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離婚后我干起了媒婆[穿書] 第11節
“可真是讓你給猜中了,那家人竟連房子也是借的,膽子也太大了?!碑敃r,閨女湊在她耳邊說了這句懷疑時,她無論如何也是不敢相信的。 房子怎么敢借,到時候人娶回去,不就露餡兒了? 阮清道:“肯定是結婚當天在隊長家里辦,等娘家人回去了,女孩子過了一夜再發現也就沒法子了,聽說他們村流行男人打女人,有些認命了踏實過日子的,就少挨些打,那些不認命的,男人就打到她啥也不敢再說為止?!?/br> 說起來,她也是漲了見識了,這樣的騙婚方式,她從前在現實世界聽家里長輩說起過,當時只當奇聞異錄來著,沒想到真有這種事,還讓她給碰上了。 毛線還沒有纏完,葛翠河就來了。 “陳家坎的案子說是轉到縣公安上了,那邊托人捎話到公社,讓咱們明天去做個啥筆錄?!?/br> 葛翠河最近可是跟阮清親熱的不行。蘭花的親事雖說最終沒有成,可這事想起來,她就后怕,要不是阮清的堅持,兩家只怕很快就會下定了。 若是等結了婚,這件事再被捅出來,她這個一力促成這件事的人,只怕要被村民的唾沫星子淹死了,就算淹不死,婦女隊長也算是做到頭了,說不準還會連累自家男人。 這也是她主動將報案的事攬過來的原因之一。 葛翠河出于感激,在報案時,將阮清在其中起的作用夸了又夸,簡直將她塑造成了一個未卜先知的智者。 因此,此次公安叫人做筆錄,阮清也是在列的。 不過她可不知道,因著葛翠河的宣傳,她已經英名享譽整個縣城了,而是只以為這是正常流程,于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兩人第二日一早就去縣城做筆錄,做完后一個男公安送她們出來。 男公安三十來歲,將兩人送到門口后,與她們一一握了手,說了句“感謝配合?!?/br> 臨了又問了一個問題,“阮同志,我多問一句啊,你為啥一開始就懷疑陳家的院子不是自家的呢?” 阮清道:“我剛才在里面不是都說清楚了嗎?” “是,你這個同志說話條理清晰,邏輯又縝密,筆錄上做的沒有問題。我這么問,也純屬我個人好奇,你從一開始懷疑他家東西都是借的,我能理解,畢竟就像你說的,破綻實在太多了?!?/br> “可你似乎也是從一開始就幾乎確定了他家院子也不是自己家的,這種事說實話,就是我們單位上經驗豐富的老公安,只怕也不敢輕易就蓋棺定論。你是咋想到的?” 阮清想了想,道:“一個人渾身上下啥都可以是騙人的,但唯獨氣味是騙不了人的?!?/br> “氣味?” “嗯?!彼屑毥忉尩溃骸捌鋵嵞銈兤綍r要是多注意,就會發現,每家的氣味都是不同的。一家人長期生活在同一個地方,他們的身上,住過的屋子,都會產生一種相同的氣味,他們自己可能聞不到,但旁人只要一進他家就能清清楚楚的聞到?!?/br> “陳栓柱一家自打進門,我就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跟那院子里的不一樣,尤其是進了上房以后更明顯。再加上我們本來就懷疑他家有問題,自然就很容易想到這一茬了?!?/br> 這就是從前老公安說的“生人氣息”?男公安莫名對眼前的女人高看起來。 葛翠河站在旁邊聽罷,恍然大悟道:“可不是?你像二狗子家,他家常年就他一個單身漢,日子過得邋里邋遢,家里一進去,永遠能聞到一股汗腥味兒,她柳嬸兒家,幾個兒媳婦接二連三的生孩子,屋里就常年有一股尿sao味兒?!?/br> 這話雖說得粗俗,卻也是這個道理。 阮清笑著點點頭,“是這樣的?!?/br> 解決了這邊的事,兩人就一起去看王菊香。 王菊香自從進城,除了捎回去過幾句口信兒外,還沒有回去過。聽見葛翠河要上縣里來,她媽李桂蘭特意準備了些吃食,央求兩人給自家姑娘帶去。 兩人到了國營飯店,一進去,服務員以為她們是來吃飯的,立刻熱情道:“兩位里邊請,想吃些什么?” 葛翠河趕緊解釋,“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誰?” “找王菊香。閨女,你能幫我喊她一聲嗎?” 服務員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審視的看著兩人,問道:“你們是什么人?找她有什么事?” 第14章 和二狗子的梁子 阮清道:“我們是她老鄉,至于什么事,就不勞你轉達了?!?/br> “她今天休息,不在?!狈諉T扔下這句,甩頭走了。 “啥人???”葛翠河被她的態度氣的不輕。 這時,看那個服務員走了,另一個女孩子才湊上來,道:“ 你們找菊香的吧?你們等等,我去宿舍叫她?!?/br> 還是有好說話的人的。葛翠河道了謝,就和阮清兩個人站在國營飯店門口等著。 等了一會,就見王菊香從飯店側門跑出來了。 “五嬸兒,霞霞,你們啥時候來的?” “剛來,剛來?!币灰娒?,葛翠河就拉著王菊香打量起來,“哎呀,這當了城里人就是不一樣,出息了?!?/br> 王菊香抿嘴笑,道:“你們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們進去吃飯去?!?/br> “哎呀,吃啥飯?”葛翠河立刻拒絕,“聽說這里面的飯老貴了,吃一頓得糟蹋不少錢,我們帶了干糧,也能頂餓?!?/br> “啥糟蹋不糟蹋的,我有錢?!蓖蹙障阌怖鸫浜舆M去,“再說,還有霞霞呢,你不吃人家也要吃的?!?/br> 葛翠河這才不再說什么了,三個人進去,找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下。因為已經過了飯點兒,店里面吃飯的客人并不多。 剛才主動提出幫她們叫人的女孩子拿著菜單過來讓她們點餐。 葛翠河識不了幾個字,就讓阮清點。 “就來三碗酸湯面片好了?!?/br> 王菊香說自己中午時已在單位的食堂吃過了,于是,就將自己的那碗讓給了葛翠河。 葛翠河一個人便吃了兩碗。 吃完飯緩過勁來,葛翠河才問道:“你們這里咋啥樣人都有?