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標 第294節
怎么辦呢!不繞了??! 自上而下都不樂意拖時間辦事,效果也是相當明顯。至少泰定帝覺得朝堂沒有那么壓抑了,不再有一種無時無刻被人無形管束,好像自己被壓得喘不上氣的感覺。 再到武舉一開,文臣們反對的時候,武將們其實是同意的,朱至主持科舉這事,他們就覺得更可以了。 公主是他們大明的公主,明眼人都知道是站在他們這些武將這邊的人,傻子才會不樂意朱至的影響越來越大,將來能多護著他們這些武人。 朱雄英對于這樣的局面也是相當滿意,大明朝堂之上,自不該重文輕武,而該一視同仁,唯有如此,大明才能真正做到繁榮昌盛,更上一層樓。 朱至和一眾大臣商量過的科舉題目,最后送到泰定帝面前,泰定帝先讓朱雄英看了看,朱雄英對于小家這個題目,“萬千小家而成是為大家?!?/br> “然也?!敝熘帘硎緵]錯,親哥說得很對,這就是大家和小家的關系。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是人一生的追求。能治得國,未必能安得天下。齊家者,也未必見得能治得國?!敝煨塾⒏锌宦?,且問朱至,“你想為大明挑什么樣的人才?” “俗人?!敝熘辆谷徽婊卮鹆?,可是這兩個字讓人一愣。 朱雄英擰起眉頭問:“俗人?” “對啊,不必高高在上,也不必志向高遠,只要他是一個俗人。俗氣的想讓自己和家人有飯吃,有衣穿,有屋住。然后,慢慢的愿意領著身邊的人一道朝這樣的目標奮斗。一家,一鄰,一村,一鄉,一縣?!敝熘伶告傅纴?,她這點愿望聽起來好像很俗,卻是最真實的。 所謂的理想,太高太遠,讓人看不見,摸不著。 從自己一個人的改變開始,慢慢的讓更多的人過上好日子,有飯吃,有衣穿,有屋住。 “雖然俗氣,卻很是務實。好!”泰定帝對于朱至定論自己要選的都是俗人,卻覺得很好,再好不過。 大明需要的就是務實的官員,不必高談闊論,也不必志向遠大。只要他能讓自己的日子過好,讓身邊的人日子都能過好,這就是他的成功。 嗯,就算是想說朱至要選的一個個的俗人不太好,那也挑不出毛病,更有泰定帝出面肯定,他們還能怎么說? 務實的人要是都成了錯,什么才是對? 最終,這一切都按朱至的意思,泰定元年的恩科,考的也是實用的東西,五谷雜糧,手工制作,甚至還有治家之道。 好些讀書人在看到這些題目時,幾乎是崩潰的。畢竟像他們這些讀書人,一味只想讀書識字,何時考慮過要如何掙錢養家。面對這類種種題目,多數人都覺得莫不是朝廷瘋了,否則怎么會不考他們如何治國,有何良策,偏揪著這么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放? 當然,也有通透無比的人。明白所謂治國良策,其實是由每一個小家組成。小家不富,談何富國。由小見大,亦可窺得人才。 批閱試卷的時候,因著全都已經糊名,因而只看答題內容,在最后才揭露他們所選的究竟是哪一位人才。 朱至有言在先,文章寫得多漂亮都沒有用,文章重點必須務實。務實的人,從實際出發,這才是大明想要的人才。 真,朝中臣子從未想過有一□□廷選拔人才竟然只要求務實。 但是,他們各有各的取才之道,哪里是能全朱至安排的。 嗯,行,他們挑他們的,反正最后所選的人全都要在朱至那兒過,朱至不管他們如何夸贊這文章用詞多華麗,寫得多漂亮,她就一句,她是為大明挑選能夠濟世安民的人才,不是詩人,更不是詞人。 你們自己喜歡用詞華麗的人,那是你們的事。想要朝廷為你們的喜歡買單,不成! 朝廷的俸祿不養閑人,只會之乎者也,不知人間疾苦,甚至一味只會指點江山,從不懂萬丈高樓平地起的人,大明不要。 