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書意還沒回答，宋離就拉住他的手，開口就是一連串炮竹似的詢問，“我問你，你房間里顧遲的海報是怎么回事？還有，你的床頭柜邊上，為什么也是放的顧遲的照片？你喜歡他？你跟顧遲兩個人私交什么時候這么好了？這次是你給他打的視頻，還是他給你打的視頻？你給我說實話?！?/br>
    “哥……”沈書意臉頰充血，宋哥怎么……怎么什么不該說的都往外倒了！

    沈書書意著急地打斷宋離的問話，沒能成功。

    他的話頭再次被宋離給截去，宋離：“好，前面幾個問題暫時都不重要，最后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我問你，顧遲是直的嗎？”

    沈書意臉頰通紅，他著急地道：“哥，你別再問了?！?/br>
    宋離瞳孔震驚，聲音都揚高了好幾個度，“這么說，顧遲跟我們一樣，是彎的？”

    沈書意語速又急又快地道：“不是。哥，我跟顧遲還在視頻通話中?！?/br>
    宋離愣了愣。

    幾秒之后，他語氣有些僵硬地問道：“你剛剛……說什么？”

    …

    沒有經歷過幾次社死的人生，是不完美的。

    呸！

    得知沈書意跟顧遲兩人還在視頻通話中，換言之，自己剛才問的那幾個問題，當事人很有可能全給聽見了。

    宋離扭頭，頭也不回地回了沈書意的工作間。

    債見?。?！

    沈書意再一次出現在視頻里，臉頰跟耳尖都紅的。

    他通紅著連，替宋離向顧遲道歉：“抱歉，宋哥他喝多了。有點語無倫次?！?/br>
    他也不知道宋哥好端端地，怎么就好奇起了顧遲的性向。

    顧遲好脾氣地道：“沒關系?！?/br>
    沈書意還是覺得抱歉，“真的很對不起。等明天宋哥醒來，我再讓他給你道個歉?！焙染撇皇鞘а缘慕杩诟碛?，不管是什么原因，都是對顧遲造成了冒犯，那就應該道歉。

    “那他要是當著我的面，問我是不是直的呢？”

    沈書意臉頰一陣發燙，果然剛剛顧遲什么都聽到了。

    他懊惱地咬住下唇，窘得不行。關于他房間里貼了顧遲的海報，還有照片的事情，顧遲……也聽見了嗎？

    前面幾句話，宋哥說得沒那么大聲，有沒有可能，顧遲并沒有聽見？

    “真的很抱歉，等宋哥明天起來，我一定讓他向你道……”

    “書意哥?！?/br>
    沈書意停住了話頭，眼含詢問地看向顧遲。

    顧遲溫柔地笑著道：“真的沒關系。我沒有覺得是一種冒犯?！?/br>
    顧遲沒有提照片跟海報的事情。

    一時間，沈書意不太確定，對方是真的沒有聽見，還是聽見了，只是善解人意地沒有提及。

    如果是不認識的人也就算了，認識的人還將自己的海報貼在房間里，把自己的照片擺在床頭，一般人一定會誤會得吧？

    沈書意猶豫再三，他主動解釋道：“海報跟照片都是我們第一次在機場的那一次，我找你的工作人員要的?！?/br>
    顧遲眼露詫異。

    沈書意紅著臉，解釋道：“你不知道，那天我過得有多糟糕。我早早地起床，打的去了機場。在機場大廳等了很久，宋哥臨時打電話通知我，我即將要飛去錄制的一檔節目，節目方臨時換了其他藝人。感情上……也出現了一點變故。我懷里抱的那只熊，就是為了我一個訂婚的歌迷特意訂做的，我想當面送給她，因為她就在我當天要飛去錄制的那座城市。

    后來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心不在焉地拿著手機往外走，被你的歌迷給撞到。是你扶住了我，還……還沒有計較我的大烏龍，讓我給你簽名。

    顧遲，真的很謝謝你。因為那天讓我遇見你，我覺得，那天好像也沒有糟糕?！?/br>
    談到那天節目臨時被取消，感情出現變故時，沈書意的眼神有些黯淡，情緒也有些低落。說到最后，沈書意的眼睛漸漸地亮了起來，語氣也輕快了許多。

