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樣喜歡我 第9節
反正別被欺負就行! 岑枳困惑:【成績,怎么收呀?】 戚舟知道她又只能理解字面意思了,換了個說法:【你就裝傻,裝成腦子不太靈光的樣子?!?/br> 岑枳撓撓頭:【……我,能裝像嗎?】 戚舟:【……】 沈彥:【……】 小meimei你對自己到底有沒有一個正確的認知? 你覺不覺得問“我還用裝嗎”更合適? 岑枳也不是很理解他倆的省略號包含了多少含義,有些不情愿道:【可我這樣,不是騙人嗎?】 戚舟循循善誘:【哪有叫你騙人?只是讓你晚點再坦白自己成績好嘛。你也說他對你很友好很和善是不是?那他現在就看見你成績比他好這么多,是不是會傷心?是不是會難過?是不是會有心理落差?你舍得讓你的新同桌一開學就弱小可憐又無助嗎?】 “……”岑枳想到小時候每次考試出成績,沈彥都要在職工大院里被他爸cao著晾衣桿邊追邊罵:你小子和枳枳上的是他媽一個學嗎???! 沈彥適時補刀:【再說這怎么能叫騙人呢?這叫善意的謊言??!枳枳你不行啊,你又把語境訓練忘了???】 “?” 岑枳被小小激了下,捏拳打下:【我才沒有!】 戚舟:【那你聽話,先和他搞好關系?!?/br> 岑枳肩膀落下來,抿了抿嘴。天人交戰一番,乖乖打給她:【好哦?!?/br> 戚舟:【枳枳啊,誰叫我倆離你這么遠,打個飛的都得三倆小時呢。人在屋檐下,你抱緊他大腿就對了!】 戚舟認真分析過,他們這些做大佬的,還是要點面子在身上的。就算是關系一般,但是學生時代的同桌,還是比普通同學要親近不少。 那你同桌要是被別人欺負了,你這個做大佬的,豈不是等同于被人騎臉? 那必須不能夠。 并且江湖規矩,打女人是要被兄弟們看不起的,更不用擔心南邊兒那個大佬對窩邊草下手。 所以綜上所述,讓岑枳好好抱緊她新同桌的大腿,百利無害。 戚舟你真是太他媽機智了??! 岑枳看著戚舟最后那句話,緩緩偏過腦袋。 默默盯住賀知野的……腿。 少年大長腿裹在黑色校褲下面,一條腿朝前抻著,一條大喇喇地踩在課桌橫杠上,露出一截瘦削腳踝,膝蓋憋屈得頂住桌肚。 岑枳視線慢慢上移。 抱緊。他大腿。 “……”這,就不太合適了吧。 “看什么呢?” 腦袋頂上,大長腿的主人鼻音濃重,突然懶洋洋地問她。 岑枳:“……” 第6章 “你的腿……”岑枳下意識順著賀知野的問題,小聲回道。 說完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又和小時候一樣,老老實實把心理活動念了出來…… 賀知野眉梢挑了那么一下。 這么直白的回答,是他沒想到的。 第一節 自習課都上了大半,小姑娘始終捧著手機擱課桌肚里。 字打得這么慢,還回復得異常積極。 小動作小表情也配合得非常到位。 一會兒迷惑撓頭一會兒低落塌肩一會兒堅毅抿唇的。 要不是她突然開始研究起……他的腿,賀知野都要以為,她是在給異地早戀被迫分開的男朋友發消息。 賀知野突然挺想笑的。 頭一回覺得自己看人有些拿不準。 說她膽子小吧,早上坐得那叫一個果斷。 現在連看腿這種事兒,都能回答得理直氣壯不帶猶豫的。 說她膽大吧,偏偏早上和他對視了沒超過三秒,就緊張得避開目光。 那么長的眼睫毛,顫得晨光稀碎。 臉都紅了。 空氣安靜得像被人消了音。 