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獻給偏執太子后 第48節
謝縛辭實在聽不清,便俯下.身子,將耳畔貼過去,那細若蚊蠅的低聲總算傳入他的耳內。 “疼……” 就連昏了過去,他輕輕挨上一挨,她便疼得受不了。 這時,吳毓提著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葛太醫,急忙忙來了延元殿。 來的路上,吳毓已經交代了一些,葛太醫也清楚病的并非是太子殿下,可他沒料到,不過一個侍妾,竟能讓殿下這般大動干戈。 葛太醫背著醫藥箱踏入里間,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聽太子免了他的禮:“葛太醫快給她看看?!?/br> “是?!备鹛t依聲上前。 謝縛辭為了讓他方便診脈,便將帷帳撩起來一半,只露出了榻上少女蒼白的面容,他半邊身子穩穩的遮擋身體的位置。 他將手中握著的柔荑遞到葛太醫面前,沉聲道:“她身上流了血,你細細給她診斷一番?!?/br> 葛太醫心下震駭,流血?是做了什么,能將好好的一個姑娘弄出血了? 葛太醫帶著沉重的心情,在太子的注視下,認真把脈。 室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良久,葛太醫松了一口氣,道:“還請殿下放心,阿璃姑娘是體力不支,這才暈了過去,好好休息便沒有大礙?!?/br> 謝縛辭怔了須臾,又問:“那血又是怎么回事?” 葛太醫輕咳一聲:“那是姑娘家的小日子,癸水來了?!?/br> 癸水?就只是這樣簡單? 謝縛辭蹙眉,又問:“那她為何能痛成那般?昏睡了還在喊疼?!?/br> 葛太醫略微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見他勢必追問到底,便道:“女子體弱,大多數來癸水那幾日都較為痛苦,甚至還有痛到昏厥的地步。再加之,阿璃姑娘方才才……承了歡,想必是雙重的難受,才導致她暈了過去?!?/br> “可即使暈倒,痛感還是會伴隨在她體內,是以才會產生這樣昏迷了還覺得很疼的情況?!?/br> 眼見太子臉色愈發陰沉,葛太醫心里咯噔一跳,認真道:“微臣手中有一套祖傳的針法,待微臣給阿璃姑娘施針后,她便能暫緩痛感。不過來癸水的這幾日,阿璃姑娘因體質較為嬌弱,未免還是要多受些苦?!?/br> “但只要多加休息,保持心情順暢,便沒有大礙?!?/br> 施針過后,等姜沐璃臉色好轉了許多,夜色昏沉下,葛太醫提著醫藥箱出了東宮。 這幾日他往東宮跑的次數,怕是比以往三個月加起來的次數還要多,且次次都是為了那個阿璃姑娘。 太子為了一個愛妾竟能上心到這般,葛太醫搖了搖頭,才越過一道宮門,又被匆匆趕來的潘勝喊住。 “葛太醫留步——” 葛太醫詫異回首,“潘公公,可是殿下還有何吩咐的嗎?” 潘勝追了一路,累得彎腰扶著膝蓋喘了幾口氣,才道:“殿下問你,可有幫助姑娘家小日子來時減輕疼痛的秘方?!?/br> “秘方?”葛太醫面色古怪。 太子一個大男人,為何還要問這個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事?不過再奇怪,他也不敢忤逆太子殿下的口令。 “你告訴殿下,可以煮些紅糖水給阿璃姑娘喝,還有若是阿璃姑娘實在難受,給她準備湯婆子放在腹間按著,熱流會使她好受一些。