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道毅和林宗書達成默契，他坐在副駕駛座上指著記憶中的路。

    「現在蓋好了，當時是個工地?！苟诺酪阒钢ㄖ锖竺?，繞過去隔出來的中庭「防火巷還在，里面堆放許多餐車還在?！?/br>
    「這里是我家附近?！沽肿跁螂娫拞栔赣H「吃飯時間到，多一雙筷子和碗?！?/br>
    杜道毅看著有些突然「我買一下伴手禮帶過去?！?/br>
    「走，宗翰吃你的用你的一樣?！沽肿跁苯訋纷呋丶?，按下樓層電梯，杜道毅借著電梯玻璃鏡檢查儀容「很少到別人家吃飯？」

    「沒有時間，醫院值班也是開業后也是，加上打雜跑銀行報稅自己來?！苟诺酪愦_定好樣貌「我需要回醫院報到?！乖俅翁嵝蚜肿跁荒芰羲?。

    「回來了?！鼓杏验_門擁抱著林宗書「請進?！?/br>
    「我們登記了?！沽肿跁尦隹臻g杜道毅進來「我媽意想天開要生小孩給我們養?！?/br>
    「有難度?！苟诺酪闱Φ恼f「醫生立場不建議冒這個險?！箵Q好拖鞋向爺爺奶奶打招呼。

    「放輕松，你這么照顧宗翰，一直沒有機會請你吃飯，家常菜不知道合不合胃口?！沽謒ama說著「我看看在煎個荷包蛋，宗翰說你不吃rou吃荷包蛋?！?/br>
    「那純粹是趕時間要進手術室連續開刀，不要麻煩?！苟诺酪慵泵忉尣恍枰僮鲲埩?。

    「去洗手坐下來吃飯?！沽帜棠讨钢∈乙跁鴰贰冈趺词悄銕嘶貋?？」這點怎么也想不透。

    「我漂亮?！沽肿跁H一下奶奶的臉頰被奶奶打了一下，趕去浴室洗手。

    「坐下來，宗翰還有班?！沽謒ama說著碗筷佈置好招呼杜道毅坐下來。

    杜道毅接下白飯和湯「林爸爸呢？」

    「他有攤要跑?！沽譅敔敾卮鸬靡聛怼阜泡p松?！?/br>
    「太突然打擾了?！苟诺酪憧粗聿土艘粶行氖遣皇桥R時加菜。

    「有時間好好坐下來吃飯，放輕松?！沽譅敔斦f著用公筷夾菜給杜道毅「餐桌坐滿我們開心都來不及?！?/br>
    杜道毅接受的吃著飯，宗書將蝦子一盤放在眼前「我撥你吃嗎？」手洗乾凈認命剝蝦「我沒有煮飯要做點什么事?！?/br>
    「你是想逃過洗碗這小心機?！沽謒ama說「我想好廚房要重新設計洗碗機裝進去，我和你爸去領養小孩回來讓你們養?！?/br>
    「不，不，不我想過兩人世界?！沽肿跁芙^到底「廚房改建我沒有意見，出錢都可以?！?/br>
    「幾個碗洗一洗很快?！?/br>
    「科技進步了?！沽謒ama勸著「洗碗時間陪陪我們說說話不是更好?！?/br>
    「一起洗澡更省水?！沽肿跁竺娼又?，他的腳痛啊「聽錯了?！?/br>
    「沒有住在家里過，晚餐過來順路嗎？」杜道毅轉移話題幫他解救。

    「跑攤，兩個在家說得都是工作的事?！沽謒ama回答「宗翰受不了的跑出去住宿舍或是睡在值班室?！?/br>
    「有些好奇怎么會從政？」杜道毅停下來說話，家常菜的味道不是餐廳精緻美食，白學長喜歡是這樣的菜。

    「都更法沒有健全前，私營都更有很多眉角?！沽謒ama回答這問題「慢慢有擁護者到現在?！?/br>
    「不會排斥兒子競選民意代表嗎？」杜道毅試著讓氣氛和緩。

    「他都快40有能力就多擔當?！沽謒ama這點看得很開「有家庭的責任比較不會衝動做事?！?/br>
    「我帶他來是要聽宗翰的八卦，不是挖我的八卦?！沽肿跁鴵芡晡r蝦頭留下。