    這些話，沈書意在心底憋了很長時間，如今借著酒意，一股腦地都給說了出來。

    顧遲皺眉，節目組未免太過沒有誠信。

    已經跟藝人敲定好行程，竟然在臨錄制之前臨時毀約。

    也難怪，《唱你》首播沈書意會醉成那樣，估計是太開心了。

    “你走了之后，粉絲們也都離開了。我就一個人推著行李箱也走出機場大廳。就看見你的粉絲都在有序地排隊，你的工作人員在給粉絲發放你的簽名海報跟照片，我就走上前……她們問我是想要海報還是照片，我猶豫不定。因為當時就只剩下我了，她們就海報跟照片都給了我一張。

    顧遲，你的工作人員跟你一樣好?！?/br>
    顧遲聽見“好”字，眉骨微跳。

    電視劇或者小說里，好人卡就是這么發的。

    “所以，從那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忠粉！你放心，等《半生》上映，我一定包場去支持的?！?/br>
    顧遲哭笑不得。

    “?！?/br>
    顧遲那邊傳來信息的提示音。

    這么長時間里，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在自說自話的，沈書意特別不好意思。

    他主動道：“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br>
    “稍微等一下，是許哥的微信?！?/br>
    顧遲跟沈書意說了一聲之后，點開微信看了一眼，“《春發》上熱搜了?！?/br>
    顧遲剛才看的，就是許峰給他發的微博熱搜的鏈接。

    沈書意微愕，“這，這么快的嗎？”

    節目才剛剛播完不久，就……就上熱搜了嗎？

    顧遲點以最快的速度回復了許峰的信息之后，問沈書意：“要不要一起看？”

    ??？怎，怎么一起看？

    是他現在也點開微博嗎？

    “我去拿ipad?！?/br>
    顧遲起身，去床頭拿來ipad，重新在床尾的榻榻米沙發上盤腿坐下。

    沈書意注意到，顧遲房間的裝修風格，跟幾天前和他視頻時的裝修又不太一樣。

    顧遲重新進入畫面，沈書意關心地問道：“還在跑《半生》的宣傳嗎？”

    這段時間，只要是顧遲跟他視頻，基本上背景裝修都會不太一樣。

    印象當中，顧遲這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都在跑電影的宣傳。

    有時候一天之內就要飛好幾個城市。

    “嗯。臨近上映期，所以最近行程會密集一點?！?/br>
    顧遲一邊跟沈書意聊天，一邊把手機給架在手機三腳架上，這樣他就能夠騰得出手來用ipad。

    顧遲將ipad的屏幕對著沈書意，“看得見嗎？”

    沈書意點頭。

    畫面沒那么清晰，但是字是看的見的。

    “那我點進熱搜了?！?/br>
    “等，等一下——”沈書意雙手緊張地抱著懷里的抱枕，“ 我有點緊張……”

    顧遲柔聲道：“好，那等你準備好，再告訴我?！?/br>
    沈書意咬唇，竟然許峰哥會給顧遲發微信，應該就是讓顧遲看熱搜的意思。

    實在不好意思太占用顧遲時間，沈書意深呼吸一口氣，“沒事，你點開吧?！?/br>
    “確定嗎？”顧遲向沈書意確認地問了一遍。

    沈書意點點頭。

    顧遲點開熱搜。

    沈書意大致上地瞥了一眼，茶色的眼睛漸漸睜大。

    他，他沒有看錯嗎？

    他們節目，上了那么多個……熱搜嗎？

    沈書意將腦地湊近屏幕，定睛去看——

    #顧遲理想型#爆

    #姜羽先告的白#熱

    #齊琰太過分了吧#

    #齊琰姜羽冷戰#熱

    #顧遲沈書意太甜了#

    #沈書意求生欲#

    #沈書意姜羽#

    …

    太多了。

    多到沈書意懷疑，他是不是喝醉了，出現了幻覺。

    當然，有個別是在實時熱搜上，并不是都在熱搜榜單上。

    即便如此，一個節目同時上這么多熱搜，還是在首播時間都沒超過一小時的情況下……這個熱度也已經很逆天了。

    沈書意視線從ipad屏幕上移開，“節目組買熱搜了，對嗎？”

    顧遲點進熱搜詞條，“嗯，有幾個是節目組買的?！?/br>
    轉發、點贊跟評論數少，熱搜位置卻比較高，通常都是買的。

    沈書意并沒有太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