剛才那個服務員一聽我們是來找人的,直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的跟查戶口似的?!彼f著拿頭點了點柜臺里算賬的那個女孩子。 王菊香轉頭看了一眼,道:“你們別理她,我一進來她就對我有意見?!?/br> 飯店里很安靜,她們說話聲音即使放的很低,也難免有被人聽到的可能。 阮清就道:“今天太陽不錯,要不咱們出去曬曬太陽,說會兒話,我們也就回去了?!?/br> 于是,三人起身出了飯店。 附近不遠處有個公園,地方空曠人又少,正是嘮閑的好地方。 在葛翠河的追問下,王菊香這才仔細說起了原委。 “她叫童麗麗,是正式工,她家就是縣上的,本來這次招聘她meimei也想來的,可最后是我進來了。她看不起我是農村來的,就覺得是我搶了她meimei的機會?!?/br> “哎呀,你也不容易?!备鸫浜油榈?,“她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你領導,知道不?” “沒事的,她最多也就是背后編排我幾句,工作上我們一直都是各干各的,她也管不了我的。而且,我們林經理人很好,平時也很照顧我?!?/br>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題就轉到了阮清身上。 王菊香問道:“這幾天大家都在討論陳家坎騙婚的大案子,有人說這事是我們陽溝村人報的案?” 葛翠河驚訝道:“咋?你們也知道了?” “全縣人民都知道了,”王菊香道:“聽說這可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團伙作案,是咱們縣近幾年最大的案子了?!?/br> 葛翠河點點頭,“我們今天上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你之前才從公安上做完筆錄出來。這個事雖然是大隊上報的案,但最先發現的人是霞霞......” 葛翠河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王菊香聽得一愣一愣的。 “霞霞,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你都能看出來?要是我,只怕我只能看見人家的好光陰,哪里會想到去懷疑?” 事實上不只是她,那些上當受騙的女孩子只怕都是直接被富貴迷了眼睛,其他的就再也顧不上想了。 阮清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社會上處處都講究個共同富裕,那陳家坎一村人窮的揭不開鍋,偏偏那一家光景好的不得了,本來就不合常理,蘭大娘之前疑心,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br> 為了不耽誤回去,幾人又嘮了一會兒,葛翠河就和阮清趕著去坐車了。 王菊香則回了飯店。進去時正好碰上了林衛國。 “林經理好!” “你今天不是休息?怎么沒回宿舍?” “我老鄉來找我,我剛送完她們,這就準備回了?!?/br> 林衛國看到她,就想起了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騙婚大案,順嘴問了一句:“......聽說是陽溝村人報的案,我記得你就是那村的人吧?” 王菊香笑道:“是啊,我老鄉她們今天來縣里就是為了這件事去公安上做筆錄的?!闭f著,將從葛翠河處聽來的簡單說了。 這可是第一手資料。王菊香的講述,立刻就引起了店內其他人的興趣,大家都圍上來聽。 聽完后,有個廚房里幫忙的感嘆道:“你們村這個姑娘真是個厲害人,心思可真細。她長得啥樣?說親了沒有?” 這話聽得周圍人都曖昧的笑起來。 王菊香臉上閃過一絲與有榮焉的得意,笑道:“她家娃都四歲了。不過,要說長相,那還真的沒話說。對了,林經理還見過呢?” 于是大家就將好奇的目光投向林衛國,林衛國本人則一臉疑惑。 王菊香道:“她叫阮清,就是給我登記面試的那個。林經理還記得不?” 林衛國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竟然是她? 北方的夏天是典型的干熱,太陽曬到正中午,到處都是火辣辣的。尤其是正在地里彎著腰,屁股朝天搶割麥子的農民感受最直觀。 一茬茬的熱浪襲來,空氣里全是悶熱,有那身體不好的經受不住,直接暈倒在麥茬上。 萬桃花這一片,一個不常下地的姑娘暈倒后,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彎腰猛干了一會兒,起身擦了把汗,轉頭就對上了二狗子不善的眼神。 二狗子是村里公認最能干的人,但也是有名的光棍。他今年四十多,聽說年輕的時候也是娶過媳婦的,但他這人有個毛病——窩里橫。 平時外面話都不多講一句,回去一不順心就動手。媳婦兒被打的實在受不住,就跟他扯了離婚證,帶著半歲的奶娃娃改嫁了。 自此二狗子再也說不上媳婦,村里的女人們對他更是沒有好觀感。 萬桃花只當沒有看見他,回身繼續干自己的活。不想二狗子割著割著,就越了界,開始往她這邊擠,鐮刀掄的也越來越歡實。 萬桃花剛開始沒有搭理他,他往近湊,她就往遠挪,不想對方越來越得寸進尺,就連她最后實在忍不住了,朝他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對方也毫不顧忌,繼續往近湊。 “八寶,你過來一下?!比f桃花直起身朝前喊了一聲。 沒一會兒,阮八寶就跑過來了,“咋了?” “你到我這邊來,跟二狗叔搭個伴兒?!?/br> 阮八寶見萬桃花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又看了看越界割過來,依舊在埋頭苦干的二狗子,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