    「我也要快35了?！苟诺酪闼阒昙o「林爺爺奶奶快90歲？」

    「忘了?！沽帜棠虛尶旎貞缚粗鴮O子長大，在看著他成家有擔當的男人就夠了?！?/br>
    「認識梁森漢的父親嗎？」杜道毅試探問著「我診所房東的爸爸，幾年前過世了想知道?！?/br>
    「辦得很低調，我們有去參加是教堂式，有些拿香會忌諱沒有去?！沽譅敔敾叵搿缸∠聛?，空房還有照片要點時間找，以前的技術沒有現在好?！?/br>
    杜道毅的眼神讓林宗書體會「你是多久沒有回家？」

    「兩人世界更重要?！沽肿跁鴮⒆郎系牟藪咔瑑簟葛B過宗翰后，小孩簡直就是婚姻里未爆彈，一下生病，一下惹事，我媽這點把我治得死死，叛逆期準時回家吃飯，養小貓小狗都不敢想?！?/br>
    「要問那一帶的新聞，有剪報下來?！沽譅敔敵燥柣馗舯谀脰|西「在那年代女的建筑師得到優良獎是大事?！?/br>
    「我來洗碗?！苟诺酪憧粗缘脹]有剩菜的盤子。

    「放著讓宗書洗，他們甜甜蜜蜜過兩人世界識趣點?！沽帜棠桃诺酪阕聛怼赋运??！?/br>
    「他還要回醫院報到，他復健要繼續?！沽肿跁粗诺酪阊凵袂缶戎缓瞄_口「要說的話要快，宗翰的八卦挖出來?！?/br>
    杜道毅看著林爺爺抱著厚厚一本的剪報和老花眼鏡，坐下來打開來那年的新聞「看看是不是？」指著其中一篇新聞。

    杜道毅看著林爺爺的記憶真可怕「我看?！?/br>
    「宗翰在醫院表現怎么樣？」

    「宗翰比較穩重，怎么說不會毛毛躁躁敢去嘗試新的方式?！苟诺酪憧粗魑掀?，何美英的名字她拿到十大優良獎的新聞報導「住院醫生的運很重要，他自帶這樣的好運，病人很信任不會因為是菜鳥害怕?！?/br>
    「我教得好?！沽肿跁赐晖胱聛沓运?。

    「我們教得好?！沽謒ama捏著兒子的臉頰「這臉皮一年比一年厚?！?/br>
    「角質厚，沒辦法是遺傳?！沽肿跁Ｗ炱ぷ泳然刈约旱哪槨肝页錾鷷r，那棟建筑物就在蓋，怎么統合住戶意見沒有留下完整資料?！?/br>
    「當時，引進什么技術，現在大家都在用變得很普遍，能住進去都是有錢人?！沽譅敔斚胂敕狡渲幸豁摷魣蟆赣羞^自殺新聞?！?/br>
    「一樣的手法要讓房價跌下來?！苟诺酪憧粗肝业姆孔优蓛礆脯F場，偏偏我是醫生生生死死看多了?！?/br>
    「宗翰希望他過去是怎么回事，最后是我老公跑過去關心?！沽謒ama吃著水果問著。

    「我不識泰山，將背后使壞的人當作朋友，弄到家破人亡才發現?！苟诺酪阒钢谞N磊「他真得很優秀?！顾咧袝r得到奧林匹亞數學金牌。

    「聽說他母親過世后他搬回父親家住，繼母和他同齡就是有一些間言間語不知道，真真假假別人家的家務事?！沽帜棠滔胝f后來選擇回避「宗翰，有沒有喜歡的人?！?/br>
    「現在累得跟狗一樣，薪水又少，至少要等到升總醫師?！沽肿跁@點有把握回答「他要煩惱?？瓶蓟蛘叱鰢龠M修?！?/br>
    「宗翰什么原因選擇當醫生？爸爸等于工作怎么會下這個決定?！苟诺酪愫闷嫦胫?。

    「你開口問比較容易說真心話?！沽肿跁鴩@氣的說「他敷衍說落點到就讀?！?/br>
    「有沒有喜歡的人？」林奶奶問著杜道毅「需不需介紹好對象認識認識？」

    「我喜歡不喜歡我，現在只想養好身體及養活自己，重新?？瓶嫁D內科無法動刀了?！苟诺酪氵@點準備好標準答案「不能再衝動做事?！?/br>
    「你在國道上為什么做那種危險的事？」林奶奶很想知道「他們夫妻吵架嗎？怎么你要這樣粗暴方式解決問題？」

