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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被倪允璨推到夏辰閔身側，糊里糊涂被牽著鼻子走，一路無話，約莫是還沉浸在令人驚心的話題，我也不鬧騰了。

    夏辰閔很意外，途中瞄了我好幾眼。

    直到站在我家門口，我仍低著頭沒發現，沒聽到同調的腳步聲才詫異回頭。

    「怎么了？」

    「你家?！箵P了眉，他指著門牌。我眨眨眼，顯得十分無辜。

    雙手自然放進兜里，月光在路燈的襯托下格外淺淡，照在他身上，在后方拉出好長好長的黑影，我站在他面前，不是畏畏縮縮在他的陰影里。

    他的語氣很從容，似乎這樣的關心不多不少?！赶胧裁?？」

    「什么都沒想??」我刻意拖長尾音，他的眉眼更深。

    「我猜，倪允璨跟你都說什么了？」

    「你跟她怎么都叫彼此名字？」

    「不然？」

    我努努嘴，嘟囔?！盖嗝分耨R不是都會有幾個小名啦、綽號啦，還是太中二你們都不敢再提？」嘛，往事多不堪回首。

    他勾長手，拍了我后腦?！覆灰D移話題，問你問題呢?！?/br>
    我扭過頭，怎么開口，再告白一次或是大膽問，你是不是有可能喜歡我？

    「給我?！?/br>
    「??？」

    他不說話，深邃的眼眸閃爍著星光，似乎將他整個人襯亮，清澈的眸光緊緊攥住我，帶著讓人誤會的繾綣。

    在他眼里捕捉到一絲彆扭，剛剛元氣大傷，我沒搞懂他天外飛來一筆的話，顯然他看起來很想掐死我。

    「……圣誕快樂?！?/br>
    「圣誕快樂……??！禮物！」

    這人真的傲嬌到無可救藥，我抬眼去瞅他，只見他揉揉鼻子，許是我的打量藏著太多欣喜與調侃，他偏過頭。

    誰都不愿意打擾這樣寧靜的曖昧，所有困惑與焦急都吞入肚子里，就先這樣子吧，時光漫漫，我們不會輕易散了。

    因為我夠堅定著死纏爛打。

    含混著雜訊的校園廣播打斷我的回想，大多數人都停下手邊的玩樂，目光看向墻上的無聲廣播電視，耳朵認真接收圣誕舞會中創意表演的班級名次。

    「……高二，第一名501，第二名503……」

    「耶——」

    「呦，第二名第二名，可以少寫兩篇作文！等下一定要記得跟班導說！」

    也有人撇撇嘴，「第一名又是語資，連續兩屆?！?/br>
    「值得驚訝嗎？高三那屆前會長的班級也是連任第一名?！?/br>
    「唉，一屆是語資連霸，一屆是數資連霸?！广皭澃胨?，同學立刻恢復明媚，「反正他們的表演和劇本也是名符其實?！?/br>
    緊接著敲起的上課鐘聲讓走廊上叫囂的人一哄而散。班導師踩著高跟鞋優雅上了講臺，眼角的弧度外露著好心情。

    同學們參差不齊的吶喊洋溢著興奮，報備著喜訊，壓過班長正要起音的「起立、立正、敬禮」，老師擺了手也不計較。

    「知道圣誕舞會的名次后，是不是要再來面對一下學科競試的成績？」

    毫無疑問地，同學們靜默一秒，頓時哀鴻遍野。

    導師清清喉嚨，厚實的書背敲了敲講桌，底下才漸漸收了聲音。

    「先來發數學的?！古c我無關的科目，我趴在桌上百般無聊，倏地感覺熱烈的視線在我臉上。班導揚聲道，「我們先恭喜宇薇，這次競試的黑馬啊，跟我們張凱同分，單科排名并列第三名?！?/br>
    群起的鼓掌想必是伴隨著鼓譟，零零落落的吹捧已經讓老師見怪不怪?！概杜杜丁蚱尥职　?、「天然無添加的默契」，還有「一定是都一起學習了」。

    ……切，是要歸功于夏辰閔好嗎。

    即便如此，依然不自覺脹紅了臉，是氣惱，絕對不是嬌羞。我根本不敢望嫚嫚的方向，只能用著夸張的語調反駁。

    「閉嘴啦，我是自學成材，我前一天算到三點?！?/br>
    「這么拚？你有這么缺獎狀？那不會選國文嗎？找虐？」

    我跟這位男士之間沒有同學愛了，可惡。

    我咬咬牙，不得不說出自己干的蠢事?！肝姨鞓吩陲埡蠛纫槐?00的咖啡，睡不著，我覺得算數學可以幫助睡眠?！?/br>
    他給我一根拇指，回頭放送到其他人耳里，我簡直想捏死他，捏著拳頭的動作正巧落入張凱眼簾，我僵住舉止。

    「好了，讓我發完，待會讓你們自習，還有那個，宇薇，你的國文別給我出事，不能對得起你們數學老師就對不起我?！?/br>
    「……是，老師?！?/br>
    一場尋常的鬧劇被老師輕松揭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