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棘吻玫瑰 第24節
林崢嶸走進病房的時候,她的視線不經意地看了眼沒關上的門,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提起。 待到走進屋內看到易綿正熟睡著,她這才放心了下去。 閉上眼睛假裝熟睡的傅染薄唇緊抿著。 其實在林崢嶸的允許下,她在頂樓的舞臺上練習過很多次都沒發生意外,今天發生的這件事又怎么會那么巧呢? 芭蕾藝術,她從小就準備著為之奉獻一生,傅染想著想著眼眶不由自主地變紅。 待到林崢嶸離開后,傅染慢悠悠地撥通商湛的電話,她酸澀的眼眶有些疼。 打過去后,她剛要出聲喊商湛,陳屏卻無奈地跟她講:“傅小姐是我,湛總正在開會,手機不在他身邊?!?/br> 傅染哽咽了下,眼眶紅得跟兔子似的,卻仍舊很有禮貌,“知道了?!?/br> 從她脆弱的聲音里陳屏聽到一絲異樣,他漫不經心地問了句,“傅小姐,請問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向湛總轉達嗎?” “沒什么事?!备等炯皶r收攏住自己的情緒,隨后掛斷了電話。 接著她眼淚水像是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其實她很會控制自己的情緒的,但這回她真的有點受不了。 - 江霜月安排好醫生后,就給商湛打電話。 打了半天都是陳屏接的電話,她氣得要命就對陳屏說,“你就跟商湛講,她女朋友差點就沒命了,你看他著不著急!” 她沒頭沒腦地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惹得陳屏有點兒摸不著頭,不知道該如何像商湛轉達。 掛斷電腦話,江霜月又恢復成淑女的模樣,這件事發生得如此嚴重,傅染肯定會跟商湛講的。 她湊什么熱鬧呢?可是她是真的看不過去,如若真有人故意為之,那就是謀殺。 作者有話說: 舞臺部分吉賽爾與阿爾伯格的故事參考了網絡。 — 給火葬場淺淺添了一把柴火。 總共有三把,大家穩住:) 第24章 放肆 ◎“馬上給我安排機票,今晚我就回去?!薄?/br> 開完長達一天的會議后商湛疲憊得要命。 特別是因為某高層仗著權勢直接跟他對著干, 背后默默的扶植他父親的私生子商毅。 居然還在會上直接跟他抬杠。 你可別忘了私生子也是有繼承權的。商湛薄戾的眼神狠厲地望著夜空中閃爍的霓虹。 可去他媽的繼承權,別玩到最后連命都沒有。 陳屏敲了敲門。 他抬眼,看見商湛的那雙漆眸嗜血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是該退, 還是該進去。 “有事兒?”商湛沉著嗓音, 寡淡又涼薄的眼神緩緩地掃了他一眼。 陳屏拘謹地雙手交疊著, 隨后將江霜月的話繪聲繪色的描述了遍,“江小姐剛打你的電話,沒接通, 是我接的……” 還沒等他說“抱歉”, 商湛那冰冷又陰戾的眼刀鋒芒畢露地掃了過來。 他冷硬著聲音,“陳屏,你是頭一回給我匯報是嗎?簡明扼要?!?/br> 陳屏:“……” 咽了咽喉嚨,陳屏挑簡略地講,“傅小姐受傷了, 現在正在醫院?!?/br> 聞言, 商湛瞇了瞇眼睛。 他好看的眉毛不由自主地蹙了起來, 那股子不耐煩與逐漸涌起的燥意愈發遮掩不住。 陳屏立馬勸慰他:“剛才我給林老師通了電話, 崢嶸老師說傅小姐狀態還挺好的, 只是受了些傷?!?/br> “受了些傷?”商湛輕輕地復述了句,而后他抬起眼睛直直地瞧著陳屏,“我有沒有跟你講過, 如果是傅染打電話過來,你可以直接跟我講?!?/br> 陳屏:“……”可是你今天發火對底下的員工說誰要是看手機一眼, 那就下崗, 公司不養閑人。 而你得以身作則。 “馬上給我安排機票, 今晚我就回去?!鄙陶苛⒖套鱿聸Q定。 隨后, 他拿著黑色風衣就想往外走。 陳屏跟在他身后止不住地規勸著:“湛總,今晚有一項特別重要的行程必須得由您去參加,簽不簽得下來這項合同關系到……”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商湛駐足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他。 陳屏沉了沉眸,突然覺得還是隨他去吧。 “湛總,我這就安排別人出席酒會,合同一定會給您拿下來?!标惼了查g恢復成打工機器。 他眼神板正回答又變得一絲不茍,模樣看著很精英。 他的話,商湛耐人尋味地品了品,隨后他好看的唇輕輕地向下壓了壓。 他伸出手拍了拍陳屏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塵,“陳屏你跟在我身邊那么多年,也該獨當一面了?!?