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比我早抵達餐廳，服務生帶著我到較為偏僻的座位區，看過去趙恆正背對坐在我前方，跟服務生到了聲謝謝，我徐徐走到他面前。

    「抱歉，等很久了嗎？」我拉開椅子，對上他澄澈清冷的眼。

    他開口，輕輕冷冷有些暗沉：「沒事，我也才剛到?！?/br>
    接著事一輪點餐、上菜流程，我們各點各的，沒有再多說甚么。

    「上次的事……」吃到一半，趙恆放下餐具，手就這么懸在空中，欲言又止。

    是上次婚禮之后的事吧？當時我回答不知道含糊的帶過，這次是時候該說開了。

    「……我們本來是有機會在一起的?！购攘丝谒?，再次開口：「可是太久了，這十二年太久了，如果當時我們在堅強一點是不是就有機會在一起？」

    如果當時趙恆能夠義無反顧像婚禮當天一樣喝斥宋妮，現在的我們是不是就會不同？

    「都怪高中時期的我太無用，就連你要離開我都沒辦法挽留，我真的很糟糕?！顾猿?，嘴角勾起的弧度無奈至極。

    「別這么說，宋妮當時的權勢誰也不敢違背，不能毀了你美好的前程，那時候的你是最需要滋潤的時期，你沒有挽留是正確的?！惯@句話跟上一句我說的完全矛盾，我不太懂這種矛盾的感覺，想要一個人不要為了自己放棄前程，這也是一種成全的愛吧。

    「如果當時我不是一心只想幫我爸爸，如果當初宋妮沒有做出那么惡毒的事，我們真的會在一起的對吧？」

    我輕輕點頭，如果排除那些萬難我們確實是會在一起，但上天沒有眷顧我們，反而讓我們分離兩地，而一分離就是十二年。

    「可惜我們沒能熬得過那些，我很抱歉對于宋妮之前所做的一切，我明明告訴過她不能傷害你的，但那時的我根本無能為力?！顾鬼?。

    「宋妮她想怎么做我們不能改變她，但我很開心我們相愛過?！刮矣昧诉^去事，希望趙恆能明白。

    「對不起高中時沒能好好當你的直屬學長，沒能把你照顧好，沒能把你守在身邊?！冠w恆拿起剛才服務生拿來的紅酒，喝了一大口，「我真的很失敗，現在還想強留你在我身邊?！?/br>
    我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他就繼續接下去：「就像你說的十二年確實太久了，我們斷了太久的聯系，你連聯絡方式都換了，我找不到你啊?！?/br>
    說到這里，我的心頭也酸酸的，當初把聯絡方式換掉是不是自己太絕情了？

    「我每天都會打電話給你，但總是轉語音信箱；我試著傳電子郵件給你，但總是得不到回應，我每天都盼著你的回覆，但總是等不到?！?/br>
    當時的我們明明如此相愛，卻沒辦法相愛。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事?！刮夷芟胂褛w恆當時有多落寞、多難過，我何嘗不是？

    「宋妮毀了我們的愛情，我一輩子不會原諒她，縱使她說她有多愛我都一樣，那根本不是愛！那種愛令人喘不過氣，令人無法呼吸算甚么愛！」他越說越激動，能是酒精起了一點作用，臉頰有些微紅。

    「我們應該說開的，我們三個?！褂弥鴪远ǖ恼Z氣，我正對著他的眼睛。

    他點點頭，像是答應般，「你說的是，但宋妮的個性鐵定不會想看到我們?！?/br>
    「我們一起去說服她吧，她要是真的愛你也許可以見你?！顾文輰w恆的愛我不是不知道，但我不知道宋妮現在對趙恆抱持的是甚么心態。

    「好?！顾α?，卻不是真的在笑。

    因為趙恆喝了酒，我開車送他回家。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喝了酒的關係眼神有些迷離。

    「宋芯?！顾：磺宓纳ひ舸蜻M我的耳里，「我是真的很愛你，現在還是很愛?！?/br>
    我有些心驚，趙恆從來沒有對我說過甚么情話，只有在喝醉酒時才會說出真心話。

    「你不愛了沒關係，我想辦法把你追回來就好，高中時我們沒能在一起不代表現在不行?！顾粗?，眼神堅定幾分，「這次我會主動，不會再讓你失望的?！?/br>
    我微微的笑了，卻有點想哭?，F在對趙恆的心情很是復雜，我想我還是有一點喜歡他吧。但是顧琛呢？我不清楚了。

    面對這兩個男人我的理智就喚不回來，誰才是對的人？我該跟誰在一起？我的心一直在拔河，他們卻總是平手。

    「到家了，趙恆?！筭ps上顯示的目的地已經抵達，是剛才趙恆報給我的地址。

    「嗯?！顾忾_安全帶，卻沒有馬上開門下車，而是往我這個方向靠過來，越來越近……這個距離，很危險。

    眼前一黑，他的嘴唇擦過我的，冰涼又帶點酒氣，蜻蜓點水般輕柔。

    「我會追回來的，即使你現在的心不在我這?！拐f完，他下了車頭也不回。

    撫摸著我的嘴唇，告訴自己冷靜，接吻這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但那些回憶卻不斷涌現。

    我主動和他在微風徐徐晚上接吻、他喝醉時在頂樓與我接吻，一切都歷歷在目。

    趙恆果然有著靈巧頭腦，他知道我會因此心煩意亂，做的真好啊趙恆。

    握著方向盤，我想起了顧琛。跟趙恆完全不同的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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