事請適可而止?!?/br> 就在眾人只懂得呆呆看著北鄭公主被寥將軍揩油卻束手無策之際,能制止事情的人終于出現,他就是身穿翠色長袍和披裘的北鄭九皇子鞏羽,他?著范浮靈的手站在車外,冷板著臉,眉頭深顰,定睛瞧著看似吻得難分難捨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