如果有按揉的加持可能會很好,不過阿璃姑娘我診她的脈象,發現她的體質是每來癸水那幾日都會極其難受,想必也沒那個力氣?!?/br> 潘勝認認真真記了下來,又聽葛太醫最后一句話,嗐了一聲:“這個葛太醫就甭cao心了?!?/br> 說完,他便轉身,急忙趕回東宮復命。 葛太醫望著東宮的方向,呆呆怔了良久,過后不解地搖頭。 怎么可能?那可是堂堂太子殿下。 ** 屋內點了淡淡的熏香,似想要與那長久消散不去的味道混合,金絲纏花帷帳緊緊收攏,氛圍靜謐安寧。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寒霧朦朧,鳥啼鳴囀,再轉到晴空萬里的午時,姜沐璃才逐漸蘇醒。 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纏花帳頂。 仍然是她熟悉的床榻,熟悉的氣息。 她睜著眼,放空了許久,久到那段時間腦子也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忽感覺到小腹又起了拉扯下墜感。 姜沐璃疼到小臉皺成一團,下意識地去捂住小腹,手心卻搭上男人的手背,她詫異側身看去,便是謝縛辭一張俊美的容顏放大在她眼前。 他仿佛剛剛入睡,渾然沒有察覺到身旁的人已然蘇醒,那雙溫熱寬厚的掌心還緊緊貼在她的小腹,為她傳輸著熱流。 一種怪異感驀然涌上心頭。 緊接著便是昨夜的畫面如浪花拍打般浮現。 她被他狠狠地從毛毯挪到了床架邊,實在難受緊了,哭著不停求饒,她說她不行了求殿下饒了她。 可殿下又加了狠勁:“饒了你?這可是你自找的!” 下意識以為殿下提的是鹿rou那事,她腸子都快悔青了,天知道他怎會有這樣無窮無盡的力氣,盡往她身上撒。 她當時真的幾近崩潰,更實在是受不住他這樣毫無節制的索取,只能不??藓埃骸暗钕吗埩宋?,您你去找別的女人不行嗎?為什么非要我?你想報復,如今將我折辱成這樣還不夠嗎?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的身.下才滿意——” 想起這些,她心里沉重,如墜冰窖,臉上好不容易才緩和的血色也漸漸褪了去,一下子又是無數的懊恨又怨念涌上心頭。 他就是個瘋子! 發瘋的時候是一句話都聽不進!最莫名其妙的是,她從頭到尾都不知道他突然發的哪門子瘋! 昨夜的記憶全部都記了起來,姜沐璃氣得一把推開謝縛辭覆在她小腹的掌心,側身躲避他的靠近。 “醒了?”謝縛辭放輕了聲音問她。 姜沐璃將自己的身體挪了挪,幾乎都貼上了墻壁,可額間絨發的冷汗暴露了她身體不適的事實。 他垂下眼,嗓音不疾不徐:“亂動什么?尚病著在,你不知道?” 說罷便又將她攬入懷中,掌心熟稔地回到她小腹的位置,為她輕輕按揉著。 他手法輕柔,恰到好處,且手心溫熱,竟比她以往癸水來時用湯婆子捂住的感覺更舒適。 姜沐璃頗感怪異,悶悶道:“殿下你在做什么?” “給你按肚子?!?/br> 姜沐璃:“……”她還沒傻。 “我的意思是,常言道,女子的癸水對男人來說是污穢之物,殿下若是不想倒霉,最好在這幾日離我遠點?!?/br> 她邊說邊將手伸進衾被內,想要將謝縛辭的手拿出來,無論如何她都不想他再碰她了。 謝縛辭緊繃著臉,捏她下巴迫使她轉過臉來對著他:“又使性子了?” 姜沐璃抿唇,一雙水盈盈的眸子毫不避諱瞪著他,眼睫眨了眨,就是不回答。 他忽感覺一種熟悉的胸悶席卷而來,“好,很好,好得很?!?/br> 果然,才好了這么一會兒,他就裝不下去了。 