直到——“誒新同學你怎么不寫作業???”馬嘉悅哐啷著椅子腿兒,動靜極大地擰過身子問岑枳。 岑枳和賀知野同時看向他。 空氣仍舊沒有流通,仿佛還更粘稠了一些。 馬嘉悅:“……” 不是,你倆表情這么迥異地盯著我,我很慌啊。 岑枳小小松了口氣,清了清嗓子,認真回他:“這些作業對我來說,做不做,都一樣的?!?/br> 她沒撒謊。老師布置的都是基礎題,她真的寫不寫都一樣。書包里那本《走向imo20xx》她倒是很想掏出來寫,可是答應了戚舟,不能讓新同桌現在就弱小可憐又無助。 馬嘉悅看著她,舉起胳膊,在臉頰邊緩緩鼓了兩下掌,眼含熱淚:“牛逼。真的牛逼。我這么多年沒敢承認的心里話,新同學你就這么明目張膽地說了出來。佩服。在下佩服?!?/br> 認認真真寫完了每天的作業,考試還他媽墊底的痛,誰懂?誰懂! 新同學懂嗚嗚嗚…… “啊……哈哈?!贬讻]太聽懂,但牛逼,佩服,都是夸人的,她理解。于是非常干巴地“哈”了兩聲,還鄭重道,“謝謝啊?!?/br> “……”賀知野聽著這倆貨的惺惺相惜,頭疼得想捏捏太陽xue。 周遭一圈同學也默默嘆了聲牛逼。 不愧是敢只身勇闖大佬領地的女人。把不想寫作業說得這么清新脫俗。 馬嘉悅本來還想和岑枳交流一下學渣心得,可賀知野的眼風涼颼颼得像把刀。 “……”馬嘉悅都不明白自己哪里又忤逆犯上了,默默轉頭,決定晚點再和岑枳交流。 “你的腿……” 賀知野一頓。他都肯定小姑娘絕對會把這事兒順勢翻篇了,真沒料到她還敢提。 不枉她剛剛渣得理直氣壯,渣得坦坦蕩蕩。 “嗯?”賀知野揚眉。 “你的腿,”岑枳在剛剛短暫的十余秒空隙,努力在腦海成千上萬張情景對話卡里,選了這樣一個挽救話題的方式,“居然能比我的,長這么多?!?/br> 她邊說,邊學著賀知野的樣子,把右腿抬起,小皮鞋踩到課桌橫杠上。 她可憐的膝蓋離課桌肚還差了兩個賀知野的膝蓋,顯得她現在說的話,特別真誠。 岑枳語調平得近乎生硬,依舊頑強解釋道:“我覺得,好厲害?!?/br> “……” 賀知野順著她的視線,下意識垂眼過去,睫毛輕壓了瞬。 今年夏天的尾巴著實像條蛇,腦袋以下全是尾巴。 白天氣溫不輸三伏,學校卻以怕他們感冒為由,已經停了空調。 所以全校同學,穿的幾乎都是夏季校服。 男生白衣黑褲,女生的下裝卻是裙褲。 黑色的百褶小裙子,襯得她兩條腿又白又直。 腳踝裹在短襪里,依舊看得出纖細形狀。 賀知野不動聲色地挪開視線,又把離她很近的那條腿,從課桌橫杠上慢條斯理地放下來。 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懶散道:“你最好是這么覺得?!?/br> “……”岑枳嘴巴抿緊,眨了眨眼。覺得自己仿佛終于體驗到了,什么是越描越黑。 解釋不清楚一個問題的最好解決方法,就是逃避這個問題。 岑枳默默撤回自己在參照物下的小短腿,埋頭,掏出物理書,預習明天的內容。 賀知野看著她放空一樣的精神狀態,莫名想嘆氣。 你他媽……看得明白嗎? - 下午放學鈴一響,岑枳就背著書包走了。 賀知野當然不可能問她去哪兒。 就認識了一天,話沒超過三句,這同桌關系還是臨時的。 沒必要。 天還大亮,溫度卻終于比白天低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