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切爾切西城外的空地上，空地上有一桿旗子。

    天羸正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向著旗子方向，來回跑動的寒鋒，不對，嚴格來說是寒鋒的殘影才對。

    三秒后，寒鋒停在了天羸的面前。

    「天羸這就是瞬動步，看清楚了嗎？」寒鋒說道。

    「好快，就算用了眼睛的感官能力，也只能看到教練你的殘影?！固熨牬笱劬φf道。

    「哈哈當然囉！在怎么說這也是我訓練數十年的功夫呢！如果再加上真氣運轉，還能更快呢！」寒鋒傲然道。

    「那你還不快將他的訣竅告訴我?！固熨拥恼f道。

    自從天羸親眼見過寒鋒用著非比尋常的速度與白化女妖戰斗后，就一直很希望寒鋒可以教他使用瞬動步的方法。學會了瞬動步，就能解決機動性輸給雷響的問題了。

    「瞬動步的要領就在瞬間的爆發力，但這爆發力又必須集中在一點，也就是集中在腳趾頭來釋放出來?！购h仔細的講解道，并且指一指自己的腳趾。

    「以一般練武人的身體來說，要在初期就學會瞬動步是一件很困難的事，因為大小腿的肌rou強度不足，所能產生跟累積的能量不夠，沒辦法產生推進的爆發力。就算可以，想連續推進也是件困難的事，但你個身體已經經過了突變，再加上長時間以來的鍛練，大小腿的肌rou韌性跟強度都已經有完成瞬動步的條件了，你先試試看，將力量貫入腳趾，然后咻一下的感覺?！?/br>
    天羸墊起腳尖，將全身的重量和自身的力量都蓄力在腳趾上。

    大腿繃緊，小腿用力，砰。

    天羸來回穿梭在空地上，呈s型的移動方式，左右奔跑，移動著。

    塵土在天羸的跑動下飛揚，破風的聲音在空地上響斥著。

    「教練，應該就是這樣的吧？」已經跑到對面旗子又跑回來的天羸說道。

    「笨蛋，完全不行?！购h一記拳頭砸在了天羸的頭上。

    「哪里不行了呀！」天羸摸著頭腫起來的地方說道。

    「你浪費太多的力量了，速度也不快，你看這些塵土都是你浪費力量的證據，還有你踩踏時發出的聲音也是，腳趾要在柔軟點，我再示范一次給你看，看清楚了?！?/br>
    傍晚，太陽落下，夜幕升起。

    天羸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切爾切西的走道上。

    「媽的，累死了，教練真的是把我往死里cao耶！」

    正值傍晚時分，街道旁的燈亮起，街道上的人少了，家家戶戶里的燈亮了。

    屋內飄出了香噴噴的味道，也飄出孩子們嘻鬧和碗盤敲擊的聲音，用餐的時間總是家里最熱鬧的時候。

    「嗯應該是這里吧！」天羸來到一個門口，三天前跟賀小宇約的地方。

    三天前聚寶樓門口。

    「事情是這樣的，剛才天羸兄與雷響在戰斗時，賀某我正與二樓武器專柜的老闆打賭，不料卻在最緊要關頭時，被樓上的巨響給影響?！官R小宇文謅謅的說著。

    「嗯嗯?！固熨鷳?。那應該是我剛把雷林揍一頓后所發出的聲響吧！

    「所以我后來因為巨響的關係，輸了將近一千奧萊幣?！官R小宇露出一個悲傷的表情表示著。

    哇靠！一千奧萊幣，就算天羸家里再怎么有錢，他也沒有一次用過這么多的錢，這傢伙不是個死賭徒，要不然就是個紈褲子弟。

    不行，他一副就是要錢的樣子，在他開口前我們還是快跑，天羸微微的拉著小柔的手，隨時準備離開。

    「但不要緊張，賀某不會要你們還錢的，要你們還錢就太失禮了?！?/br>
    呼～天羸松了一口氣。好在這小子沒有這么不要臉。但把一千奧萊幣說出來，擺明就是想給我人情壓力吧！

    「可是賀某還是希望天羸兄可以助我一臂之力，陪小弟去處理一件堂內案子?！?/br>
    「文人堂的事？」

    「對，實不相瞞，文人堂內的叛徒子賀，出現在黑爾市內。家丑不可外揚，所以堂主派我秘密前來處理這件事情，并沒有讓其他組織的人知道?！?/br>
    「黑爾市？該不會是位于切爾切西附近的黑市吧！」天羸說道。

    「對?！官R小宇回答道。

    「天羸哥，不好吧！感覺就是個很危險的地方?！剐∪嵩谝慌詣裾f著。水汪汪的眼睛看的天羸頭皮發麻。

    「好，那我就不去了?！固熨麛嗟木芙^了賀小宇。眼睛卻向著賀小宇的方向眨了眨。

    「好吧！竟然如此，那就不勉強天羸兄，我就住在下個轉角的飯店門口，有機會再來與賀某，月下對飲三杯，告辭?！官R小宇說完，摺扇一收就離開了。

    月色慢慢的升起，天羸在等著賀小宇出現時思考著。

    記得小的時候有聽亮叔說過黑爾市這地方，是一個混著各種種族的地下商場。賣著各式各樣奇怪的商品，商品的豐富度是聚寶樓的兩三倍來著，而且常常還會有稀有的商品在那販售著。

    最重要的是為什么這個地下商場能在人類的領地切爾切西的附近存在這么久，最主要的原因是因為那個人的存在......