/br> “今天晚上的合同你去拿,我放心?!闭f完這句話,商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留在原地深藏功與名的陳屏:“……” 我謝謝你看得起我。 - 下飛機的時候,商湛倦怠地坐在車里。 隨后他給傅染打了個電話,在等待的過程中他眉頭始終緊蹙著。 伴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他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電話接通了—— “喂?”傅染的嗓音軟綿綿的,一下子就熨帖了他急躁疲軟的內心。 望著熟悉的街景,商湛揉了揉鼻尖,開始惹她生氣,“傅小染,你怎么回事兒,接男朋友的電話那么不積極?” “商湛……”說著說著,姑娘的聲音變得愈發的沉悶委屈,她甕聲甕氣聽聲音像是剛哭過,“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你給我打電話我憑什么要接啊,你說對不對?” 此時此刻望著窗外五彩斑斕的街景,商湛莫名覺得心情挺好。 他順著她回:“對。我們染染說什么都對?!?/br> “可是傅染你到底怎么回事兒,我這才離開多久,兩天都沒到,你就出事情?!?/br> 商湛這人暴躁起來就沒邊兒,脾氣沒人能拿捏,他捏了捏鼻骨,躁意滿滿地吐槽,“傅染,你是泥巴捏的嗎?” 怎么總是出狀況。 商湛分明是心疼得想知道她的傷勢,但他真的忍不住想說她兩句。 這姑娘懟她的時候,凌厲的爪牙就露出來了,待到真正被別人欺負的時候,怎么忍氣吞聲的? 商湛的話仿佛揭開她正在結痂的傷疤,傅染潮紅著臉頰,氣勢洶洶地罵他,“商湛,你能不能脾氣好一點兒?!?/br> 躺在床上的傅染一邊忍受著傷痛的折磨,一邊甕聲甕氣地罵人,“我都受傷了,你還罵我,商湛你是魔鬼吧?!?/br> 商湛笑得玩味,他輕哼:“還有力氣跟我開玩笑,看來傷的還行,是扭到腳了還是沒看清楚臺階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舞蹈家最重視的就是腿腳,她才不會那么蠢,傅染鼻酸得摸了摸鼻尖。 她說得輕飄飄的,“商湛如果我告訴你,我出現意外的原因是宋梔做的,你會相信誰?” 氣氛凝滯了兩秒,商湛想也沒想直接回,“宋梔她不可能干壞事兒,到底發生了什么?” 簡短的一句話,代表著他的站位。 他覺得她在說謊,而宋梔純潔無暇是絕對干凈的。 傅染藏住眼底的黯然,她眼眶愈發的紅,她哽咽著說:“我確實不應該沒有證據就誹謗宋梔,但遲早我會找到證據的?!?/br> 說完這句話,傅染掛斷了電話,她環抱著自己痛哭著。 除了宋梔以外,她想不到任何人會害她。 孟蝶同她說,那天她倒在舞臺上渾身都是傷口,紗裙都被染紅了,所有的人都在擔心她,連向來關系平平的師兄齊唐也在為她擔憂。 但宋梔卻站在舞臺旁邊掩飾不住臉上的歡喜,更別說比賽前的那晚,她同她說的那些話。 她敢肯定,就是宋梔做的。 剛掛斷傅染的電話,還沒等他劃開手機屏幕,宋梔的電話急吼吼地打了過來。 接通后,跟他說話的卻是個男人的聲音,那邊的人著急萬分地問:“您好,請問您是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聞言,商湛顰眉回了句,“我是她哥,有事?” “你可趕緊過來吧,剛才她跟一個男人吵架然后喝了好多酒,現在她說肚子疼,都疼暈了。我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贝螂娫挼娜嗣黠@是酒保,年紀還挺輕的。 說完這句話,他又碎碎念,“剛才她讓我給什么霆惟打電話,可我打一次他掛斷一次,她現在意識都有些模糊了,還不讓我送醫院?!?/br> 商湛雙眼微瞇,擰著的眉頭從酒保開始說話的那秒就沒松開過。 他冷硬著嗓音,直接吩咐,“立即趕緊給我送中山醫院,要有事兒我擔著?!?/br> 見對方還不掛斷電話,他壓迫感十足地罵了句,“有什么事兒能比性命還重要的?讓你送就趕緊送,電話不許給我掛?!?/br> 出了這茬事,商湛心里焦急得不行。他銳利的眼眸掃了眼司機,隨后吩咐趕緊去醫院。 來到醫院急診,他著急地往里跑。 找到那酒保的影子后,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望著他。 “她現在在那兒呢?”商湛冷著嗓音問,那股無形的氣壓令那酒保有點兒無措。 酒保喘著粗氣回:“剛才急診醫生初步檢查了下,說是流產了,這會子送到……” 還沒等他說完話,商湛凌厲的目光頓時掃了過來,他拔高聲音,“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