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她遠點
徐年看到周辭并不意外。 一教和五教隔的天遠,腳趾頭想想也都知道他是來找他的。 徐年攤開手,無奈道:“喲,興師問罪來了?!?/br> 周辭站在徐年身旁,冷臉斜視著他:“離她遠點?!?/br> 徐年眼睛笑得瞇成一條縫:“我喜歡小棠meimei,關心一下還不行么?!?/br> 見周辭臉色變得沉黑,徐年打住了開玩笑的話,認真說道:“你既然想她想的要命,為什么不直接上了她?!?/br> 周辭脊背一僵,微弓著低下頭。 徐年很想說服他,畢竟他對徐軟,就是這樣做的。 “要不你也學學我吧,把周晚棠關起來,這樣她就永遠屬于你了?!?/br> 南延的夏天很熱,體育課解散后,教室里幾乎坐滿了人。 大家都還不是很熟悉,班里很安靜。 周晚棠微微抬起眼,視線落在周辭的座位上。 位置是空的。 他人還沒回來。 周晚棠從書堆里拿出練習冊,剛寫了兩道題,就聽見一陣清朗的嗓音。 她抬起頭,周辭神情放松的偏頭和男同學講話。 不知說到什么,突出的眉骨微微上挑,十幾歲的男生,整個人笑得意氣風發。 看起來張揚又肆意。 周晚棠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周辭像是有所覺,忽然轉過頭,看向周晚棠,她頓時呼吸一滯,臉頰一點一點發燙。 周辭經過她的座位,問她中午想去哪吃飯。 周晚棠有種偷看被抓包的感覺,窘迫的微低著頭:“去吃南門的燒臘吧?!?/br> 周辭垂眸,視線落在臉上:“南門,有燒臘店么?” 周晚棠喉嚨一緊,忽然記起,那家燒臘店,是高二時才開張的。 周晚棠愣了幾秒,訕訕開口:“我記錯地方了?!?/br> 周辭漫不經心的“嗯”了聲,扭頭和男同學吵成一片。 盛夏高溫不下,白晝仿佛沒有盡頭,熱浪層層翻涌,教室窗外蟬鳴聒噪。 到了下午,頭頂的日頭漸漸被烏云遮住,天上淅淅瀝瀝下起了雨水。 天氣炎熱,即使下著雨,周晚棠仍是出了些薄汗,腮頰guntang,幾縷碎發粘著額頭,很不舒服。 數學課,周晚棠困的不行,拿出抽屜里提神的風油精往身上涂了幾下,剛有點精神,下課鈴就響了。 周晚棠起身去了趟洗手間,水池邊上的龍頭被擰開,嘩啦啦的涼水傾泄,她伸出手心捧了一把水,在臉上拍了拍。 半分鐘后,周晚棠站起身,回了教室,教室里幾乎沒什么人了。 窗外雨聲越來越大,樹椏被吹的搖晃,周辭臨時去商店買了把傘,走到周晚棠身邊,將傘舉到她頭頂。 周晚棠循聲回過頭。 周辭骨感優越的手指握著傘柄,纖長的睫毛微低,清澈的眼底倒映著她小小的身影。 “走吧?!?/br> 他聲音很輕,如同飛花落于水面,沒一丁點漣漪。 “嗯?!?/br> 周晚棠眨了下眼,和他一起走進雨里。 校門口堆滿了人,還有一些不是一中的學生。 門口一片嘈雜,地面濕漉漉的,窄窄的小街,只有早中晚三個時間段,才會有生意。 路燈昏黃,一段路明亮,一段卻是吱吱地冒著聲響,大概是哪一支電燈有問題。 這條路兩年來走過無數次,所以周晚棠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上了公交車,倆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回家的路程很遠,周晚棠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走馬觀花,漸漸有點犯困,頭一歪,貼著周辭的胸口閉上了眼睛。 少年的心臟搏動有力跳擊,震在她耳里,那么清晰。 周晚棠鼻尖一酸,側過臉,視線模糊的盡頭,煙雨朦朧。 月照平沙,潔白似霜。 公交車平穩的行駛在馬路上,周辭垂下眸,很輕的叫了聲棠棠。 周晚棠本能的蜷縮了下身體,無意識的在他胸口上蹭了蹭,白皙的小臉上,是滿滿的依賴。 周辭抿了下唇,只能將她摟的更緊,周晚棠蜷在他懷中,將臉埋進他胸口。 周晚棠睡的昏昏沉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記得被人抱下了公交車,醒來時,已經回到臥室的床上。