    咿呀！門開。賀小宇穿著一套便裝，拿著他的摺扇，從門內走了出來。

    「想不到天羸兄竟然會來依約來此，賀某先謝過了?！官R小宇作揖道。

    「我雷天羸本來就是有恩必還的，再加上這是我們雷家堡境內的事，我也有責任，必須插手這件事才行?！固熨f道。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

    兩人步行往切爾切西城的南方大門前去。

    「我打的暗號還不錯吧！」賀小宇說道

    「那真的要謝謝你，在當時的情況下還能看到我的擠眉弄眼?！?/br>
    「從天羸兄當日的神色來看，那女生應該是天羸兄的女朋友吧！」

    「才不是呢！我們只是朋友而已，不對，正確來說是教練的女兒，我在訓練時她有時候會出出現，然后就認識了?！固熨泵忉屩?。

    「喔～～～原來如此?！剐∮钐糁颊f道。

    「不說這個了，那你知道黑爾市的進入方法嗎？」天羸紅著臉，刻意的轉移話題問道。

    「知道大致的方位，但更精準的位置就沒那么清楚了，需要到了那再找一下?！?/br>
    出了南方的大門，天羸和小宇來到了一條大條的河川，河川在此分為兩條細流，一條往著海的方向流去，一條則是流往切爾切西內，成為了切爾切西的下水道。

    「然后呢？這里什么都沒有？」天羸望著這條河流跟空無一物的荒野問道。

    「傳聞黑爾市是的地點就在.....切爾切西城的底下?！?/br>
    「在切爾切西的底下！」天羸驚訝道。

    天羸一直以為黑爾市是在切爾切西城外的黑市，怎么也不會想到會是在切爾切西城的底下。

    「對，應該在城內的某些住宅內的地下室，或是一些井里能找到進入黑爾市的入口，而我找不到更精準可以進入的位置，所以只好要藉著這條河流到切爾切西的下水道，從下水道找到地下黑市，黑爾市?！?/br>
    「應該不太可能，你說切爾切西城底下就是黑爾市。而且你還說下水道內有入口，你要知道流入城內下水道的河流都是有人監管著的，再加上下水道有欄桿堵著，為了就是防止外人想藉這下水道進到切爾切西里?！固熨f道。

    忽然，一個腳掌伸出

    噗通，將天羸踢入了河川里。

    「哇靠，賀小宇你干嘛呀？」被踢入水里的天羸從水里探出頭說道。

    「下水看就知道了?！?/br>
    「你不下來看嗎？」

    「我不方便下去，所以只好請天羸兄代勞了?！官R小宇笑嘻嘻的說道。

    媽的，這傢伙說不定個性其實挺惡劣的。

    潛入水中的天羸開啟了自己的感官能力，在水中的世界，除了魚不被束縛，能自由迅速的擺動外，感覺很多東西都緩慢的，但開了感官能力的天羸，連魚的速度在他的眼中都像是在漫步，原本模糊不清的水底世界，也變得清澈許多。

    教練說過，在細胞經過突變后，最先要學會的并不是如何活用自身的感官能力，而是如何不去使用這份能力，要想像自己體內有一個開關，平常時是關著，惟有在需要用到時再打開，這樣不僅不會花費太多體力，更能讓自己看起來像個人。

    游到了磚紅色城墻邊，天羸知道這是進入下水道的入口，入口呈一個上彎的山洞形狀，山洞形狀的洞口處還有著欄桿交叉圍著，為了就是防止有外人從下水道潛入城內。

    我就說嘛！怎么可能會有人從下水道進去，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

    等等，那是什么？天羸定睛一看，往河川的更深處游了下去。

    不會吧！在欄桿連接于河川的底部，竟然有一道——可以打開的鐵製門閥，并且上面的鎖還有著被撬開的痕跡。

    「如何？」賀小宇坐在岸邊待著，看到天羸的頭從河里浮了出來。

    「還真的被你說對了！欄桿下有一個門，而且門上的鎖有翹開的痕跡，真的有人從這里進去?！固熨紊习哆?，一邊向賀小宇述說在水底看到情況，一邊將濕透的衣服擰乾。

    「哈我就說吧！」小宇露出一個喜滋滋的笑容，說：「那我們也該出發了?！箯目诖锬贸隽艘粋€物品。

    「這個石頭是？」天羸看著小宇手上那塊形狀酷似水滴的石頭，月光照在這石頭上，隱隱約約透著湛藍色的光芒。

    「潛石，一種附上魔法的石頭，捏碎后可以在身上鍍上一層防水的薄膜，讓人在水里的時候，不會弄溼自己的衣服?！官R小宇說罷，輕輕一捏，水藍色光芒像水一樣的從握拳的手中溢出。