你們要是執意舍不得人,你們可以把人弄回你們家養去,朱至絕不會攔著。然而想要朝廷選拔這樣的人才,那不行。 如此這般,可就有人鬧到泰定帝面前了,無非指責朱至半點不講究,取才用人,竟然一味務實,連文章的好壞都不管。 泰定帝對此當然先安撫著,末了,泰定帝問:“務實果真不好?” 當然是絕對不能說不好的??!務實那是非常應該的,怎么可以說不好! “朝廷要選的究竟是會寫文章的人,還是能治理天下?為朕分憂的人?”泰定帝這幾個問題一丟出來,馬上把那來告狀的人千言萬語全都堵上了。 不用說,泰定帝是站在朱至那一邊的,正因如此,朱至能一直堅持,不管有多少人不認同,都不改取士之道。 明白這一點之后,難聽的話也就用不著泰定帝再說了,他們都已經明白了泰定帝的言外之意。 饒是心里再怎么不滿,面對朱至執意要用務實之人,文章可以寫得不華麗,不漂亮,卻必須得是有治國之道,有安民之策,知如何富民強國,如何讓大明越來越好。 那,告狀都無用,他們也就只能按朱至的要求取士,唯有如此才能從朱至那兒過關。 很快,進士的名單都被放了出來,榜上有名得有四十來人,待看清上面的名次時,有人歡喜有人愁。 楊榮瞧著自己居中的排名,也是大松了一口氣,這個名次挺好的,前面有人頂著,不會怎么顯眼。只不過,殿試時,他到底要不要嶄露頭角呢? 在楊榮猶豫時。武舉那里也是十分引人注目。畢竟是由泰定帝和朱雄英親自主持的,比了文試后,那就比拳腳功夫,最后還有兵法。 泰定帝一個早年手中握有軍權的太子,行軍打仗的事是朱元璋教的,真正上戰場是不曾。 相比之下朱雄英還算真正上過戰場,雖然出手的機會沒有,但對于軍中將士卻也算比泰定帝更熟悉。 擂臺上比手段,看的就是誰更技高一籌,面對過了比試之后的人,很快也就憑手上的拳腳功夫分出了勝負。 當看到擂臺上留下的是一個唇紅齒白的清秀青年時,朱雄英感慨于英雄出少年,大明也算人才輩出了,看這第一個武狀元既長得俊美,還有一身好武藝,實在叫人心情上佳。 正當朱雄英奉泰定帝之命準備宣布武狀元的人選時,臺下突然冒出一個人道:“陛下,此人罪犯欺君!她是女子之身,卻女扮男裝,想以女子之身入仕,望請陛下明查?!?/br> 嘶!隨著這一句話落下,泰定帝和朱雄英都變了臉色,就連那站在臺上的青年也傻了眼。 “女人也來參加武舉?好大的膽子?!迸_下隨著一聲聲的叫喚,有人驚詫的開口,也是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這世上竟然有那么膽大妄為的女子嗎? 第163章 設局 ◎誰人◎ 與此同時, 泰定帝陷入了一個困境,面對有人指控臺上將由他欽點為武狀元的人, 她可能是一個女子, 這個事如何處置? 泰定帝幾乎在第一時間望向臺上的人,看那身形削瘦,面若銀盤, 雌雄莫辨, 如同青松而立的人。這一刻的泰定帝也不能確定,這究竟是男是女。 “敢問陛下開武舉是否為攬天下之才?”這個時候, 叫泰定帝為難無比,正在考慮該如何開口詢問眼前的人究竟是男是女的人開了口。 泰定帝半瞇起眼睛盯著眼前的人道:“何容, 如今是朕問于你,你是男是女?” 被稱為何容的人,于此時跪下與泰定帝坦然承認道:“在下不敢欺君,在下確實是女兒身?!?/br> 面對坦然承認的何容,一片嘩然, 誰也沒有想到, 大明的第一場武舉, 第一個武狀元竟然會是一位女子! 饒是泰定帝和朱雄英臉皮都止不住的抽抽,顯然面對眼前的情況亦是始料未及。 “可是陛下, 在下敢問陛下, 開武舉也罷,開科舉也好, 可是為攬天下之才?”