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到一個沒用的西裝男 第5節
周奉真看了一眼她摁在自己胸口的手,他的心跳在宋枝香手下砰砰狂跳。 她卻好像沒發覺,喃喃道:“只來李素一個人,不像是沖著我來的,密語到底想干什么……” 周奉真剛要開口,她的手就猛地拍了一下,那架勢跟拍自己大腿似的,猛地醒悟道:“準是他們上一個任務帶回來的尾巴,跨城清剿的動靜太大……” 嘶…… 周奉真抽了口氣,他看著宋枝香的手,眼圈都有點紅了。 他這么一吸氣,宋枝香才反應過來拍大腿連點觸感都沒有,她一低頭,看見自己的手端端正正地放在小周總的胸肌間,壓在最有彈性的那部分肌rou上。 她愣了一會兒,下意識地又拍了拍,對方性感飽滿的胸肌隨著她的手顫了顫,她的掌根幾乎碰到胸口上的點綴了,好懸沒給人家拍腫了。 宋枝香嗖地收回手,咽了口唾沫,不好意思看他那張委屈的臉,掩飾地給他撣了撣灰。 “下手太兇了?!敝芊钫嫣ь^貼近,咬著她的耳根底下輕聲道,“痛?!?/br> 光是后面這一個字,就給她脊柱都叫酥了。宋枝香的理智在外面游蕩了一圈兒,差點沒收回來,伸手扒拉他衣領上的領帶,小聲道:“我不信,除非你讓我看看?!?/br> 第6章 啪。 一道光打過來,把宋枝香從犯罪邊緣拉了回來。她偏頭瞇了下眼,燈光立馬移開了,談月打著手機里的手電筒摸過來,略帶緊張地上下掃視著。 “傷到哪里了嗎?沒事吧?這飛刀……”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刀,親手湊過去檢查宋枝香的身體和胳膊,對旁邊的周奉真視若無睹,好半天才松了口氣,“是李素。這家伙已經在我們的調查當中了,竟然這么猖狂?!?/br> “過于不理智,事出反常?!彼沃ο愕?。 “沒錯?!闭勗乱贿呎f,一邊從腰間挎著的粉色獨角獸小包里掏出一雙手套,然后把異能淬煉過的飛刀裝進塑封袋中,“為了保證異能cao控的精準,這些飛刀都是做過特殊處理的,不能淬毒。要不然你這么莽撞地用嘴,小心出大事?!?/br> 她嚴肅地封好飛刀。 宋枝香已經起身,順便把小周總也拉了起來。她拍拍身上被濺到的玻璃,噼里啪啦地抖掉一身碎片:“他的搭檔呢?持刀人李素的記錄中,很少單人出現?!?/br> “死了?!闭勗碌?。 “死了?”宋枝香聲音微抬,順著她的目光看向身側,落在周奉真臉上。 “我們驗收了‘香瘴巫女’何妲的尸體?!闭勗卵鲱^看了看周奉真,嫌他太高累脖子,又扭開視線,對宋枝香道,“外力沖撞,車禍重傷,就是那場追尾?!?/br> “他們到底在干什么……”宋枝香摩挲著下巴,用胳膊肘頂了頂身側的人,“不會是想把你綁了然后威脅周家掏錢贖人吧?” “那我就更需要你了?!彼?。 “安全局早就對他做了背景調查,”談月指了指周奉真,“局長的意思是,他是保護人員?!?/br> 她說完這話,把宋枝香的右手撈起來捏了捏,手心包裹住手腕摁了兩下,仔細地觀察對方的反應,見她沒什么表情變化,才道:“jiejie,你對我們也很重要,就算是保護人員,也不值得你沖出去用身體護著?!?/br> “這話說的,我這不是助人為樂嗎?” 話音未落,窗外砰地又響起一聲巨響,那道被飛刀炸碎了的彩窗被外面的人一手扯落,露出孟婉婉的臉。 她的額角微微滲汗,掌心壓在窗沿上:“姐,跑了?!?/br> “跑就跑了?!彼沃ο愕?,“段蕭呢?” 窗外電光一閃,霎時間,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孟婉婉下意識地往旁邊一挪,就見到一個人影從不知道多高的地方跳了下來,單手翻窗,渾身的電光嘶啦亂竄。 