    溢出的藍光就像是一隻有靈性的水蛇，纏上了拳頭，手臂，然后到頭部腹部和雙腳，一層薄薄的透著藍色流光的流水薄膜，將賀小宇整個身體罩住。

    天羸看看賀小宇，再看看自己，嘴角抽動著。

    「為什么你有這么好的東西，不早點拿出來？害我現在全身都是濕的?！?/br>
    「哈哈抱歉抱歉，你也看到了這東西是一次性的物品，我身上也沒幾顆嘛！而且我在想天羸兄應該不會在意衣服濕掉吧！」

    媽的，這傢伙的個性真的挺惡劣的。

    兩人潛入了水里，順著那道沒有鎖住的欄桿門，順利的進入了切爾切西的下水道。

    「接下來呢？」天羸爬上了一旁的走道問道。

    「往里面走吧！」賀小宇一邊走著，一邊敲著墻上的石頭，說：「在走的時候像我這樣一邊敲打墻上的巖石，說不定會有一想不到的秘密機關呢！」

    「你這...等于就是瞎子摸象的概念嘛！盲猜?！固熨滩蛔⊥虏?。

    「你錯了，瞎子摸象起碼還有大象可以摸，我們什么線索都沒有，只能碰碰運氣了?！官R小宇苦笑道。

    「......」天羸皺著眉頭無奈的敲著墻上的石頭。

    兩人就這樣隨著下水道的巖壁走著，一路上小宇和天羸一邊走一邊敲打著墻壁。

    賀小宇看起來很匆忙的樣子，沒有多說什么話，而是認真的摸索墻上的石頭，看有沒有新的發現。

    「話說你們那個什么子賀的，到底干了什么背叛文人堂的事，需要你千里迢迢的到這追捕？」天羸有些無聊的問道。雖然他覺得問這問題不合適，但他就是忍不住想問。

    賀小宇停頓了一下，開口說道：「這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子賀殺害了文人堂藏經閣的守護者，并且盜取了重要的武功秘籍，而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把武功秘籍奪回，并把子賀緝捕歸案，我在猜測他到黑爾市就是為了將武功秘籍以高價賣給其他的江湖人士?！?/br>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你看起來這么匆忙?！固熨们昧硪粔K墻上的石頭。

    「是很急沒錯，接到的消息上是說今夜子時會在黑爾市里進行交易，我原本以為進到下水道就能找到入口，但我想我可能錯了，這入口也....等等你看前面?！官R小宇的話還沒說完，他的眼睛就看到，在巖壁上還有一道路口，是通往墻內的路。

    下水道的河道是往左彎延過去，如果延著這條路走，應該就能走到切爾切西內，但墻上的這條路卻是分開的。往著不同的方向延伸而去。

    「噓，有人?！固熨亩鋭恿艘幌?，他聽到在另一條路口處，好像有其他人悉悉簌簌的談話聲。

    五分鐘后，從墻內路口走出一名穿著鎧甲的士兵，而下水道的河道也走來了另一個人。兩人駐足在不久前，賀小宇和天羸所待的地方。

    「小陳，今天巡邏有什么異樣嗎？」

    「報告長官，沒有任何的異樣?！?/br>
    「好，你先休息，換我值班了?！?/br>
    說話的是兩名穿著鎧甲的士兵，看來是切爾切西的人民自衛兵，而這兩人就是負責下水道的巡邏兵。

    兩人交接完后，各自朝著兩條路走去。

    「呼～好險，差點被發現了?！官R小宇從水里爬起。身上的潛石魔法沒讓自己的衣服淋溼。而天羸可就沒這么好運了。

    「你又在搞什么呀？」天羸揪住賀小宇的衣領問道。全身濕淋淋的天羸，氣到眼睛都快噴出火來。

    在聽到腳步聲走過來的一瞬間，靠近下水道河水的天羸，感覺自己的屁股被人踹了一腳，接下來就是整個人被賀小宇壓在水底的狀況。

    「你是想謀殺我吧！」天羸身上發出雷電啪滋啪滋的聲音。

    「天羸兄先冷靜一點，冷靜。剛才情況危急，我也是逼不得已的，如果被別人發現我們倆在這下水道，一定又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br>
    「所以我就說切爾切西城的底下不可能會有黑爾市嘛！你看還有人在巡邏，這要是外面人要進來不就被發現了?！?/br>
    「呵呵天羸兄這樣說也有道理，但是在剛才，我好像找到黑爾市的入口了?！?/br>
    「在哪？該不會是那名士兵走的另一條路吧？」

    「不是??！我猜那條路可能只是士兵的休息室而已，真正的入口是在底下?！?/br>
    「底下？我們不是已經在下水道了?！固熨悬c摸不著頭緒的問道

    賀小宇笑而不答，只是往地下指了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