這個時候, 何容繼續問出心中所想, 只為讓泰定帝可以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放肆。你好大的膽子, 竟然敢欺君犯上?!碧┒ǖ蹚埩藦堊煺郎蕚浠卮? 沒有想到那一旁已經有人大聲喝斥,自然是不滿于武舉再開,同時也對竟然是一個女子奪得武舉的狀元而心存不滿的人。 “欺君?我如何欺君?陛下大開武舉,可曾規定女子不得參加武舉?”然而敢于承認自己身份的何容,對于欺君之名那是萬萬不能就此受下! 眼看有人再要出言定下她的罪,何容已然再道:“而陛下有問,我如實而答,何來的欺君?” 對啊,說得一點都沒有錯。既然一開始朝廷就沒有明文規定不許女子參加武舉,何容來參加,打敗了上臺的所有人,她難道錯了? “巧言令色?!睂?,沒錯,就算沒有明文規定,也并不代表何容沒有錯。 “自來哪有女子參加科舉的?!必熈R之后,卻是有人指出這一事實,同時橫眉豎眼掃過何容道:“自古以來科舉為官都是男兒的事,女子不得參加科舉,那是不成文的規定,何需明言?!?/br> “此言差矣。自來律法規定,一向清楚明白的寫出來,何不可為。沒有規定的,便是天下人都可為的。這位大人說到自古以來,何以自古?明之建不過二十載罷了,二十載前無明,如今大明建,難道因為自古沒有大明,我朝便不該建?”何容那樣一問出來,可把那自以為說得在理的人,滿腹想說的話都堵在肚子里了。 偏他待再要開口,何容已然再道:“大明建,掃元賊,拯漢室,奪回燕云十六州,以令天下一統,百姓安居,功在千秋。就因為自古未有,果真縱然利于千秋萬世,也不可為之?” 哎喲,這一位的嘴好生的厲害,一番話道來振振有詞,連大明朝建立都成了亙古未有的事,卻是令天下大喜的事。 一句自古沒有,那就想把何容以女子之身參加武舉定了罪,何容看起來像是一個好欺負的人?能輕易叫人定了罪名? “你,你混淆視聽。你一個女子行悖逆之事,豈能與太上皇建朝相提并論?!毖劭春稳莶皇呛孟嗯c的,馬上有人指責于何容把自己的份量看得太重。 “悖逆之事?當初各地起義,紅巾軍席卷中原,太上皇領眾將滅元韃,奪城池,于元人眼中,何嘗不是大逆不道之事。身為男人,容不得女子比自己厲害,論文論武皆不如,這才是最可笑也是最可悲的事?!焙稳荽_實很會說話,就著不同的角度,自有不同的看法這一點,指出無關對錯,不過是能不能容,或是愿不愿而論,真行! 泰定帝原本想開口,結果聽著何容一番話,一時不想開口了。 確實是個能言善辯的,既如此,就讓他們暢所欲言。 朱雄英在一旁受的震驚不輕,不過,聽著何容說話又覺得,這位有些意思。 “你,你胡言亂語?!背巢贿^的人就能努力的壓人,想著要是能把人嚇唬住了,就算是贏了吧。 可惜,站在他面前這一位敢以女子之身來參加武舉,她更是把一干前來一道參加武舉的人全都打趴下,眼看就要被欽點成為武狀元,她能是個怕事的人? “究竟是胡言亂語或是據理力爭,不過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過,我在這臺上,陛下和太子親自主持的武舉,我憑本事將參加武舉的人打下了擂臺,諸位也是親眼見證的,有半分造假嗎?”何容不蠢,她人在這兒,爭也好,吵也罷,必須不能忘記最重要的一點,她是憑本事站在這兒的。 “那是不曾。敗于她手里的人不少,咱們都看著,那真真憑本事打贏的?!碧┒ǖ巯胍匍_武舉,就想著擴大影響力,因而這武舉的選拔定在應天城中,許百姓圍觀,就為了讓天下百姓知道,他們又多了一條出路。 因而從第一天開始比試,百姓們都已經過來看著,盯著。親眼看到眼前的何容是怎么把臺上的人一個個的打倒,成為了如今臺上唯一剩下的人。 憑本事打出來的結果,不管是誰都得心服口服。 “對啊,既然是憑本事的贏,那之前也沒有說過參加武舉的必須是女子,怎么現在就得揪著女子不放了?陛下,咱們女子也是有本事的人,想那烈士陵園里都有為大明建朝舍生忘死的烈士,就連咱們的安和公主同樣也是女子,她能領軍出征,為大明守衛邊境,怎么我們女子憑本事過五關,斬六將,明明該由陛下欽點為武狀元,這就不行了?” 臺下看熱鬧的人并不少,其中更不乏女子,對于眼前的局面有所不滿的人,理當將這份不滿道出,且問問是不是先前沒有規定的事,如今卻要因為種種原因,須得再補一個條件? “陛下,既未約定不許的事,便是默認了可行。倘若無視原本的準許,如今因為個人之不喜,或者不容,憑添許多條件,如今道女子不該參加武將,來日是不是該說,這個男兒出身不明,同樣不許參加武舉?” 底下的人里,心中懷有希望的人不在少數,好些事或許他們做不到,但是,面對已經做到的事,就算不能堅定和站出來的人并肩而立,至少也應該要為他們爭一爭。 “陛下開武舉時有言,欲為天下攬人才,不問出身,不問來歷。但憑本事。如今這位娘子憑本事立于擂臺之上,打倒了想爭武狀元的男兒,她既憑的是本事,陛下當觀其能,視其之品行,非以性別而定?!?/br> 一個又一個人的站出來,發表她們的想法,泰定帝一眼看過去,突然意識到那些開口反駁,據理力爭的人竟然都是頭戴帷帽的姑娘。 縱然她們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抖,可是她們還是想為臺上已經站出來,甚至已經證明她不遜于男兒的何容說一句話。那或許也是在為她們這些女子們說說話。 泰定帝微微蹙緊了眉頭,為何他有一種一切似乎都在旁人算計之內的感覺?? 朱雄英與泰定帝對視一眼,朱雄英已然站出來道:“諸位切莫著急,陛下絕無出爾反爾之意。只是滋事體大,此事須得細細議過之后再定?!?/br> “陛下?!笨墒?,朱雄英的話音落下,喚著泰定帝可不是一人而已,男的女的,他們各有各的想法,都覺得應該盡早把這樣一樁惹起非議的事解決才是。夜長夢多可不是一句空話。 “好了,此事朕須想一想?!碧┒ǖ奂热徊煊X出或許有什么人在背后推手,就不可能在沒有查清楚之前定論某些事。 面對起身已然準備走人的泰定帝,誰也不敢攔著,只能恭送。 朱雄英其實吧,接受能力挺好的,畢竟他家meimei從小到大的志向都是上戰場,就沒想過當一個本分的姑娘。當然,他選的太子妃同樣也是如此,就沒有一個看起來像是安分的姑娘,所以他在得知大明朝的第一個武狀元竟然是女子,嗯,確實有本事,畢竟都是靠拳頭打出來,打得只剩下她一個人站在這兒。 “太子,不該把這個欺君之女捉起來嗎?”朱雄英打量著眼前的何容,有人看著泰定帝走是沒來得及開口,但是朱雄英還在啊,太子出面其實也是可以的,他們應該先把何容定罪。 “要是把此女捉起來,是不是得細查查,究竟此女是怎么混入一群男兒中,又是怎么樣一步一步上了這個擂臺?你,我,陛下,是不是人人有錯?”朱雄英可沒有未審先給人定罪的意思,泰定帝顯然也是沒有的。所以這種情況下應該怎么著? 不管,先放著,等他們商量后再說。 “太子?!毕蛑煨塾⑦M言的官員如何也沒有想到朱雄英竟然會是這樣的態度,不該的啊,朱雄英為何沒有絲毫生氣的樣子?不,應該說就連泰定帝好像也不怎么生氣。 這怎么可能呢,這女子犯下的可是欺君之罪。一群女人企圖出面,更想要和男人們爭光彩,那怎么可能的? 朱雄英指向對面的人道:“過早定論一件事,對你或許是一件好事,對大明卻不然?!?/br> 對啊,都沒有弄清楚的事,急著定論干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