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美強慘男主[快穿] 第46節
林言的心沉入湖底,看著張衡三絲毫不掩飾愉悅的笑臉,繼續思索對策。 李湖情況未定,他和紀妄不能都被留在這。 必須有一個人逃走,跑去報信。 但不太可能,樓下肯定也守著張家的人。 張衡三笑意愈深,不疾不徐的道:“你們沒有多少考慮的時間了,兩位小兄弟,還是跟我走吧?!?/br> 不行。 絕對不行。 走了兇多吉少。 林言握緊拳,恨的牙癢癢。 就在這時,樓外隱隱傳來一些聲音,由遠及近,越來越大。 “嗡——” “嗡嗡——” “嗡嗡嗡——” 樓外一片死寂的街道上忽然亮起一連串的燈光。 橙黃燈光如刺破黑暗的劍刃,交雜而起的汽車嗡鳴蔓延擴散,將周邊一片照的猶如白天。 林言低下頭,瞳孔一縮—— 十幾輛面包車風馳電掣,徑直停在樓下,烏泱泱走出來一大堆人。 還有幾個熟悉的,戴著紅袖章的阿婆阿媽。 下一秒,樓道口也傳來站立已久的腳步聲。 三個虎背熊腰、精壯有力的身影也從二樓冒了頭,領頭的男人叼著根煙,露著花臂,他身后剩下兩個男人一人臉上有疤、一人足有一米九五、一米九六高,壯碩的似頭小山,肌rou鼓鼓囊囊,皆是一身悍匪戾氣。 “陳……陳叔?”林言愣住,磕磕巴巴的,又看向一旁:“三叔……劉叔?” 大家怎么在這? 陳國文點燃煙,吸了口,視線不輕不重的掃過震驚的林言和神色不變的紀妄,聲音有點悶,對臉色難看至極的張衡三說:“欺負誰呢?” 晚上才給林言剁過雞rou的三叔此時陰狠一笑,臉上刀疤都透著殺氣:“真他媽晦氣,聽那老頭嗶嗶咧咧半天,合著就是想把我們家小孩擄走?cao,老趙手下的警察干什么吃的,人販子都他媽犯老子頭上了?!?/br> 一向和善的劉叔收起手機,笑得依舊和善:“沒事,剛通知老二他們帶人來了?!?/br> “幾位,”他笑著看了眼一身狼狽的林言和紀妄,再看看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湖,語氣憨厚,說的話卻滿是冷意:“來了咱們云城,就別走了吧?” 第31章 校園文里的假少爺(31) 樓道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氣勢洶洶地走來, 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影堵死了整座出租樓,月光灑下,慘白的光線勾勒出人群正前方幾個面色極為刻薄嚴肅的老太太。 他們身后, 站滿了老城區人高馬大的叔叔、老伯們。 人頭攢動,氣勢斐然。 幾個叔叔抽著煙, 眼睛瞇起,上前跟陳國文三人低低說話。 劉阿婆和張阿婆卻沒他們那么好的耐心, 瞥見紀妄和林言后, 張阿婆怒氣爆棚的一揮手, 蒼老的聲音充滿火氣,一嗓子吼得身后的大孫子一陣發抖:“你們是什么人!來我們富民街道惹事,當我們是軟柿子嗎!” “言言, 小妄?!钡谝粫r間將視線投向林言和紀妄, 劉阿婆本就不好相處的面色在這一刻陰沉的快滴出水,她視面前一眾保鏢為無物,徑直朝兩人走去。 保鏢隊長迅速看向張衡三, 得到張衡三微不可見的示意后,眼里閃過一絲兇狠,猛地抬手去推劉阿婆。 死老太婆, 什么熱鬧都敢湊。 真是活膩歪了! 林言當即邁步上前,紀妄不遑多讓, 拳頭已經揮了起來—— 下一秒,保鏢隊長被一只蒲扇大的拳頭拎著領子抓了起來,那只手覆滿厚厚的繭子, 手背上遍布刀疤。骨骼被扭曲的“咔嘣咔嘣”聲清晰的響起, 保鏢隊長發出凄厲慘叫, 活生生被掰折了雙手和胳膊, 如蠕蟲一樣頓時無力的跪倒在地。 “……啊——”他絕望的顫抖,看三叔的眼神像在看惡魔:“我的手……啊——!” 兩聲尖叫令本還有些吵鬧的環境安靜下來。 張衡三一陣惡寒。 三叔隨手解決掉一個敢沖自己老媽放肆地垃圾,不耐煩道:“你們誰還想上?老子陪你們玩玩?!?/br> 幾個圍堵在林言、紀妄身邊的保鏢們臉色煞白,不約而同地想要后退。 他們只是張家的私人保鏢,幫張衡三用這種手段抓過不少人。遇到真的能下狠手、敢下狠手的狠人,當然還是自己的命更重要。 這一次,劉阿婆平穩的走到林言紀妄身前,待林言背起李湖后,領著三人一步一步、穩健的離開。 李湖燒的滿臉通紅,顫抖不停。 紀妄的血漬滴在地面上,痕跡刺眼可怖。 “別怕,”回到陳國文身邊,劉阿婆輕輕拍了拍林言緊握的拳頭,輕聲說:“阿婆阿公給你們討公道?!?