姜沐璃用力揮下捏著她下巴的那只手,冷聲道:“放開我!殿下昨夜的懲罰還不夠嗎?若是還想繼續懲罰我,那便只能委屈殿下再等上幾日了?!?/br> “你說什么?”他咬緊牙,怒目而視。 她笑了一聲,眼底盡是諷意:“殿下若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大可去找別的女人,想必有不少人都愿意為殿下效勞?!?/br> 想起昨夜的痛楚,她略感無力的偏過頭。 原來她真的已經是太子的禁.臠了,是他可以隨意蹂.躪,踐踏的物品。難道就因為她是蘇嫣的女兒,便要遭受這樣的對待嗎? 她也是清白人家出生的姑娘。 幼時她也不止一次幻想過,往后自己會嫁給一個怎樣的男人,會擁有怎樣的家庭,她的夫君是否也會像爹爹對待阿娘那般,永遠對她溫柔且耐心? 可她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兩年前,她便已經被他奪了一次,兩年后,她又成了他可以隨意折辱的禁.臠。 因為他,她已經失去了一個正常女子最該擁有的一切。 清淚從眼角滑落至軟枕上,姜沐璃哭得眼尾洇濕,鼻尖泛紅,臉龐紅霞密布,胸脯起伏,輕顫間就像那沾滿露水的海棠。 她慣會引人憐惜。 謝縛辭沉靜的眸子里掠過一抹復雜的情緒,有懊悔,有疼惜,更有自責。 他靜默良久,眼底如曜石,幽幽沉沉看著她,最后與自己妥協似的,輕嘆一聲。 “哭什么?你好好回想,自你醒來后,孤才說了幾句話?”他語調輕柔,抬起指腹擦了擦她流下的眼淚。 姜沐璃哭得太難過,抽抽搭搭,想要推拒他的觸碰,竟不自覺哼哭一聲,嬌憨盡顯。 謝縛辭聽她這哼哼唧唧的哭聲,莫名覺得好笑,眼尾微垂:“孤怎么聽到小豬的聲音了?” “你才是豬——”她睜大了眼,紅著眼眶瞪他!過后覺得不夠解氣,又提起小拳頭往他身上砸。 任由她有氣無力捶打了許久,謝縛辭才收斂了笑意,握住她粉小的拳頭,低哄道:“好了。身子不是還難受著么?能不能安分點?!?/br> 他漆黑的眸落在她粉白的臉上,溫聲輕語:“葛太醫說你的體力消耗過多,這幾日你就乖乖地躺在床上,哪里都不要走動?!?/br> 聞言,姜沐璃一臉見鬼似的看他。 謝縛辭神色坦然地將她又攏入懷中,掌心繼續貼上她難受的小腹處,輕輕的按揉,數落她:“身體不好,聽大夫的話就準沒錯?!?/br> 姜沐璃頓了頓,不自在道:“我會暈倒,還不是殿下弄的?” “罪魁禍首現在還假慈悲!” 她已經連續說了好幾句不尊敬太子的話了,按道理他這時候應該會生氣,會變臉才對,可謝縛辭只淡淡道:“孤哪想到你連這點都承受不???” 姜沐璃被他一噎,頓時又不知該如何反駁。 轉而想了想,怎么都覺得不服氣,口無遮攔道:“殿下你去找別的女人試試就知道我有多疼了,你看看別的女子受不受得了你這樣,那樣……什么的?!?/br> 臉頰蹭地漲紅,她悶悶地埋進軟枕。 她快氣死了。 就是這幾日殿下總是對她動手動腳,弄得她現在臉皮都厚成這般,連這種話都能脫口而出。 忽然感覺腰上的力道收緊,耳邊傳來涼嗖嗖的嗓音:“你若再說讓孤找別的女人這種話,孤不介意再對你實施一次這樣的懲罰?!?/br> 她嚇得睜開雙眼,抬起臉來,困惑不解地道:“殿下,你遲早也要娶太子妃的不是嗎?” 謝縛辭滯了一瞬,心口劃過一種怪異的感覺。 姜沐璃見他遲疑,心里隱隱有些不舒服,卻很快過去,又輕聲道:“殿下快些娶太子妃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