段蕭的異能是電。 這不算是什么大秘密,連常年關注安全局公示信息的市民都知道。他的臉擦破了,經歷過短暫的近身搏斗,衣服凌亂,脖頸上的紐扣空掉兩個位置,又報廢了一件黑襯衫。 “有人接應他?!倍问掗_口就是這句話,“a市有反叛組織的其他人員,而且級別還不低,不然不會這么嚴密。我跟他動了手,沒留住?!?/br> 他停在了宋枝香面前。 臉頰破了,傷痕往外滲血,薄汗濡濕的頭發被他一只手別到了腦后,看著表情有點不甘,像一只沒斗贏的小狗。 動用異能是非常消耗體能的,尤其是他這種具備攻擊性的異能,短短幾分鐘,不亞于一場酣暢淋漓且強度極高的劇烈運動。 段蕭低頭湊過來。 宋枝香從兜里翻了翻,抽出一條創可貼,她撕開紙質包裝,邊貼邊道:“把異能收起來?!?/br> “收了?!彼砩系碾娀△龅氯?,段蕭盯著她看,“我們的私下聚會,密語的人怎么會知道,還是說,是周總的架子太大太威風,把人引過來的?” 周奉真看著她給段蕭貼創可貼的手,低頭整理了一下袖口。 “可能性不大?!彼沃ο愕?,“偽裝成服務生,這是早就等著我們了,你的身份在明,又有那么多功勞,這些陰溝里的東西對你動手,也不是沒可能?!?/br> “就憑他?”段蕭嗤笑了一聲,“說是來殺周奉真的還差不多?!?/br> 那幾道可以殺人的飛刀基本就是沖著周奉真去的,對其他人出手只是為了混淆視聽。怪不得是局里劃出來的保護人員,還真需要保護。 這頓飯吃到這里,喝的酒差不多都醒了。宋枝香配合完善后工作和后續布控,直到天都黑了才重新坐到車里。 城市燈光爍爍,遍地璀璨。她犯困地扶著額頭,感覺一旁的車門開了,閉著眼說了句:“你叫的車?” 孟婉婉雖然沒喝酒,但她顯然沒時間送別人回家了。 “我的司機?!敝芊钫娴穆曇繇懫?。他坐到后排,跟宋枝香的腿大概隔著半個拳頭的距離,“今天……謝謝你?!?/br> “嗨,這點小事?!彼沃ο阒е掳?,懶洋洋地回答,“咱是誰啊,全世界最善良的女人,路見不平,仗義出……” “你對我果然有感情?!?/br> “出手……咳咳呃,”宋枝香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差點咬到舌頭,她瞪大眼睛,匪夷所思地望著他的側臉。 “情況那么緊急,你還能顧得上我?!敝芊钫婵粗胺?,仿佛沒注意到她驚詫的目光,這段話好像已經在心里排練過一遍了,“我果然沒托付錯人?!?/br> “不是,你怎么恩將仇報你——” 周奉真猛地握住她的手背,掌心微熱地貼著她,攥了一下。 宋枝香把后面的話硬生生地咽下去了,順著他的眼神望了望前面開車的司機——周家的人,還不完全算周奉真的人。 所以,這也是一種變相的監視? 覆蓋在她手背的力道松了松,宋枝香聽到他緩緩地吐息,還有格外溫柔的聲音:“我們的事也該讓祖奶奶知道?!?/br> “???……啊?!彼沃ο銓擂蔚亟釉?,“會不會太早了?!?/br> “不會的?!敝芊钫娴?,“她老人家知道,也會為我高興?!?/br> 宋枝香看了看司機,又看看小周總,像個絕望的文盲一樣在肚子里搜索自己看過的霸道總裁小說,這時候女主到底應該說什么?她沉默了片刻,懷著“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悲壯心情,硬氣地開了口:“就算你家看不上我,我也不會為錢所動離開你的。你放心!” 周奉真愣了一下。 “我這個人啊,就是光明磊落?!彼沃ο忝约旱牧夹?,咬牙往下順,“就算祖奶奶給我五百萬要我滾,我也絕對不會同意的,最討厭那些愛錢的俗人,錢能得到我的人,但得不到我的心!” 