/br> 陳國文也摁滅了煙,冷冷的看向樓道盡頭,急速想著對策的張衡三。 很明顯,張衡三才是這一切的主謀。 一道道如針扎般的視線刺到身上,張衡三緊貼著墻壁,眼角余光朝樓下掃去,只看見一輛輛仍在快速駛來的白色面包車。 哪怕紀年現在在這,憑他們兩人帶來的保鏢,也難以全身而退。 ……紀年真是個廢物! 居然連個beta都控制不??! 張衡三臉色極其難看,心思急轉直下,陡然開口:“等一等!紀妄,林言,這是我們的私事,你們一定要把私事鬧大嗎?!到時候讓紀氏知道,收不了場的可不是我!” 林言嗤笑一聲,不等他開口,陳阿婆已經拉滿戰斗力,直接開罵:“你個為老不尊的孬貨,帶這么多人來欺負小孩還是私事!真夠不要臉的!看你那雞皮糙臉的模樣,惡不惡心人!” 張口三一口氣險些沒上來,他所接觸的圈子從沒如此市儈的女人,滿嘴臟話不說,居然上來就是人身攻擊。 忍了又忍,張衡三還是壓抑著怒火道:“紀妄,我們可以談談,我可以幫你躲過紀家的搜查,讓你安全無憂的度過下半輩子,你只要——” “我可去 你老母!”陳阿婆充耳不聞,擼起袖子繼續罵,嗓音蒼老而有力,一字一句吐得清晰:“你以為你誰,國家領導人???還安全無憂的度過下半輩子,笑死人,老娘活了大半輩子了,還沒見過你這么狗拿耗子多管閑事的人!” 張衡三徹底怒了:“你個潑婦!我跟你沒有話說!” “我是潑婦?我陳阿芬活了五十八年,你這種人模狗樣的男人我可見多了,年輕時要不吃絕戶要不靠女人,腆著個老臉裝模作樣,老了老了還蹦出來惹人嫌,我要是你直接買副棺材躺進去死了算了,凈出來丟人現眼!我呸!” 張衡三面皮充血,不知是驚是怒,耳膜嗡鳴一瞬,終于能聽到聲音后,他扯著嘶啞的嗓子怒吼:“潑婦!潑婦??!你這種潑婦才該死——” 嘶吼尚未結束,一個皮夾猛地劃破風聲砸了過來。 正正砸在張衡三嘴上,血流如注,本就松動的牙齒更是搖搖欲墜。 “……??!”張衡三彎腰痛呼。 幾個保鏢心急如焚,同時問他:“老板!老板你沒事吧?” 沒有聽到張衡三的回答,身后忽然響起嘈雜的腳步聲,方向一致,皆是向他們走來。 幾個保鏢心頭一寒,瞬間直起身,往后看。 密密麻麻的人群開始走動,每一個男人都是虎背熊腰、魁梧精壯,身上有著不屬于現在這個社會的匪氣與戾氣,嘴里叼著煙,烏泱泱的影子從他們身上落下,將所有光芒隔離在外。 這一方天地仿佛自成結界。 保鏢們手心滲出冷汗,只聽見最前面那個抽著煙,手臂上有紋身的男人說:“欺負我們家里的孩子,還敢對我們爸媽動手?!?/br> 他面無表情的揮起拳,砸向一個膽敢偷襲的保鏢,一拳下去,保鏢慘叫一聲,吐出血,生死不知。 “啊……” 在張衡三驚恐的注視下,陳國文狠厲道:“云城這塊地,可不是你們撒野的地盤?!?/br> “再敢欺負孩子,老子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夜間的警察局燈火通明。 林言和紀妄剛做完筆錄,坐在椅子上,捧著熱水慢慢的喝。 擔心紀妄的傷口出問題,林言緊張的檢查了一遍,小陳jiejie包扎的牢固,怕繃帶松開還特意系了兩道。 紀妄背后的傷口很猙獰。 長長一條血痕,清洗干凈后能看見皮rou翻開,好在不深,沒有傷到骨頭。 林言看的心疼,呼吸都急促幾分。 他狐貍眼蔫蔫的耷拉著,眼眶微紅,強忍著淚意,小聲說:“……早知道我就不去倒垃圾了?!?/br> 這樣紀妄起碼不用一個人面對這些。 搭在腰上的胳膊一緊,林言跌進紀妄懷里,alpha柔和的摟著他,溫熱的手掌輕輕撫著他因為生氣而顫栗的后背,像在安撫家里炸毛的貓。 這是一個充滿安全感的懷抱。 林言悄悄在紀妄胸前蹭掉眼淚,緩了會兒情緒,爬起來,繼續給紀妄檢查身上有沒有其他傷口。 “還有哪兒疼嗎?”他引導著紀妄說話。 紀妄搖搖頭,專注的看著他。 林言垂著眼睛,長長的睫羽自然垂落,他眼淚沒擦干凈,有細微的水汽濡濕在睫毛上,彎彎翹起的眼尾勾著水紅,鼻頭也紅紅的,眸光澄黑又可憐,讓人心生軟意。 紀妄摟住他,很安靜的將下頜抵在他頭頂,無聲哄著他。 冷厲,淡漠,從容。 截然不同的紀妄。 ——真正的紀妄。 在人來人往的警察局,門外是無邊夜色,門內是陳國文幾人散漫的交談,林言聽著紀妄胸膛里沉穩的、一下一下的心跳聲,閉上眼睛。 他知道,以前那個溫順可憐的紀妄,不會再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