    「我是他們的朋友，不是我去阻止出事的人可能是無辜的用路人，當時我也沒有想過會活下來接受現在的盤問?！苟诺酪慊卮鹪捳Z里帶著犀利。

    「你們的約定我有聽宗翰說過，只要有人喝酒一定會去載，三人一定有一個喝酒，你不可能喝痛恨酒駕害命，大概知道是殺人滅口之類，冪亞妮摔出去被中間車道煞車不及碾死，你的車尾被追撞打橫往車體撞上夾死副駕駛座的薛時耀，為了土地利益殺紅眼了?！沽肿跁蚣胰私忉屇菆鲕嚨湣笝z察官他和我很熟?！?/br>
    「我到現在沒有勇氣打開車禍報告來看?！苟诺酪懵牭么胧植患啊肝野謰屢彩菄郎弦馔馑劳?，撿回一條命，回到家冰箱塞著一條命案，一連串質疑被盤問真不該活下來，當人好累?！?/br>
    「他真得被逼急了?！沽肿跁牭谩冈趺磿艞壦恢毕肽玫绞值耐恋?？」

    「這真得要問宗翰關于名片的事?！苟诺酪氵@點真得不清楚「徵信之類的人嗎？」

    「他沒有出手問題不大?！沽肿跁牭糜行┎唤?，拿出遙控器轉臺找特定的新聞「外資沒有動靜，怎么回事，在等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什么事，不是要責備你的意思?！沽帜棠搪牭煤寐暫脷鈱Χ诺酪阏f「太多道聽涂說想要知道真實發生什么事？」

    「我失憶的消息要傳出來嗎？」杜道毅想問好奇只想知道林奶奶「躺在醫院是宗翰照顧我?！?/br>
    他最討厭女人這一點，關心當作八卦來挖別人的隱私，腳步邁向前，不相關的人死拉著要知道真相讓他難以擺脫的泥沼。

    「宗翰很少回來也不會講工作的事?！沽帜棠陶f得用手拉拉老伴，他輕輕嗓子沒有搭話。

    「車禍的后遺癥嗎？」林mama轉話題讓婆婆下臺。

    「有段時間痛到需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睡，現在住在醫院我反而能安穩的睡，不會讓擔心我的人急著載我去急診發生意外，有段時間不敢搭車更不敢開車關在家里，宗翰會說說話轉移我的注意力?！?/br>
    「你是個堅強的人，命運打不倒你?！?/br>
    「命運捉弄將我重要的人11帶離?！苟诺酪憧粗赣H的新聞「能讓我拍照下來嗎？他們個忙各的事，很少一起出游更沒有拍照留念?！?/br>
    「這個人你認識嗎？」林奶奶越挫越勇翻開新聞報紙里，其中一個新聞「照照你的臉真得太像了?！?/br>
    杜道毅看著穿著牧師服的臉看著名字他叫做梁文燦「一個被神恩賜的人，我聽說車禍救醒來的那一天，他當天辭世沒有見過面，認識他的兒子我的身心科醫生梁森漢，剛去拜訪他也說我和他爸長得真得很像?！?/br>
    他一定是哪里疏忽大意「他才是堅強的人?！苟诺酪憧粗侣剝热?，父親先過世，梁文燦在后面所以像個詛咒一樣，看著身邊的人離開這長命百歲太殘忍。

    以那場車禍為起點，現世里他送走時耀及亞妮和未見面孩子，身邊的朋友到他的孩子梁森漢怎么解套?！富酵?！」杜道毅腦袋抓到什么一閃而過的念頭。

    「嚇死人，喊這么大聲?！沽帜棠瘫粐樀健赣H戚這一類的人？隔代遺傳之類?！?/br>
    「這我真得不知道?！苟诺酪銚u頭「我也是現在看到他年青的臉，醫生擺得照片是老年樣貌?！?/br>
    「我們該回家送你回醫院一起走吧！」林宗書切斷問題這樣下去沒完沒了「能借給他嗎？叫宗翰拿回來，回來一趟還要幫他想好理由太累了?！?/br>
    「可以嗎？」杜道毅看著剪報問著林爺爺，他點頭答應「我會小心看完后，請宗翰帶回來?！?/br>
    「過來吃飯時順便就好?！沽譅敔旈_口，杜道毅點頭答應「開車開慢一點?！顾退麄兊诫娞菘粗麄兿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