這話說的,她這良心簡直備受煎熬,真不知道那群女主是怎么從金錢攻勢挺下來的,她可挺不過來。 周奉真聽得怔了好幾秒,然后忍不住勾起唇角。他的眼睛淺淺的,但很明亮,在車窗外燈光浮掠的間隙,臉頰攏上一層霓虹燈昏暗的映照。 紅燈,車停了。 他的位置不知何時靠近過來,貼著她的膝蓋。 “那你要說話算話?!彼难劬ν?,折射出很柔和的光暈。 宋枝香脊背一僵,突兀地感覺到這氣氛一下子就古怪起來了,那叫什么來著……那個氛圍感撓一下子就上來了,躥得她心口砰砰地響。 她手心有點出汗,不知道是演戲演得,還是那點破酒的后勁兒。宋枝香搓搓手指,心一橫,猛地勾住周奉真的腰,一頭栽進他的懷里,捏著嗓子夾了一句:“好——” 這哪兒是埋進懷里啊,這壓根兒就是埋進洗面奶里。她的臉被軟軟的胸肌貼著,雙手從周奉真的后腰攀上去,深深地吸了口氣,貨真價實地被迷得神魂顛倒。 哎呦喂,小周總這香水兒也太冷了,一股大雪天結了一窗冰碴子的味兒。但她可太喜歡了,軟綿綿冰涼涼,這身材不咬一口簡直是人民群眾的損失…… 周奉真的手臂護住她的后腰,他還不知道宋枝香腦子在想什么,但她愿意這么配合,屬實讓他壓力倍減。 前面開車的是安叔,祖奶奶放在他身邊的人。 宋枝香在他懷里蹭了蹭,雖然沒用力,但還是察覺到在碰到某個地方的時候對方躲了一下。她抬起頭,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受傷了?” 周奉真抬手扯開領帶,把襯衫扣子解松。 段蕭的膚色是那種具有爆發力的蜜色,被他的黑衣服映出一股生猛的野性,像一頭披著黑色皮毛的豹。周奉真則是一種透著粉的白皙,如同一團甜蜜的奶油,健康而嬌嫩,所以衣服里頭的傷口格外醒目。 他的鎖骨上被玻璃碎片劃出一道半指長的血痕,衣服上也沾著紅色,只是剛才沒注意到。 宋枝香翻翻口袋,把沒用完的創可貼再撕開一包,伸手按住他的鎖骨,對著傷口貼上去:“你怎么不說???” “沒什么好說……”周奉真低聲道。 “這哪兒是小傷口,你這人不愛惜自己?!彼沃ο愕?,“劃這么長了,你看段蕭,人家小段受傷次數多了,輕車熟路,主打就是一個坦誠?!?/br> “是啊。他那傷要不特意遞過去給你看,再過五分鐘都要愈合了?!?/br> 這話好像有點兒別扭。宋枝香舔舔牙根,琢磨了一會兒。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周奉真忽然道:“我很愛惜自己的?!?/br> 宋枝香愣了愣。 他轉過頭,把襯衫重新扣好,打理平整:“我們家對男人的忠誠很看重……祖奶奶要是知道我跟你談戀愛,一定會很擔心,明天你能跟我一起回一趟周家嗎?” 宋枝香有口難言,憋了半天,說:“我能拒絕么……” 周奉真沉默地看著她。 她扶住作痛的額頭,干脆歪進他懷里,對未來的生活已經失去掙扎撲騰的力氣了,閉上眼喃喃道:“吸一口續續命,吸一口吸一口……” 第7章 被送回家當晚,宋枝香收到了段蕭的消息。 小段同學:持刀人逃脫了布控,局里內部可能有密語的人,你要小心。 小段同學:周奉真雖然是接受過背景調查的保護人員,但也不可以太過信任。 宋枝香睡了兩小時,被通知音震醒,她困得迷迷糊糊,努力睜開眼查看消息,懶得打字,戳了戳對方的白色薩摩耶微笑小狗的頭像,屏幕立刻顯示出“你摸了摸小段同學的腦袋”。 小段同學:…… 小段同學:困了? 宋枝香這時候已經困得快昏迷了,她把臉埋進枕頭里,用最后的理智戳了戳屏幕,然后立馬秒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