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終究 還是回到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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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第一時間知道父親的病況,單伯杰直接把vvip病房附設的會客室,權充辦公室。 蘭妍坐到他旁邊,默默凝視他俊挺的側臉,好帥,就像第一次邂逅,當時也是被這樣一張俊 顏迷住,唉!原來她也是外貌協會的會員。 [來了?。菟牭阶约旱穆曇粝喈斃涞?。 [你又沒吃飯?]蘭妍看到桌上的中餐完整無缺的沒有動過。 [不餓。]他低語,許是覺得自己太過淡漠,聲調放柔。 [伯父,會好起來的...]她像安慰,又像自言自語。 單伯杰側眸,手僵了下,又繼續敲著鍵盤。 兩人陷入沉默,誰也不開口,這種死寂有時真令人受不了。 蘭妍的視線停在他修長又骨節分明的手,靈活的在鍵盤上左右移動,好漂亮的手指,宛如藝 術家的手,這雙手曾經握著她的,走在上海的每個角落,十指緊扣,從不曾放掉;這雙手曾經在 無數的夜晚,流連在她的肌膚上摩挲,激起她靈魂深處的悸動,讓她情動心也跟著妄動。 如今這雙手,還愿意繼續牽著她的手,走遍天漄海角嗎?未來這雙手,會駐足在那個女人的 身體上撫摸? 沉默數分鐘后。 [你...]蘭妍欲言又止。 單伯杰終于轉頭,抬眸,目光沉沉看著她,眼里透露出復雜的神色。 這是從進來到現在,她終于肯正眼看她了。 [你怎么都不問我那天的事?]她回眸對視,冷靜的開口。 [...]他一怔,迅速移開視線,大概想不到她會自己提出來吧! 心中嘆氣!他能問嗎?他敢問嗎?他有勇氣直視真相嗎?父親派人帶她來,警告的意味非常 濃厚,在軍事體制下的父親,不容別人挑戰他的威權,想必不會給她好臉色,對于他說的話,只 有是,沒有不;而這個傲氣比天高的女人,也無法容忍別人對她頤指氣使,衝突必定難免,那還 有必要問嗎? 他的冷瞳透過窗戶,望著梧桐樹,淡淡的說:[為什么從來沒有提過你母親?] 蘭妍一剎那愣然,手握緊,又放松:[你在懷疑我什么?]微扯唇,口吻帶著嘲諷。 [你那天說的事,關于你母親都隻字未提,她在那件事又是扮演什么角色?}他不答反問, 視線重新回到她臉上,眸中含著審視。 [她死了。]她回答得快又勉強,美麗的瞳閃過一道恨,這輩子,如果有誰是她還不能原諒 的人,就只有她了。 說謊面不改色。 單伯杰起身,無意識的踱到窗前,雙手放在窗櫺上,不發一語,唇角卻勾著一抺淺的不能再 淺的笑痕。 室內再度歸向沉寂,只有儀器的運轉聲。 [你不相信?] [那不重要。]因為她來找過我,梗在喉頭,卻說不出口。 他的冷漠,他的疏離,如果她還不懂,那就太遲鈍;他說,只要她不走,他不會離開她,她 懂,他說不出口的話,就由她來做。 她跟著起身,走到他背后,手環過他的窄腰,輕輕圈住,臉頰貼在他堅實的背蹭著,再次感 受那令她依戀的溫度,最后一次抱他,從今往后,會有其他女人,站在她的位置,他再也不屬于 她了,心像被人拿著針扎呀扎的好痛。 半響,收拾所有的情緒,她款款繞到他身前,捧起他的俊顏,手心冰涼,長久以來,一直是 這樣,他不覺有異,卻微微發顫,柔柔地說道:[公司的事,你不要太煩惱,你成立的五人小組 ,一直獨立運作的很好。] 他定定凝視著她,有些似懂非懂她突如其來的行為。 [我這幾天應該沒有時間過來,你知道的,接下來要做年度業績追蹤。] 極力維持毫無情緒的平淡音調,面露嬌媚的微笑,心擰成一團,好痛,真的好痛。 早知道會這么痛,為什么還要開始? [答應我要按時吃飯,你瘦好多。]她軟聲細語,帶點小女人的撒嬌。[心煩,煙不要抽太 多,對身體不好。]這幾天他身上的煙味比往日重。 [...]他心倏地一緊,張口想說什么。 她墊起腳尖,手圈緊他的腰,獻上朱唇。 他怔愣,閉上眼,將她摟進懷里,兩唇纏吮,吻得刻骨銘心,深刻難忘,如醇酒般令她沉醉 ,融化在他的愛戀溫存;那是一個動人心魄的吻,彷彿帶著吻別的意味,單伯杰不得不做如此想 淚意沖上鼻骨,不能哭,她一直很能忍,十多年來從不掉一滴淚,不是不痛,而是不容許, 現在更要忍,絕對不讓淚水在此時滑落。 吻到氣息亂了,身體熱了,彼此情動了... 她微微退開,仰起頭,深深睇著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心中默念,謝謝你一直陪著我。 這一生再沒有人可以取代這張刻在她心坎上的臉了,他給她的一切,她這輩子都忘不了,和 他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是她這一生里最奢侈的時光,她會把這些點點滴滴的幸福送往心底收藏。 單伯杰眉心微蹙,思緒翻涌,那股奇怪的感覺愈來愈強烈。 [伯父醒了,打個電話給我。]吸氣,忍著淚,聲音有些破碎,絕美的嬌顏綻開一朵笑花, 不行了,再也忍不?。海畚蚁然毓?。]離開她向來纏賴不捨的溫暖懷抱,淚水控制不住,在轉 身時奔流在她臉上。 沒有再見,她幾乎是落荒而逃,離開會議室。 單伯杰愣愣的看著空空的懷抱,目光望向已然消失在門口的纖細背影,一道思緒閃過腦海, 想也不想,立刻拔腿往外追出去。 此時,病房內,單正宇的燈亮起,單伯杰毫不猶豫的又轉身,火速衝進去。 xxx 走出病房會客室,淚水如泉,洶涌滑落,心痛如絞,站都站不穩,一隻手扶著墻壁,步屢蹣 跚,路過的人頻頻側目,有個醫生還走過來關切,她置若未聞,整個人沉浸在失去他的哀痛中。 她連再見兩個字都說不出口,是不希望再見到他?還是希望兩人還有再見面的一天?現在想 這些,又有什么用? 她不恨,因為他們確實真心相愛,擁有很多美好的回憶,二十多年從來沒有這么幸福過,他 們的心合而為一,他們的靈合為一體;她不怨,因為他確實遵守承諾,把她放在手心上疼,放在 心尖上寵,不論發生什么事,都陪在她身邊;所以她不能哭,因為是自己選擇離開他,縱然兩人 的感情依戀如昔,但不信任卻已在彼此之間豎起一道藩蘺,現在他們還可以看著對方,日子久了 ,懷疑就變成反感,她還有自知之明。 淚愈掉愈兇,愈想控制,眼淚就流得更兇。 心臟扭絞成一團,好痛,痛的快死掉,為什么?在人生中,她總是被選擇拋下的那一個?她 躲到樓梯間,無力地坐在階梯,臉埋在雙膝上,告訴自己,就讓她狠狠的,用力的,痛快的大哭 一場,然后重新開始一個人的生活,她做的到,她一定做的到... 淚水再度沖進眼眶,她開始號淘大哭,哭的筋疲力竭,哭的肝腸寸斷,哭到淚已乾,情卻斷 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