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肺炎
走進完全沒有改變的k.d餐廳,這家我們從小就來光顧的餐廳,它依然保有簡約明亮的設計。墻上掛著幾幅油畫,畫的就是位在三角窗店面的k.d餐廳,看那個簽名應該是員工畫的,嗯,我好像知道是誰了,真沒想到她這么厲害。老闆娘在吧臺后方忙進忙出,認出我后點個頭微笑。 餐廳里的氣氛很有夏天的fu,搭配著周杰倫的陽光宅男更適合不過。我們坐在靠窗的兩人座位區,因為還沒吃午餐,所以我點了豬排飯,對方只點了一杯珍奶。 「我是你哥哥的朋友,很親密的朋友。他叫我馬克,不過你也可以叫我孝展杭?!?/br> 等飲料一上我喝了一口,然后對他說「你是我哥的男朋友?」 面對我的直接了當,孝展杭似乎傻住了「我聽過不少關于你的事,其中一點就是絕不拐彎抹角,那真是...還真是一針見血呢!」他微笑「我們是情侶沒錯......」 「你說的急事是什么?」實在懶得跟他打交道,直說重點好嗎? 餐點上來,我才拿起筷子他就對我說你哥現在肺炎住院。我差點沒讓筷子掉地板。我愣愣看著他,孝展杭表情并不嚴肅,反而帶著憋笑的神情。 「笑什么?!?/br> 「孝展杭?!刮业芍?,這笑話真是一點也不好笑,不過他仍笑容滿面的看著我,一臉悠哉。 「我看你好像并不緊張,肺炎不是很嚴重嗎?」我問。 「你對肺炎有多少了解?!?/br> 「沒概念,一點也沒概念?!?/br> 「肺炎會傳染,可能從口、血液、鼻子、眼睛進入身體里,如果病人抵抗力弱加上被感染,那么就會中標。你哥呢,我不知道他怎么會得肺炎,不過確診后就一直待在醫院了?!?/br> 「是喔,哪間?」 他看著我,眼神溫柔「會擔心他嗎?」 我撇過頭?!覆挪粫??!?/br> 見我這般不坦率,他笑了出來?!负美?,姑且就別鬧你了。他人在mj醫院,目前還只是抽血檢查,肺炎是醫生推測的。x光還沒照?!?/br> 「那么你根本是在唬我囉?」我喝了一口奶茶「當我高中生好欺負??!」 「并不完全是,走吧,我帶你去找他?!顾闷鸢酒鹕?,這身高是想逼死誰。 「我還在吃欸!」我滿嘴食物的抗議,他笑笑又坐下。 「為什么叫我小慕,只有我哥才這樣叫?!刮也嫫鹨粔K豬排。 「就是因為只有你哥這樣叫,你才認出我的不是嗎?」 「在你眼里,我是女生還是男生?」比起那個,我更好奇這個 「很重要嗎?」 「對我來說嗎?很重要?!?/br> 「嗯......感覺是個回答錯誤就會被噴槍噴的題目,我覺得你不需要在意我怎么看你,你只需要在意自己怎么看自己就好?!?/br> 哼,把問題又丟回來給我嗎? 「噢對了,你哥跟我提過你,對你了解不少,希望你不會覺得我是變態,還沒見過面卻知道你很多事情?!刮衣柭柤?,我無所謂「不過小慕阿,真的不擔心你哥嗎?」 「他還活著不是嗎?」我插起豬排沾上蜂蜜芥末醬正要送進嘴里,見他沒說話,瞟他一眼發現他又在笑。 「真是的,你怎么那么愛笑阿?是嘴角抽蓄還是怎樣?到底有什么事情那么好笑?」 「因為我姓孝啊?!顾f「喜歡笑不好嗎?微笑可以帶給人很大的力量耶?!?/br> 「這年頭的怪人真多!」我把飯扒乾凈,把奶茶喝完。 「吃飽了嗎?」 「走吧,路很遠?!刮夷闷饡€有鑰匙,臨走前將最后一口奶茶喝光再霸氣放回桌上。 「小慕......還有一件事,你喝的是我的奶茶?!?/br> 「就別計較了,還得趕路呢!」 等我們走出餐廳,孝展杭并沒有走向那臺白色gx,反而是走向停在路邊的一臺紅色敞篷車,一開始我還以為他純粹想測試我是不是拜金女,等我想上車卻告訴我他的車是停在前面的一臺破車,但他從外套取出墨鏡、湊近時車燈閃爍,他帥氣自然的打開門。 「認真?法拉利?我還以為你騎車來欸!」 他笑笑說「怎么,太sao嗎?」 「有一點?!共?,是很多點。 縱然覺得有點太浮夸,但我還是忍不住在它周圍繞一圈,仔仔細細的看著耀眼奪目的鮮紅反射著光線,這烤漆顏色美到差點伸手去摸,不行,我制止自己。 那隻銀色躍起的馬鑲在車尾和車頭進風欄,象徵著價值不斐。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那臺車散發的危險和刺激吸引,還不能靠太近,免得不小心刮傷龍體。孝展杭沒有催促我,他給我時間去欣賞這臺車,想必,像我這樣的劉姥姥他肯定也遇過很多。 我吞下口水,艱困的問「雙門跑車......是敞篷嗎?」 「是啊?!?/br> 「這臺車......到底多少???」 「一千兩百八八萬?」他疑惑「大概吧?!?/br> 我看他一眼,他伸手指指車門。我滑進法拉利的皮椅,跑車車上都有一種跑車的氣味,很香,而且很獨特。當我們開在道路上,我覺得路上所有的行人目光都注視在我們車上,幸好他的隔熱貼夠黑,不然很尷尬。 「你就不能低調一點嗎?」 「車又不是我的,是我哥哥的?!顾f「再說了,你也沒多少機會可以坐上法拉利,就享受吧別抱怨了?!?/br> 當我們終于離離開壅擠的小市區后,路上的車況好多了,所以,嗯,它的引擎聲真的超棒。 「所以...恩,這是一臺敞篷車,然后,我們前面沒什么車....所以?」 「哈哈哈小慕,你可以直說你想要體會法拉利的魅力沒關係?!拐f完,我們的車速立即有明顯的改變。 「要開篷嗎?」 「不要!我的頭發會吹亂?!?/br> 「所以,小慕,這是一臺敞篷車,然后不開篷?」他學我的句法,我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他。 他大笑,然后開篷。風瞬間灌進我和孝展杭之間,隨意快速穿梭。 當車子行駛在前往mj醫院的路上,我腦中盤旋已久的思念終于一涌而上,它們匯集、然后團結的來到眼眶,形成一滴滴的眼淚流淌在我臉頰上。我靜靜的讓眼淚滴,我沒打算在孝展杭面前裝多勇猛或多man,我覺得只有在哭的時候,我才真的做自己。細心體貼的孝展杭肯定發覺到我的不對勁,他只是很“不刻意”的把置物箱打開,讓我知道里面有一包衛生紙。 衛生紙始終在那,從沒動過。 伸手去拿實在太丟臉,讓眼淚乾涸在臉頰上也很丟臉,讓鼻涕要留不留、要抹不抹非常噁心,于是,不甘愿的,我趁他不注意時抽了兩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